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夜(二十四)
第77章 白夜(二十四)
這骰點是真實存在的嗎?!
正所謂一黑黑一窩, 其他人剛剛全都挨個失敗過一輪,眼見她掀布掀出來口大炮來湊熱鬧就目睹了這讓人頭禿的一幕,半天都沒撿起來驚掉的下巴。
——是、是金色傳說!
KP:“……”
祝槐:“說話啊KP。”
KP:“………………”
“KP,”吳克絲毫不嫌事大, “來點, 來點。”
【……這什麽鬼大成功啊!!我不想編!!】
“煮說要直面挑戰, ”羅曼也跟着拱火, “KP啊,你也不想自己編不出來大成功的事被其他KP知道吧?”
KP:“?”
在?反了你們了?
但想想自己曾經對其他同僚的嘲諷,自己曾經作的孽, 他……恥辱地選擇了……
【……看得出來,雖然你歷史課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但在武器軍事方面是個知識儲備異常豐富的理論大師, 這口由紐博爾特親自DIY打造的輕型榴彈炮異常完美地貼合了你的學習領域, 有緣到你一眼就認定它是你的命運之炮,根本都用不着研究甚至用不着他介紹就十分天才地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任何橫亘在你們之間的阻力都木大噠!】
“謝謝誇獎, ”祝槐一本正經道, “我不會不好意思的。”
但是命運之炮是個什麽鬼東西。
KP:“???”
你自己聽聽這是人話嗎?
仔細聽聽,其他人說的更不是人話。
路婉婉:“……KP是個中二病?”
羅曼:“是吧,還會木大木大木大那種。”
KP:呵呵。
看自己的樂子, 讓別人說去吧。
不對。
他突然反應過來。
……看自己的“樂子”還是看“自己的樂子”,這斷句是個問題。
祝槐繞着那口輕型榴彈炮轉了一圈,紐博爾特剛才說的扣工資緣由的确很在理,哪怕它已經是輕量級的了, 仍然是超乎想像地難以運輸——更不可能用車運輸了。
他們買的時候可以購置部件再在這裏慢慢組裝調試, 但他們要面對的情況大概率不會有來得及這麽幹的時間。
而她這麽搞了一出, 其他人不由得也有點蠢蠢欲動。
萬一呢!
[艾麗西亞(路婉婉)]進行炮術檢定,82/1,失敗。
路婉婉:“……”
她就知道。
[尤斯塔斯(望舒)]進行炮術檢定,8/1,失敗。
吳克:“哎哎哎就差一點了!”
他也來試試。
[吳克]進行炮術檢定,19/1,失敗。
淦,好可惜。
“煮啊,”羅曼虔誠道,“請保佑我。”
[諾蘭(羅曼)]進行炮術檢定,5/1,失敗。
羅曼:“………………”
其他人:“……”
保佑了,但沒完全保佑。
“煮啊,”吳克滿臉的北鬥痛難信——又痛苦又難以置信,“你但凡把這個運氣用在剛才過別的武器呢!”
“你們不懂。”
羅曼肅穆地說:“這說明煮在告訴我,祂聽到了我的聲音,但六分靠保佑,四分靠自己——是我不争氣啊!”
其他人:“???”
這人沒救了!
“诶,”但這事有一個人成功就夠了,路婉婉不由得有點興奮和期待,“要用嗎?真的要用這個嗎?”
祝槐:“用啊,爲什麽不用。”
氣氛到這了,不刁一下不合适了
。
KP:“?”
他倒要看看這人還能怎麽刁。
“你們在做什麽?”他們都聚集在這裏,自然也引起了正在觀察着牆上那些槍支的裏安的注意,盡管隔着幾人瞧見那筒狀物時已經有點預感,可真正看到還是一愣,“……M1式75mm榴彈炮?”
從他的表情來看,他顯然也覺得這玩意兒居然能出現在這裏十分有槽點。
剛才已經溜達溜達走開的紐博爾特所長繞了一圈回來了,見這群新來的全圍在自己年少輕狂沖動消費的産物跟前,頓時也鬼鬼祟祟湊上前,正巧聽見他這一句來。
這怪脾氣老頭也樂了,“喲,挺識貨啊。”
“但是你就沒發現這不是正經的M1式75mm?”他拍拍炮筒,“我正經花大力氣改造過滴,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雖說最好還是三個人操作,但一個人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祝槐:“那這不是巧了嗎。”
紐博爾特:“?”
嗯???
