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胡說，就算小孩要體檢，也不用這樣，是哪家的醫院？這麽沒道德？”
林之垣很是氣憤，這可是小孩子，哪能如此馬虎。
就在這時，顧以喬的電話響了，是顧以落的班主任。
“顧小姐，這邊已經向醫院問責了，那邊說是一個實習醫生，給顧以落同學抽血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抽血管，以防萬一就多抽了，這件事我們一定嚴肅處理，一定要讓醫院嚴肅處理，給與我們的學生一個交代。”
顧以落聽到這眼神才緩了緩。
“那麻煩老師了。”
“顧以落同學怎麽樣？”
“還好發現的及時，只是這次身體受了不少罪。”
“顧小姐，這次的事情學校一定會全面負責，後續顧以落同學的營養、複建學校全面負責。”
對于學校的處事态度，顧以喬很是滿意，但是再滿意她心裏還是有點排斥。
如果進入振華中學的代價就是弟弟要受這麽一遭罪，那麽她寧願他上一個普通的學校。
可是她也知道顧以落很喜歡這個學校，這一年每天放學路上都會叽叽喳喳的說今天發生了什麽，整個人活潑了不少。
畢竟在以前的學校裏，顧以落的成績并不好，老師們都嫌棄他的愚笨，同學們也因為他的家世而不喜歡他，顧以喬知道他是寂寞的，所以她會盡可能的多陪伴他。
但是這所學校不是，老師們一視同仁，而他也交到了好的朋友，甚至還學會了畫畫，休息的時候他還喜歡看高年級的學生踢足球，他說等他到四年級了，就可以參加足球社了。
顧以落睡了多久，顧以喬就坐了多久。病房外面，林之垣看着裏面忍不住對着旁邊的男人說道。
“她們姐弟兩感情真好，不過郭飛怎麽在這？你不是一向只聽你老板的話嗎？”
郭飛一臉正直，語氣很是簡短。
“助人為樂。”
“你還不如說你老板讓的呢？”
郭飛聽到這眼神閃了閃。
“裏面的小孩怎麽樣了？”
“輸完液就差不多了，後續養養就好，小孩子恢複的也快。”
“那我先走了。”
“哎，你......”
郭飛直接轉身大步的往前走去，姿态間一看就是練家子。
“姐姐。”
“落落，你醒了，還有哪不舒服嗎？”
天微亮，顧以落就醒了，他看到顧以喬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顧以喬摸了摸他的額頭。
“餓不餓，姐姐給你買吃的。”
顧以落乖巧點頭，顧以喬看了眼門外，有點遲疑，若是她走了，那落落一個人......
“落落醒了，正好，來測量下體溫。”
顧以落乖巧的配合，林之垣看着顧以喬說道。
“我讓小苗來看下落落，你去買早飯吧。”
“謝謝林醫生。”
顧以喬看着小苗的護士進來這才往外走去。
“顧同學，昨天送你們來的那個人已經走了。”
林之垣本想說什麽，但是想想還是沒有透出他的身份。
顧以喬愣了下，然後笑着點頭，最後轉身往前走去，只是轉身的那刻笑容滿滿消失。
那個人顧以喬不認識，可是偏偏在夢中她卻認識。
那個在雨夜為她撐傘的人，那個時刻總是沉默跟在江暮年身邊的人，是司機也是保镖。
顧以喬看到他的那一刻就認出他了，只是她好似也沒有選擇。
命運好似總是在将她往夢中的道路上牽引，顧以喬眼神閃爍，晦暗不明。
......
“這次數學競賽的成績出來了，鄭教授，你這次可是看漏眼了，沈月月這次可是滿分啊。”
顧以喬剛到鄭教授的辦公室就聽到裏面的對話，她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一次考試而已，哪有那麽重要。”
“是不重要，可是數學最重要的就是天分，而這次競賽也能看出，顧以喬雖然很努力，但是她的天賦還是差了一點。”
鄭教授抿着嘴，眼神中帶着不開心，他拿起杯子就開始喝水，看着眼前的人很是不耐煩。
只是他垂下的眼睛中也帶着不開心。
“數學想要發展必然看的是天賦，當初你從其他系老師手中搶走了江暮年，你就該知道這個事實，你作為這個領域的領頭羊，更該應該選擇有天賦的學生培養，而如今已經證明了顧以喬她的天賦只有一般，她的天賦遠不及沈月月，甚至不如她寝室的另外兩人，高中努力的确可以彌補差距，但是到了大學，你我都知道，努力在天賦面前一文不值。”
“我知道你對于江暮年的喜愛，所以上次考試的那天顧以喬做出了那道江暮年出的題，所以你認為她的天賦不差，你認為她有天賦，只是沒被挖掘到，但實際上她就是運氣好罷了。”
顧以喬捏着手中的文件，久久不語，最終默默轉身。
有一瞬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努力在天賦面前一文不值，顧以喬第一次明白這句話的真谛，哪怕她再努力，再刻苦，在這次競賽中也終究給了她一巴掌。
雖然她名列中游，可是她也知道有些人她終究是攀不過去的。
夜晚，小區裏的涼亭上，顧以喬靠在椅子上，滿臉的落寞，而她的旁邊顧以落也是一臉落寞。
“姐姐，對不起，我考了最後一名，對不起。”
