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奶茶
奶茶
下午五點半, 喻笙和梁以植抵達桐城,秋冬季晝短夜長,才下了高速, 天已經擦黑。
來桐城的路上,喻笙開車, 梁以植坐在副駕, 已經訂好酒店, 這會兒卻還在看手機, 不知道在看什麽。
喻笙偏過頭, 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問道:“你在看什麽?”
梁以植放下手機,朝喻笙內斂地笑笑, “我在看旅游攻略。”
他不知道喻笙今天會回來,拿到郭嘉祥老先生的展會門票後,本來想邀請喻笙一同前往, 但想到喻笙在家裏陪外婆,可能不會去看,他便沒有和她提及這件事。
今天喻笙突然回來, 不僅答應了來看展會,還提前和他一起來桐城, 他總要做好計劃。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他想給喻笙留下美好的印象。
喻笙揚起唇角, “那你看好了嗎?”
梁以植有些遺憾。
桐城有好幾處著名景區, 但他們到的有些晚, 天色即将黑透, 展會明天上午開始,他似乎沒有時間帶喻笙逛更多的地方。
他實話實說, 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還沒有看好。”
喻笙就笑起來,裝作一副嫌棄他的樣子,“梁以植,你特別聰明,但我發現,你好像不怎麽會談戀愛。”
她思索着說道:“這個時候呢,不管你有沒有看好,都應該告訴我,已經做好了約會計劃,準備帶我去哪裏玩,然後我說不想去怎麽辦,你就輕輕笑笑,什麽也不說。”
她越說越興奮,“你一把拉起我,說不去的話,那我們做點別的什麽。”
“做點別的什麽?”梁以植抓住重點,他轉過頭,離她稍稍近了些,即使在車上,也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喜歡我強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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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喻笙那兩次,他隐隐約約有覺察到。
他鉗制着她的時候,喻笙會更加情/動,和他貼合得也更加緊密。
梁以植嗓音低啞,像羽毛般輕輕拂過,喻笙心尖跳動。
梁以植聽懂了她的暗示,她也聽懂了他的暗示。
但她才不要承認。
“沒有。”她迅速否認,耳尖都燙紅了,臉頰也泛起熱意,她瞪了梁以植一眼,“我要開車,不許打擾我。”
梁以植輕笑,回到自己的位置。
車子平穩駛向酒店。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到了梁以植訂的酒店。
酒店名字叫桐城灣酒店,以奢華著稱,夜晚站在酒店高層,桐城夜景一覽無餘,标志性建築盡在眼底。
外面寒風飕飕地吹着,梁以植緊緊牽着喻笙,來到酒店前臺辦理入住。
對于喻笙來說,這是非常新奇的體驗。
她住酒店的經歷不少,和父母一起,和朋友一起,唯獨沒有和心愛的人一起過。
梁以植今天穿了件黑色長款大衣,兩人從外面走來,他身上還帶着些微寒意。
喻笙挽着他的胳膊,擡起頭,看他從容地将兩人的身份證遞給前臺,請她們辦理入住。
她喜歡他冷靜自持的模樣,就是這樣,每次她都想讓他為她失控。
她眨了眨眼,腦袋一歪,靠在他的肩。
辦理好入住,拿到房卡,喻笙和梁以植乘電梯來到房間所在樓層。
進了房間,梁以植放下喻笙帶來的小行李箱,單手一拉,把她帶進懷裏。
他俯下身,頭埋進她的頸間,眷戀地蹭着。
喻笙被他蹭得癢癢,伸手推他,笑着退遠了些,“你怎麽跟小狗似的。”
梁以植被她推開也不惱,自然而然地輕啄她的唇角,“因為喜歡你。”
喜歡她,忍不住想靠近她。
他望向她的目光極深,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撲倒。
成年男女,來到酒店,還是剛确認關系的情侶,會發生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喻笙心中默許,閉上眼睛,等着梁以植的親吻。
過了片刻,卻沒有等到梁以植的動作。
喻笙懊惱地睜開眼,就見梁以植正望着她笑。
“你……”喻笙有揍人的沖動。
梁以植這才低下頭,抵着她的額頭,“開車這麽久,累不累?休息一下,我們去用晚餐,或者讓他們送過來。”