“爸,”望舒想起點什麽來,十分能屈能伸地向蹲在旁邊的黑貓請教道,“既然你說你們的知識水準——咳,是不是能支援點那個什麽什麽……”
黑貓:“喵。”
孽子。
望舒:“爸,看在我這一聲爸的份上——”
紐博爾特所長:“……”
現在的年輕人都什麽毛病,還管貓叫爹?
他咳嗽一聲,從兜裏取出副改造過可以兼具防焊放大等功效的眼鏡,俨然一副科學怪人的派頭。所長正準備大肆介紹一番自己的改良作品,就見那個光頭跑進又跑出,客客氣氣地搬來一臺筆記本電腦請那黑貓趴上去。
然後貓開始用爪墊打字。
紐博爾特所長:“………………”
他見鬼地張大了嘴巴,眼鏡都歪下一邊來也未曾察覺,就這麽直愣愣地瞅着電腦螢幕,居然真看到對方輸入了一串又一串能融會貫通地的英文字母。
起初還很簡明易懂,但到後面就夾雜了更多專業名詞,一行人都有些一頭霧水之際,紐博爾特所長卻越看越振奮人心,越看越眼睛發亮。
“父親,”他火速道,“你看我的資質怎麽樣?”
望舒:“???”
所有人:“?????”
怎麽還有搶着當兒子的!!差輩了!!!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着老所長開始跟伊斯貓跨服交流,祝槐還在端詳着那門大炮,見狀只是問了句:“它說什麽?”
“它說我們可以使用那邊的電|擊槍,雖然人類的科技水準遠不及他們,制造不出來的話只能在現有基礎上改造,但也可以加強威力……”望舒喃喃道,突然反應過來不對,茫然地瞅着半跪在地上的祝槐,“你幹嘛呢?”
“不幹嘛。”
祝槐眨眨眼,“随手塗鴉。”
紐博爾特所長怎麽也是個研究人士,這地方自然少不得各種紙筆,她就讓黑衣人拿……不是,借了兩根馬克筆來。
【我信你個邪。】
他看那圖案很眼熟!
“我記性好是我的錯嗎,”祝槐也很無辜,“我親眼見到的東西,自己上手複刻一下怎麽了?你也沒理由判定我不成功吧?”
KP:“……”
親娘嘞,這人怎麽回事。
【如果你撕卡了三次,我可以用你的大腦做研究嗎?】
04號問得很真誠。
祝槐:“?”
祝槐:“不可以,哥屋恩。”
所長和黑貓相“談”甚歡去了,剩下的人就圍在旁邊看她塗她的鴉,在落下最後一筆時都有些欲言又止和好奇,但始作俑者顯然不打算解
釋什麽,站起身拍拍手收起了筆。
反倒是她在看到裏安在挑挑揀揀地取下一把步|槍和一把霰|彈槍時好奇地問:“你……?”
裏安遲疑了下,“我會用,就先拿着了,以防萬一。”
祝槐:“……”
員警和員警的差距啊。
算了,反正她還有這口榴彈炮。
這一趟的收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至少他們離開也就多了人均一點多把槍。回去時又是同樣的那套檢查流程,相較於那往出城方向的關口而言,這邊寬松了很多,基本上就是大開綠燈。
……也許是因爲祭品越多越好。
在這種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反而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除了特裏家的手下,不會有誰能想到正在被通緝的逃犯居然有膽子跑到教堂門口來。
雖然是分散在周圍,雖然是在車上。
顔色最普通常見的轎車停在街旁,混入其他也停靠在這裏的車輛,車窗上都貼着防窺膜,他們可以放心大膽地透過車窗去看外面的景象。
現在也不适合再進教堂了,畢竟以那位修女的說法,她輪值到今天,上次留下那麽深刻的印象肯定會一眼認得出來,只能就這麽探聽一下消息。
畢竟分開在了幾輛車上,他們也都人手拿了個無線電對講機,祝槐觀察了許久,連表上指針都挪了幾個格,問道:“你們那邊發現了什麽嗎?”
“沒有。”這是路婉婉,“就看到了兩個流浪漢。”
還有出入這邊的教徒們,人人進門時還愁眉苦臉,出來時臉上就已經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放下了困擾着他們的煩心事,它們一點都不重要了。
“哦,我們這也是。”吳克道,“不過聽到點流浪漢的聊天。”
“他們在抱怨明早會中斷布施。”
他說:“因爲明天一大早會先舉辦聖餐會,參加的都是些才準備加入這邊教會的——大概是遷入人口,聽說是加入的必經環節。”
……好可疑。
“那就等到時候吧。”
祝槐說:“現在不能調查教堂的話,研究所……”
“如果你們要調查納哈什研究所,”領頭的那黑衣人——他自我介紹是叫亨特——插話道,“我們恐怕幫不上什麽忙,平時哪怕和他們有交流也是通過佩特利諾牽的線。”
“——不過。”
他話鋒一轉,“淩晨應該是他們防備最薄弱的時候,他們研究所的值班狀況一向如此,我想不會那麽警惕一些不期而至的客人。”
祝槐:“?”
