第22章 挑剔
第22章 挑剔
不知為何, 他很想聽聽,葉婉寧會怎麽回答。
霍骁深邃的目光從葉婉寧的臉上,移到她櫻桃般紅潤的嘴上, 期待它的張合。
“我——”
葉婉寧道, “我不願意。”
她抿了抿嘴,“我是很想留在軍屬大院,很想留在海浪島, 但并不代表要用我自己的婚姻做為代價。”
如果她是那樣的人, 當初就不會毅然決然地從紅旗公社偷跑出來。
霍骁心底一松, 面上卻沒有絲毫異樣, 一派冷靜, “我知道了, 我會幫你回絕老季的。”
“嗯嗯。”葉婉寧道, “麻煩你了,霍團長。”
她低頭繼續專注地幹着手裏的活, 有一根調皮的頭發絲, 順着她的耳後根輕輕落下,在下巴處打着彎兒,愈發顯得她輪廓清晰。
是錯覺嗎, 這姑娘似乎比來時要更好看了。
霍骁怔了怔。
轉過天來, 葉婉寧起了個大早。
沒想到何春雨和孫紅秀起的更早, 她剛在院子裏洗漱, 就聽見兩人在院子外面喊她, “婉寧!快走, 該去打青梅了。”
“哎。”葉婉寧應了一聲, 匆匆用毛巾抹過臉,跟在下樓梯的霍骁說, “我走了,今天來不及給你做早餐了,你去部隊食堂吃。”
霍骁剛拉開椅子準備坐下,就聽到這一句,他沉默一會,應了聲,“嗯。”
葉婉寧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沒看出什麽特殊的表情,便背上竹條編的背簍,再提上一把小鏟子就出門了。
目送着葉婉寧離開,霍骁看着空蕩蕩的餐桌,竟有些不習慣起來。
他換上海軍服,扣上海軍帽,也去了部隊。
剛進部隊食堂,就看到季學琛坐在門口正對面的那張桌上,左手拿着雞蛋,右手拿着饅頭,吃的香甜。
看到霍骁,季學琛含着饅頭都忘記咽了,眼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喲,稀客啊,老霍你怎麽也來食堂了。”
他可都好幾天沒見霍骁了。
尤其是昨天嘗了葉婉寧的廚藝後,就更篤定霍骁不會再吃食堂了。
廢話,有精細的大餐吃,誰還願意吃大鍋飯啊。
霍骁将帽子一摘,在他對面坐下,“話多。”他看了看季學琛手裏的食物,“今天吃什麽?”
季學琛噎得翻了個白眼,“你自己不會看啊,食堂天天不都是那老三樣,饅頭、雞蛋、花卷,哦,對了,還有白粥配榨菜。”
霍骁當然知道,可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萬一今天食堂有新菜呢?
他去檔口拿了兩個饅頭,一碗白粥配一碟榨菜。
咬了一口饅頭,沒有葉婉寧做的叉燒包暄軟,許是放的久了,上半部分有些冷硬,下半部分沾了水,濕軟濕軟的,總而言之,口感很不好。
他又舀了一勺白粥,寡淡無味,沒有葉婉寧做的皮蛋瘦肉粥鹹香可口,就連米,似乎也沒有葉婉寧用的米上乘,沒有那種粒粒開花的狀态。
霍骁眉毛一擰,用筷子夾了兩根細細的榨菜絲,一臉的挑剔,“這玩意能叫榨菜嗎,我看叫鹹菜差不多。”
季學琛翻了個白眼,“啥鹹菜榨菜的,不都一樣嘛。”他看了霍骁兩眼,啧聲道,“奇了怪了,你以前沒那麽挑剔的啊。”
都是糙老爺們,誰在乎那個啊。
訓練量上來了,哪管是龍肝鳳膽,還是地瓜饅頭,不都一樣吃,管飽就行。
霍骁噎了一下,“當我沒說。”
季學琛将最後兩口雞蛋囫囵咽下,湊到霍骁跟前,“哎,昨天我跟你說的,給葉婉寧介紹軍官對象的事,你跟她說了沒。”
霍骁神色淡然,“說了啊。”
季學琛急不可耐地道,“那她咋回答的。”
霍骁半吊着眉梢,“我看你也別做參謀長了,去做紅娘算了,一個大老爺們,去操心人家小姑娘的婚事,你雞婆不雞婆。”
季學琛撇撇嘴,“你當我樂意啊,昨天我也就是随口一提,話趕話罷了,誰知道回家後我跟我媳婦閑聊的時候說了這事,她覺得這是個特別好的主意,她也想葉婉寧長長久久地留在軍屬大院,所以催着我問你呢。”
