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一死則全死，沒有任何規避或者取消的可能。”
“性命相連的同時，一旦有人受傷，其餘五人都會有所感應，都會出現大小不一的同步反饋，以此分擔隊友身上的傷勢。”
衛子城沉重地說：“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這樣似乎太強人所難了，把自己的性命和其他人連在一起，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
蕭橙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她不自覺地蹙起眉頭，“是的，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把自己的性命和任何人連在一起……實在是被動。”
“只要有一個人不同意，就不能選隊伍模式。”衛子城接着說。
蕭橙道：“……單說你我，就不太可能願意。”
面板上的時間一點點跳動，在蕭橙和衛子城的糾結思考中，已經到了十一點。
蘿蔔小鎮的天氣有些奇怪，十一點前一直都是太陽剛剛升起的狀态，而十一點一到，太陽就突然移動到了人們頭頂的正上方。突然的天氣變化讓站在樹蔭下的兩人驟然從思緒中脫離出來，太陽方位的轉變，連帶着空氣都灼熱了幾分。
“模式有沒有選擇期限？就是需要你在多少時間以內作出選擇。”蕭橙平複心境，向衛子城問道。
“沒有，什麽時候選都可以。”
“那就先放着，等我們回去了再說。”蕭橙從身後背包裏取出一瓶水，一口氣咕嚕喝下一半，擦擦嘴角，聲音清淩淩地說道：“地圖上顯示我們現在還沒到高層住宅區，我們再去那裏看看。”
衛子城拿出兩只烤羊腿，這是之前還在試煉之森的時候剩下的，遞給了蕭橙一只。
正好餓了，蕭橙便毫不客氣地大口吃了起來。
一路走一路吃，兩人再沒看見過像藍尾鳶小店一樣的屋子，全是高可遮天蔽日的大樹，如果不是四通八達的鵝卵石小路，這裏簡直就是一個森林。
很快兩人就到了地圖上标注出來的高層建築住宅區。
同地圖上左邊的湖景別墅相比，這裏更像是現代城市——高樓林立、水泥馬路、寬大的廣告屏、有十幾層樓高的立交橋、随處可見的商店品種繁多……除了沒有天上開的飛車，以這裏的清潔機器人、無人駕駛汽車等等高科技産品看來，簡直就是一個高科技時代的世界。因為看起來實在是太新太新了，所有的公共設施都十分幹淨整潔——只有科技發達到一定程度，城市的環境衛生才會用機器替代。
蕭橙和衛子城一走出了那條鵝卵石小道，背後的森林就隐沒不見，再回頭去看，同身前之景沒什麽兩樣。蕭橙往來時的路走了十幾米，發現背後的路不是被障眼法遮住了，而是真的變成了高樓大廈，透過明可見人的玻璃大門往裏看還能看到智能的掃地機器人。
“你們好。”一個底部是輪子的圓形機器人過來，“我是高科技區的秩序維護機器人210號，請問你們需要我帶路嗎？”
“這裏是高科技區？”只要有同伴在，衛子城一貫不怎麽發言，蕭橙只好挑起了交流任務。
“是的，蘿蔔小鎮只有兩處契約者的居住區，分別是位于蘿蔔小鎮東北方的高層住宅區、位于小鎮西南方的別墅住宅區。高層住宅區的契約者習慣将這裏稱為高科技區，所以我們也這樣稱呼了。”圓腦袋圓身子的210號機器人那胖胖的大肚子上多出了一塊顯示屏，現在上面正放着蘿蔔小鎮的電子地圖。
“你不知道我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們住在哪裏？”
“是的，秩序維護機器人210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也不知道你們住在哪裏，如果需要我帶路，請提供你們的住所區號和門牌號。”