不愧是黑手黨,入侵“民宅”的事說得這麽清新脫俗。
她喜歡。
對講機将他的聲音完整地收錄了進去。
“你們覺得呢?”祝槐問。
裏安就坐在旁邊座位上,他當然是不反對的。
路婉婉:“我覺得可行?”
“沒問題。”望舒心知肚明去研究所的一大原因也有幫他找艾霍特之子的解咒方法,哪能有任何意見,“但是清晨還得來教會吧?幾點啊,六點?”
吳克:“好像是六點,但最晚五點半就得想辦法到這吧。”
雖然用什麽方法潛入也是個問題。
“睡覺睡覺。”催睡催飯小助手羅曼直接上線,“養精蓄銳才是本錢。”
“那看來你們是打算聽從我的建議先回去休息了,盯梢可以交給我們的人。”亨特說,“我送完你們也能回家一趟了,趕得及的話還能在出發前輔導一下我女兒的作業。”
吳克:“草。”
“開個玩笑。”
亨特收起笑意,“不過我至少希望她們能平安。”
他們最後被送到了特裏轄下收着保護費的一家旅店,這裏總比羅吉爾的破木屋待着舒适點。
白天睡覺來換取夜晚和第二天的技能成功率——這樣的操作已經來過幾次了,就算心頭壓着再大的重擔,習慣和身體感到的疲憊還是第一時間壓倒了眼皮,再睜開時就快到淩晨了。
睡足了八九個小時,也趕走了疲乏,搭上特裏家族重新派來的車的時候倒是還少了兩位——
露西交給了他們照看,伊斯人聽說一直是還留在軍火庫那邊盯着電|擊槍的改制,他們一時竟不知道該感慨它還是紐博爾特所長更辛苦。
……還是先感慨一下自己的命苦好了。
看來電|擊槍的完成仍然需要一段時間,他們能用得上還只有庫裏那些現成的槍械。潛入這事注定進不去太多人,而調查員們又肯定是都要去的,也就只跟上來了亨特和另一個黑衣人。
盡管如此,祝槐在回頭看到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時,還是覺得這不是潛入,是入侵。
算了,只要把看到的全都滅口也沒差。
這才是真正的潛入。
正在後門周圍巡邏、結果誰都還沒看清就從背後挨了一棍的守衛成了最好的證明條件。昏死過去的保安就這樣被拖到了旁邊小巷,與垃圾桶同眠。
KP:“……”
你們這根本就是強盜吧!
“是不是還得再小心點?”路婉婉擔憂道,“那時候花匠感覺到你們來了,可能用的就是什麽法陣,萬一他們也用了呢?”
“先進去看看。”
祝槐說:“不行再直接撤。”
托薩地處平原,自然少不得河流沿途經過。農場主們在這附近開墾耕種的原因也正是中下游土地的肥沃,納哈什研究所就緊挨着安道拉河的支流。
河水由東向西,在夜間也能聽到有些湍急的流水聲,反倒襯得樓內愈加陰森了。
其實單從裝潢風格上,完全瞧得出這裏與那棟實驗樓和地下基地的如出一轍,哪怕燈光昏暗也要讓那到處都是的白色晃了眼睛。
八個人走在這長廊裏,再蹑手蹑腳也像是來打劫,幸虧研究所內不至於是到處都安了攝像頭。誰也沒發現走着走着就少了個人,直到第一個發現的裏安“咦”了聲,他們才發現了一頭紮進樓梯間裏的祝槐。
羅曼震驚道:“煮啊,你又在畫什麽?”
“到此一游的紀念,”祝槐頭也不擡地說,“等我兩分锺。”
誰也不懂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看看最常跟她一起行動的裏安也是一臉迷茫。於是他們在原地等的幾分锺幹脆四處瞧了瞧,之前路婉婉和羅曼來“參觀”的時候,被領去的都是些平平無奇的實驗室門口,現在這塊就是對於他倆也是未曾涉足的領域。
但畢竟是面向外界的一樓,實在不可能藏一些保密等級太高的東西,他們連瞧了幾間都一無所獲。
路婉婉看着正在翻找資料的衆人,自己也走遠了點,忽然就聽到前面那扇門裏傳來了一點細微的動靜。
聽上去……像是黏唧唧的水聲?