他道,“所以,葉婉寧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季學琛眉飛色舞地道,“依我看啊,肯定答應了,給介紹軍官對象诶,多好的事,打着燈籠都找不着……”
霍骁三兩口扒完粥,止住他的話頭,“人家沒答應,你啊,就別操這個心了,有那閑工夫把心思放在軍務上。”
季學琛一臉詫異,“不會吧,真的假的,你該不會诓我吧。”
他道,“咱們團的那些個弟兄,個頂個的身強力壯,五官端正,又是高工資高福利待遇,要是拉去外面,媒婆都要把門檻給踩爛咯。”
“就這樣的,她還拒絕了?”
霍骁掃他一眼,“身強力壯,能有我身強力壯?五官端正,能有我五官端正?”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至于高工資高福利待遇——”
呵呵,全團工資最高,福利待遇最好的就是他了。
葉婉寧都沒打他的主意,會打他們的主意?
季學琛伸手制止住他,“停,你別說了。”
再說下去他要酸了。
霍骁每月的工資是七十塊錢,還不包括職級補貼,出海補貼,零零總總加起來,恐怕都能破三位數。
這事季學琛問過他,不過霍骁嘴嚴,沒透露,也就只能估個大概。
就連休假,霍骁也是獨一份的,比他都多了兩天,更別說下面的人了。
季學琛不死心,“真拒絕了啊?”
霍骁反問,“騙你我有什麽好處?”他道,“她說,後天就買船票走。”
“行吧。”季學琛道,“那我們要不要送送她啊?”
畢竟吃了人家做的一頓大餐呢,季學琛也不是那麽不講情面的人。
“到時候再說吧。”霍骁低垂着眉眼,含糊地道。
這邊,葉婉寧跟孫紅秀和何春雨進了後山。
後山的景色迷人,到處都是綠色的植物和參天的大樹,有的能叫出名字,有的卻叫不出來,偶爾還有調皮的小動物從三人腳邊跑過。
一派自然風光。
三人頂着烈日走了一段路,孫紅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忍不住問道,“春雨,咋還沒到啊?”
何春雨也納悶了,“我記得就在這附近啊。”
葉婉寧問:“你是什麽時候見到的那棵青梅樹。”
何春雨急道,“差不多三個月前吧,我上山挖竹筍迷了路,偶然到了這附近,看到一棵很大的青梅樹,樹上還結了很多青梅,不過個頭都小小的。”
所以何春雨當時就沒摘,打算過一段時間,等青梅成熟了再來摘,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記性,人是來了,青梅樹沒找到。
葉婉寧提示道,“那你記不記得青梅樹附近有沒有什麽标志性的東西。”
何春雨:“我想想啊……”她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它附近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松樹,估計是這一片最高的了。”
“那就好辦了。”孫紅秀左右張望,眼睛一亮,“你們看那,那有棵很高很高的松樹,是不是就是那棵。”
何春雨眯起眼睛看了看,驚喜地道,“對,就是那棵。”
她急忙帶着孫紅秀和葉婉寧跑到松樹邊上,又在附近找了一圈,總算找到了那棵心心念念的青梅樹。
青梅樹的樹冠很大,遠遠望去,就像一把撐開的巨傘,又像飄過的一朵綠雲,樹上結了很多的青梅,個個都有嬰兒拳頭大小。
葉婉寧看着一樹青翠欲滴的青梅,聯想到青梅那酸澀的味道,嘴裏就開始不住地分泌唾液。
孫紅秀跟何春雨也是一樣。
孫紅秀幹脆直接爬到樹上摘了一顆青梅,用衣服下擺擦幹淨,往嘴裏一塞,“呀,酸死了!”
