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時秋正想和冥神說一會兒話,一個耳熟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時秋,不要管祂,我們走。”
說罷那人就拉着時秋的胳膊往外跑。從側面看去那人的臉上有一些雀斑,時秋用意念問:“李司空,你怎麽來了?”
三十分鐘之前......
“時秋,時秋,不行,喊不醒她。”
吃完午飯後的李司空,吳月正往教室的方向走着,突然發現有個人在一顆大樹的影子下躺着,走近一看,原來是時秋。
李司空試着喊她了幾聲,發現叫不醒她,吳月看了一眼時秋,說:“她沒魂了,我覺得她應該是被人引走了。”
“一定是陰華。”
一股怒氣頂到了李司空的大腦,她問吳月:“我要去一趟陰界,你去不?”
這時吳月手鏈上的蕭木提醒她:“這事與你無關,不要引火上身。”
吳月一想也是,李司空,吳月,冥神,時秋四者的事她最好不管,上次是時秋把冥神捅傷了......算了,還是不趟這渾水了。
見吳月搖頭,李司空只好孤身一人前往陰界。因為她能感知到時秋的大概位置,所以她很快就來到了冥神所在的那間屋子。
李司空看到站在冥神床前的時秋,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胳膊,當聽到時秋問起她怎麽來陰界了之後,李司空答:“我見你倒在地上,就猜你被陰華引到這裏了。”
躺在床上的冥神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命令暗中守在床側的死士:“攔住......她們......”
四個死士從不同的角度變出魔鏈,四個人有兩個束縛住了時秋,另外兩個人的魔鏈被李司空變出的劍斬斷了。聽到利劍斬斷鏈子的聲音後,冥神掙紮着從床上坐起。
祂搖着枕邊的鈴,于是和李司空打鬥的兩個死士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其中一個人被李司空的利劍所傷,李司空見剛剛與她鏖戰的人突然似雕塑一般不動了,正暗說“奇怪”時,自己的劍就把其中的一個人刺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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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也是直愣愣地站在一旁,又聽到連續不斷地鈴聲後,李司空明白,冥神放水了。
李司空将手中的劍收回後,附在她吊墜上的陳千冷漠地問:“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主神?”
聽到陳千的聲音後,冥神用抱歉的語氣說:“陳千,我對不起......你。”
“你錯在何處,你清楚嗎?”
“我......不應該不尊重你,強制用你的眼睛造出陳淩(李司空)。”
“我告訴你,一句道歉不足以平息這件事,當你無緣無故把我扔進忘川河時怎麽想不到這些,非要等到時秋把你捅傷才開始反省?”
冥神自知理虧,便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我怎麽做,你才原諒我?”
回想起自己在忘川水裏的那段生不如死的經歷,陳千也不含糊,她說:“你至少得在忘川水裏泡上幾個月,不然這事沒得商量!”
剩下的幾個人都蒙了,之前冥神還站在陳氏母女的對立面呢,怎麽這時的态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冥神磕磕絆絆地說了一大段話,大概意思是:
邪神厲天已經複蘇,作為平衡生與死的重要角色,祂原本想讓時秋施展時間法術,将祂身上的時間撥回到受傷之前。現在看來是不能了,所以祂希望陳千和李司空能替祂掌管陰界的事務。
但陳千顯然不相信冥神的話,畢竟陳千之前被冥神坑的很慘。她說:“口頭上的承諾算什麽,你既然讓我們幫忙,至少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冥神顫顫巍巍地從身上掏出來了一塊白色的小東西,說:“我把......印玺給你......”
陳千從李司空的吊墜上下來,化為人形,大步走到冥神床前,從祂的手中接過印玺,然後放了一把火。
冥神大驚,說:“幹什麽?”
陳千看到印玺仍然完好無損,她答:“看看你到底是在唬我,還是真心實意地讓我幫你。”
“......真的,沒用障眼法......”
......
時秋和李司空就被人送回了陽間,兩人鑽入各自的身體後,李司空站起,拍着身上的土。時秋則是看着手腕上的表,說:“僅僅過去了30分鐘,現在回教室還來得及。”
兩人向教室沖刺,剛跑到教室門口就聽到語文老師說:“你倆搬着凳子,到外面寫題。”
這時的陽光依然刺目,不一會兒兩人的頭發上就冒起了青煙。
難熬的午休終于過去了,當鈴聲響完之後,語文老師又對着時秋和李司空訓了一陣話後,才讓她倆來到教室。
這時吳月剛睡醒,她揉着眼睛,問李司空:“事情辦妥了嗎?”