“區號？”
“高科技區一共分為三區，按照距離東南角的副本入口遠近分別劃分成三個區，你們現在就在一區內。”
“三個區有什麽不同？”蕭橙繼續問道。
“智能程度不同，一區智能程度最高，二區次之，三區智能程度最低。”
“怎麽從這裏前往副本游戲入口？”
“三種選擇：一、契約者向牆上的塔形圖案輸送一百積分；二、契約者通過任一機器人，在實感體會機器人一天的生活之後可得到一次免費進入副本游戲的機會；三、通過随機出現在各條道路各扇房門的塔形光圈，可離開高科技區，之後自行尋找副本游戲入口。”這段長話，機器人不緊不慢地說完了，卻令蕭橙和衛子城産生了更多疑問。
衛子城也不當啞巴了，提了他的第一個問題：“高科技區禁不禁止武鬥？”
“按照蘿蔔小鎮行為準則第三條，小鎮禁止一切形式的武鬥。詳細內容請翻看消息通知。”
按照行為準則，如果契約者有私人恩怨一定要通過武鬥解決，就要穿過界碑前往迷霧森林（也可稱為霧氣森林）并達成一些條件，就可以在蘿蔔小鎮開設臨時生死臺了。衛子城記起消息通知裏的內容，繼續問：“這裏的契約者，如果要到界碑那去，有沒有專門的通道？”
210號機器人盡職盡責地回答：“除了前往副本游戲入口，契約者但凡想要離開高科技區，只能從唯一的通道口離開。通道口在一區唯一一家非機器人經營的餐館，契約者請自行尋找。”
“你不能帶路？哪怕給一張地圖都不行？”
“是的，這不符合我們的規定，如果想要離開高住宅區，請契約者自行尋找唯一一家非機器人經營的餐館，通道口就在那裏。”
“好的，我們知道了。”蕭橙在蘿蔔小鎮的紙質地圖上仔細看了看，勉強劃分出了個一二三區，一旦有了劃區概念，還是挺好劃分的。
見這兩位契約者問題都問完了，又不需要它帶路，210號機器人便滾動輪子向前走去。今天有很多契約者入住，它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現在怎麽辦才好……機器人210號顯然不可能帶着他們去找通道口，接下來他們就只能靠兩條腿把一區搜個遍嗎？
“我能找到。”衛子城突然開口，他兩眼直盯着一個方向，像是看見了什麽。
蕭橙看過去，除了矗立的大廈和立交橋外什麽也沒有。
“流光可以感知到那個餐館……不是人類開的，是蘿蔔，是流光它們的同族。”衛子城将口袋裏不知何時醒來了的流光拿出來放在肩上，“它讓我看見了方向，是流光升到十級後出現的新能力。”
“現在就去？”衛子城向蕭橙問道。
蕭橙想了想，道：“既然來了，就先去機器人管理的地方看看。”
不需要機器人帶路，現在他們四周的高樓大廈全是商業場所，每棟樓的一樓都有标識，通過标識可以認出不同高樓的用途。
朝最近的一個大樓走去，玻璃大門感應到有人靠近後自動打開，一個身上印有“三號大樓”四個能讓人一眼注意到的字體的機器人朝他們迎來。
“兩位契約者，需要我為你們帶路嗎？”
“介紹一下這裏。”
“好的。”機器人的面部屏幕出現幾秒全是“0、1”的代碼畫面，然後介紹起了三號大樓構造，“三號大樓位于一區，共七十層，包括十層地下樓和六十層商業場所。一層到十層是商場，除部分可能會對他人社會造成嚴重傷害的物品外，所有契約者需要的東西幾乎全都有；十一層到三十層是游樂城，有各種游玩設備；三十一層到四十層是餐廳，食物品種豐富，幾乎囊括了所有人類種族可食用的食物；最上層的二十層，尚未開放。”
“地下的十層有什麽用？”蕭橙問道。
機器人的面部屏幕上打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地下部分是停車場和倉庫，不是可以游玩的地方，契約者你是想去地下嗎？”
“我能去？”