喻笙哼了一聲,覺得被戲耍了,知道梁以植心疼她累,可還是不滿,她轉過身,輕哼了一聲,“下樓去用晚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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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灣酒店位于市中心,出了酒店,附近便是商業街。
天氣太冷,喻笙想喝杯熱奶茶,吃過晚餐,便拉着梁以植來到步行街的奶茶店。
她看着奶茶單上面的飲品,選擇困難症都要犯了,這個口味想喝,那個口味也想試試。
她為難地望向梁以植,指着啵啵奶茶和芋泥奶蓋,“怎麽辦,這兩種口味我都想喝,但我怕喝不完。”
梁以植攬着她的肩,“兩杯都買,你喝不完的,我來喝。”
喻笙滿意點頭,“那好哦。”
店員适時接話,“今天是我們門店開店兩周年慶,第二杯半價~”
喻笙眼睛就亮了,半不半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做活動的第二杯,代表她有第二個可以和她分享奶茶的人。
梁以植也是同樣的想法。
很快,兩杯奶茶做好,梁以植接過,“想先喝哪杯?”
喻笙思索片刻,“兩杯都打開,我一杯喝一口。”
梁以植應聲點頭,頓了頓,他說:“等我一下。”
喻笙疑惑看他。
梁以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遞給喻笙一杯,“先拿着。”
喻笙不明所以地接過,就看到梁以植打開另一杯奶茶,對着桐城夜景,拍下了屬于他和喻笙的第一張照片。
看着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喻笙驚訝極了,“你居然還會給奶茶拍照?”
梁以植喝奶茶本來就足夠令人驚訝,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拍照。
梁以植嗯了一聲,笑着望向喻笙,“留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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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植看好了水上觀光巴士,要帶她游覽桐城夜景。
天氣冷,喻笙犯懶,她實在不願意去。
買完奶茶,兩人便回到酒店。
洗完澡,喻笙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
夜幕降臨,窗外燈光璀璨。
“喻笙。”梁以植不知何時站到她身旁,替她理着耳邊的長發。
他離她很近,玻璃窗前倒映着二人身影。
梁以植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裏,眼底泛着笑意,他凝望着她,指腹觸上她泛了紅暈的臉頰。
氣氛暧昧旖旎,喻笙臉熱,站了會兒,便轉身要走。
梁以植一把拉過她,扣在懷裏。
喻笙做最後掙紮,“你,剛才你不是這樣的。”
“我是哪樣?”
想起他拒絕了她的親吻,喻笙就憤憤不平,哼道:“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嗯,我心裏清楚。”那個時候喻笙才開完車,他心疼她累了,他怕他忍不住。
大手掐上她的下巴,他纏着她,給了她一個纏綿悱恻的深吻。
喻笙全然沒了之前的主動大膽。
如果說之前幾次的主導人是她,那麽今天則變成了梁以植。
失去主導權的喻笙,任由他翻來覆去地折騰。
她從來都不知道,梁以植竟然能有這麽多花樣。
她像只無尾熊似的,雙手緊緊攀着他的脖頸。
梁以植有力的大手托着她,在寬敞的房間內走動。
他不忘和她談判,“等回去,搬來和我住,好嗎?”
他想時時刻刻看到她。
喻笙失了神,随着梁以植的走動起伏,她聲音細碎,“為什麽……嗯……不是你搬來和我住?”
“好,我搬去和你住。”
喻笙意識到上當,咬住他的肩膀,“我沒有答應……啊。”
梁以植力道故意重了幾分,“要反悔嗎?”
喻笙有些難耐,揚起脖頸,搖頭說“不要”。
梁以植勾起唇角,“好,不要,不要反悔。”
結束後,喻笙像條失了水的鹹魚,安靜地躺在梁以植懷裏。
她失了力氣,正在細細地喘氣,連話都不想說。
喻笙看起來累極了,也乖順極了,梁以植擦掉她眼角的淚珠,“下周抽個時間,帶上身份證,我們去把房子買了。”
喻笙劃着他的t胸膛,嬌氣地控訴,“怎麽這麽着急?剛剛的事我還沒答應呢。”
想起這個她就覺得梁以植狡詐,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梁以植撫着她臉頰的手微頓,“不答應麽?”
