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情敵其三
情敵其三
第15章-情敵其三
溫氏妄圖毒害王府貴客, 證據确鑿,被當場下獄。
溫氏被抓的時候,一個勁兒地喊冤枉, 卻仍是被侍衛架了出去。因為她是王府的侍妾, 藺桐可全權處置,便沒有将溫氏送交官府, 而是将她暫時關押在了王府的地牢中。
“王府裏還有地牢啊。”藍鈞靈掩着嘴咳嗽。
藺桐道:“有時需要關押一些見不得光的重要犯人。”
藍鈞靈似懂非懂。
藺桐道:“溫氏下毒之事我會即刻調查, 你還病着, 好好休息, 不要胡思亂想。”
藍鈞靈便乖乖地躺了回去。
只是他睡不着, 因為他想不明白,溫氏和他無冤無仇, 為什麽會給他下毒?而且還下在以她的名義送來的補湯裏, 一旦他出了事,她絕逃不脫幹系。
那廂。
藺桐甫一離開鴻園, 就被楚氏攔在了路上。
楚氏面容憔悴, 哭得梨花帶雨, 跪在了藺桐面前:“求王爺開恩,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玉燕妹妹絕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王爺明察!”
藺桐冷聲道:“此事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本王自會調查,你回去吧。”
他舉步便走,楚氏卻并不罷休。
她在藺桐經過他的時候抓住了他的衣擺, 轉了個方向繼續跪:“地牢苦寒, 可否讓妾身給玉燕妹妹送些被子進去?”
Advertisement
藺桐一甩衣擺, 看着沒用什麽力,卻輕而易舉地将楚氏甩了開去。
繼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楚氏的侍女上前攙扶她:“姑娘, 你這又是何苦呢,王爺鐵面無私,定然會調查清楚的。若溫姑娘當真做了錯事,你為她求情,豈不也害了自己嗎!”
楚氏搖晃着起身,用帕子拭了拭淚,嘆息道:“我與她相處了這麽些年,早已情同姐妹,她出了事,我又怎能坐視不理。罷了,先回去吧。”
*
藍鈞靈到傍晚就退了燒。
他畢竟年輕,身體底子好,退燒之後就能下地,就是嘴巴裏還沒什麽味道。
但藺桐還是強制他在屋子裏待着。
到了第二天,藍鈞靈覺得自己已經痊愈了,結果正吃着早飯呢,一個瘦高的身影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藍鈞靈嘴裏的粥差點噴出去。
“見過郡主。”侍女連忙行禮。
李如煙揮了揮手讓她起身,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到了藍鈞靈身邊:“聽說你被人下毒了,沒事吧?”
藍鈞靈納悶極了:“你怎麽知道的?”
李如煙道:“王爺又沒有将消息封鎖,稍稍一打聽便知道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沒吃下那毒藥吧?”
藍鈞靈道:“沒吃。”其實就是吃了也不會有事。
李如煙道:“那我就放心了。”
藍鈞靈無奈道:“郡主,我們的關系似乎沒那麽親近吧?王爺知道你來了嗎?”
李如煙道:“是不太親近,但多見面不就親近了麽。王爺不允許我找你,但我沒聽他的。”
藍鈞靈:“……”
太理直氣壯了吧?這就是女武将的個性嗎?
藍鈞靈生怕再從她嘴裏聽到有關成親的話題,忙道:“我還在用早飯,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有什麽事等我吃完再說吧。”
“好。”李如煙說完,就上院子裏站着了。
藍鈞靈吃了兩口,吃不下去了。
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李如煙的背影,當真是站如松,可人家畢竟是女孩子,即便她對自己有着別樣的心思,藍鈞靈還是狠不下心這樣對她。
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讓侍女将李如煙叫回來。
李如煙一回來又大刀闊斧地坐下了:“你吃完了?吃得挺快啊。”
藍鈞靈道:“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麽事。”
李如煙道:“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藍鈞靈小心翼翼道:“那你現在看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李如煙道:“還不行。”
藍鈞靈:“……”
李如煙道:“讓我再看一會兒。”
藍鈞靈:“???”
李如煙果真就一言不發地盯着藍鈞靈看了半刻時間,然後起身告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藍鈞靈看向侍女:“她什麽意思?”
侍女茫然搖頭。
等藺桐從演武場回來的時候,藍鈞靈将李如煙來訪的事情告訴了他。
“她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呃,她今天還好,只是盯着我看了半天,也沒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我不是指這個。”藺桐搖搖頭,“她若是從正門進府,管家一定會告訴我。但今天我全然不知她來過,她一定是翻牆進來的。”
藍鈞靈:“……”
藍鈞靈失聲道:“王府的安保措施這麽差的嗎?”
