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斷
斷。
蘇晚走到她面前,又氣又委屈的看着她:“你為什麽要故意為難我?”
宋淺:“是你方案做的不行。”
“你是故意的”
“再改一版給我”
“宋淺,為什麽你要這麽捉弄我。”蘇晚忍住眼裏打轉的眼淚。宋淺也不甘示弱:“那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冷淡。”
蘇晚沒有力氣回複這個問題:“好,我不幹了,我要辭職。”
宋淺一愣,趕緊哄了起來:“為什麽,讓你改方案你就辭職啊。”
蘇晚:“不是這個原因,我不想再這裏工作了。”
宋淺溫柔的問她:“你不在這裏工作,要去哪裏工作,不許走。”
蘇晚:“和你無關,我本來就要離職的,和改方案無關。”
宋淺:“我不批”
“我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和你商量。”蘇晚說完這句話,離開了辦公室。
蘇晚收拾了東西下班,走到大廈門口,見高明明正在等她。
蘇晚:“你怎麽來了?”
高明明趕緊解釋:“我不放心你,為什麽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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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懶得理他,正要扭頭去公交站,看到同樣走出大廈的宋淺,一瞬間,頭腦發熱,對高明明說:“既然來了,去吃個飯吧。”
随後跟着他上車,蘇晚在後視鏡看着宋淺呆呆的站在原地,心疼湧上心頭。
和高明明吃完飯,蘇晚把自己的那份飯錢A給了他,高明明雖然不情願,但是看蘇晚認真的表情,沒敢說什麽。
高明明:“我可以送你回家嗎?”蘇晚剛要拒絕,想起來宋淺晚上一定會去家附近等她,就答應了。
果然在小區門口不遠處看到了宋淺的車,蘇晚走下車,高明明從後備箱拿出給她買的東西。
蘇晚和他說:“東西你幫我搬到樓上去吧。”高明明很開心的答應了。
宋淺看到蘇晚和高明明走進單元樓的時候,用牙齒咬緊了嘴唇,但是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頭也不回的開着車走了。
蘇晚送高明明再次出來的時候,見宋淺車已經開走了,望着空曠的馬路,站了好久。
蘇晚很早到了公司,宋淺見她來了,拽着她來到自己辦公室:“你和那個同學怎麽回事?”
蘇晚沒有回答她:“你昨天為什麽帶他回家,你們都做了什麽?”
蘇晚擡起頭看着她:“那你為什麽跟着我?”
“回答我,都做了什麽?”宋淺拽起她的胳膊,大聲的吼了一聲。
蘇晚被她吼的不知所措,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大聲和自己說話,但是這一切卻都是自己自找的。
“宋淺,自從他來找我後,我發現我更喜歡他,所以你別問了,讓我離職吧。”蘇晚很小聲的有點乞求的說。
“是不是家裏有什麽事,你告訴我。”宋淺拉低嗓門再次問道,蘇晚搖搖頭。
“家裏沒有事,我只是覺得我們可能不合适,我們當時在一起的很沖動,我們不會有以後的,我想要一個平靜正常的生活,我們兩個都是女人,不應該在一起。”
“是不是去你同學公司,那邊給你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加倍。”宋淺瞪着她,一滴眼淚沒有滑過臉龐直接落到地上。
蘇晚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我不需要你加倍,你放我走吧。”宋淺望着蘇晚堅定的表情使勁點了下頭:“好,我批,你今天就可以走,不必等新員工來。”
宋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出這句話,但是已經說出來了,蘇晚離開辦公室,找到了人事辦離職。
人事驚訝的看着她:“宋總知道嗎?”
蘇晚點點頭:“她知道,我今天就走。”
蘇晚收拾完東西,和圓圓依依不舍的道別,和同事們一一道別完,看了看宋淺緊閉的辦公室,離開了公司。
蘇晚回到出租屋,開始收拾行李,雖然東西沒有很多,但是蘇晚收拾了一晚上。
想着自己一個人剛來海州上學的第一天,到現在有了工作如今又離職,這幾年對這個城市所有的記憶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這裏有她的夢想和無奈,有自己住了沒多久但是也會舍不得的小屋子,有自己放心不下的戀人。
雖然在這裏讀了四年大學,但是對于這個城市的了解和熟悉,都是從認識宋淺開始的。
宋淺帶自己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吃過的每一家小店,一起走過的每一條小路,都不知道以後應該怎麽拿出來回憶。
收拾完行李,蘇晚坐在床上,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和堆滿行李的地板,忍不住哭了起來。
白天,蘇晚坐上了回家火車,火車上,翻着之前兩個人在一起的聊天記錄和照片。
遇見和離別總是匆匆趕來,蘇晚回憶着宋淺說過的每一句話,一起做的每一頓飯,一切好像發生在昨天。
是自己把宋淺弄丢了,她很內疚,在心裏說重複了無數遍:“宋淺對不起。”
宋淺來到公司,一整天都坐在辦公室盯着蘇晚的工位,接收着員工送來的每一份文件。想象着蘇晚坐在工位朝自己的方向微笑的樣子,熬到了下班。
蘇晚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走到院子門口,停了一下,走了進來。
蘇爸見蘇晚回來了,想用上次她把10萬塊錢還回去的事打她,蘇爸剛罵出一句,
蘇晚冷漠的盯着她,這一盯,竟讓父親收回了揚起對的手,蘇晚看着躺在床上的媽媽,冷冷的說了一句:“明天去醫院。”
蘇媽:“不去了。”蘇晚看着她和爸爸,冷笑一聲,扔下一句:“想活着,今天開始就聽我的。”
說完帶妹妹回屋睡覺。
第二天蘇晚在村裏叫了一個車,帶着媽媽去了醫院,蘇晚背着母親樓上樓下做了檢查。
醫生說需要做個手術,然後再進行調養,不做手術養不好,蘇晚同意了。母親不同意做,把蘇晚罵了一頓。
蘇晚:“你等能行動了再自己做主吧,什麽也做不了就別咋呼了。”
醫院很快排了手術,蘇晚在手術室外等着,思考着後面做點什麽賺錢,蘇爸趕了過來,他質問蘇晚為什麽不商量一下私自決定,手術費那麽高。
蘇晚面無表情的盯着他:“你媳婦做手術,你一分錢不出,沒有資格在這說話。”
爸爸伸手要打她,被她一把拽住胳膊:“你除了會打人發洩你的無能,還會別的嗎?”