“當然可以，只是為了防止造成不必要的損失，還請帶上一個機器人随同，方便契約者你在地下十層找到想去的地方。”機器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刻板，“根據高科技區法規第三條，如有契約者對公共安全造成隐患，即刻剝奪其契約者身份，蘿蔔世界給出的東西全數收回。”
蕭橙聽明白了，機器人這是怕自己去到地下十層後會作出投毒安裝炸彈等事而提前告知她的法規。她本來就沒有想去地下十層，高科技區雖然和別墅區有些格外不一樣，但對契約者并沒有什麽惡意，頂多就是約束了他們，不讓這些住在高科技區的契約者亂跑罷了。
“別墅區有沒有法規？”不過聽到了高科技區有法規存在，蕭橙便問起了自己隊伍所居住的地方。
機器人卡頓了一秒，語調恢複正常，“服務機器人23550號提醒契約者，機器人只知道高科技區的事，請別墅區的契約者不要浪費時間從我這裏問其他無關問題了。只要按照蘿蔔小鎮的行為準則行事，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好。”蕭橙點點頭，“餐廳的樓層，是按照不同區域劃分的？比如亞洲的南方菜，就只有一層樓才有？”
機器人否定道：“每一層樓的菜單都一樣，天南海北各地的特色食物都有，之所以設置了十層樓的餐廳，是因為餐廳分類不同。有主題餐廳，可以全息化不同地域的場景，為契約者提供符合當下場景的食物；有沉浸用餐餐廳，可以将契約者意識投放到不同故事階段或場景，能比主題餐廳更沉浸地體會當地食物的特色……還有最普通的餐廳，分為無包間和有包間，價格自然也不一樣。”
“價格最低的？”
“最低的自然是普通餐廳，其中無包間的大堂餐廳又比有包間的便宜，不過我推薦兩位選擇有包間的，智能程度更高，遇到其他契約者的概率也更小。”
蕭橙現在暫時不想見到其他契約者，不可否認的是她對後一條理由心動了，但價格依然是個問題——剛花出去了八千積分，她的餘額實在經不起大額花銷了。
蕭橙可疑的沉默讓機器人善解人意地補充了信息，“如果兩位只是小小地吃一點嘗嘗味道，那最多不會超過五百目；菜單上都有價格标注，在下單前離開包間不會計費，但超過一個小時以後包間就要開始計費了，下單之後包間沒有額外費用需要支出，契約者只需要支付點菜的總金額。”
蕭橙做出了決定，她轉頭看着衛子城，道：“你吃不吃飯？我是打算在這裏吃一餐試試。”
“我跟你一起，你決定就好。”衛子城姿态随意，但熟悉點他的人都知道衛子城現在仍然緊繃着肌肉，随時準備好了應付突發情況。
既然衛子城讓她做決定，蕭橙就拍板定下了南方菜，特意說了她要的菜色偏甜，不要太辣。
機器人領着兩人走到電梯入口，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人搭乘電梯。在知道了蕭橙衛子城兩人是別墅區的契約者，今天是第一次來到高科技區後，機器人就會自動為他們解釋一些問題，正好比現在——
“一區有一半的區域是住宅大樓，剩下的一半區域被商業大樓和公共設施占用。因為一區共有十八棟商業大樓，僅需要三棟大樓就能覆蓋住所有一區契約者吃穿飲食購物娛樂等需求，所以每天各棟商業大樓的契約者并不多。一層電梯有很多，如果不是有人同行，在這裏的契約者也很難遇見其他契約者。”
在電梯開始向上運行之後，機器人又解釋了一番為什麽這裏的電梯速度極快卻沒對契約者身體造成任何不良影響。
等在三十八層的某一個包間入了座，機器人簡短地介紹了他們所處的包間有什麽功能後，就退了出去。離開前表示如果有問題直接叫它的名字就行，它的名字就是它的編號。
這裏的包間同現實世界的有很大不一樣，現實世界裏的餐廳包間，多半只是圍住了四面，但所有包間的頂上部分仍然共通有着同一片“天”。而這裏的包間，簡直就像是在餐廳裏另建了個一二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進來前覺得挺小，等到進來後才發現裏面的空間一點也不像外面表現出來的那樣。