安全門相當結實,只有上方開了一個小窗戶——還是完全封死的,而懸挂在門旁的銘牌寫着“臨時存放室”。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帶着一絲微妙的預感,她閉上一只眼睛,膽戰心驚地将另一只貼到了那小小的圓形玻璃上。
“那裏有東西?”剛在辦公室裏翻艾霍特實驗資料未果的望舒擡頭瞧見她一動不動的反應,“我們也看看?”
“……”
路婉婉爲那後頭的景象陷入了失語。
那似乎是一大團塊狀的人肉組織,又像是一個人軟化得像橡皮泥一樣後被揉圓捏扁後的錯位狀态。
它的身軀像塊腐爛掉的果凍般不斷顫唞着,整體呈現出淺棕色,扭曲到天南地北的兩只眼睛胡亂朝着不同方向快速轉動。
肉塊上遍布用來連接骨骼和肌肉的紋路,中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從那裏窺得見或鮮紅或深紅的人體器官。那團組織蠕動着,在地上拖出黏糊糊的水痕。
它在起伏,像是在有節奏地呼吸。
KP的聲音愉快地響了起來。
【初次目擊悲慘的堕落者——原初修格斯,進行意志檢定,成功下降一點,失敗随即下降一到十點SAN值。】
路婉婉:“……”
她一臉菜色地指指那小窗戶,“你們還要看嗎?”
其他人:“……”
不了不了不了。
偏偏吳克與衆不同。
他叫着“讓我康康”、“讓我康康”,美其名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結果剛湊上去,臉色就變得比路婉婉還難看,捂着嘴捂了半天好歹是忍住沒吐。
“你圖什麽?”亨特不解地問。
吳克:“……體、體驗一下生命的多樣性?”
好歹後頭再見到的時候不用扣SAN值了!
“裏面的也是他們做實驗弄出來的?”祝槐探出頭來。
路婉婉:“大概……”
不是也是抓來準備做實驗的。
他們背棄的前主不愧和伊德海拉是夫妻,後人一模一樣的愛養蠱。
祝槐沒有去看那小窗戶,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瞧着那裏的景象就啧了聲。
其他人也緊随其後,登時明白了是爲何——這裏會作爲臨時存放室,不可或缺的條件之一就是離得近。
往下的一小節樓梯顯然通往地下,但門前布滿紅外射線,細密到根本不給人鑽入的機會。而強行破壞又勢必會觸發研究所的警報或是其他措施,逼得他們不得不暫時先在此止步。
要是能找到控制室倒是好的,一行人現在也只能一層層、一間間地向上探索。他們分成四人一組先後行動,躲開巡邏警衛和打暈幾個倒黴蛋算是輕松了些——畢竟動靜還是越小越好。
翻箱倒櫃的同時還得将東西陸續歸回原位,他們挑是挑着沒有攝像頭的辦公室和實驗室,所得卻很有限。
路婉婉在祝槐從包裏摸出幾支試管與實驗櫃裏擺着的那些對比時奇怪地“诶”了聲,“這是……?”
“那棟實驗樓,就你被塞進去的那個石棺邊上擺着的,”祝槐說,“果然是納哈什的東西。”
“頸動脈毒素。”
她語氣有點複雜地念出了它的名字,“還有致幻劑……留下來的就這兩樣,這裏也沒上鎖,看來對他們也不重要。”
不重要不代表派不上用場,祝槐一點也不客氣地直接拿了兩瓶致幻劑。
雖然不能說是一無所獲,但肯定沒有找到最需要的那幾樣東西。
她把東西收進包裏,忽然聽到了一聲破碎的巨大響動。
祝槐猛地擡頭,迅速判斷出了那聲音傳來的方位。
——三樓。
“走。”她果斷說。
另外一組顯然也聽見了這動靜——他們在樓梯口碰了個正着,眼神交流後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大概……有誰在今晚做出了和他們一樣的打算。
他們趕到三樓的時候,那不速之客已經準備離開了。
它們的目标相當明确,也許是因爲早就尋機踩過點,拿到了東西後就踩着窗沿要向外躍去。
幾人站在窗外卻不敢輕易進入——不知那空曠的、只擺了也已被打破的展示櫃的房間內是下了什麽術式,好幾只它的同族都歪七扭八地死在了裏頭,而那只僅存的混血夏蓋一震自己
硬質的翅膀,帶着夾在爪子下頭的厚厚書冊,直接飛向了天空。
在場的只有祝槐和裏安在被襲擊的那天晚上見過它們,其他人紛紛過了次意志檢定。
看亨特和另一個黑衣人,也是滿臉被震碎世界觀的樣子。
“其實我剛剛找到了這個,”裏安稍喘着氣說,拿出那張紙,“是份傳真,說他們才想辦法得到了《死靈之書》,就打算提前進行召喚儀式了,免得夜長夢多。”
——那看着的确就是本書。
“現在怎麽辦?”他問,“《死靈之書》……又是什麽?”
