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唯一的人類

第35章

第35章 第 35 章

卡爾的驚愕只持續了兩秒, 他很快想到，這應該是尤米生病後為了自我保護變回了原形。畢竟尤米有着羊的犄角，原形是羊也很正常……不過也真夠表裏如一的，這原形比他想象中還要小呢！

小羊毛茸茸的, 特別可愛, 看着就很好撸的樣子, 不過太子的反應倒是有些奇怪……卡爾還沒想通，安修斯已經起身抱着小羊下了星艦，直奔莊園中的別墅。

私人醫生早已等候在那裏，看到太子懷裏的小羊, 也以為那是尤米的原形。

到了屋內，安修斯把小羊放到床上，迅速看向醫生。

醫生動作利索, 他用儀器給昏睡的小羊做了個全身檢查, 可看到各種數值和影像後, 眉頭卻越皺越深。

“到底怎麽回事？嚴重嗎？”卡爾小聲問。

“沒、沒有問題……”醫生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又重新檢查一遍，這才硬着頭皮迎上太子的視線，“有些奇怪，這個原形的內部構造, 不、不太像是斯納星人, 倒像是……一只純羊。”

安修斯一動不動, 卡爾聽得目瞪口呆。

這位醫生也從沒見過這種情況，他遲疑着說：“不知道是不是殘疾後變不出人形了？如果是受傷導致殘疾, 構造出現扭轉, 也不是不可能……要不……再找別的醫生看看？”

安修斯沒出聲。

尤米是人類，殘疾變回原形這種事, 絕對不會發生在尤米身上。

卡爾已經被醫生的話吓到了。

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殘疾了？直播他也看了，明明沒有受傷出過意外啊……

體格那麽小，當人時就不好找工作，以後可怎麽辦呢？

卡爾看向床上睡得四腳朝天的小白羊，心中刺痛。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和尤米都有感情了，怎麽可能不傷心呢……瞥一眼沒有反應的太子，甚至咬咬牙暗下決心，以後得想辦法收養了尤米，小羊沒法工作，他好吃好喝養一輩子就是。

安修斯靜靜看着床上的小羊，半晌後終于回了神，讓卡爾去封鎖關于尤米的這些消息。

卡爾颔首，送走醫生後，同樣命令莊園裏的所有人對此守口如瓶。

再回去，卻見安修斯抱着小羊從房間裏走出來，卡爾剛要行禮，對方便道：“通知布魯爾，我要過去一趟。”

卡爾：“？”

布魯爾就是安修斯那位遠離皇室的爺爺，黑市裏的人形皮套設計師。

這……難道太子要讓布魯爾先生給尤米制作人形皮套？

真的已經确定殘疾了？不再找醫生看看嗎？

“是，我這就去致電布魯爾先生！”卡爾偷看一眼怪物懷裏的小羊，心裏酸澀無比。

唉……可憐的尤米。

安修斯自然不知道卡爾的心思，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解釋。

作為人類的尤米沒有殘疾，他深知這一點，那麽變成羊，只能和雷亞大陸的激發有關，這件事醫生根本解決不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尤米很可能覺醒了斯納星人沒有過的異類技能。

十分鐘後，安修斯抱着尤米登上了星艦，前往黑市。

星艦啓動沒一會兒，尤米就醒了。

他睜開眼，看到床邊的怪物後，還以為自己在離開雷亞大陸的飛行器上，準備和安修斯說聲早安，一開口卻是：“咩咩！”

？

這是什麽聲音？哪來的羊？

尤米坐起來四下探頭，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四個蹄子，還有毛茸茸的身體……

“咩？”這是什麽啊？

安修斯看到他醒了，立馬湊近盯着他，似乎怕小羊會消失。

尤米呆呆地坐在床上，他意識到自己變成了羊。

說不上害怕還是震驚，只覺得恍惚，不真實……是在做夢吧？

尤米很想掐自己一把看看疼不疼，可今非昔比，沒有手也就沒法掐了，他只好擡起蹄子，要打自己腦袋試試……打醒了更好！

話說，最近做夢是不是太頻繁了？

沒打成就被阻止了，尤米困惑擡頭，握住自己羊蹄子的是怪物的大爪子。他咩了聲，對方索性把他整個兒抱起來：“不是做夢，你生病了。”

