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密室play
密室play
南追的厚臉皮又快扛不住了, 感覺一層層熱氣在往臉上湧。
“或者,你可以屈膝嗎?”她小聲道,“我踩你膝蓋上……”
“可以, 我試試。”
他果然矮下去了一點, 雙腿在她身體兩側開打, 膝蓋抵着牆。
她蹬掉涼鞋,正扶着牆想往上踩, 身後卻傳來一聲悶哼。
“怎麽了?”她不安地側頭, 總感覺自己剛才好像蹭到了傳說中令晉江審核員恐懼的東西。
“……”他隐忍了一會兒, 身子盡力往後縮了一點, 才說:“沒事。”
南追心想, 有事其實也行……
但她畢竟不太好意思太原形畢露,踩上他的膝蓋, 顫巍巍站了上去。
如此搖搖欲墜,周學禮不得不伸手扶在她的腰上,中間她站不穩,又在她屁股上托了一把……
兩人折騰得一身是汗, 總算把機關打開了。
接下來的關卡也不外乎如此,要麽是安裝了重力傳感器通道, 只能兩人一起疊着爬過去,要麽是詭異的軟櫃子,櫃壁一頂一頂的, 強迫人動腰……
南追是最先出來的,因為晉江審核員的恐懼巨大到無法消弭,并不宜立刻見人。
大概等了10分鐘, 周學禮才走了出來,表情比她還像一個春情滿懷的羞赧少女。
“我真不知道裏面是這樣的!”她忙不疊解釋, 唯恐自己形象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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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明白文淑從哪知道的這種鬼地方……
他嘆氣,又笑笑,表情似乎在說,我懂。
南追又有點疑惑——
總覺得老周這個寵溺又理解的表情,像是早就是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似的。
這種被窺見真身的感覺,怎麽令人如此不爽……
臨出門時,她又不幸在門口的鏡子前看到了自己當前的模樣,頓時有些震驚。
原來她的狀态也并不比淩亂的周學禮好到哪去,紅撲撲的,一臉呆滞。像是巨大的勺柄攪動得身體裏潭水翻滾,碧波泛濫。
像是流口水的嘴。
南追不知道正常情侶接下來會怎樣做,大概這樣來回擦槍,一結束就會淪為yw的奴隸,立刻為國家低到發指的生育率貢獻出力所能及的一發?
但她畢竟不一樣。
女王蜂就算被水漫金山了,仍然理智得像丘吉爾。
她必須馬上回去,得看看小夥伴拍到的照片怎麽樣,還要開個會議,确認。
這樣心懷任務,周學禮送她回到公寓門口時,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攆他走了。
“阿周,謝謝你送我回來。”她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表情和語氣都在送客。
周學禮微怔地看向她,那失落又疑惑的眼神,似乎是不敢相信她這樣就要攆他走。
南追也知道他在想什麽,心裏先譏諷了一句:呵,男人。
一開始親了就高興得不得了,現在這才過了幾天,就這麽貪婪了!明明今天已經親了都不只一口,又摸摸蹭蹭了這麽久,他卻一臉被人欠了幾百萬的表情。
貪婪會害死貓,她對此可太有感觸了。
但周學禮的臉和身材擺在這,又确實叫人很難狠心……
救命!也不是她不想!關鍵是這個氛圍,還有周老師這個色玉的表情,要是真的再過火一點,估計今晚會很難收場……
為什麽周老師要這麽好撩,實在讓她這個間諜都好為難。原來人的狀态可以這麽矛盾,既玉求不滿,又抓狂得想趕緊擺脫眼前的人。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六歲的時候吃壞了東西被要求斷食,餓得要死了,卻又腹瀉……
她忙亂地開口:“主要是因為……今天晚上我媽媽要和我視頻……”很勉強的瞎話。
她懷疑周學禮一眼就能看出來。
“哦……”但他沉吟幾秒,有着希望落空的失落,沒勉強,反而溫柔叮囑:“那你早點休息。”
“嗯……那,我先回家了。”
南追不敢看他是什麽表情,逃一樣躲回了家裏。
門一關上,她直接靠着門滑落在地,捂着腦袋,發晴的貓似的哼唧了一會兒。
她固然是個不近男色的明君,但又感覺自己可能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
晚上十點,唐競則才預備開始夜生活,就又被周學禮一個電話召喚去了「列國」。
趕到的時候,服務生正在收周老板喝完的四個杯子。
這個氣氛,是頹廢沒錯了。
無言對飲了兩杯之後,周學禮還是一臉萎靡又煩躁的沉默,唐競則這才開玩笑:“怎麽了,這麽快就被姑娘玩兒廢了?”
“……”
真是被一語中的。
唐競則覺得他這副樣子十分解氣,笑得很賤:“進展不順利?”
“不是。”他望着杯子裏的液體,想到了今日的幾次磨人的親昵,扯了扯發熱的領口,這才說道:“只不過……她好像總是在忌憚什麽。”
忌憚,所以不對他下手。
為什麽一只饑餓的兇獸,卻能生生忍住不撕扯開馬的皮肉?
