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鋒
交鋒
喻笙臉頰鼓起來, 小手戳着手機，如實回道：[當然不是，他給我介紹了客戶, 我請他吃飯。]
梁以植：[我也準備給你介紹客戶。]
喻笙：[那我也請你吃飯？]
梁以植：[好，去你家？]
他說去她家。
梁以植兩次去她家, 都發生了不可言說的事情。
喻笙心尖一跳, 懷疑梁以植在調侃她。
她偏頭看向梁以植, 他左手握着手機, 表情嚴肅, 看起來像剛回複完什麽重要消息。
見她望過去，他溫和地笑道：“師妹怎麽了？”
修長的手指摁上鎖屏鍵，漫不經心地摩挲着手機側邊。
喻笙就想起那天雨夜, 他的手指那麽靈活，任憑她怎麽求饒都不肯停下。
她臉頰瞬間燒紅。
喻笙收起手機，甜甜地笑了, “沒事，好久沒見到師兄了。”
梁以植将手機放到桌子上，幫喻笙添水, “是好久不見了。”
周卓然停下和大老板攀談，回過頭來, 笑道：“我都忘了，喻笙和梁老師是明大的師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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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植看了喻笙一眼, 氣定神閑地回道：“是的, 我們認識很久。”
頓了頓, 他問道：“周老師呢, 和師妹怎麽認識的？”
周卓然挑眉，“我們相親認識的。”
梁以植笑了笑, 稍稍點頭。
周卓然說的是實話，喻笙無法反駁，她只能小聲補充道：“相親認識的，不過我們現在只是朋友。”
周卓然微頓，點頭稱是。
菜品上得很快，沒過多久，上來了一道奶香玉米湯。
圓桌緩緩旋轉，從周卓然那邊轉過來，周卓然順勢盛了一碗，放到喻笙跟前。
喻笙接過，和周卓然道謝。
她小小嘗了一口。
對某種食物有忌口的人，能比旁人更加敏銳地覺察到不同。
她瞬間就品出淡淡的白胡椒味。
為了不讓旁人發覺，喻笙淡笑着将湯碗放到一旁，佯裝無事，轉而吃起其他菜。
梁以植一直留意着喻笙的動作，怕她因吃到不合适的食物而胃痛。
見她如此，便知道了怎麽回事。
過了片刻，喻笙眼前出現一雙大手。
她擡眼，就看到梁以植十分自然地調換了她面前的湯碗。
奶香t玉米湯換成了銀耳羹。
她的湯碗現在放在梁以植面前。
喻笙見他神色自若，有些感動，“你怎麽知道……”
梁以植坦然，“我一直都知道。”
周卓然聽到兩人的對話，轉過頭來，遲疑道：“是不合胃口嗎？”
喻笙正在想用什麽借口合适，梁以植已經替她回答：“你可能不了解，這裏面有她過敏的食物。”
喻笙跟着點了點頭。
周卓然抱歉起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喻笙笑了笑，“沒關系。”
說話間，程教授望了過來，“我想起來，小姑娘姓喻，叫喻笙？”
程教授對喻笙印象頗為深刻。
他帶過的學生孟西洲，當年高調追求這位喻同學，追求人的高調程度在明大前所未有，到現在還是學校的一段佳話。
孟西洲追得轟轟烈烈，連他這種醉心于科研的人都有所耳聞。
某次師門聚餐，孟西洲把喻笙也帶去了。
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就記起了喻笙。
喻笙笑着回答：“是的，程教授，您還記得我。”
程教授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印象深刻。”
上次在學院樓下，他也見過她。
周卓然的大老板跟着笑道：“能讓程老師記住的學生，想必十分優秀。”
喻笙神色微赧。
哪裏是她優秀，一定是程教授想起了孟西洲。上次在計算機學院樓下，程教授就說記得她。
好在接下來一切正常，梁以植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讓話題沒有繼續圍繞她。
喻笙如坐針氈，戰戰兢兢地吃完了這頓飯。
晚上八點鐘，飯局終于結束。
衆人相繼起身，梁以植跟着程教授送人。
周卓然落後兩步，走在喻笙身側，神色自然地說道：“喻笙，別忘了周末。”
前方，梁以植腳步微頓。
喻笙注意到了，笑着回答道：“記得，宋阿姨的生日，我會和媽媽一起過去。”
其實沒有必要說這麽多，但她不想讓梁以植誤會。
周卓然也意識到了，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到了餐廳門口，梁以植和程教授打過招呼，走到喻笙和周卓然面前，“師妹，能幫我個忙嗎？”
梁以植今晚十分客氣。
喻笙眨了眨眼，“什麽忙？你說。”