她連忙呸呸呸,把青梅渣吐出來。
葉婉寧樂了,“生的青梅當然酸了,要做成青梅酒和話梅才好吃哩。”
她看到這滿樹的青梅,也迫不及待了,連忙招呼孫紅秀跟何春雨兩人,“快來搭把手,我們打青梅。”
“哎。”兩人齊齊應了一聲。
由最會爬樹的孫紅秀爬在樹上摘青梅,何春雨站在樹底下用衣擺接,再運到一邊的背簍裏。
葉婉寧嫌這樣太慢了,背着背簍爬上了另一根樹杈,也摘起青梅來。
三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打了滿滿的兩大筐青梅。
葉婉寧看着青梅,成就感滿滿。
孫紅秀往她身上看了一眼,眼露擔憂,“婉寧,你沒事吧?”
“啊?”葉婉寧愣了愣。
孫紅秀指了指她身上髒到的地方,“該不會弄傷了吧。”
葉婉寧擺擺手,“害,這個啊,就是爬樹的時候,在樹上擦了一下,髒了一塊,回去洗洗就好。”
何春雨問道,“婉寧,青梅真的能用來做青梅酒和話梅嗎。”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青梅還能用來泡酒的,而且話梅,那不是一種零食嘛,百貨大樓才有的賣。
何春雨以前買過一包,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能。”葉婉寧道,“別說青梅酒和話梅了,還能用來做鹽漬青梅,青梅果醬……鹽漬青梅能甜嘴,青梅果醬可以用來做糕點……”
這可是她的老本行,說起來頭頭是道。
孫紅秀跟何春雨都聽饞了,連忙說,“那我們快回去做吧。”
葉婉寧樂了,應了聲,“好。”
三人說說笑笑,一塊下了山。
下山比上山要快,不過路上還是耽擱了一些功夫。
葉婉寧在山上看到不少山貨,像野筍,水晶蘿蔔,馬齒苋……只要她看到的,都沒放過,各摘了一些。
因為摘這些東西,她身上的衣服又更髒了一點。
孫紅秀忍不住吐槽道,“知道的知道你是上山去打青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泥地裏滾了一圈呢。”
葉婉寧用手背擦了擦臉,“有那麽髒嘛。”
何春雨看着她哈哈大笑,“你不擦還好,一擦,哈哈哈哈哈。”她問孫紅秀,“你看她像不像只小花貓。”
孫紅秀一看,葉婉寧臉上多了兩道黑灰,就像花貓的胡須,可不就像只小花貓嘛,“像,像得很。”
葉婉寧去撓她兩癢癢,“好啊,敢說我,讓你們嘗嘗我的無情鐵爪,要髒咱們一塊髒。”
三人正說笑着,迎面走來一個女人。
她掃了三人一眼,抿嘴笑道,“你們這是打哪兒來啊?”
