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費吹灰之力
陳大發不虧是搞娛樂産業的人,真是,口吐蓮花。
這一路上，他就沒有停止過恭維阿蠻,以至于,阿蠻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還在宮裏的時候。那個時候,宮裏的大太監小宮女就是這樣的。
再一看陳大發禿頭胖臉，越發的覺得有點像大太監總管。
阿蠻覺得,自己這樣想別人很不好！
可是，他越說,她越會這樣聯想呢！
她耷拉着腦袋,暗戳戳的想，陳大發會不會和當年大越的太監總管有什麽關系！或許是……後代？
只是這樣的念頭一想到，她就拍頭了！
太監！上哪兒有後代？
阿蠻思緒亂飄,陳大發恨不能把這一輩子學過的好聽話兒都說給阿蠻聽！相形而下，他覺得如果網劇真的開不成，都不是個事兒了呢！
畢竟,他還是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
而他一直悉心培養，十分疼愛的養子可能是他女婿，這就更讓他覺得人生美好了！
陳大發覺得現在網劇已經不是事兒了，就恨不能，立刻給阿蠻開張支票，然後恭恭敬敬的遞給她。車子很快的抵達了城郊的劇組。
阿蠻好奇的看着這裏不同的建築，說：“這裏還挺特別的。”
陳大發點頭：“那是當然，我原來有個朋友是開發商,他當時也不知道聽了誰的鼓動，要搞個有特點的小區，那個時候民國劇流行，他又是情深深雨蒙蒙資深愛好者，所以就搞了個仿民國建築。可是誰知道剛弄完就限購，這邊又都是大戶型，一般人買不起。所以還沒開始預售呢，就冷冷清清。而這邊是城郊，看房的人都少。你說慘不慘。不過更慘的是，一個通緝犯跑這邊兒了，還在這邊殺了兩個人躲在了房子裏。後來被警方擊斃了。不過搞成這樣，基本上，這邊兒也就成了兇宅！這房子到現在已經六七年了，除了抵給二包的，沒賣出去一套。所以我這不就想着空着也是空着，正好這邊的房子和路都有點年代感，就跟他借了小區，過來拍攝嗎？哦對，我們那網劇是民國探案，怎麽樣？題材不錯？”
阿蠻：“………………我不是很懂。”
陳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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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的，他說：“你說，是不是這兇宅克人啊！該不會是橫死鬼躲在這兒？要不就是那搶劫犯？要不怎麽隔三差五總出事兒呢！”
他是個聒噪的，很快又說：“您用羅盤嗎？還是其他的？我幫您拿？”
阿蠻：“不用！什麽也沒有。”
她進了小區，這小區除了建築特別點，真的沒有什麽冤死鬼與厲鬼的氣息，不僅如此，若是站在正好的位置，一陣微風吹過，還有淡淡的舒爽之意呢！
鬼不鬼的先不說，這裏最起碼是沒有什麽妖氣的。
哦不，也有。
她回頭看着那個已經停了車子的孔雀精小孔。
現在的妖精啊，真是一點都不低調，這發型多明顯呀！
她想到一身虎紋的一組長林淼與一身豹紋的小豹，又覺得，最起碼小孔的頭發是天然的。
大概是看到大老板來了，導演此時也急匆匆的過來了，他苦哈哈的說：“老板，今天上午，又沒拍成。”
視線落在阿蠻身上，立刻亮了一下：“這是新演員麽？”
他們的女主演，現在還沒找到呢！
莫不是大老板在院校找了新人？
再一看他身邊的殺馬特，這小夥兒長得真好看！
陳大發立刻鄭重：“對大師，要恭敬！這是來看風水的大師！”
導演：“！！！！！”
陳大發雖然沒有看到阿蠻抓半個鬼，但是就沖阿蠻的一番話，他已經被她當做z國最厲害的大師，沒有之一！