視野變高，尤米看到卡爾在往這邊走來，立馬朝周圍看去。

在雷亞大陸這些天，他已經形成了會被攝像頭看到的潛意識。

發現他的小動作，安修斯道：“我們已經離開雷亞大陸了，這裏沒有攝像頭。”

哦，尤米咩了聲。

這時卡爾已經來了，他拿着一盤鮮嫩的青草，滿臉擔憂：“尤米，我記得你還沒吃早餐，要吃一點兒嗎？”

尤米：？

……所以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他變成羊了？

一瞬間，小羊的臉都垮了，耳朵耷拉下去，目光迷茫、不解。

安修斯看出他的慌張，讓卡爾端着那盤草離開。

尤米還是不願相信自己變成羊了，他想看看自己的樣子，用蹄子指着不遠處的鏡子。

安修斯一怔，伸手把鏡子拿過來，給他照鏡子。

尤米從他懷裏走到床上，認真地看着鏡子裏的那頭小白羊。

看清楚後，他欲哭無淚。

變成羊就算了，居然還是尼日利亞矮山羊！

在原世界，這是一種被很多人當做寵物養的小型羊，成年後和中型犬差不多大，就像他現在這麽大，比當人類還要小……羊角是有的，但也約等于無了，就那麽兩個小小的還并不尖銳的角，往死裏頂人，估計都出不了血！

尤其還不會像其他怪物那樣說人話，除了能給牧場增收，好像沒別的用了……

尤米擡起蹄子，搭着鏡面繼續看自己，完全想不明白。

為什麽會變成羊呢？

安修斯說他生病了，可哪有人生病直接變物種的？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尤米忍着眼淚仔細回想，只能想到雷亞大陸的激發了。

如果和雷亞大陸的激發有關，他現在應該覺醒了技能才對，可眼下這是個什麽技能？從人直接倒退成純動物的技能嗎？

尤米退回床上，他蹦蹦跳跳地在蹄子上使勁兒，想看看會不會出現神奇的現象……

一分鐘後，他氣喘籲籲地停下，低頭一看，嗯……床單被他踩亂了。

在安修斯眼皮底下忙活了半晌，尤米認命地趴下，盯着自己的蹄子看，幾秒後，又悄悄去看安修斯。

安修斯一直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肯定以為他是病得變回原形了。

其實往好處想，人類的身份倒是不會暴露了。尤米用蹄子蹭蹭眼睛，把眼角的濕潤蹭幹。

他再次看向安修斯，有很多話想問，可實在說不出來。

對方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拿了個平板電腦點入打字的頁面，放在他身前。

尤米感謝地看他一眼，蹄子在屏幕上面急得哐哐敲：我們這要去哪兒？不要把我送去牧場，也不要當寵物！

安修斯愣了下。

“……不會！”對方語氣比他還急，“只是帶你去做個異能的檢查。”

這樣啊，難道安修斯也以為他現在的樣子是因為雷亞大陸的激發嗎？

轉眼又怕被懷疑，尤米忙用蹄子繼續打字：我以前可以變回人形！這次太突然了……

怪物眼神微變，沒出聲。

不知不覺，星艦就到了黑市的上方。

小羊趴在星艦的窗口，認出了這是曾經打工的地方，他有了一點兒安全感，緊皺的眉頭也舒緩了（如果他現在有眉頭的話）……

星艦停下後，安修斯就抱着小羊走入下方的室內。

結果進去後，尤米就吓了一跳，他看到了熟悉的老頭——就是那個賣給他犄角的白胡子老頭！

老頭正窩在椅子裏搗鼓假肢，擡頭一看，驚道：“終于知道孝敬長輩了？不過我這裏沒法做烤全羊，你下次做好了再帶來。”