見李司空點頭,吳月盯了一會兒李司空脖子上的吊墜,說:“我猜,陳阿姨被留到陰界了,我覺得阿姨應該是和冥神達成了某種協議,因此她有極大的可能是自願留下的,對不對?”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你沒有受傷,說明冥神對你沒有下死手。再加上一開始是時秋把祂捅傷的,所以祂讓陰華把時秋引到陰界是讓時秋只好祂的傷,但是你的出現打亂了祂的計劃。”
“既然之前冥神做了一些對不住你母親的事,祂就趁着這個機會與你母親講和。”
聽完吳月說完她的猜測,李司空覺得幾乎什麽事情都瞞不住吳月。
的确,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吳月對事情發展的判斷總是準确的。
懷着敬佩的心态,李司空看着吳月對着教科書預習着新課。
她的課下作業一定早就寫完了。
想到老師中午布置的作業,李司空想反胃,因為作業太多。但好在寫完了。
陰界,自從代替冥神管理陰界的事務之後,陳千每天淩晨5點起,晚上9點睡,一開始她極不适應,和現在相比,她更懷念附在李司空吊墜上的日子,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在陰界當了一周的掌權人後,陳千才慢慢适應了當工作機器的生活。處理起事務來越來越得心用手,這天她甚至超額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起身來到奈何橋的一旁,這時在橋頭制作孟婆湯的孟婆發現了陳千,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向陳千施禮,說:“恭迎掌印者。”
“叫我的原名吧,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兩人輕笑了片刻,孟婆問:“還記得多年之前我将淚水平分給你們母女嗎?”
“我怎麽會不記得呢......”
1000年前,陰界的奈何橋邊,陳千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排着長蛇一般的隊伍,她的另一只手牽着一個和她長得十分相像的小女孩。小女孩操着稚嫩的嗓音問陳千:“什麽時候才能輪到我們喝孟婆湯啊?”
“不知道,慢慢排隊吧。”
歷經千辛萬苦,終于輪到了她們,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孟婆親自迎接她們,祂給了陳千一小碗清澈的湯水,陳千納悶道:“這湯裏什麽都沒有加?”
孟婆點頭,上前一步想把陳千那只捂着眼睛的手移開,但陳千制止了她的行為,只是說:“我怕......這個沒有眼睛的窟窿會吓到你。”
孟婆聽到這話後沒有吃驚,只是說:“那你先喝吧。”
當陳千喝完湯後,小女孩問孟婆:“到我喝了嗎?”孟婆搖頭,說:“你先留在陰界吧。”
“為什麽?”
“你能保證自己一定會投胎為人嗎?”
小女孩飛速地搖頭,随後孟婆對她用了易容術,說:“你先給冥神端茶送水吧,時機成熟了我再叫你。”
于是小女孩沿着一路上做的标記來到了冥神的住處,因為侍奉冥神的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通過幾天的觀察,小女孩學會了基本的禮儀。這對于一個侍女來說,已經足夠了。
就這樣,小女孩侍奉冥神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她在單間裏感應到了孟婆的聲音。來到奈何橋邊,她接下自己的那碗湯,一飲而盡,直到見小女孩投胎成功後,孟婆的心終于不再有所牽挂。
“兩小碗淚,足以将陳千與那個小女孩連系在一起了。”
人間,國王抱着新生兒,心情由期待轉為失望,這已經是他的第三個女孩了。
國王把女兒放在王後身邊,離開了産房。
回憶結束之後,陳千問孟婆:“為什麽忘川水的水質變差了?”
孟婆确定四下無人,才解釋道:“你們的血液中含有極高的我的淚水,所以你們被水中的厲鬼咬傷,血液從身體裏流出,厲鬼就變少了。”
“也就是說......你的淚水可以改變忘川河的水質?”
“嗯。”
“原來如此。”
陳千點頭,然後從身上掏出一盒茶葉,問孟婆:“你喝茶嗎?”
孟婆本想婉拒,但一看陳千誠懇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接下了這盒東西。
時秋搖着她那有些昏昏沉沉的頭,走到那面貼着課程表的牆,發現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
難怪教室裏基本沒人了。
她走到廁所附近時聽到了夏斓英的聲音:“伍桃桃,你最近為什麽不再啓用複活陣了?難道你放棄了嗎?”
“我......因為連續失敗了多次,所以......”
“如果你放棄了,那你就永遠見不到你的老師了。”
難道夏斓英到這裏來就是勸伍桃桃複活她的老師?
不對,複活只是表象,應該有更深一層的原因。
“我給你三顆靈石,你按照我說的去做。”
這句話之後,在廁所外的時秋就聽不到夏斓英所說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