“你們還不在前邊帶路？”陳大發有點狗腿。
導演：“……………………”
我有一種再演抗日劇的感覺，而我們的大老板，就是那個漢奸二鬼子！
當然，這個時候導演還是真誠的不要不要的：“這邊請。”
他實在不明白，一個長得好看的小姑娘和一個相當帥氣的殺馬特，究竟怎麽就能看風水了！
但是，錢是人家出的，我們只能默默的跟着，不要想其他了！
導演內心，有點淩亂，可是面上卻相當鎮定，這是他一生中演技最好的時候！
他帶着幾個人過來，說：“就是這邊，今天好端端的，這鐘表就飛快的開始轉動了，當時我還以為道具壞了！可是我們一停牌，鐘表就好了。一開機，鐘表繼續轉！現在劇組好幾個人都哭着嚷着想解約呢！這演戲沒累死，倒是也吓死了！”
導演其實自己也這麽想的，但是拿了人家的錢，屬實不想在退回去了。
只能，死撐。
阿蠻來到落地大鐘前，說：“這個？”
導演點頭，他內心真是彷徨，看風水的，連個羅盤都不帶，這樣像話嗎？現在的騙子都這麽不專業嗎？更加讓人心酸的是，他們老板似乎還相當信任！
阿蠻伸手落在鐘上，沒有妖氣。
小孔在一旁說：“沒有妖氣。”
阿蠻點頭：“是呀，沒有！”
陳大發：“大師真厲害！”
導演：“……”媽的智障！人傻錢多！
雖然沒有妖氣，但是阿蠻還是沒有離開大鐘表，反而是站在鐘表前，安靜的看着。
好半響，阿蠻突然伸手落在大鐘上，鐘表瘋狂的開始轉動起來！
導演：“剛、剛剛才，就就就、就是這樣！”
阿蠻淺淺的笑了一下，用了一點力氣，鐘表忽然間就碎了，整個大鐘如同爆破拆遷，一瞬間就塌了！
塌了不要緊，關鍵是，這些木頭塌下來之後，竟然變成了一片灰燼。
陳大發：“牛逼！”
導演：“卧槽！”
小孔果斷的掏出手機，開始現場直播！
而現場的工作人員都是懵逼臉，一臉的不知所措。
所以，這兩個新來的，不是演員？
阿蠻回頭說：“這個鐘不是原來就放在這裏的？是誰移動的？”
一個道具小哥弱弱的舉手：“我、我我！”
他生怕，自己是下一個成了灰燼的！
媽呀，太恐怖了！
阿蠻：“你別怕，你為什麽要放在這裏呀？”
道具小哥哆嗦：“我原本是放在那邊的，但是那天放的時候，有人叫我，我當時着急，就放這兒沒動。後來看放這兒也挺好。我就沒挪地方。”
說起那天的事兒，小哥也挺怕：“那天也是鬧鬼，吓死個人了，我就聽到有人叫我，等我出去了，誰也沒有。真的，一股涼風吹過來，簡直透心涼。”
阿蠻搖頭：“不是涼風，是鬼氣。”
道具小哥：“！！！！！！！”
阿蠻還沒有弄清是怎麽回事兒，但是她可以肯定，不是有人要害人就是。
她說：“還有哪裏出過狀況？”
這個時候，導演終于反應過來：“您您、您不會是想都毀了？”
阿蠻轉頭問：“不行嗎？”
陳大發：“當然行！”
阿蠻說：“我把他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毀了，他就一定可以會出現了。”
陳大發：“好好好。”
導演覺得，他們老板被下了降頭！
不過陳大發還真不蠢，他問：“那是鬧鬼了？如果找到他，要打死？”
阿蠻：“他又沒有幹壞事兒，為什麽要打死？”
小孔立刻：“對，為什麽要打死？怎麽着？鬼就沒有鬼權了嗎？你們做人怎麽這麽自私？難道你們就沒有做鬼的時候嗎？明明超度一下就好了啊！”
不造為什麽，大家就覺得，這個話，槽點十足，怪怪噠！
阿蠻解釋：“若沒有做過壞事兒，送他走就是了。畢竟，人家也沒怎麽着你們呢！”
陳大發：“對對對！”
導演深深看了他們大老板一眼，覺得如果不是中了邪，就是他們大老板看上了人家小姑娘！不然，絕對不會這麽沒有節操！
當然，多餘的話，他們是不會說的！
倒是不是說怕大老板如何？
就沖這位少女的戰鬥力，他們也不想找死！
她一下子就把大鐘幹個灰飛煙滅啊！
“姐，轉過來轉過來，我哥在呢！”
阿蠻回頭，就從視頻裏看到了景一白，景一白一身白襯衫，更是襯托的玉樹臨風。