包間裏只有一張方桌和一張椅子，外加一個牆上電視和一個懶人沙發。
等到蕭橙走進了看，才發現這些東西都是可以調節的：方桌可以變大變形、椅子可以變形複制、牆上電視可以移動位置、懶人沙發也可以變成任何一種你能想象到的樣子……這些都只是單個家具調節，還可以直接變換整個包間狀态——比如将它從默認單人間改成多人間，可以選擇不同場景不同氛圍，情侶友人家人等關系都有專門的設施布置、海洋館場景太空場景摩天大樓場景等等更是能讓人挑得眼花缭亂。
……這就是最普通的……
蕭橙沒有多作改動，只是将包間從普通場景的單人間包間改成了普通場景的雙人間包間模式，椅子多了一把、沙發變長變寬等等改變在一秒內就完成。
“你要吃什麽，自己點吧。”等蕭橙和衛子城落座後，他們身前的桌子表面都浮現出了一個電子屏幕菜單，每一碗米飯一杯白開水都要積分。
既然要積分，自然就不可能大手大腳地花了。衛子城的積分已經全部花了買了那個可以成長為種植空間的花盆，見蕭橙點了兩份米飯和兩杯水，衛子城幹脆沒點任何菜。
蕭橙就點了三道菜，一份蒜苗培根、一份香菜炒蝦仁、一份荔枝肉。
在試煉之森的十五天裏，大家白天吃的多半都是饅頭，偶爾吃點餃子熱狗什麽的簡直重回了童年——那個吃點小零食就幸福滿滿的年紀；晚上大家吃的多半都是炖食，因為不知道要在試煉之森裏待多久，僅有的兩罐鹽和一千克袋裝鹽都要省着點花——在熬煮肉湯的時候，蕭橙的生姜調料簡直就是救了大家的胃。偶爾奢侈一把烤個羊腿蛇肉魚肉，大家都要擔心鹽灑得太多孜然等調料用得太快。
所以，寡淡了十七天的嘴巴，此時聞見精心調制的食物香味，已經自動分泌出了唾液。
蕭橙明明是在慢嚼細咽，但她夾筷子的頻率卻不低；衛子城哪怕一開始還在克制，等鹹香的培根、鮮嫩的蝦仁入了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筷子了。最後碟子裏的湯汁都讓衛子城用來拌飯吃了個幹幹淨淨——實在是他菜吃的多，但飯卻沒吃多少，最後就只剩下湯汁了。
三道菜一共三百目，兩杯白開水和兩碗成年人份量的米飯一共十六目，總消費三百十六目。
蕭橙在這之前剛吃了一只有兩個手掌半長的烤羊腿，現在吃完了一碗堆起來的米飯又吃了不少菜，已經撐到不能動彈了。
蕭橙喝水緩解想要打飽嗝的沖動，看着衛子城把筷子放下。
“你吃飽了？”衛子城有點驚訝，他才剛剛開了胃口。
也不是蕭橙的胃口變小，在試煉之森大家吃得都比較多，那是因為缺油少鹽，所以飽腹感不強要吃更多主食來替代。現在這裏的食物油水都夠，自然更容易飽了。
蕭橙微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清冷的聲音裏透着一絲滿足，“你沒吃飽？”
“等會還要去一個蘿蔔開的餐館，我還吃得下，你可就不一定了。”衛子城意有所指地說道。
“等會去商城和游樂城看看，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蕭橙一點也不擔心，她早就計劃好了接下來去哪，只要在天黑前回到隊伍住的別墅就行。
見蕭橙不動，衛子城就挪位子做到了沙發上，在沙發上找到了啓動挂牆電視的按鈕，打開電視看了起來——沒有新聞等實時內容，全是電影電視劇等不可能透露現實世界情況的節目。衛子城調到了一個體育頻道，看起了一場時間發生在他來到蘿蔔世界前的橄榄球賽事……蕭橙看了幾分鐘，就收回了視線。
總之她對任何體育項目的頻道都無感。
在蕭橙的吃撐感逐漸減弱，已經可以正常行走時，隊伍頻道有人發出了消息。
李川：衛哥蕭姐你們去買東西了？有什麽東西啊？
李川：我發現樓下有個自助餐廳，可以出積分買食材買服務，就能吃到現成的美食了！
李川：我現在都能聞到香味了！真的超級幸福啊！
朱湘紅：十一點的時候太陽突然就變大了，衛隊蕭橙你們在外面沒事吧？