藺桐道:“是她武功太高。”
藍鈞靈一言難盡道:“但如果随便一個高手都能闖進王府的話,那府上的機密文件豈不是也很危險?”
藺桐道:“我的書房一直有侍衛巡邏。”
所以別的地方就無所謂了嗎?
藍鈞靈哭笑不得。
“回頭我派兩個侍衛給你,若她再來,侍衛會将她攔在外面。”
“別別別。”藍鈞靈連忙拒絕,他對貼身護衛有陰影。
藺桐挑眉。
藍鈞靈只得把青影的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
“對了,溫氏那邊怎麽樣了?”
“侍衛昨晚在她房中搜出了大量與白憲的往來信件。”
藍鈞靈大吃一驚:“所以她就是細作?”
可系統為什麽沒有提示?難道說抓到細作之後,一定要将細作處死才會顯示任務完成嗎?
藺桐卻說:“還不能确定。”
藍鈞靈不解:“為什麽?”
藺桐道:“若她當真是白憲細作,為何如此不謹慎?往來信件應當及時銷毀,不該留存。再者,她入府一年有餘,假設當真僞裝得如此完美,便必然不會犯這種錯。而且,她為何要給你下毒?你于她并無沖突,她給你下毒,只會陷自己于不利。”
藍鈞靈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陷害她,讓她做替罪羊?”
藺桐不置可否。
藍鈞靈道:“那楚氏呢?她天天和溫氏在一起,難道就沒有察覺什麽不對勁嗎?”
藺桐道:“我打算今日審她。”
藍鈞靈忙道:“我也要去!”
*
距離上次見楚氏已經過了不少日子了。
藍鈞靈其實已經不太記得這位侍妾小姐姐長的什麽模樣,可乍一看到她憔悴的模樣,還是覺得有些太誇張了。
好姐妹入獄對她的打擊這麽大嗎?
楚氏一見到藍鈞靈,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膝蓋發出撞擊聲,吓得藍鈞靈連退兩步:“柳小姐,玉燕雖然平時性格跳脫了些,但絕不是那等心思惡毒之人,下毒之事一定有誤會,請您明察!”
藺桐不着痕跡地将藍鈞靈擋至身後,沉聲道:“你不必如此,本王今日找你來,并非為了下毒一事。”
楚氏抹眼淚的動作一頓,流露出茫然。
藺桐擡了擡下巴,一旁的小厮立刻将一封信遞到了楚氏面前。楚氏不安地看了藺桐一眼,遲疑地接過信件,打開。
只掃了兩眼,臉色便煞白。
“怎、怎麽會……玉燕她……”楚氏神色慌亂。
藺桐道:“你與她一同進府,這一年來可曾發現她有任何可疑之處?”
楚氏咬唇:“妾身……”
藺桐道:“但說無妨。”
楚氏眼神微動,但最終只是閉上了眼,搖了搖頭。
藍鈞靈下意識看向藺桐。
連他都看出來楚氏應當在隐瞞着什麽,不知道藺桐接下來會如何讓她開口。
藺桐冷然道:“你若知情不報,便同她一般,以叛國罪論處。”
楚氏肩膀一顫。
藺桐耐心地等待着。
藍鈞靈一個觀衆卻百爪撓心般難熬。
終于,楚氏像是說服了自己,将好姐妹的異常舉動一一交代了出來:“其實,妾身在教坊司的時候,和玉燕并不熟悉,她喜動,妾身喜靜,性格不相投,因此也沒說過幾句話。後來入了王府,我們姐妹倆才熟稔起來。玉燕她……平日也沒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只是曾經有一個夜晚,妾身睡不着,想出來透透氣,一開門便看到玉燕坐在院子裏,不知在做什麽。”
“妾身喊了她一聲,她倒像是受了驚吓,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妾身問她怎麽不睡覺,她說做了噩夢,出來散散心。可當妾身想同她一起走走的時候,玉燕又說自己困了,自顧自地回了房。”
藺桐問道:“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楚氏道:“大約兩個月前。”
藺桐道:“繼續說。”
楚氏卻搖了搖頭:“再往前的事情妾身記不真切了。”
藺桐颔首,道:“若再有想起來的,可随時派人來傳話。”
楚氏低眉順眼:“是。”
打發了楚氏,藍鈞靈立刻湊到藺桐跟前,問道:“怎麽樣,從她的回答裏分析出什麽了嗎?”
藺桐無奈道:“你這麽興奮做什麽?”