尤米：？！

安修斯克制着情緒道：“這不是羊。”

就是！尤米一連咩了好幾聲，他又氣又慌，氣老頭一看到自己想到的只是烤全羊，難道就不會是斯納星人的原形嗎？

可又怕老頭會說出自己買犄角的事，然後引起安修斯的懷疑，但轉念一想，老頭現在又不知道自己人形的樣子……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布魯爾：“不是羊那是什麽？誰的原形這麽小？”

尤米：“咩！”

安修斯抱着小羊往裏面走：“他生病了，可能是因為在雷亞大陸受到了激發。”

一聽到激發，老頭的表情微妙的變了，他立馬摁下牆上的按鈕，裏面的房間登時出現了一個通往地下的階梯。

老頭在前面帶路，時不時回頭瞄着他懷裏的小羊：“新技能嗎？是不是很厲害？”

安修斯沒搭理他。

老頭笑呵呵地繼續插诨打科。

尤米總覺得這兩人的關系很奇怪，像是親人，但又沒那麽親近，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安修斯信任這個老頭。

之前到這裏買犄角，尤米看到的只是一個陳舊的店鋪，完全不知道裏面還別有洞天，居然有着這麽大的地下室。

這裏很幹淨，放着一些儀器，但并不像實驗室，反而像個手工坊。

老頭帶着安修斯走到裏面的臺子前，他轉身接過小羊，把小羊放在臺子上開始仔細查看。

尤米緊張地站着，老頭一會兒看看他的耳朵，一會兒看看他的蹄子，一會兒又扒開他的嘴巴瞧瞧，活像個獸醫。

“咩……”看好了嗎？

“我動作很輕的，”老頭還以為他在叫痛，尤其對面的安修斯還瞪了自己，一時間就感覺自己被碰瓷了，“你這小羊怎麽這麽嬌氣？動都動不得了？哼！”

以免引起誤會，尤米選擇當一只沉默的羊。

老頭繼續檢查，他邊檢查邊和安修斯閑聊：“你最近怎麽突然跑去那個節目裏了？還用原形，真不怕被發現？還是等着被發現？話說裏面的小家夥是挺可愛的……”

一聽對方提起自己，尤米有點兒小緊張，既然提起自己，說明老頭也看了直播，肯定看到他的臉了……他買犄角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老頭和太子這麽熟，一下子給自己埋了顆雷。

布魯爾發現自從提起那檔節目後，被他檢查的小羊身體就硬邦邦的，他不解：“怎麽回事？你也不是真動物啊，不會在陌生地方還應激吧？”

“咩咩！”沒有，您繼續說吧。

小羊四條毛茸茸的腿堅/挺地站直了。

老頭果然繼續絮絮叨叨起來。

好在接下來完全沒提起認識他以及賣給他犄角的事，只是聊節目：“那小不點兒确實挺讨人喜歡的，我看別人說你是他的什麽榜一……你不會真是為了追星過去的吧？受了次傷，不至于腦子變壞吧？”

安修斯根本不搭那些話茬，老頭繼續唱獨角戲，并樂在其中。

老頭的話太子有沒有在聽不知道，但尤米聽得很認真，兩只耳朵都快翹起來了。

……嗯，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沒有透露他買犄角的事。

安修斯的心思全部都在尤米身上，迫切地等待一個結果。

這會兒布魯爾做好檢查，開始施展探查的技能，他的手指摁住小羊的腦袋，發出陣陣藍光。

尤米轉着眼睛往上瞥。

幾分鐘後，布魯爾蹙眉：“……不對。”

安修斯：“怎麽了？”

布魯爾沉默幾秒，額頭流下汗珠：“這、這不是斯納星人的技能。”

