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婚事其三
婚事其三
第08章-婚事其三
藍鈞靈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的人就是六公主。
他來白憲這一個多月, 也只和六公主結過怨,而且昨天六公主才在和他分別後出了意外,是最嫌疑最大的人選。
可他直覺不會是六公主。
從六公主故意将他抛下那件事來看, 她雖然不是什麽好相與的, 卻也不至于會殺人放火。
但他深居簡出,除了六公主以外, 又能和誰有仇怨呢?
他連有權勢的人都沒接觸過幾個!
白林洛大約有什麽急事, 只在藍鈞靈這兒逗留了不到一刻, 便離開了。
又過了一天, 白鎮齊召藍鈞靈進宮。
彼時白敬堂正在給藍鈞靈上藥, 傳話的太監一見到他,便笑着說大皇子也同去吧。
白敬堂和藍鈞靈面面相觑。
白鎮齊仍是在乾陽宮接見的二人, 不過這一次, 他身邊還多了個中年美婦,白敬堂一句“見過母後”便彰顯了她的身份。
“見過陛下, 見過皇後。”藍鈞靈行禮。
白鎮齊讓他平身賜座, 笑呵呵地問他:“前日溪山行館走水, 長佑可有受傷?”
藍鈞靈道:“多虧大皇子舍命相救, 長佑平安無事。”
白鎮齊道:“那便再好不過了。”
白鎮齊又看向長子:“不過老大那晚怎會突然出現在行館?”
白敬堂面不改色,再一次說出了在附近游玩正好遇見的說辭, 白鎮齊點了點頭,也不知信了幾分。
藍鈞靈心想,白憲皇帝不會以為他們在夜裏私會吧?
這時, 他忽然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目光。
藍鈞靈眨了眨眼, 下意識看過去, 便見皇後容琳正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目光絕說不上和善, 除了探究外,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情緒。
藍鈞靈一時分辨不清。
“其實朕今日召你進宮,還為另一件事。”
藍鈞靈連忙回神:“陛下請說。”
白鎮齊和容琳對視一眼,笑吟吟道:“聽聞朕的大皇子和三皇子對長佑都頗為關心啊。長佑兩次出事,皆是大皇子搭救,而三皇子也出了不少力氣。”
藍鈞靈有點摸不準他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
白鎮齊道:“朕是覺得,雖然你還在孝期,可與白憲的婚事卻是一早就定下的,若非路途遙遠,你早該是白家的媳婦了。年前朕派人前往藍昭代子求親,卻并未言明是為哪位皇子求親,今日朕想定下來,只待明年你孝期一過,便可完婚。”
藍鈞靈驚訝。
原來白憲皇帝之前也沒想好要他嫁給哪個皇子嗎?
他還以為求親是專門為了白林洛求的呢。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不用為了不嫁白林洛而絞盡腦汁了。藍鈞靈倒是想說自己要嫁給白敬堂,可他還摸不準白鎮齊的心思,不敢貿然開口。
“長佑心中可有心儀的人選?”
白鎮齊居然主動問他。
那他就不客氣了。
藍鈞靈定了定神,佯裝羞澀地看了眼一旁的白敬堂,低着頭不說話,充分展現出了少女的嬌羞。
白鎮齊的視線在他們二人之間徘徊了下,而後看向容琳,笑道:“看來長佑的心思已經很明确了,老大,你意下如何?”
白敬堂恭敬道:“但憑父皇做主。”
白鎮齊哈哈大笑:“那便這麽定了,婚期就定在明年臘月吧。”
容琳也露出一絲莊重的微笑:“陛下聖明,大皇子與長佑公主男才女貌,再般配不過了。”
藍鈞靈暗喜,不由看向白敬堂,卻發現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喜悅頓時消散了大半。
*
白林洛得到消息的速度很快。
藍鈞靈和白敬堂剛從宮裏出來,不到一個時辰,白林洛就找上了門。
藍鈞靈慶幸白敬堂已經走了一會兒,不然看白林洛這架勢,活像是來打架的。
“你不許嫁給他!”
白林洛都喊破音了,藍鈞靈忍住笑意,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無奈道:“陛下都已經要下旨了,而且我一早就說過,我不會嫁給你的。”
“下旨也不行,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給你幸福!”
