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完了
完了
蘭漪終于跟上了節奏, 很驚喜地說道:“所以!故事圓上了?不管警察找到我們還是賊,都是衛濂知道了這兩個揍他的人的身份,所以才要整他們!”
而那個至今下落不明的電腦, 肯定就像猴子說的那樣, 躺在了某個二手店裏等着被「分屍」吧!
志赫反而皺眉道:“其實, 我還有一個顧慮,我們都卷入了這個事, 然後消失的試卷, 又偏好是我們6個……不, 7個人的。警察可能不會在意, 但是周學禮會發現。”在志赫看來, 這算是重大失誤了。
幾人一時都沒說話。
南追說:“要不再登陸一下,删一下別的人的?删成績差的, 也許還能給他們一個重考的機會。”
徐志赫點頭,再次嘗試登錄周學禮的賬號。
很快,電腦屏幕顯示登錄失敗——周學禮明顯已經第一時間換密碼了。
“算了,卷子都沒了, 我們就咬死了不承認就好了,反正沒證據。”蘭漪已經熟練掌握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髓。
南追也點頭:“沒有證據, 什麽都是白瞎。”
她會這麽說,也是因為幾個人,只有她知道重考的事。
既然是要重考, 也許周學禮不會多此一舉去看之前的卷子。如此,她當然只需要擔心電腦。
南追又說道:“我覺得現在最主要的是警察那邊。我剛才在警局看到我們送去的照片還沒被拆開,有點不妙, 所以現在我們最好再派一個人去報警。蘭漪下午露面過,最好是志赫以朋友的身份去……”
正說着, 她的電話又響了。
來電人:
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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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驚恐地看着來電。
也不必有什麽第六感,只憑直覺分析,也知道絕不會是什麽好事……
就連自認性格堅韌的徐志赫,都感受到了一陣焦頭爛額的無奈,想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格外強烈。
但是南追……
南追的表情固然緊繃,可她一點也沒有要崩潰的架勢。
她只是遲疑了兩秒鐘,就鎮定地接通了電話。
“喂,”她一張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出了奇的低沉。
對面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聽起來竟然還挺和善的,“請問,你是這個人的朋友吧。”
她的語氣故作嫌棄,“你誰啊?猴子的手機丢了嗎?”
“小姑娘,你可真是個聰明人,咱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不想讓你朋友死的話,就按照我說的,把我要的東西給我。”
“什麽?”南追很不解,“你想要什麽?”
“你們的朋友裏,有一個四眼妹是不是。她在地攤上買過一個紅色的硬盤。你們現在把它送到我給你的這個地址來,只要東西送來了,不管之前有什麽恩怨,就一筆勾銷了,朋友給你送回去。”頓了頓,那人又說道:“別報警,報警的話,不但你朋友活不了,下一個,就是你。”
蘭漪又被吓得滿眼是淚了。
但南追仍然冷靜地問:“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買硬盤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那裏面,有什麽東西嗎?”
“有什麽也和你沒關系,也別搞花樣。東西送到了,你們沒事,東西要是沒有了,或者你們耍花招。你和你的朋友,都會被丢去海裏喂魚!”
“那我怎麽能确保,東西給你們了,你們會放了他們,而不是直接殺人滅口。”
“你沒法确保,你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只能選擇聽話。”
對方挂斷了。
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強。
強總一回歸鄭友軍的團隊,就獲得了絕對的主動權。
時間,還是要回到衛濂放硬盤的時候。
鬼鬼祟祟的黃毛仿佛是一個不太吉利的信號,貓中魁當時就收拾了家夥事兒跑了。
沒跑遠,他鬼精,知道要觀望。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就有兩個人氣勢洶洶地沖了上樓去了,竟然是他的鄰居?
兩個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他其實看不清臉,但對方那雙漂亮的手實在太有辨識度了,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怎麽回事?他的鄰居為什麽要搞他?