顧以喬聽到這愣了下，她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低沉，所以她去接顧以落的時候自然也發現了他心情也不好，只是他不說，她也不問。
或許是沒心情吧，此刻聽到他的話，她忍不住摸了摸顧以落的頭。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姐姐那麽優秀，可是她的弟弟卻那麽笨，對不起，姐姐，我給你丢臉了。”
顧以落越說越傷心，到最後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掉落。
“其實，姐姐根本就不優秀，姐姐就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無論再怎麽努力也變不成天才。”
顧以喬覺得眼睛有點酸，但是努力眨了眨眼睛。
“我一直以為努力就能變成真正的學霸，但是好似并不是，那道題我根本不會，我只是提前看到了那個知識點罷了，我在天賦面前，根本一文不值，是我太自信了。”
“哪有，姐姐可優秀了，同學們都羨慕我呢，尤其是小黎，天天都誇姐姐呢。”
顧以喬感受到顧以落的緊張，她低着頭看到顧以落滿臉的認真，忍不住笑了。
“是嗎，那謝謝小黎了。”
“姐姐，吃這個巧克力，可甜了。”
顧以喬看到陌生的巧克力，哪怕她不認識這個牌子也知道它的價格是絕對不菲的，但是顧以落怎麽會有？
“這是小黎給我的，還有好多呢。”
顧以落以為姐姐舍不得，立馬強調起來。
“落落，同學之間關系好，互相分享是可以的，但是不能總是占便宜。”
顧以落眨眨眼，有點不明白。
“可是如果我不要，小黎就要扔了，那不更浪費嗎？”
“扔？”
“對啊，小黎覺得自己太胖了，衣服都快穿不上了，可是她家人還是怕她餓着，每天給她準備好多好多吃的，她都吃不完。”
顧以喬努力回想起那個小女孩的模樣，這時才發現她好像還是個小胖妞。
不過的确挺可愛的。
“那不是胖，是嬰兒肥。”
顧以落不懂。
“算了，既然她送你禮物，那我們也得還禮。”
可是她覺得她們買的，恐怕也不合适。
顧以喬準備自己包餃子，當顧以落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可興奮壞了，因為他最喜歡吃姐姐包的餃子了。
只可惜顧以喬很少做，平時不是上學就是兼職賺錢。
第二天上學小黎看到顧以落就很開心，因為她的零食終于有人可以分享了，只是沒想到對方還給她帶了吃的。
她忍不住撅了噘嘴，不知道她要減肥嗎？
只是看他期待的樣子，小黎還是決定給他個面子，視死如歸的吃了一口，結果下一秒眼睛一亮，緊接着食盒裏的餃子一個一個減少，到最後甚至還打了個嗝。
顧以落都呆了，這次他可是帶了三十個餃子，他還想着自己能吃幾個的。
不過想到家裏還有，他就松了口氣。
這一次他明白為何小黎家人要開始給她準備這麽多零食了。
小黎看着空了的食盒還有點不開心。
顧以喬已經想開了，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但是她也不能否定自己。
努力比不上天賦又怎麽樣呢？
畢竟她除了努力也做不了其他了。
她已經做好鄭教授會放棄她的決定了，所以當鄭教授喊她去辦公室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很平常了。
她顧以喬本就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姑娘，可是不就是靠着努力考上了這個頂尖大學嗎？
“以喬，坐。”
顧以喬一進來鄭教授就熱情招呼她，讓她一時間總覺得就是最後的晚餐。
“以喬，老師這幾天一直想和你聊聊，但是你一直不找老師，老師可不就來找你了嗎？”
“老師，我......”
“那天王老師說努力比不上天賦，這句話我并不贊同，除非頂尖的天賦，不然其他的還真不一定比得上努力，況且能考上我們學校的學生，有幾個沒有天賦的，就算沒天賦，能靠努力走到這麽久，誰又能說這比天賦差了呢。”
顧以喬不知為何覺得眼睛很酸，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忍不住低下了頭。
“老師曾經和你一樣，也并不是一個有天賦的人，甚至不知道什麽事天賦，可是那個時候，我就想走出那個農村，去往大城市，我也不知道學什麽，就是覺得數學學得好，到了大學，自然就是墊底了，可是那又怎麽樣，我偏偏不信，就這樣努力着努力着，哪怕最後沒有成為那些優秀的人但是也不差。”
鄭教授忽然笑了。
“所以以喬，不需要有任何壓力，只要你保持努力，一切都有可能，老師既然選了你，那麽老師就不會半途而廢，你該不想讓老師變成這樣的人吧？”
鄭教授佯裝着不可置信的問道，顧以喬連連搖頭。
“老師，我不會放棄的。”
鄭教授滿意的讓顧以喬離開，同時還給她幾本書讓她回去學習學習。
顧以喬是笑着離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