這個說辭還是頭一回聽見,藍鈞靈有點懵。
“你等着,我不會放棄的!”白林洛掀了桌子,拔腿就走。
藍鈞靈無語地看着滿地狼藉,心想就白林洛這臭脾氣,別說是他了,其他人也消受不起。
當天晚上,皇後所居住的鳳寧宮起了場小火。
所幸發現得及時,只燒了兩間屋子,并無人傷亡,皇後和六公主也只是受到了驚吓。
藍鈞靈從白敬堂口中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手裏的茶杯差點吓掉了。
他第一反應是白林洛。
可那畢竟是皇後啊,又是他的養母,白林洛會這麽膽大包天嗎?
“起火原因是什麽?”
“聽聞是做針線的宮女不慎碰翻了燭臺。”
好扯淡的理由。
藍鈞靈咧了咧嘴,沒再深究。
“賜婚的聖旨這幾日應當就會昭告百姓了。”白敬堂忽然道。
藍鈞靈看着他的側臉,欲言又止。
*
白敬堂再次戴着面具出現在行館的時候,藍鈞靈正在失眠。
他看到那張面具,差點直接喊出對方的名字,好在及時咽了回去,問道:“你怎麽來了?”
白敬堂反問道:“不歡迎我?”
藍鈞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拿了件衣服披上:“只是很意外,你一個多月沒出現過了。”
白敬堂道:“之前有事。”
藍鈞靈哦了聲。
白敬堂道:“聽說你要和大皇子定親了。”
藍鈞靈斜眼看他:“你消息倒是挺靈通,聖旨還沒下呢。”
白敬堂道:“這世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只有我不想知道的。”
藍鈞靈挑眉:“是嗎?”
白敬堂的聲音帶上了笑意:“你似乎不信。”
藍鈞靈道:“那好啊,你告訴我,之前溪山行館走水,是何人所為?”
白敬堂道:“皇後。”
藍鈞靈一窒。
白敬堂道:“皇後認為六公主受傷與你有關,且她不希望自己中意的皇子娶你,所以派人放火,打算讓你命喪火海。”
藍鈞靈:“……”
白敬堂道:“你似乎被吓到了。”
藍鈞靈捂着胸口:“沒被吓到,就是太突然了。你果然什麽都知道啊。”
白敬堂道:“那是自然。”
藍鈞靈喝了口水,壓壓驚:“不過我接下來的問題,你恐怕就回答不了了。”
白敬堂道:“說來聽聽。”
藍鈞靈道:“別人心中所想之事,你也能告訴我嗎?”
白敬堂笑道:“那的确有些難度,不過我可以幫你分析。”
藍鈞靈聞言,不由打量了他兩眼,心底隐隐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白敬堂……”
面具下的臉一僵。
“你說我讓他娶我,是不是強人所難了?”藍鈞靈故意在名字的地方斷句,施施然問道。
“緣何這麽問?”
“白憲皇帝賜婚的時候,他看起來很為難。之前我幾次同他提到婚事,他也是猶猶豫豫。”藍鈞靈撐着下巴看他,“明明當初是他先說要我做他的皇子妃的。”
“還有你,你一開始也說要取走我的心,後來又反悔了。”
白敬堂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麽直白,一時竟無法回答。
“也許……他有苦衷。”
“什麽苦衷?”
“這我如何得知?不過,大皇子在白憲的處境一直不佳,他也許是不想拖累你。”
“我不怕拖累。”藍鈞靈頓了頓,“其實,我還怕拖累他呢。”
白敬堂好奇:“此話怎講?”
藍鈞靈道:“你應該知道吧,三皇子對我很執着,求親一事也是他惹出來的。如果三皇子因為賜婚之事針對大皇子,那就是我牽連了他。”
白敬堂道:“我只問公主一個問題。”
藍鈞靈道:“你說。”
白敬堂道:“你之所以要嫁給大皇子,是為了躲避三皇子嗎?”
藍鈞靈吃驚道:“你怎麽會這麽想?當然不是啊。”
白敬堂道:“我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時你曾說過,你誰都不想嫁,若是非要選,你才會選大皇子。”
藍鈞靈回憶了下,自己似乎是這麽說過。
“這話有什麽問題嗎?”藍鈞靈莫名,“你忘了麽,我是個男人,如果可以,我當然不想嫁人。”
白敬堂:“……”
藍鈞靈看着突然安靜下來的男人,不明所以。
白敬堂倏地笑了。
“原是我想岔了。”他又驟然止住笑,“你說的對,你是男子,自然不該嫁人。”
“叮”——好感度提升。
藍鈞靈:“???”
“公主,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你要走了?”
“公主不舍得我走?”
“算不上不舍得,不過,你能不能再多陪我一會兒?”