尤米一驚，登時跳了跳，四個蹄子在臺子上發出“噔噔”的聲音，他辯解：不是的！你不要亂說！

然而在這兩人耳裏，只是一連串的咩咩聲。

眼看布魯爾伸手要去抓小羊，安修斯直接擋住了他，臉色陰沉：“什麽意思？”

布魯爾只是想再查看一次，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探查不會出錯，這只小羊，确實不是斯納星人。

他這會兒回想着某個小不點在這裏買犄角的畫面，還有節目一結束，安修斯就帶着一只小羊過來……原來如此！

他看向安修斯：“這不會是尤米吧？”

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安修斯有着能夠看破一切僞裝的技能，如果尤米不是斯納星人，安修斯第一時間就會知道，所以剛剛聽到他那句話後，并不震驚，甚至還有些警告的意味。

難道這個小家夥是異星球的間諜？不可能啊，周圍幾個星球的人都沒這麽小吧？

布魯爾迷惑地看向安修斯。

安修斯直接把小羊抱起來，安撫小羊：“布魯爾發病了，技能出現錯誤，先讓他冷靜一下。”

布魯爾：“……”

把小羊抱出去，交給外面守着的卡爾照顧後，安修斯回到地下室，他語氣冷靜：“他是人類。”

盡管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聽到這句話，布魯爾還是不可置信。

“人類？怎麽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還有人類存在？”

安修斯也不解釋，目光多了一層難以穿透的防禦。

布魯爾看出他的警告，苦笑：“爺爺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說完，也覺得好笑，尤米要真是擁有原形的斯納星人，就不可能覺醒出變成羊這麽沒用的技能……

櫃臺的陰影下，安修斯問他：“他覺醒了什麽技能？”

布魯爾看他一眼，找了椅子坐下，沉吟道：“是變化形态，這是一種可以通過意念把自己變成潛意識裏的樣子的技能……他變成羊，應該是一直在潛意識裏把自己當做有着羊的原形的斯納星人，但是能力有限，只能變出這麽大的假性形态……”

安修斯：“怎麽變回去？”

布魯爾：“想要變回人類的樣子也不難，只要慢慢掌握技能的訣竅就好，我們斯納星人自小就耳濡目染相關技能的知識，一般來說，幾乎沒人會在覺醒後不會施展技能的。可他是人類，對這方面應該沒有任何基礎……花時間補補相關知識，等熟練運用意念就好了。”

怪物陰郁的眼瞳漸漸變得清明些許，他轉身要上去，布魯爾卻繼續道：“不過，人類的體質是無法長久支撐這種技能的，億萬年前人類滅絕，就是因為他們覺醒異能後壽命大幅度縮短導致……尤米的壽命，也會因此縮短。”

“……你說什麽？”背對着他的身體僵住，緩慢轉過來，如風雨欲來。

“這是事實，我是讓你做好心理準備。”布魯爾很遺憾，不過尤米對他而言，是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他不會有太多的情緒。

怪物的臉上仿佛結了冰，他的眼睫在顫抖：“怎麽救他？”

“救不了的，斯納星本就不适合人類生存，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出現的，但是奇跡不會一直發生。”

布魯爾說完就要起身，安修斯一步攔住他，目光逼視：“救得了。”

“救不了……他這麽弱小，不管做什麽，都承受不了那種技能的。”

“救得了。”安修斯眼底通紅，斬釘截鐵，“他一點兒都不弱小。”

“……”

壓抑的氣息鋪天蓋地，布魯爾第一次被這個孫子吓到。

對峙許久，布魯爾敗下陣來，他用力嘆了口氣，走到遠處的桌子前，拿出一張紙，用鋼筆唰唰寫起來，嘴裏嘀咕：“辦法有，但也等于沒有。”

幾秒後，老頭不太高興地将那張薄紙條放入怪物的手裏。

只看了一眼，安修斯就篤定道：“我可以做到。”