梁以植看了眼周卓然，微微一笑，“我的車停在學校，我又喝了酒，恰好我們順路，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
喻笙聽了，勾起唇角，“好啊。”
/
車開到梁以植樓下，停在他的車位。
喻笙轉頭，望向梁以植，“到了。”
梁以植嗯了一聲，嗓音淡然，“去我家坐坐？”
喻笙思索片刻，發出疑問，“會不會太快了？”
下午梁以植才答應她的提議，晚上她就去他家？
梁以植低笑出聲，“你在想什麽？”
他轉頭看着他，目光平靜而真誠，“你還沒去過我家，我想邀請你去看看。”
喻笙羞憤，神色懊惱，伸出指尖戳他肩膀，“你……”她可以确定他在戲弄她。
梁以植攥住她纖細的手腕，“要不要去？”
喻笙思索片刻，“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梁以植：“什麽問題？”
喻笙：“今天在半島餐廳，為什麽突然喊我師妹？”她實在是好奇。
梁以植輕輕嘆了一口氣，“大家已經誤會你是周卓然的相親對象，我不能再表現的和你很熟悉。”
喻笙疑惑，“為什麽？”
梁以植：“人言可畏，如果我表現的和你很熟悉，我不怕什麽，但我怕別人會說你。”
他再了解不過這個群體，衆人已經先入為主，他怕他們會覺得喻笙不好。
喻笙明白過來，也就不再糾結他的稱呼。
想到她的确還沒去過梁以植的家，喻笙就想去看一眼。
喜歡一個人，就是忍不住探索關于他的一切。
喻笙承認，她對梁以植有探索欲，她想了解關于他的一切。
見梁以植真誠邀請，她也就點頭應允。
/
梁以植的家和喻笙家格局相同，不同的是，梁以植家在一樓，帶小花園，還搭了陽光房，院子裏種了許多花花草草。
路過陽光房，打開門，便進到玄關。
喻笙往裏掃了一眼。
梁以植的家裝修簡單，黑白灰色調，看起來冷冷清清。
他拿出一雙毛絨絨的棉拖遞給她，“給你準備的。”
喻笙接過，“你提前知道我要來嘛？”
梁以植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遲早會來，提前準備。”
喻笙咬唇。
換了鞋，喻笙跟着梁以植走進客廳，來到沙發前坐下。
梁以植：“想喝什麽？”
喻笙：“有冷飲嗎？”
梁以植抿唇，為難地解釋：“只有冰啤酒，牛奶可以嗎？”
他沒有喝冷飲的習慣，平時也很少喝酒，就連冰箱裏的啤酒，也是這兩天心情不好才買的。
他給喻笙準備了許多東□□獨忘了這點。
晚上吃了東西，喻笙覺得有些膩，“那還是冰啤酒吧。”
梁以植：“你确定嗎？”
喻笙：“……”忽然就不确定了。
她瞪了他一眼，“放心，啤酒又不會醉，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麽的。”
梁以植笑了，拿了兩罐冰啤酒過來，單手拉開拉環，遞給喻笙。
他打開電視，随便點開一檔綜藝。
本來想看電影，但考慮到上次，太過暧昧，他怕喻笙多想。
綜藝熱鬧，他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喻笙很少看綜藝，梁以植點開了，她也就跟着看。
兩人一邊喝啤酒一邊看綜藝。
嘉賓有梗搞笑，因接唱老是不對，唱的不是多字就是少字，即将被懲罰，喻笙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漸漸看了進去，她笑得樂不可支。
看到高興處，她抱住梁以植的胳膊輕搖，“梁以植，好好笑啊。”
她的身體貼着他的，梁以植眸色漸暗，看着她開心的樣子，微微勾起唇角。
啤酒喝完，喻笙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鐘，便站起身，“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她覺得自己有些醉意，再坐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梁以植卻沒有動。
喻笙正要離開，手腕被梁以植握住，他輕輕一拉，喻笙便跌坐到他腿上。
四目相對。
喻笙呼吸都不由得輕起來，“梁以植，你做什麽。”
梁以植深呼吸，摁下暫停鍵，空氣瞬間安靜起來，“今天下午，我答應你了。”
喻笙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瞪大眼睛，“那你？”
梁以植抵着她的額頭，“喻笙，你願意嗎？”
喻笙攀住他的脖頸，輕輕點頭。
她理智尚存，她要和他講清楚，“這次不是我主動的。”
梁以植吻了吻她的唇角，“嗯，是我主動。”
喻笙仰頭，望着起伏不定的灰色窗簾，她感到愉悅，又有一絲懊惱，男人的話果然不可信，梁以植也是如此。
他再也不是她心中那個風光霁月的師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