藍鈞靈摸着下巴,徑自分析道:“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溫氏大半夜不睡覺,是不是在和敵人接頭?那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當細作的?進府之前,還是進府之後?又或者她根本就是皇帝……”
“行了,別胡思亂想了。”
藺桐擡手按在他的頭頂,打斷了他的推理:“這件事不是你想得這麽簡單。”
藍鈞靈還想再說什麽,藺桐卻轉移了話題:“今天中午吃雉雞肉吧,就用我們前日打到的那一只。”
藍鈞靈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好啊!”
除了野山雞,還有野兔。
其實去年冬獵的時候,按照以往的習慣,也是會由禦廚将皇族貴胄們帶回來的獵物烹饪成美食獻上。只不過出了猛獸襲擊那檔子事,才會臨時終止活動,提前回宮的。
藍鈞靈還是第一次吃到自己獵的獵物。
他全然沒有“兔兔那麽可愛怎麽可以吃兔兔”之類的顧慮,王府的廚子手藝不錯,藍鈞靈吃得滿嘴流油。
午飯過後,藍鈞靈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好吃是好吃,就是不能多吃。”他感慨道,“野味吃多了不安全。”
藺桐失笑搖頭。
藍鈞靈道:“那道紅燒兔肉,若是來點辣味會更好吃。”
藺桐道:“你喜歡吃辣?”
“還可以,辣味會更刺激食欲。”藍鈞靈忽然想起了什麽,“你是不是不太能吃辣啊?”太子哥也不能吃辣,柯槿倒是沒問過。
藺桐道:“是不太喜歡。”
他們的共同點又多了一個。
藍鈞靈不自覺笑了。
藺桐發覺他總會時不時流露出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情緒。
想問,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深知藍鈞靈身上充滿了秘密,也許等到合适的那一天,他會選擇告訴自己。
*
自審問楚氏後,又過了半個月。
溫氏依舊被關押在地牢中,藺桐去過兩回,沒有帶上藍鈞靈,藍鈞靈也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做什麽。
期間楚氏背着藺桐悄悄來找過藍鈞靈一回。
她問藍鈞靈,溫氏是否當真是細作,王爺又會如何處置她。
藍鈞靈只能回答她,不知道。
藍鈞靈來到隴州也有差不多兩個月了,他和藺桐偶爾也會上一趟街,逛逛鋪子,或是在酒樓吃頓飯。這天在吃飯的時候,彥風忽然找來,對着藺桐耳語幾句,藺桐便說自己要先行離開,讓藍鈞靈繼續吃,吃完後侍衛會護送他回府。
藍鈞靈知道彥風是藺桐最信任的下屬。
藺桐曾同他講過,彥風是他父親在戰場上撿來的孤兒。彥風從小跟着藺父長大,之後又跟着藺桐,對他是絕對效忠的。
能讓彥風接手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藍鈞靈讓他放心去,自己則留下來,安安心心地将剩下的菜吃完。
離開酒樓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女聲喊住了他。
“柳公子也在此間吃飯啊。”
被喊慣了柳小姐,乍一聽到公子二字,藍鈞靈一時竟沒能反應過來,便見一男一女也從樓上緩緩走下,女子高挑,男子更是魁梧。
藍鈞靈幹巴巴地打招呼:“原來是郡主啊。”
他又看向後方的男子。
李如煙介紹道:“這是家兄,李如恒。兄長,這位是翌王的侄子,柳靈。”
藍鈞靈行禮道:“原來是世子,失禮了。”
李如恒擺了擺手,笑容憨厚:“原來你就是如煙常常說起的那位柳公子,久仰大名了。”
藍鈞靈立時看向李如煙。
暗忖她該不會已經向家裏人瞎說了吧?
李如煙不知是沒領會他的眼神還是故意裝傻,居然還邀請起了他:“今日風光正好,我與兄長正要去游湖,柳公子不如一同前往?”
不等藍鈞靈拒絕,李如恒也在一旁幫腔:“機會難得,柳公子賞個臉吧。”
說話間,又有幾個公子哥也從樓上下來了,見他們都堵在樓梯口,不由笑罵道:“都站在這兒做什麽,李兄莫非是吃撐走不動了?”
李如恒笑道:“如煙遇到了一位朋友,正邀請他與我們一道去游湖呢。”
公子甲道:“什麽朋友啊?”
李如恒道:“柳靈柳公子,是翌王的侄子。”
公子乙道:“我怎麽不曾聽說翌王也有侄子?還姓柳?”
藍鈞靈道:“是遠房侄子,從北方來的。”
公子甲好奇道:“北方?難不成是從京城來的?”