……

尤米在樓上和卡爾面面相觑。

他心裏挺忐忑的，滿腦子都是老頭那句話……

卡爾專心照顧眼前的小羊，還端着幹淨的草在他面前晃：“要不要嘗嘗？我讓人在農場現割的，新鮮又幹淨。”

尤米感謝且無語，更無語的是，盯着那些草，他還真有些餓了……

不行，他不是羊。

他想起以前看到的那些黑暗/童話，總怕吃了草就真的變成羊了。

尤米後退幾步，遠離那些草，在毯子上焦慮地走來走去。

走着走着，就忍不住開始玩自己的蹄子了，哎呀，真好玩……忽然想到自己的是羊，立馬站起來不玩了。

也不知道下面出結果了沒？

如果能說話，在看到安修斯上來的那刻，他一定會過去問一句：大夫說了什麽？情況嚴重嗎？

話自然是說不出來的，安修斯出現的時候，他也只是跑起來咩咩叫喚。

然後擡頭一看，尤米就覺得心裏拔涼拔涼的。

安修斯的輪廓陷在陰影裏，有些可怕。

不會沒救了吧？

尤米兩只蹄子交叉在一起，低頭告訴自己不能掉眼淚。

就算變成羊，也還活着，慢慢适應也不是不可以……他正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之中，怪物緩慢蹲下來，爪子摸着他的羊腦袋，又把他抱起來：“布魯爾恢複了正常，再重新檢查一遍。”

“？”

回到地下室，這次尤米是半點兒都不敢動了。

老頭這次看着很疲憊，重新在他身上檢測一番，道：“小不點，你覺醒了變化形态的技能，現在的小羊樣子，只是你的假形态……”

顧不上欣喜，尤米先心虛地附和：是的，我的原形是比較大只的山羊，這只是假形态。

布魯爾聽不懂他的咩咩聲，繼續說：“假形态不會改變你的人形，至于現在變不回人形……聽說你是從沒什麽人住的荒原來的？那大概是因為沒接觸過技能相關的知識，完全不熟練，學習一段時間就可以變回去了。”

尤米呆滞兩秒，随即喜極而叫，如果他會說話，一定會說：是的，不熟練就是因為從小住在偏遠的荒原才不知道！

老頭本來還很心累，此時看這只小羊咩咩咩叫個不停，聲音也不吵，聽着軟綿綿的，甚至有些穩重的語調，覺得還怪可愛，摸了摸小羊腦袋。

小羊笑着看他。

技能知識什麽的……一定會好好學的！

安修斯顯然不準備在這裏待太久，他看小羊狀态不錯，眼瞳裏難得掠過一抹笑意。

看完“病”，就要離開了。

上面的卡爾聽說尤米不是殘疾後，也高興懵了。短短一天，情緒就像坐過山車。

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沒人知道尤米現在有多幸福。

他竟然真的覺醒了技能，這當然是一個好消息！不過……為什麽安修斯的眼神這麽奇怪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絕症呢！

總歸是虛驚一場。

尤米過去大口吃了一把盤子裏的草，絕對不是想吃，都割了，又這麽新鮮，不吃多浪費。

可能是暫時變羊的緣故，感覺還挺爽口的~

尤米現在對自己的羊模樣一點兒意見都沒有了，可以變羊，就算是寵物羊那也是羊，充當原形足夠了。

心情好了，呼吸一下都感覺空氣是那麽的好聞。他的心情就像是高考從考場出來的那一刻，感覺未來充滿着無限的可能，也不讓人抱了，甩着耳朵，尾巴一翹，跳得老高沖出門外，他要自己登上星艦。

幾秒後，視野一下就變得開闊……哦，是安修斯把他抱起來了。

謝謝你，梯子确實有點兒高。

小羊咩咩道謝。

雷亞大陸，也謝謝你的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