貓中魁的腦袋嗡嗡作響,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他知道自己得跑了。
妹妹給的錢還有兩萬,再租個別的地方,想辦法破解了就是了。
唯一的問題是,正常租的房子,都要押一付三。
億萬富翁貓中魁目前還距離億萬還很有段億萬光年的距離,錢得省着點花……不然還得忍受妹妹的嗟來食。
正想着去哪找房子,他看到了電線杆子上棚屋出租的小廣告,看樣子貼了有日子了,沒人摘下面的號碼,說明可能還沒租出去。
棚屋的房租便宜得不可思議,居住體驗八成也不能太好。
但是他咬咬牙,決定租了。
有什麽關系,飛升嘛,就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為常人所不能為,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他堅信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最後一次磨砺了。
當天下午,貓中魁就抱着東西搬進來棚屋裏,光頭房東親自迎接,還很熱情:“你好,我叫鄭友軍,你可以叫我軍兒哥。”
棚屋裏還算幹淨,就是沒有廁所。
但鄭友軍早就想到了這點,指着門外走廊盡頭的一個豁口說道:“嘿嘿,有天然廁所,可以拉海裏。咱們這裏硬件是差了點,但提供免費wifi。”
貓中魁最近喝米酒都要用高腳杯,自認算是個講究人,讓他迎風露腚又露鳥,多少有點挑戰他的底線了。
但他昨天熬了一宿,實在困得睜不開眼……
罷了,露天廁所也将就了,對着大海撇條,難受的是大海和魚,又不是他。
于是他當即付了一個月的房租,攆走了房東,鋪蓋卷一攤開就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走出來,.站在走廊邊緣,沖海裏撒了泡尿,又返回去重睡。
葛大壯和葛二驢回來時聽到動靜一回頭,正正在傍晚晚霞的照映下看到了他的臉。
兩人腦袋裏瞬間都飄過一句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下,兩人把猴子和剛子叫鄭友軍看管着,自己跑去貓中魁的門外等了半個小時,夜色漸深,裏面鼾聲雷震。葛大壯用備用鑰匙打開門,偷偷溜了進去。
屋子裏黑咕隆咚的,全靠葛大壯視力好,借着外面的光,沒一會兒就從貓中魁的一堆馊內褲裏找到了黑色的硬盤。
一時間,他熱淚盈眶,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
感激上蒼!
他并不在乎裏面的內容是什麽機密,也不在乎東西交出去會不會把他的國家夷為平地,他只知道強總那裏總算可以交差了!
二驢開路,葛大壯也跟着輕手輕腳向外走。
但他太過興奮,并沒有發現,貓中魁的鼾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
幾乎是一只腳才邁出門,葛大壯腦袋後就狠狠挨了一下。
他一踉跄,黑色的硬盤像個抛物線似的從手裏飛了出去!!
時間都好似在這驚魂的一刻變慢了,他聽到自己喉嚨裏發出了變聲的驚呼,還看到,二驢鼻孔張得很大,猙獰驢叫着沖上去抓硬盤——
有那麽一瞬,葛大壯分明看到二驢的手已經摸到硬盤的屁股了!可是修長的指尖一擡,硬盤在空中轉了半圈,在欄杆上砸了一下,随後,直線,下落!——
“噗~”
漆黑的海水裏,發出蔫屁似的一聲輕響。
又像是大海被他們逗笑了。
葛大壯覺得自己的腦漿子都在這一聲輕響裏凝固成了水泥。
完了。
葛二驢已經氣瘋了,蠻牛一樣沖進去把貓中魁摁翻在地,打沙包似的錘他!
等葛大壯終于回過神來的時候,貓中魁已經挨了一頓暴揍,又被二驢捆了起來,用馊褲衩堵住了嘴,痛苦得直哼唧。
鄭友軍也趕來了。
三個人茫然站在屋裏,望着在地上翻滾的貓中魁。
“軍兒哥,怎麽辦……”葛大壯感覺自己要吓尿了,“硬盤掉海裏了。”
撈回來是絕對沒可能的了。
葛二驢氣的頭發都立起來了:“要我說,就把他交給強總吧,咱們也不要錢了,讓強總殺了他好了。”
地上的貓中魁聽了,“嗚嗚”得更大聲了。
鄭友軍喃喃道:“你突然給強總換賽道,你要是他,你能接受嗎?”
二驢想哭:“那不要錢了還不行?白忙活這麽久,他還要殺我們不成?”他生氣了,無意義地狂叫了兩聲,又沖上去揍貓中魁,“媽的!都是你!你個死肥宅!那硬盤本來就是我們的,你打我哥幹嘛?!狗崽子!就算強總要宰我,我也要先宰了你喂螃蟹!”
“嗚嗚嗚——”貓中魁在地上哀嚎。
葛大壯拉住了葛二驢:“等等,他說他有話要說。”
葛二驢滿臉漲紅,睚眦欲裂:“你說個屁!”
“嗚嗚嗚嗚嗚——”
葛大壯疑惑地說:“诶?他說,他有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