李如煙不樂意了:“你們哪有這麽多要問的,趕緊走了,別站在這兒擋到。”
幾位公子聞言,對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
藍鈞靈稀裏糊塗地就跟着他們一起出了酒樓,因為一直被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話,不知不覺竟也跟着他們來到了湖邊,再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被邀請上船的時候,藍鈞靈安慰自己,就當是出來散散心了。
隴州地處偏僻,又是中部地區,自然的湖泊河流少,畫舫也不如京城的精致和壯觀。不過船上的娛樂活動倒是不少,一進船艙就見四個穿着豔麗的伎女抱着樂器坐在其中,想必是奏樂演唱助興的。
藍鈞靈與其他人都不熟,也不想加入他們,只得坐在李如煙身邊。
好歹是個熟悉的。
“這段時日過得可好?”
因為沒有主語,藍鈞靈慢了幾拍才意識到她是在和自己說話:“嗯,過得挺好的。”
李如煙的語氣中似有抱怨:“翌王加強了王府的守衛,我沒法進來看你。”
“……”藍鈞靈摸了摸鼻子,“翻牆總是不好的。”
李如煙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找你出來?”
藍鈞靈:“?!!!”
請問他哪個字哪個詞讓她産生了這樣的誤解?!
他趕緊解釋,生怕李如煙誤會自己對她有什麽意思,可他才說了沒兩個字,李如煙就皺着眉,朝他做了個制止的手勢:“抱歉,我有些暈船。”
暈船就不要游湖啊!
藍鈞靈趁機道:“要不要讓船靠岸,你下去休息一會兒吧。”
誰知李如煙竟然拒絕了:“不礙事,我只是不習慣坐船,出去透透氣便好了。”說罷她便撩開簾子出去了,留下藍鈞靈一個人面對陌生的公子哥們,社恐差點就發作了。
李如恒和他妹妹一樣是個自來熟,見藍鈞靈落了單,立刻招呼他過去,藍鈞靈根本拒絕不了,就被他們團團圍住,問這問那。
忽然,船外傳來一聲巨響。
繼而是稀裏嘩啦的落水聲和男男女女的驚呼聲。
公子哥們頓時顧不上聊天,齊齊沖了出去,就見隔壁的一條小船不知怎得翻了,原本船上的人這會兒全都在水裏撲騰。
“如煙,如煙呢?”李如恒喊道。
李如煙方才出去,這會兒竟沒在甲板上。
“郡主在那兒!”公子甲一指水中,就見李如煙也在撲騰,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
“你們誰會水?快救救如煙啊!”
李如恒那麽大個塊頭,比藺桐都要高了,這會兒竟撲在甲板上,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他身後的公子哥們面面相觑,也不知是沒有會水的,還是在乎男女之別不敢輕舉妄動。
藍鈞靈掃了他們一眼,咬咬牙,縱身跳入水中。
湖水冰涼。
好在李如煙落水的位置并不遠,藍鈞靈迅速游過去,在她沉入水中的瞬間将人抓住了,托着她的下巴,單手游回了畫舫。李如恒趴在地上,伸手将李如煙拉了上去,另外幾個公子哥則拉了藍鈞靈一把。
李如煙并沒有失去意識,她吐了幾口湖水便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藍鈞靈卻沒想這麽多。
左右郡主有她哥照顧,不必他操心,他還是先關心自己吧。如今雖說已經五月中旬了,但天氣還沒有完全熱起來,在冰涼的湖水裏一泡,再冷風一吹,別又發燒了。
藍鈞靈将身上濕透的衣服脫下,瑟瑟發抖地問道:“哪位兄臺能借我一件衣服。”
大約是他翌王侄子的身份起了作用,公子哥們紛紛脫下自己的外衣遞過來。藍鈞靈拿了最近的兩件,道了謝,又将自己濕透的裏衣也脫下,才将兩間外衣裹到了身上。
冷白細膩的皮膚一閃而過,在陽光下,仿佛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光。
公子哥們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藍鈞靈身後的李如煙也不自覺地紅了臉。
只有李如恒毫無察覺,遲鈍道:“如煙你的臉怎麽紅了,是不是受涼了?我這就帶你回府。”
藍鈞靈也趁機道:“是啊是啊,我也先回去了。”
畫舫匆匆靠岸,藍鈞靈裹着衣服,喊上侍衛忙不疊跑了。回到王府,他立刻熱水澡姜湯備齊,生怕像上次那樣一淋雨就發了高燒。
一直到傍晚,藺桐才風塵仆仆地回了府,臉色不是很好看。
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守地牢的侍衛匆匆而來,一進院子就跪下請罪:“王爺恕罪,屬下一時看守不利,讓犯人溫氏服毒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