王林：我剛才試着出門走了一段路，不到十分鐘，衣服就全都汗濕了，太陽沒恢複前小心出門吧。
李川：天哪，那衛哥蕭姐你們要不要快點回來，外面的天氣這麽可怕？！我一直拉着窗簾沒出去，也沒發現。
宋筱雅：忘了關消息提醒了，你們都醒了？
李川：是啊，筱雅，你要不要下來，我和紅姐都在一樓的自助餐廳裏，紅姐正在看食材。還有王林哥，你換好衣服了沒，下來吃飯吧。這些天大家吃的東西跟正常食物一比簡直就是豬食……不，呸！反正跟這裏的比不了，我聞到香味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宋筱雅：多少積分？
李川：吃一頓用不了多少……我看看啊，天吶，它是不是算錯價格了，怎麽要五百積分一道菜！
衛子城在隊伍聊天頻道有消息提醒的時候看了一眼，然後把消息提醒關了繼續看球賽；蕭橙倒是窺屏看得津津有味，來到蘿蔔小鎮後大家說話都活潑了不少啊……
想了想，蕭橙在頻道裏發了消息——
蕭橙：我和衛子城在外面吃過了，一道菜一百目，都是葷菜。
李川：那我們樓下的自助餐廳怎麽這麽坑！我點的也是葷菜，它竟然給我算五百積分！這得救多少人才賺得回來啊！
蕭橙：這點你不用擔心了，蘿蔔小鎮裏積分不難賺，我打過了一層副本，最後積分一共有七千。才花了不到兩小時的時間。
蕭橙：你們不用擔心我和衛隊，天黑前我們一定回來，你們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李川：我不擔心，衛哥蕭姐你們在外邊好好玩，一邊打探消息一邊玩也是可以的。
蕭橙：嗯。
朱湘紅：筱雅，小王你們放心下來吃，普通的食材沒那麽貴。小川點的是大龍蝦，一只龍蝦比人胳膊還長的那種。不貴才怪了，我看這裏的價錢比現實世界還便宜些。
朱湘紅：我點了一道炒青菜一道辣椒炒肉，一共才七十五積分，一碗米飯是免費的，添飯就要收積分了。
宋筱雅：嗯，我這就下來。
之後隊伍聊天頻道沉寂下來，在別墅裏的四人應該是碰面了，不用在隊伍聊天頻道裏傳消息。
蕭橙關掉面板，看看時間又下椅子走動了幾步，這才讓衛子城起來，他們要去下一個地點了。
“服務機器人23550為兩位服務，兩位對接下來去哪裏有沒有想法？”剛走出包間，之前一直陪同着蕭橙衛子城兩人的機器人就迎了上來。
除了這裏的商家對客人都用“你”而不用“您”讓人有點奇怪外，其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是讓人半點錯也挑不出來——能這麽及時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要麽是有監控動向要麽就是機器人23550一直守在了門口。
聯想起他們進包間前機器人的話，就能明白機器人是一直守在這裏了。
“先去游戲區看看。”蕭橙讓機器人智能劃定出目的地，要求是：“最好沒有其他契約者在，然後我能大概知道一下游戲區裏都有些什麽設施。”
“好的。”23550號機器人應道，面部的屏幕調出三號商業大樓的地圖，随後幾個地點被圈了出來，“另外，三號商業大樓裏沒有游戲區，是游戲城。請契約者注意用詞，防止機器人因無法識別而導致的帶路錯誤。”
相比之前拟人化的回答，糾正蕭橙用詞的機器人就像個冷冰冰的查詢bug機器系統，不帶一絲人情味。
叫錯名字是件小事，但蕭橙從機器人的糾正話語裏感受到了高科技區對規則的重視和嚴苛執行——在這裏生活，就不得不重視它的規則。
在游戲城裏逛了一圈，又在商場裏看了一遍，什麽都沒買沒玩的兩人被23550機器人送到了門口離開。
“現在你帶路吧，我找不到地方。”現在時間是下午兩點多鐘，太陽已經跑到了西邊，整個蘿蔔小鎮都被落日餘晖籠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