明明他幾乎已經順從到沒有一點抵抗了,是什麽讓她放棄了?
看好友這副樣子,唐競則心裏多少有點數了,不禁有點嫌棄:“老周,我知道你老房子着火,恨不得再澆點汽油才騷……額,燒得盡興。但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這才多久。有的女孩,再怎麽強勢,也可能要幾年甚至結婚才會真的吃你呢。”
周學禮眉頭打結,微微搖頭:“不是那樣的。”
南追不是那樣的。
她是要吃肉的花豹,不是家養的小貓。
周學禮說不是,肯定就不是了。唐競則會懷疑他的情商,但不會懷疑他的智商。
他只好問:“那你說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我再幫你分析一下?”
周學禮剛微微開口,又止住。
南追是他的學生。
他發現他說不出口。
如果說了,他大概也能想到唐競則的反應。不管是不是朋友,心裏多少也會有些猥瑣的念頭在。但他不允許南追存在于那種幻想裏。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南追才這麽介意嗎?
是的,考試成績還沒出,南追可能還是拿他當老師。
或許就是出于這點考量,南追才一直不肯下嘴?
但是他等不了了,那些圍繞着南追轉的男人,就像惡心的蒼蠅一樣,讓人恨不得一只只全都拍死。他想占據她身邊的位置,想要被她昭告天下……
或許,要盡快擺脫最後一道束縛才行……
想到這,他放下了杯子。
“多謝你,競則,我明白了。”他和南追一樣,是個行動派,直接拿出手機來,遠程操作辦公室的筆記本,把試卷先下載了下來。
唐競則一臉問號:“你……你明白什麽了?”
“我先走了,謝謝你,酒水你随意點,我請。”
“诶?”
他竟然真的走了!
唐競則疑心自己剛才是失憶了,不然怎麽啥都沒說,就令周教授大徹大悟了呢?
但這樣的疑惑并沒有持續很久,下一秒他已經開始搖人,順便大喜喊道:“Ken,把你們這裏最貴的酒給我拿來!!!”
~
夜裏9點半,經過了一下午的高壓,wuli蜂蜂子仍然神采奕奕,像個不會累的永動機。
她已經又換了一身低調的衣服,臨出發前,還坐在床上研究了一會兒徐志赫給的遙控器。
一關一開,還算靈敏,沒有延時。畫面清晰度還湊活,反正能夠看到周學禮的辦公室裏黑咕隆咚,一個人也沒有。
這時,文淑發信來了:「大追,你還來不?」
文淑很怕她見色忘義,直接去和周學禮滾床單,把他們忘在了腦後面。
南追飛快打字,向外走:「當然,我已經出發了。」
你可以不信你爹,但你永遠可以相信女王蜂。
咖啡館內,土撥鼠們再度碰頭了。
唯獨猴子和剛子還是不見人。
南追又累又玉求不滿,這下是真的暴躁了:“志赫,你能不能打個電話,看看他倆到底在幹嘛?”
徐志赫嘆氣:“我給他們寝室的人都打過了,他倆也都不在寝室裏。”
“……”南追微微磨牙,像是在緩慢啃噬猴子的主動脈,最終擺手,“算了,直接讨論吧。我覺得,照片必須用海外號碼和ip發。”
徐志赫猶豫:“那都沒問題,但……我們要怎麽說呢?”
“我想了一個!”
喬文淑把自己編好的短信發在群裏:
【周老師,你很拽嘛,敢搞師生戀,學校知道麽?不想臭名遠揚,要麽把今年你這門課所有學生的卷子都删掉,要麽主動辭職。否則,老子讓你全國出名!】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蘭漪率先慢吞吞道:“不好吧,怎麽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萬一周老師本來沒打算看卷子,這個信一發,他反骨了,給卷子全看了一遍,那不就慘了?”
連單蠢如蘭漪都看出不對勁來了,大家當然也都沒想到忙活了半天是這個結果。
徐志赫也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我也覺得這個指向性确實太明顯了。拍了老師的背德照,結果卻要對方删除卷子……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啊。要不,咱們只威脅他辭職算了。”
“這樣好麽?萬一哥哥愛得很深,真的辭職了……”蘭漪不忍。
那不就害周學禮丢工作了?
徐志赫的語調有點冷漠:“周學禮不會發愁找不到工作的,據說當年國外的大學再三挽留他都沒留住。我們還是操心自己吧。”
對于他們來說,國家的人才流失并不重要,而自己的畢業證別流失才重要!
否則,他們努力至今,不全都白費了?
