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結局一
結局一
玻璃窗口前，蘇珊坐着等。
等何潔被羁押人員帶過來在玻璃對面坐下。
何潔拿起話筒苦笑了下，“我說誰會來看我呢，沒想到是你。”
蘇珊不想聊這個讓人不愉快的話題，轉移話題道，“怎麽樣，裏面的生活還習慣吧？”
何潔點點頭，對這個話題也不太感興趣。蘇珊知道，習不習慣，這裏的生活對她也都是短暫的。
“公檢那邊……”蘇珊。
何潔搖搖頭，打斷道，“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那位高律師很厲害，但我不想再折騰了。”
蘇珊看着何潔，她這一刻的想法跟她的性格截然相反，之前那個殺伐果決的何潔好像不在了。
蘇珊看了一眼何潔身後的高牆。
何潔大概看出蘇珊在想什麽，“每個人都是為自己的認知買單，當時很氣憤，導致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是過後想想，有些事情的發生它或許是必然的。當時的确有想，以一顆小小石子投到湖裏，哪怕只激起一點點的波瀾，只要這個波瀾能引起社會效應，讓人産生思考，讓當局者重視，那麽它就是值當的……”
見解獨到，富有使命感，蘇珊很欣慰，那個何潔又回來了。
蘇珊，“想不想知道外面的情況。”
何潔看着蘇珊沒說想，也沒說不想，蘇珊，“我們把所有的證據提交經偵那邊，那邊随後積極開展調查。搜集到更多關于捷克和胡凱貪污腐敗、生活作風的證據，那個捷克傷勢一治好就直接從病房轉到看守所了。”
蘇珊見何潔點點頭，仿佛看淡一切，蘇珊想，她能這樣平靜，其實于她也很好。
停頓了一會兒，蘇珊，“李傑沒有坐上你想讓他坐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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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潔不大置信地看着蘇珊，蘇珊繼續道，“在任命的時候，集團老總以一人之力抵制了集團公司上上下下，方方面面壓力，才沒有讓李傑坐上那個位置。處理好這件事後，集團老總也引咎辭職了。”
何潔自然知道蘇珊所說的集團老總是誰，沒有問為什麽，像是她極其相信他的決斷似的。
蘇珊省略掉去看李傑，李傑說了什麽。也省略了，自己見過李傑後去找過他們集團老總。
去見集團老總時。
把沒有對何潔說的話全部對集團老總說了。
集團老總聽了後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辜負何潔的期望。”
蘇珊準備離開，走至辦公室門口，集團老總站起來，“等我脫了這身衣服，和解除了身上枷鎖，我會去看她的。”
“還有請幫我帶個信給何潔，不管世人怎麽看，公司人怎麽看。她何潔在我眼裏永遠都不是靠權色交易上位的。我欣賞她的能力，魄力。有了這個權，就有了所謂權色交易……”說道這，集團老總一副無奈，随後堅定道，“沒有權，我依然愛她何潔，她值得我愛。”
蘇珊轉過頭肯定地點點頭，“她值得所有人愛！”
出了女子看守所，蘇珊看向左邊，她知道此刻岸雄、嚴厲和捷克都關在裏面。
岸雄沒想到這麽快就會在這裏碰到嚴厲，乘犯人自由活動時間，岸雄向嚴厲走去。
嚴厲見岸雄朝自己走過來，迎着岸雄走過去，在犯人活動空曠的操場中間，兩人碰上，岸雄，“你們中國人那句古話還真是靈驗。”
嚴厲張了張嘴，“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中國人還有一句話……”
岸雄，“打住，你千萬別說了，會靈驗的。”指着遠處呆呆傻傻一人坐着的捷克，“是不是就像他一樣，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看他跟精神病醫院病人有什麽區別……”
嚴厲，“有，精神病醫院的瘋子都沒有我們瘋狂……”
遠處，捷克把含在嘴裏的香煙最後一口吸完，狠狠地把煙頭砸在地上。眼神在囚犯中掃來掃去，最後見岸雄他們盯着自己，也狠狠地盯回來。
岸雄忽視掉捷克的眼光，看着嚴厲，“我們？”
嚴厲點點頭，看着金絲邊框眼鏡後面岸雄深陷進去的眼睛，“當初在哥倫比亞，我問過你，有一天會不會後悔，現在才知道當時你怎麽會回答那麽斬釘截鐵。”
“怎麽？想聊聊我的身份？”岸雄笑了，“我以為你會退避我三舍，沒想到你還是走過來了。”
岸雄看着嚴厲，腦袋中劃過那個刑警支隊長楊剛。冷哼了一聲，自己身份一暴露，立馬就跟自己劃清界限，并置自己于死地以求自保……
嚴厲，“我走過來，是因為我們四年哥倫比亞同窗情誼，至于你的身份，我沒做過任何配合你身份的事情。”
岸雄，“那麽，現在呢？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你怎麽看我。”
嚴厲，“多行不義必自斃。”
岸雄愣了下，随後居然笑了，“在哥倫比亞，我問過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做？你說不能。現在呢，為什麽要這樣做，還不能告訴我嗎。”
嚴厲看着岸雄，良久，“一直以為是怕被掠奪，其實是因為自己太弱小。”
岸雄，“什麽？”
嚴厲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那晚哥倫比亞，嚴厲背對着岸雄，岸雄看不出嚴厲到底在想什麽。
但是即使這一刻，嚴厲看着自己，自己正面面對着他，岸雄依然覺得自己看不出嚴厲到底在想什麽。
嚴厲卻說道，“這一句用來形容無論是于你的國家還是你的身份都恰當不過。”
岸雄似有不甘，“不管在這裏還是在外面，你覺得可以随便聊起這個身份嗎？”岸雄擡了下金絲邊框眼鏡，深陷的眼睛更深邃了，“你們還有一種亂象，一些東西不讓随便說，好像不說了就不存在似的，事實上是嗎？掩耳盜鈴罷了……”
嚴厲見岸雄執迷不悟，“保重，”轉身走了。
岸雄，“你是說，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是嗎？”
嚴厲看一眼這四周高牆，“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說完苦笑了下，轉身離開了。
離開後的嚴厲看向遠處，夕陽正在西落，晚霞渲染了整個西邊天空，“真美，以前在外面從來沒有顧及到這種美，沒想到進來了，倒是能看到了。”
岸雄在背後喊，“我說的是事實。”
嚴厲停下腳步，但并沒有回轉過頭，苦笑了下，随即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