爸爸氣的還是打了她,但是爸爸同時也很震驚,震驚她開始反抗了,所以打了兩下就沒打了。
手術做的很成功,蘇晚在醫院陪着媽媽住了幾天院,便出院回了家。
這天早起,一家人在吃早飯,蘇晚一邊扒着飯一邊對爸爸說:“別人家都開始秋收了,你和我去地裏收紅薯。”
蘇爸瞪着眼:“輪不到你兔崽子安排我。”說完就起身要去玩牌。
蘇晚笑着看着他:“你可以去玩,我一定會報警。”
爸爸伸手要打,蘇晚惡狠狠的瞪着他:“你打,賭博+打人,我看你會拘留幾天。”
爸爸氣的摔了飯盆,掀了飯桌,地上,牆上到處都是菜葉子和米粒,蘇晚早就料到,不緊不慢的收拾着爛攤子。
蘇媽見狀開始罵女兒:“你這死丫頭,辭職都不說一聲,家裏日子怎麽過”
蘇晚沒看她:“你們不是一直讓我辭職嗎”
收拾完,拿着工具去田裏了,爸爸怕她報警,也跟着去了。
看的出來,今年的紅薯長得不錯,蘇晚坐在田埂上,拿起一個紅薯,用鐵鍬削了皮,開始吃起來。
她從小就喜歡紅薯自帶的泥土香氣,和這個秋天滿空氣的果實的味道混在一起,讓她覺得嘴裏的紅薯格外甜。
傍晚,把今天收的紅薯存進地窖後,她挑了幾個看起來長得好看又好吃的,帶回家給妹妹烤着吃。
做完晚飯,她把媽媽扶起來,讓她吃飯,媽媽“不吃,死了算了。”蘇晚沒理會,自顧自的吃起來。
爸爸回到家就出去了,她也沒有過問,反正白天能和她一起去地裏幹活就行。吃完飯,也沒有理會母親的任何話,帶着妹妹去另一個屋子複習功課。
這一天,蘇晚照常在地裏收紅薯,鎮裏開紅薯廠的老板周達來山裏看紅薯長勢。
周達來到蘇晚的田裏,和她閑聊起來,對方看起來30多歲,腦袋很靈光,蘇晚打聽了廠裏經營紅薯片,紅薯幹和紅薯粉等産品。
周達很喜歡和蘇晚聊天,畢竟人美又聰明的姑娘人見人愛,和蘇晚開玩笑的說:“和紅薯有關的一切都賣。”
和周達問到了收貨價格,蘇晚回到家,計算着今年大概的利潤,一個想法也在她心裏開始露出萌芽。
從蘇晚離職後,宋淺就沒去過公司,也不出門,每天在床上躺着,開着電視但是并沒有看,玩手機但是不接電話。
這天曉曉打來十幾個電話,宋淺還是接了。曉曉破口大罵:
“宋淺你神經病啊,這麽大公司一直讓我給你打理,老娘不管了,女朋友都沒空約會了。”
宋淺:“好,別管了,反正我也不想開了。”挂了電話,煮了面,坐在床上吃,除了床上,她不知道應該去哪裏。
床上所有的東西她都沒舍得洗,睡衣也沒洗,上面有蘇晚的味道,聞着這些味道讓她很安心。
想起以前蘇晚和她說總會覺得人的壽命很長,長到忘不掉每一個難過的瞬間。她現在理解了蘇晚這句話的意思,人的壽命确實很長啊,宋淺在心裏感嘆。
父母每天都會過來,做一些食物,宋媽每次來都抹眼淚,宋淺并不怎麽理會爸媽,也不同意爸媽留下來住,也不吃他們做的飯,她只想吃排骨面,這是蘇晚第一次給她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