景一白：“一個人小心。”
阿蠻點頭：“好，我知道，這裏問題不大。”
景一白颔首，笑了笑，問：“晚上想吃什麽？我回家做。”
阿蠻立刻：“紅燒雞翅！糖醋排骨還有油爆蝦。”
景一白失笑：“都多大了，還不喜歡吃蔬菜！”
不過也說：“晚上別回來太晚。”
阿蠻：“好！”
她撸袖子：“來，我們抓緊時間！争取在晚飯前搞定！”
“大師，這是你男朋友啊？長得真好啊！”陳大發恭維道。
阿蠻笑了起來，得意洋洋，簡直，一身戀愛的粉紅泡泡。
這個時候，一直在內心開啓無限彈幕模式的導演突然說話了：“剛才那位，是不是臨大的景教授啊？”
他應該，沒有認錯人。畢竟這麽出衆的長相，讓人過目難忘。
阿蠻：“對呀，您認識他嗎？”
導演：“卧槽，還真是啊！我不認識他，我閨女在臨大，是他的學生。”
胖導演覺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大秘密。
臨大有名的物理系教授，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友，這個小女友，還是一個神棍。
想一想，真是玄幻！
阿蠻來了精神，動作也快了起來，小孔湊上前：“姐，我今晚能不能上你家吃飯啊？我都沒吃過我哥親手做的飯。”
他真是，委屈巴巴。
阿蠻：“不要。”
“我保證不打擾你們，你們該幹啥幹啥，我發個朋友圈，吃完就走。姐，你是我親姐，好不好？以後您有小活兒，都叫我，我給您幹。我就想蹭個飯！”
阿蠻看他的可憐樣兒，軟化了點，說：“要問過景哥哥的。”
小孔耷拉下肩膀，說：“如果問我哥，他肯定不同意，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
小孔，當衆，哭了！
陳大發&導演&一幹劇組人員：“……………………………………”
阿蠻：“那，僅此一次哦！”
小孔立刻雨過天晴：“好！”
阿蠻嘴角抽了一下，看他一眼，說：“那現在開始找！”
小孔：“我們分開來，總不能耽誤吃飯！”
兩個人為了吃飯，似乎都爆發了極大的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吃的是國宴！
阿蠻帶着陳大發與導演，而另外有工作人員帶着小孔，兩撥人分散開來，加快進度。
不過說來也怪，這空曠的仿民國建築小區，真的就幹幹淨淨，可是阿蠻知道，絕對沒有什麽肯定。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在大鐘上感覺到鬼氣。
大鐘之所以會突然間灰飛煙滅，并不是因為她多麽厲害，而是因為，鬼氣受不住她的靈氣。
就跟，病重之人虛不受補一個道理。
只是找來找去，卻并沒有找到什麽，這就讓阿蠻有些惆悵了。
陳大發碎碎念：“其實，我對這邊，還是有些感情的。”
阿蠻回頭，看向了他。
陳大發笑了笑，說：“我以前的媳婦兒小時候就住在這片兒，住到十七八呢！那個時候我跟着老師傅學修自行車，她就在我們自行車攤不遠的廠子裏上班，她家住在這邊兒，你說多遠啊！每天早上要騎三個半小時的車子呢！一天來回就是七個小時。我岳母身子骨不好，所以她必須每天回家。雖然生活困難，可她倒是喜慶，每天都笑呵呵的。我最喜歡她一張笑臉兒，圓圓的全是喜慶，像是小蘋果。後來我花錢雇了幾個小混混演了英雄救美，這樣認識了她，然後我就主動追求了她，那個時候我經常送她回家呢！所以對這片兒啊，我熟悉。”
導演一幹人等默默吐槽：沒想到，您竟然還有如此套路！
阿蠻眼神閃了閃，說：“後來呢？”
大概是阿蠻的語氣鼓勵了他，他說：“後來我們就結婚了，我也是運氣好，結婚三年就動遷，一下子成了暴發戶。只不過，別看我們動遷了，她還真沒怎麽享福。我這個人爛泥扶不上牆，不愛幹事業。公司都是她操持的多。後來她得了病，我心裏特別後悔，錢是好東西，但是卻沒買來她的命。”