葉婉寧打量了女人一眼,攔住她們三的這個女人,上身穿着白底藍花立領對襟襯衫,下身穿着同色的碎花長裙,骨架很小,身段十分纖細,弱柳扶風。
就連五官也小小的,眼睛不大,是細長眼,眉毛很細很細,如一彎柳月,薄薄的櫻桃小嘴也只有一抿。
她皮膚很白,白到幾乎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這在日頭這麽烈,四季如夏的海浪島,是極為難得的。
就連她說話,也帶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嬌怯之感。
看着是個林妹妹款的美人啊。
葉婉寧打量她的同時,那個女人也在打量她。
孫紅秀跟何春雨她都是見過的,對葉婉寧這個新面孔倒是十分好奇。
這新來的女人梳着兩條麻花辮,衣服款式一點也不洋氣,瘦條條的,五官看着倒是還好,皮膚不白還有些黑。
不知道一白遮百醜嗎。
要是站在她旁邊,簡直是鮮明對比。
女人想着,眼底快速閃過一絲道不明的嘲諷。
她臉上的表情,一直是十分清純,又帶着些柔弱的,突然多了這一分嘲諷,很快就被葉婉寧給捕捉到了。
她挑挑眉,看來評估有誤,這姑娘并不是真的柔弱啊。
這幾天,她也見了不少軍嫂,就不說外表腼腆內裏自來熟的何春雨,還有大方爽利的孫紅秀了。
更有八卦碎嘴的田娟,面相嚴肅的範大嫂,還有清高的詹茜,現在又多了一個嬌弱的女人。
這軍屬大院,可真是人才輩出,百花齊放啊。
孫紅秀看到這個女人,毫不客氣地道,“韋雪,有你什麽事啊。”
何春雨也柳眉一豎,“咱們走,別理她。”
這話一出,葉婉寧倒是驚訝了。
孫紅秀脾氣火爆,這個叫韋雪的女人,要是之前有什麽地方得罪過她了,那并不出奇。
可連一向好脾氣的何春雨,看起來也不太想搭理她的樣子。
看來這個韋雪,不簡單啊。
韋雪被孫、何兩人厲聲呵斥,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只是怯怯地應了聲好,就走到一邊去了,看着很有幾分可憐。
在外人看來,就像是韋雪好心跟她們打招呼,而孫紅秀跟何春雨不領情,又沒禮貌地把人家趕走。
沒了韋雪擋路,孫紅秀拉着葉婉寧跟何春雨便氣沖沖地往前走。
韋雪站在原地,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在葉婉寧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孫紅秀仍舊氣鼓鼓,眉毛一豎,嘴角下撇,一看就是還在生氣的模樣,她說,“婉寧,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沒禮貌。”
葉婉寧搖搖頭,“我雖然不了解她,但我了解你們的性子,要是那位叫韋雪的軍嫂,不是真做了些什麽事,惹到了你們,你們也不會對她這個樣子。”
孫紅秀面色變了變,終于不再生氣了,臉上漾開一個笑,“所以我就喜歡跟婉寧你相處。”
葉婉寧識大體,明辨是非。
要是其他不明真相的軍官、軍嫂看到了剛才那副畫面,肯定要指責孫紅秀跟何春雨了。
何春雨左右張望一下,小聲道,“婉寧你剛來不知道,那個韋雪,不是什麽好人,她可不講究了。”
田娟就挺讨厭的,可何春雨覺得,韋雪比她還要讨厭百倍。
如果可以,何春雨寧願剛才遇到的是田娟,田娟也只是八卦碎嘴,而韋雪,純粹是惡心人。
葉婉寧挑挑眉,示意何春雨繼續說下去。
何春雨還沒說話呢,孫紅秀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何止是不講究。”她道,“依我看,她就不配稱為軍嫂,丢人現眼!”
孫紅秀撇撇嘴,“光看外表,是不是覺得她長得還挺漂亮,而且嬌嬌弱弱的。”
葉婉寧點點頭,韋雪給人确實就是那種感覺,“所以,她是哪裏有問題。”
何春雨面色漲紅,好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半晌才憋出一句,“韋雪……韋雪愛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孫紅秀翻了個白眼,“你說不出口,我來說。”
她撇嘴道,“那女人,不是愛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她是跟很多男人拉拉扯扯。”
葉婉寧這回是真的驚訝了,換做她們那個年代,韋雪這樣的都很出格了,更何況是如今這個年代。
作風管的這麽嚴,就沒人來抓她?
看出葉婉寧有幾分懷疑,孫紅秀哼聲道,“她做的隐蔽罷了。”她咬牙道,“上回,上回我就看見她幫老季擦汗。”
何春雨補充道,“你那算啥,我還看見她故意摔倒在魏城面前,讓他扶她。”
孫紅秀接着道,“當時我就沖上去了,我問她,幹嘛幫老季擦汗。”
孫紅秀咬碎一口銀牙,“你猜她怎麽說的,她就是剛才那副表情,一臉柔柔弱弱的跟我說,她就是看天氣熱,老季額頭上汗多,才幫他擦的汗。”
孫紅秀這樣的性子,最讨厭那種吞吞吐吐,說話不爽快的人了。
“然後老季還在一旁幫她說話,說韋雪本來只是給他一塊手帕,讓他自己擦汗的,但他自己手笨,怎麽擦也擦不幹淨,韋雪才幫忙的。”
孫紅秀能信?