“遵命。”
*
雖然晚上睡得晚了些,但因為有白敬堂的陪伴,藍鈞靈一夜無夢,倒是休息得很充足。
藍鈞靈有點猜到白敬堂昨晚用另一個身份來見他的用意。
有些話頂着大皇子的頭銜問不出來,只好用神偷的身份來套話。不過,他們昨晚好像沒聊幾句有意義的,自己也只傳達了并非将他做擋箭牌的意思。
也不知白敬堂有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又過了兩日,聖旨如約而至。
白林洛雖然口口聲聲說着不同意,卻最終也沒能讓白鎮齊改口。
大約是被氣到了,這幾天他都沒有來藍鈞靈面前刷存在感。不過他沒來,一個和他有關的、算不上熟人的人卻來了。
藍鈞靈聽到容蓮兒拜訪的時候,只覺得頭大。
他幹脆稱病,打發了容蓮兒。
第二天,他擔心容蓮兒還會再來,幹脆帶了兩名宮女出去逛街了。
卻不想直接在大街上和人家打了個照面。
容蓮兒一見他便笑着道:“公主身體可好些了?不知蓮兒可否有幸請公主吃杯茶?”
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逛街都被撞見了,藍鈞靈也沒辦法再推脫,只得接受了邀請,跟着她一起進了家茶樓。
待上了茶,容蓮兒便屏退了其他人,只和藍鈞靈單獨相處。
藍鈞靈不由打起精神。
“恭喜公主了。”
藍鈞靈一愣。
容蓮兒替他倒了杯茶:“陛下不是為大皇子和公主賜婚了嗎?”
“啊,對。”藍鈞靈讪笑,“同喜同喜。”
容蓮兒微訝:“何來同喜?”
藍鈞靈心直口快:“容姑娘不是對三皇子頗為欽慕麽,我既已定親,便不可能與三皇子再有牽扯,容姑娘大可放心,日後三皇子妃的位子非你莫屬。”
容蓮兒俏臉一紅,垂眸道:“公主可別打趣我了。”
藍鈞靈道:“不是打趣,我上回不是也說過,三皇子就該娶容姑娘這般溫婉的女子。”
容蓮兒抿了口茶,淡笑不語。
藍鈞靈看着她,忽然道:“容姑娘想得到三皇子的心嗎?”
容蓮兒一怔。
藍鈞靈道:“我可以幫你。”
容蓮兒嘴唇微微顫抖中,半晌才道:“當真?”
藍鈞靈點點頭,又摸了摸鼻子:“不過我不太清楚他喜歡什麽,只能幫你把他約出來,之後如何發展,全靠你自己努力了。”
容蓮兒眼眶都有些發紅:“這便足夠了。”
她垂下頭,拿出手帕輕輕拭了拭鼻子,道:“公主,你真是一個好人。”
藍鈞靈:“……”
說幹就幹,當天回到行館,藍鈞靈便讓宮人分別給白林洛和容蓮兒各送了一封信,上面寫明了兩日後的約會時間地點。
就看容蓮兒如何把握機會了。
要是容蓮兒真能把白林洛搞定,那就是行善積德了。
藍鈞靈默默替她祈禱。
但藍鈞靈沒想到的是,他将信送出去的第二天,宮裏就派來了一個嬷嬷。
那是一個教習嬷嬷,她說她是皇後派來指導長佑公主學習白憲宮廷禮儀的。婚期定在一年後,皇後希望長佑公主能夠在有限的時間裏,學會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白家媳婦。
藍鈞靈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他在藍昭都沒有學過宮廷禮儀,跑到白憲反倒要學了?
想到白敬堂之前說行館的那把火是皇後指使人放的,他合理懷疑,皇後是因為看他不順眼,所以特地派人來折騰他。
而藍鈞靈所料也不差。
那教習嬷嬷一來就擺着張臭臉,說話不低頭,還用鼻孔看人,活像藍鈞靈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現在畢竟是在白憲的地盤,沒有人會為他得罪皇後。
——哦,白林洛倒是會,不過他太極端了,所作所為非但幫不了他,反而還會給他拉仇恨。
藍鈞靈只能學。
先是穿衣,教習嬷嬷讓宮女拿來白憲的服飾,伺候藍鈞靈換上。
第一條就戳中了藍鈞靈的痛點。
藍鈞靈提出自己換,教習嬷嬷只說不合規矩,堂堂公主怎能自己動手換衣服。藍鈞靈正要抗議,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剛回藍昭那會兒,需要小心翼翼地要隐藏自己的性別。再說了,宮女也不會故意去碰他的重點部位,胸平一點沒問題。
想通之後,藍鈞靈便松了口。
由宮女服侍着換上了白憲的公主服飾。
然後便是走路。
教習嬷嬷先自己示範了一遍,然後讓藍鈞靈跟着自己做。
藍鈞靈畢竟是男人,身段不如女性柔軟,即便學着教習嬷嬷的動作,可走起路來,仍是怎麽看怎麽僵硬,怪別扭的。教習嬷嬷便讓他走了一遍又一遍,光是走路就練了一上午。
等到可以坐下來用午膳的時候,藍鈞靈已經腰酸背痛了。
偏偏,教習嬷嬷還不消停。
走路之後,要學習的便是用餐禮儀。
藍鈞靈剛拿起筷子,就被教習嬷嬷一巴掌拍掉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只覺得積聚了一整個早上的怒火在燃燒。
走路就算了,居然還不讓他好好吃頓飯?!