原本還好好的別墅，莫名就暗了幾分，也多了幾分陰冷。
阿蠻微微垂眸。
“其實我挺對不起她的，她給這個家操持太多了，當初我還說自己不再娶了。結果還是辜負了她……”
整個大廳，一瞬間冷的像是冰窖。
導演與幾個跟着的劇組場工也發現不對勁兒了，這大夏天的，這裏冷的跟三九天似的，也太恐怖了。
阿蠻脆生生的開口：“出來。”
現場悄無聲息。
陳大發：“什麽？”
阿蠻：“其實你知道，就算你不出來，我也可以把你抓出來的，出來，不必躲了！”
眼看仍舊毫無動靜，阿蠻就知道這是個執拗的女人，她突然伸手，一張符飛過，咣當一聲，将門壓上，随後貼在門上。
幾乎頃刻間，房間內就有些異樣的光芒。
阿蠻：“你還躲得住麽？”
陳大發疑惑的看着阿蠻，好半響，結巴：“你你你、你的意思是……”
阿蠻又飛出一到符，一個長發女人一瞬間從牆壁裏彈出。
現場目睹這一切的人嗷了一聲，抱成一團。
如果說不害怕，只有陳大發一個人不害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低聲：“阿婉？？？”
女鬼長發長及腳踝，只是顏色怪異，一眼看去，就可知這長發是假的。
旁人不清楚，但是陳大發清楚，他媳婦兒當初化療，頭發已經掉光了。是他給他買了這頂假發，讓她帶走的。
他說：“阿婉，你，你……”
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言說：“你還好嗎？”
女鬼阿婉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言語間可見飒塊：“哪裏有問一只鬼好不好的？”
陳大發深深的看着她，不言語。
阿蠻：“你為什麽要在這裏搗亂呢？就算你走了，你們之間的情誼總是在的？”
雖然眼前的景象有些讓人動容，可是這些人裏，不包括阿蠻。
她最清楚，人就是人，鬼就是鬼。
“我看你身上沒有煞氣，你是沒有害過人的鬼。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躲避鬼差，在這裏興風作浪呢？”
阿婉雖然不知這少女是誰，但是做鬼久了，也知道誰厲害。
她說：“我沒有興風作浪，我是幫他！”
阿蠻：“……？？？”
“他這個人小心思多，但是沒有什麽大的心眼兒，人家說什麽，他一頭熱就答應了。真的能跟他交心的，其實也不多。人家都坑他，我哪裏放心的下？而且我在他身邊，多少也能幫一幫！”
阿蠻：“你一個鬼，什麽也幫不上。”
女鬼阿婉一愣，随後似乎想到了一些，她輕輕點頭：“對，開始我什麽也幫不上。可是後來我就發現我可以了。我婆婆是個好人，初一十五都會給我燒紙。我兒子也是個孝順的，每天給我上香，日子久了，我就慢慢有些能力了！”
“怪不得，那些年我總是覺得，你還在我身邊。我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後來就沒有了。”陳大發低聲呢喃。
女鬼翻白眼，一只鬼翻白眼，真是生生吓死個人。
她說：“你都再婚了，我幹嘛還要跟着你？我是腦子不好嗎？自己找罪受？所以我就走了。”
她那個時候太傷心了，可是她都死了，他哪裏能不找旁人呢！
好在，那個女人雖然跟她性格不一樣，但是也心地不壞，對他們兒子也好。
所以，她就來了這裏，這裏是她人生最快樂的一段日子。那個時候他早上會接她，晚上會送她，她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幸福。所以，她來了這裏，滿是回味。
即便，路已經不在，人也不在，可是感覺仍在。