喻笙:“嗯哼。”
梁以植笑了笑,湊到她唇邊,“再來一次?”
說完,不顧她的反抗,以另一種方式,強迫她應下這兩件事。
喻笙覺得不妙,梁以植怎麽那麽了解她,他知道怎麽治她,她好像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就喜歡這樣的他,強勢一點,能看穿她的小心思,還願意費力氣哄着她。
那個時候她可以答應他任何要求。
喻笙睡着了。
梁以植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他拿過手機,将剛才的照片發到朋友圈,配文:[第二杯半價。]
發完後,便摟着喻笙,沉沉地睡去。
半夜,喻笙突然驚醒,看了眼時間,才淩晨三點多。
喻笙沒了睡意,看到朋友圈那裏有個小紅點點,強迫症迫使她點進去。
梁以植竟然發了朋友圈。
喻笙看過他的朋友圈,常年荒廢,長滿雜草,頭像還是去某處旅游的風景照。
一年轉發一次專業領域相關新聞,此時卻有了一條非常格格不入的朋友圈。
梁以植:[第二杯半價。]
不止是她,他們共同的朋友也同樣震驚。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陳嶼:[我去!梁總談戀愛了?]
趙銘凱:[呦!追到了?鐵樹開花,可喜可賀。]
師兄A:[學神!談起戀愛來也這麽會?接受我膜拜!]
周婧和方寧也給他點了贊。
三人小群裏,方寧和周婧激動地讨論了無數條,喻笙大致劃過。
周婧給她們轉發了梁以植班群的截圖,經過班級同學福爾摩斯般地鑒定,大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梁以植談了戀愛。
那可是梁以植,一個看起來和奶茶完全不沾邊的男人,卻發了朋友圈,還配了這樣一條暧昧不明的文字。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談了戀愛。
喻笙唇角漾開,也默默地給他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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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十點鐘,喻笙和梁以植準時來到桐城國際展覽中心。
展會設在A區一樓,主題是桐城國際樂器展覽會,由郭嘉祥老先生牽頭舉辦。
各式各樣的樂器都有,中式古典樂器,西方現代樂器,各個展位前都有人駐足。
喻笙拉着梁以植,徑直來到古琴的幾處展區。
過道處人來人往,喻笙指着離她最近的年越古琴,躊躇滿志地說道:“梁以植,明年我也會帶着我的品牌,和我斫制的古琴,來這裏參展。”
展會舉辦的目的,是為了讓更多人了解到自己的品牌,也方便同行之間交流。
郭嘉祥老先生上半年就在籌劃這次展會,展位開始申報的時候,便有同行好友告訴她。
但喻笙的工作室還沒有正式運行,資質也還不夠,暫時沒有資格參展。
不過沒關系,等明年,明年她就可以了。
今年她就當來參觀學習。
說起自己喜歡的事業,喻笙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梁以植握緊了她的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喻笙傲嬌地笑了笑,“那當然,我也知道我可以。”
郭嘉祥老先生也帶着徒弟來到現場。
喻笙走過去,和他打了招呼,“郭老師,我是喻笙,之前向您請教過一些問題。”
郭嘉祥老先生今年八十歲,頭發花白,但面色紅潤,看起來精神極好。
看到喻笙,他慈祥地笑着,“你是喻笙,我有印象,我看過你斫制的古琴,做得很好,今年也來參展嗎?”