回家自然是大鬧特鬧了一番,可季學琛卻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本來韋雪就是好心嘛,再說了,就是擦個汗,又不是摸個小手啥的。
孫紅秀:“老季還勸我呢,讓我不要跟韋雪計較,說人家也是有家室的人,孫連長還在呢,怎麽可能會看上他,就是幫把手罷了,讓我別想多。”
男人有些時候就是粗神經,沒反應過來,或者說,不願意去多想。
再加上,同住一個軍屬大院,見面三分情,韋雪也不是什麽大姑娘了,其實她歲數比季學琛都要大上一輪,只不過長得年輕罷了。
所以,季學琛就沒想多。
葉婉寧訝道,“那韋雪弄了這麽些事,那位孫連長,真就一點也不知情?”
孫紅秀氣罷,不鹹不淡地道,“孫連長,呵呵,那就是個綠帽王八。”
何春雨贊同地點點頭,“你別以為孫連長不知道,其實他清楚得很,只不過,不敢管罷了。”
別看韋雪在外面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在家裏可是說一不二,聽說在家都是孫連長給她洗衣掃地做飯的。
葉婉寧聽了咂舌,這都是一筆什麽爛賬啊,“她這麽做圖啥呢。”
“依我猜啊。”何春雨摸摸下巴,“圖改嫁吧。”
孫紅秀點頭,“別看她跟挺多男人拉拉扯扯的,其實人家挑得很,非營長以上不搭理。”
因為孫連長,就是個連長,幹了二十年,也只是個連長。
要不是憑着資歷,還分不到軍屬大院的房子呢。
葉婉寧了然,估計這韋雪是覺得心理不平衡吧。
畢竟軍屬大院裏,來來往往的都是什麽師長、旅長、團長的,最次也得是個營長,而她只是個連長的媳婦,又自恃長得不比其他軍嫂差,當然不甘心啦。
只不過因為是在部隊裏,又怕別人說她有作風問題,不敢做的太明顯,不過小動作沒少搞。
葉婉寧很是感慨。
韋雪自以為心計多,在一衆營長以上的軍官裏挑挑揀揀。
其實這世上哪有蠢人呢,連孫紅秀跟何春雨都看穿了,更何況其他人呢。
何春雨擠了擠眼睛,“其實韋雪的第一人選,不是魏城,也不是季參謀長。”
葉婉寧:“那是誰?”
何春雨樂道,“霍團長啊。”
葉婉寧聽了,開始覺得奇怪,可想了想,又不覺得奇怪了。
霍骁的個人能力,家世相貌都擺在那,韋雪不動心才怪。
而且其他軍官大多都是有家室的,霍骁還是單身漢。
單身,職級高,長得好,簡直是按着韋雪心目中的丈夫人選在打造。
“所以啊,你可千萬得小心,千萬別讓霍團長着了她的道。”孫紅秀道,“好姑娘多的是,何必選那個黑了心肝,心機深沉的。”
說到‘好姑娘’三個字,孫紅秀的目光在葉婉寧身上轉了一圈。
葉婉寧沒注意,轉過話題,“不說這個了,敗壞心情,還是聊聊青梅還能做什麽好吃的吧。”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孫紅秀道。
葉婉寧樂了,“你這嘴一天天的,跟抹了蜜似的。”
何春雨道,“她的嘴可沒抹蜜,得用青梅糕來甜甜嘴。”
葉婉寧:“就沖紅秀剛才那句話,我一定給你們做酸酸甜甜的青梅糕。”
詹茜正在院子裏打理她的菜圃,就見到葉婉寧她們三說說笑笑地進了屋。
她眯了眯眼睛,這孫紅秀跟何春雨,跟這位霍團長家的遠房親戚,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