“我本來不想管你的事兒了！誰讓你要帶着劇組過來的？你們劇組，都是些什麽烏煙瘴氣的東西？我如果不幫你！到時候這些人的事兒炸了，你這劇還想上？你做夢呢你！”
陳大發：“！！！”
女鬼繼續：“你當我願意去搞那些道具？你們有個道具師整天揩油，劇組的小演員都煩死他了，結果他靠着和副導演的裙帶關系還不滾蛋！我這不是就吓唬他一個人嗎！果然，他前幾天請辭滾了！這種人，你留着幹嘛？還有你那個副導演，他任人唯親，背地裏搞小動作，我沒把他吓走，我能放心？”
阿蠻：“………………”
還真是，愛操心的女鬼。
“我為啥要讓大鐘停在那個地方，你們瞎嗎？看不見大鐘上面那個燈螺絲沒按緊嗎？對，這就是那個滾蛋的道具師幹的破活兒！要是燈掉下來，砸到人怎麽辦？大鐘在哪兒，最起碼就不至于傷人了！”
嗯，也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女鬼。
女鬼碎碎念個不停，周遭的人雖然知道沒有惡意，但是這是鬼，自己大白天見了鬼，而且冷的嘴唇發白，哪裏能不怕呢！
可是陳大發倒是聽得樂呵呵，似乎很享受被這樣念叨。
“你笑個屁啊，整天沒個正形兒。”
陳大發：“我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看到你。”
陳大發這麽一說，阿蠻立刻警惕起來，她說：“人鬼殊途，你們不要禍害彼此了！我相信，做鬼這麽久，你自己也知道？”
阿蠻盯住了女鬼。
女鬼果然不是一只壞鬼，她說：“對，我知道！”語氣有些惆悵。
不過很快的，她似乎打起精神，又恢複潑辣。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陳大發，我不走，不是因為還留戀你。人鬼殊途，人死了，就要去重新投胎，我也不例外。我之所以對你難以放心，主要是因為愧疚！其實，我有一件事兒一直瞞着你，我覺得很愧疚。所以我才沒有走。”
陳大發：“什麽？”
這個時候的陳大發，已經有些遲鈍。
“其實當初不孕的人，不是你。是我！”
女鬼認真：“我當時怕你甩了我找小老婆，所以買通醫生騙了你！”
大概因為阿蠻之前的話，他竟然沒有什麽意外，只是點了點頭。
女鬼：“你知道？”
陳大發搖頭：“不知道，不過剛才來的路上，我猜到了一點。其實，不管是你不孕還是我不孕，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滾你的，少放屁！你一天兩天不介意，一年兩年不介意。那麽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呢！我從不高估人性！其實我不後悔那個時候的所作所為，但是，我就是後悔臨死前沒有機會和你坦白。所以倒是成了執念，以至于走不了！”
女鬼笑了出來，只是她臨死前已經被病魔折磨的不像話，所以笑起來倒是格外的恐怖。
她說：“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跟你說清楚，我也該走了！”
頓一下，她又兇：“往後你媳婦兒懷孕，你不要懷疑她偷人。其實，你沒毛病的！你們結婚好幾年沒懷上，就是你生活習慣不好，大魚大肉油油膩膩抽煙喝酒，你調整一下，你們肯定行。”
旁人沒有那麽眼尖，可是阿蠻卻看到她說這個話的時候，眼角其實是有淚的。
“我偷偷觀察了她好幾年，她這個人除了性子慢騰騰的讓人不喜歡，缺點不多。對兒子也好，你們，好好過日子！”
“你……”
“別暗戀老娘，老娘要重新投胎，過新生活去了！”
陳大發：“…………………………………………”
女鬼這時看向阿蠻，阿蠻看出她的心思，一伸手，将鏡子甩出，女鬼瞬間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