喻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年還沒有機會,明年一定。”
老先生勉勵了她幾句,接着看向旁邊的梁以植,“哎,你是那個前不久來找過我好幾次的小梁吧。”
他對這個後生印象深刻,他早已把技藝都教給了徒弟們,好多事情都不再做。
那把綠绮琴,是他為數不多珍藏的琴。
自己斫制的琴,也分喜歡與不喜歡,他恰好非常喜歡那把綠绮琴。
這個後生态度誠懇,出價也合理。
看在後生來找了他數次的份上,他思考了許久。
想着這麽好的琴,理當發揮它的光彩,不應該被他放在家裏,從此埋沒于世間,便忍痛割愛,将綠绮琴賣給了他。
梁以植看着老先生還記得他,抱歉地和他說道:“前段時間屢次打擾您,還望您見諒。”
郭老先生擺了擺手,“那怎麽能叫打擾,你也是愛琴之人,那把琴給了你,不虧。”
和兩人閑聊幾句,郭老先生便被其他人叫走。
喻笙定定地望着梁以植,頗有拷問的架勢。
梁以植溫和地笑笑,“怎麽了?”
喻笙:“你為什麽要送我綠绮琴?”
關于這個問題,她很早就想問了。
換句話來說,梁以植知道綠绮琴為什麽會揚名天下嗎?
這世間,漂亮古琴千千萬,音色好的古琴千千萬,梁以植為什麽非要送她綠绮琴呢?
梁以植深吸一口氣,思忖片刻,坦誠道:“因為綠绮琴的淵源。”
喻笙追問,“你知道綠绮琴的淵源?”
梁以植肯定點頭,他當然知道。
司馬相如精通琴藝,為追求卓文君,他當衆彈奏一曲《鳳求凰》,向卓文君表明心意,令卓文君對他傾慕不已,兩人自此締結良緣。
“綠绮”古琴也因此揚名天下。
喻笙工作室開業,梁以植選了很久,才決定送她綠绮琴。
原來他都知道,喻笙心底泛起絲絲暖意,她反握住梁以植的手,“好像還沒告訴你,我很喜歡那把綠绮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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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城的第二天,梁以植中午下班回家,帶着行李箱,不由分說地來到喻笙家裏。
喻笙覺得他厚顏無恥,“我同意了嗎?”
他故意給她下套,知道她不會住到他家,還故意問她願不願意搬去他家。
在她否認的時候,故意換個角度,說那就他來她家,角度刁鑽,喻笙想反駁,卻又無可辯駁。
“你沒有同意嗎?”梁以植吻着她的唇角,“喻小姐,要我幫你複習一下嗎?”
他貼在她耳邊,呵着熱氣,“前天晚上,你哭着說好,我再三确認過,你忘了麽?”
喻笙是個小騙子,那種時候喜歡哄着他說話,他說什麽她都答應,第二天卻翻臉不認人。
梁以植吃過幾次虧,現在學聰明了。
想起梁以植是怎麽和她确認的,喻笙就覺得臉熱。
他會在特殊位置留下印記,然後第二天反複磨着她問,記不記得印記怎麽來的。
喻笙如果說不知道,他真的會幫她複習。
想到這裏,喻笙憤憤地推了他一把。
看到喻笙害羞,梁以植也就不再逗她。
他知道喻笙認床,在他家,在酒店,都會半夜醒過來,并且再無睡意。
她不答應去他家,那就他來找她好了。
對梁以植來說,只要能和喻笙在一起,只要每天都能見到她,他就覺得無比滿足。
她喜歡待在自己的小天地裏,那麽他就配合她。
喻笙喜歡那間小院子,等喻笙适應些,他們可以這套房子住一段時間,那套房子住一段時間。
随喻笙喜歡。
喻笙心尖酥酥麻麻的,笑着推他,小聲嘀咕道:“哪有你這樣的。”
但其實她內心非常歡喜,和梁以植住到一起,應該是非常美好的體驗。
梁以植會做飯,味道極好。
他還會抱着她睡覺,她很喜歡。
她故作矜持,不好意思主動邀請梁以植來她家。
沒想到梁以植還算上道,雖然看起來是他強迫她答應下來的,但怎麽不算遂了她的心願呢?
她捏住他的臉,和他開玩笑,“你住在我家哎,像不像在吃軟飯。”
梁以植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所以我們下午去買房子。”
那套房子會是他們共同的家。
喻笙詫異,“梁以植,你怎麽回事,那可是一套房子,又不是一輛車,說買就買嗎?”