所以是信奉猶格索托斯的蛇人們找到了召喚的憑據,但是夏蓋搶先坐享其成地截了胡。
“不管是什麽,總歸不是好東西。”
祝槐說:“既然是它們搶的書,那就直接去找教會好了。”
至於現在?
比他們暴力太多的的夏蓋直接觸發了警報,留給他們面對的就是亮起了紅光的走廊。
——風緊,扯呼啊!
在留守的其他警衛和支援人手沖過來前,他們乘坐的車已經一路風馳電掣地開過了第一大道。
這還不到淩晨三點,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轎車停在教堂遠處也不會引起任何注意。一行人就坐在車裏,隔空靠着無線電交流接下來的打算。
計劃有變,他們原本搞清楚聖餐會是個什麽就行了。但當夏蓋搶走了不知用來作什麽的魔法書後,情況就不一樣了,任何機會都不能錯過。
望舒:“首要的問題是怎麽混進教會?”
“假裝自己就是要加入的教徒?”路婉婉提議。
“教會那裏肯定有人員名單,冒頂名字是可以冒頂,”祝槐說,“但要是上面登記了資料的話……不太現實。”
“再說,要參加聖餐會,他們讓你吃的東西是吃還是不吃?”
她道:“可以動手腳,不過萬一要用別的方法确認就麻煩了。”
“神父——神父應該不在,”吳克也提醒道,“但修女也許會認出來咱們。就算沒有那誰那麽印象深刻,也未必沒有見過通緝照片。”
“而且他們應該很擅長應對,不可能沒有任何人對聖餐會起過疑心。”
裏安說:“只是從修女們口中套話怕是很難……”
“哎,”吳克突然想起來,“不過你是不是有計劃了啊,剛跟特裏家的人說把車開過來幹嘛。”
祝槐看到滿載了他們行李的商務車出現在道路那頭。☆
“我的意思是,我們爲什麽不反着來呢?”她問。
“諾蘭,”她突然笑道,“給你個機會要不要?”
羅曼:“……”
羅曼:“???”
*
晨曦微露。
還是暮春,天亮得并不太早,但即将加入本地教會的人們已經如約聚集在了教堂門口——守時是最基本的美德。
溫和有禮的修女将他們依次領入到了預先準備好的空房間內,裏頭預備好了桌椅。
待所有人入座,她帶領他們完成了一開始的祈禱儀式,随後便表示稍等幾分锺,她去取象徵着主的肉和血的餅和葡萄酒就來。
修女走出小廳,就向後廚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突然發覺哪裏有點奇怪。
……後門是什麽時候開的?
她剛一愣,就随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站在後頭的祝槐放下手刀。她一招手,幾名同夥也一擁而上,手忙腳亂地把她拖進已經昏了兩三個人的廚房裏。
而另一側,五大三粗的肌肉“修女”直接推着準備好的小餐車進了門。從倉庫偷來的修女服當然是全新的,只是最大號依然被撐得滿滿當當。
教徒
們:“……”
教徒們:“?????”
這麽快——不是,你誰啊?!
羅曼一本正經道:“你們可以叫我蒂克修女。”
“你根本就是男的吧?!”已經有人心直口快道。
羅曼:“啧。”
可惡,不愧是邪|教徒預備役,居然能看出來他是男扮女裝。
“我的性別不重要,”他肅穆地向旁邊一攤手,“看這邊。”
曾經塞滿了整個行李箱的、被某人自豪地稱之爲吃了就會相逢恨晚的番茄肉醬澆上煮好的即食義大利面條,滿滿當當地堆在小車的餐盤上。
香噴噴,熱騰騰,勾起了在場每一個沒吃早飯的人的饞蟲。
“重要的是,依神父之意,我們今天的聖餐會更改成不太一樣的形式——這是加入本教必要的儀式。”
“請大家一起跟我說,”羅曼正色道,“RA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