藍鈞靈握掌成拳,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人家畢竟是皇後的人。
于是,他用完了一頓胃疼無比的午膳。
從餐前漱口,淨手,如何夾菜,如何吃菜,吃完之後又要如何如何,最後,教習嬷嬷居然還抨擊了藍鈞靈的胃口太大,要讓他減食。
媽蛋!他這分明是正常發育階段的男性食量!
藍鈞靈氣得掰斷了筷子。
教習嬷嬷面不改色:“公主此舉太過粗魯,日後不可再犯。”
午膳後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教習嬷嬷終于離開了藍鈞靈的視線,藍鈞靈便立刻跑回房間,琢磨起下午的對策。
聽話是不可能再聽話了。
光是一個上午就把他累個半死,還不知道這個嬷嬷要待幾天,這要是直接住上幾個月,那他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藍鈞靈将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小藥箱上,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半個時辰過去,教習嬷嬷重新出現在了屋裏。
藍鈞靈坐在桌邊,面前放着一盤糕點,他見教習嬷嬷進來,立刻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讓她到桌邊坐下了:“嬷嬷,你辛苦了一上午,吃塊糕點,喝口茶吧。”
教習嬷嬷倨傲道:“那便多謝公主了。”
藍鈞靈看着她将糕點一口一口吃下去,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嬷嬷,我看院子裏陽光正好,不如下午的練習就在院子裏進行吧。”
教習嬷嬷同意了。
她心想,既然這個和親公主都不怕自己丢醜,那她也樂得讓更多人看到此人被折騰得團團轉的模樣。
藍鈞靈走到院中,深吸了一口氣。
他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轉身看向教習嬷嬷,大聲問道:“嬷嬷,在你眼中,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呀?”
教習嬷嬷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剛要說些官方說辭,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像是不受控制了:“在奴婢眼中,你是一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下作之人。”
周圍當值的宮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震驚地看向教習嬷嬷。
“嬷嬷,你說什麽呢!”藍鈞靈大步上前,抓住了教習嬷嬷的手,不讓她捂嘴,“這都是你的真心話嗎?”
教習嬷嬷一臉崩潰,卻仍是控制不住地說道:“自然是真心的。你勾引了皇後娘娘最疼愛的三皇子,将他耍得團團轉不說,竟還與大皇子狼狽為奸,實在可惡!”
藍鈞靈“傷心欲絕”道:“皇後娘娘也是這麽認為的嗎?她是不是讨厭我?”
教習嬷嬷道:“皇後娘娘何止讨厭你,她恨不得要你死。六公主見過你之後便摔傷了腦袋,一定是你從中作梗!可惜你命大,沒能在那場火中喪命,不過你之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今日奴婢便是奉了皇後娘娘之命,來給你些教訓的。”
教習嬷嬷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那番要命的話,更不知道藍鈞靈如何會有那般大的力氣,叫她根本無法掙脫。
藍鈞靈朝她得意地眨了眨眼。
教習嬷嬷頓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藍鈞靈張了張嘴,正要再說,身後便傳來了一聲怒喝。
“大膽!”
白敬堂不知何時站在了院外,一臉怒容:“你這刁奴,皇後平日待你如何,你竟敢如此诋毀娘娘。來人吶!将她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大、大皇子饒命,奴婢……奴婢說的都是真話……”
白敬堂一揮手,便有太監将教習嬷嬷拖了出去,不一會兒,板子拍打聲和慘叫聲便接連傳來。
藍鈞靈愣愣地看向白敬堂。
白敬堂卻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回了房間,不許任何人跟來。
“你對她做了什麽,她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白敬堂壓低聲音問道。
藍鈞靈掙開他的手,撇了撇嘴:“給她吃了些我特質的藥粉,無毒無害,只不過會讓人忍不住摸着良心說話罷了。”
白敬堂手指點了點他,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