她知道梁以植現在有錢,可是不知道他具體有多少錢。
梁以植拉着她,走到沙發前坐下,鄭重道:“喻笙,我在柏海有股份,其他公司也有些七七八八的合作,再加上科研基金,年收入大概有兩千萬。”
“現在的存款,足夠我們買下那套房子。”
後來他和喻笙又看了幾處樓盤,但他們都覺得第一次看的那套房子更好。
“不算多。”他說,“但只要我有,都是你的。”
喻笙被他的“不算多”震驚到,“你在凡爾賽嗎?這還不算多?”
梁以植抿唇,和孟西洲相比,他的這些收入當然不算多。
但喻笙從前t談戀愛有的,在他這裏都會有,并且只多不少。
喻笙選擇和他在一起,他不想她吃苦。
想了想,他抱住她:“不是凡爾賽,只是不管多少,都由你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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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梁以植沒有去學校,喻笙也沒有去工作室。
喻笙雲裏霧裏的,全程被梁以植帶着,簽了購房合同。
置業顧問在旁邊笑得合不攏嘴,“恭喜梁先生和喻小姐,祝兩位長長久久。”
梁以植笑着道謝,喻笙仿佛還處在雲端。
她好像上了賊船,“怎麽辦,梁以植,如果以後我不和你結婚,你豈不是虧大了。”
梁以植捂住她的嘴,“可以不和我結婚,但必須和我在一起。”
喻笙哦了一聲,她迷迷糊糊的,“那我送你一輛車吧。”
梁以植好像對她太好,好到超出她的想象,她有些承受不住,愧疚感油然而生。
她有些心疼他。
愛一個人的時候,會在心尖泛疼。
梁以植哼笑,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的錢自己留着花。”
他知道喻笙現在不再接受家裏的貼補,全靠自己賺錢。
以後,他的收入是她的,她的收入還是她的。
他們會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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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十二月初,周婧和陳嶼的婚期如約而至。
兩人都是濱城人,婚禮在濱城舉行。
濱城是距離明城車程兩個小時的一座海邊小城。
又恰好是個周末,朋友們就當度假,能來的都來了。
為了招待朋友,陳嶼和周婧租了套別墅,辦了個婚前晚宴。
說是婚前晚宴,更像是老友聚會。
場地布置得如夢似幻,鮮花錦簇,又不失淡雅。
晚宴一開始,新人拿着氣球,牽手站在臺上,臨時擔任主持人的趙銘凱開始推進流程。
“現場的帥哥美女們,大家晚上好!”
“非常歡迎大家來到陳嶼先生和周婧女士的婚前晚宴。”
“我是本場婚前晚宴的主持人,同時也是在座男士中的第二帥,趙銘凱。”
說完,他故作正經,深深地朝向觀衆鞠了一躬。
喻笙和方寧坐在一起,方寧笑得樂不可支,“趙師兄應該去說脫口秀。”
喻笙也笑得很開心,趙銘凱長得挺帥氣,但他頗有搞笑天賦,他一開口,就算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也能逗的人開懷大笑。
和他玩得好的人開始切他,“裝什麽大尾巴狼,誰要看你,快點開始。”
趙銘凱又廢話幾句,才開始極快地念着開場旁白。
深情的誓詞留到明天再念,今天主要是為了開心,為了不留遺憾。
衆人一起恭賀過新婚快樂,陳嶼抱着吉他上臺,開始深情款款地唱歌。
幾位男士在下面放禮炮,氛圍極好,周婧穿着修身旗袍,站在陳嶼身旁,幸福地笑着。
唱完歌,便要進入游戲環節,也是衆人最期待的環節。
趙銘凱正在講游戲規則。
陳嶼忽然接了個電話,他打了個手勢叫停,說他出去接個人,馬上回來。
喻笙沒有在意,只是她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孟西洲。
孟西洲進了門,朝大家微微颔首,接着,他自然而然地走到喻笙身旁。
“開始很久了嗎?”他語氣熟稔,仿佛兩人再熟悉不過。
喻笙怔住,下意識望向梁以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