“或者……”南追思索着慢慢道,“先從我入手吧,這樣寫試試……”
她埋頭在電腦上重新打下了這一段話:【周教授,你竟然敢這麽不把我放在眼裏!南追那個賤人就是搭上你才這麽嚣張吧。如果你不想事情鬧大,就給我乖乖聽話!現在,我要求你離她遠點!否則,你們兩個都別想好過。】
打完這段話,又是一陣寂靜。
看南追自己罵自己,非常怪異。
悄悄是今晚的笙簫,
土撥鼠也為她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南追特意把周學禮碰到衛濂的事說了,又解釋道:“這樣發,就算某天問起來,我們也可以推到衛濂頭上,就算衛濂不承認,也沒人會相信的,因為他就是這種人。
而且,我們不能第一次威脅周學禮,就讓他删掉試卷,要一點點給他指令,大概到第三條的時候,再說試卷的事兒。之前,需要他做一些相對容易、且沒那麽觸犯原則的事,一點點拉低他的底線,麻痹他。”
“……”
另外三人對南追的心狠手辣頓時有了全新的認識。
但這樣的南追,又讓人充滿了詭異的安全感。好像她那一肚子鋼筋做的心腸絕不會因為任何情感因素耽誤大家的大事。大約那些事業有成的人,都是這種成色的變态吧……
似乎也是覺得自己太狠了,南追又有點不好意思,“當然,我也會對周老師好的。”
衆人一頭黑線——你還是別對他好了吧喂!!!
會議結束,徐志赫按照南追的指示,把第一次威脅的內容和照片,原封不動地發了過去。
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大家都回了自己的窩,但是:
「志赫:周學禮沒回。」
「蘭小草:是不是已經睡了,沒看到?」
南追在這邊緊張得有點想嘔吐,不知道另外幾個人是不是也是同樣的狀态。為了試探,她勇敢地給周學禮發了膩乎乎的信:
「追到南極洲:阿周,今天很開心。」
「追到南極洲:我先睡了哦,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幾乎是只隔了五秒,周學禮就回信了。
「我今天也很開心。」
「快睡吧,晚安。[臉紅]」
南追怔住了,把截圖發在了群裏,又疑心徐志赫的信息根本沒發過去。
「追去南極洲:真的發了嗎?周學禮沒有任何反應?」
「文淑:所以,他故意無視了?」
「蘭小草:那怎麽辦?(哥哥竟然是個小甜弟诶,尖叫)」
「志赫:我猜,他現在正在想對策。」
「文淑:要不等明天?」
目前而言,除了等,似乎沒什麽別的好辦法了。
南追倒在床上,知道明天那個去向小甜弟刺探情況的人,肯定還是她。
~
清晨7點,窗外是晴天,一大早就已經有了焦熱灼烤的感覺。
南追失神地坐起,感覺自己像一只熱鍋裏的螞蟻。但明明是高壓,螞蟻昨夜卻做了荒腔走板的夢……
地點貌似是在密室那個重力感應通道裏,當時周學禮幾乎是全程平板撐了,但她仍然感覺到什麽戳她。當時,她體諒他辛苦,還回頭對他說,“沒關系,就壓在我身上也可以……”
他沒說話,但控制不住地低頭抿住了她的耳垂,似乎這樣也是一種緩解……
仍然是那個奇葩的姿勢,唯一不同的,she is naked, so is he。
但她又好像不是她了,反而變成了一個黏糊糊的橡膠環,因為重力,被迫套上一個尺寸粗壯的木棍。
一片暖暖的潮濕,心躁動得一跳一跳……
“額……”她捂着腦袋,有點佩服自己色膽包天。
行呀南追,你出息了,這spring夢是越來越過分了。
而康司平.,好像更被她扔去了更遠的九霄雲外……
整理了一下心情,換了內褲,她以為自己起得最早,在群裏發了個表情。
但很快,文淑、蘭漪、志赫都發了信。
「志赫:還是沒有消息,可能太早了。」
「文淑:有點焦慮……」
「蘭小草:猴子他倆還沒信兒嗎?到底幹嘛去了?」
南追才懶得管猴子的死活,知道周學禮還是沒回信,她有點坐立難安,一秒秒地熬時間,總算,等到了八點。
她趕緊拿起手機。
戀愛期間發信息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周學禮應該不至于懷疑吧。
但是,他會不會還沒有起?
她想多了,因為周學禮很快就給她回了信息:
「你醒了。方便嗎?我給你打個電話好嗎。」
來了!
南追不必太仔細去想,也知道肯定和他們的所作所為有關。
後脊一股熱辣刺刺地燒到了後腦勺,耳朵滾燙,手腳卻冰涼。
她捂着突突直跳的胸口,練習了好幾遍慵懶且平淡的晨起語氣,這才回複道:
「剛才去洗漱了,你打給我吧。」
周學禮的電話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接通,開口:“喂?”
“剛睡醒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追的錯覺,他的聲音像是俊美的黑無常在發出優美的死亡邀請。
她也順勢啞着嗓子溫柔說道:“嗯,還有點困,有什麽事嗎,還要打電話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只聽周學禮說道:“我打算……今天上午去趟學校,把你們的試卷批了。其實昨天回來我就想這麽做了,但是想了一下,也不必心急,今天去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