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舞會和舊事
第74章 舞會和舊事
委婉拒絕了對方的夏秋轉身回了大廳,那個男生還有些不死心,兩步追上來,“真的不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出來找他的方承瑞眼睛一亮,“夏秋!這裏!”
先是回過頭看了一眼方承瑞,跟對方示意自己馬上就會回去,然後夏秋才道,“抱歉。”
意思已經很明了了,拒絕的也很徹底幹脆,男生只好遺憾的看着他走遠。
……
“小漫姐來了。”方承瑞說。
今天的白予漫穿得很漂亮,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裸粉的連衣裙顯得優雅端莊,看見夏秋進來,和姜頌正說着話的白予漫沖他笑了一下。
眼神從姜頌身上收回,方承瑞像是發現了什麽,笑道,“之前也沒發現小漫姐你倆長得還有點像。”
走到了跟前,白予漫道,“剛剛你們兩個說什麽呢”
方承瑞說,“我說你倆有點像,你看夏秋現在站在你旁邊,更像姐弟倆了。”
論年齡,白予漫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是四個人中最大的一個,夏秋才大一,說是姐弟也不為過。
“好像是有點像。”姜頌笑眯眯說,“果然世界上長得好看的人都是有共同之處的。”
白予漫權把這些話當做是兩個人的随口一誇,并未放在心上,畢竟她也清楚的知道夏秋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但這不妨礙她的心裏面仍然是輕輕觸動了一下——論年紀,如果白述能夠平安長大,大約也是這個歲數,還在上大學。
盡管她在白樾面前斬釘截鐵的說自己分得清。事實上,她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感情這種東西永遠是自己無法去完全掌握的,因為一張相似的臉、偶爾一樣的神态會失神和偏愛,簡直是太正常不過,這是人心根本無法自控的變量——白樾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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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思緒,白予漫聽到旁邊的姜頌看了一眼周圍,又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道,“小漫姐,你今天穿得這麽漂亮,是不是也打算在今晚脫個單”
“有看順眼的話也可以。”白予漫并不介意。
姜頌還未說些什麽,方承瑞就道,“你就別想了,你都有我了!”
“我只是來參與一下好嗎不然就不告訴你了。”
“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方承瑞勾着夏秋的肩,得意說,“我的好兄弟會和我講的,你說是吧夏秋”
唇角牽了一絲笑,夏秋知道他們只是日常鬥嘴,“放心,你想的事情不會發生。”
中間還有舞會,夏秋跟着在托盤裏拿了一張彩繪狐貍面具戴在臉上,互相有男男女女邀請着彼此共舞,方承瑞和姜頌也跟着混了進去,一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拿了杯度數稍低的酒的夏秋選了個僻靜的沙發裏面坐着輕輕啜飲——他不會這些所謂的交際舞,無論是華爾茲、探戈亦或者其他什麽。這也很正常,他自小的生長環境裏不需要習得具備這種技能。
戴着镂空鈎花面具的女孩把他拉了起來,“一塊,幹坐着幹什麽”
夏秋有一瞬間的窘迫,但還是很坦誠,“我不會這些,你可以在場裏随便找個人。”
這是白予漫乍一瞬間沒料到的答案——這些最基礎的交際舞她身邊的富家子弟都是自小熟稔的,譬如她那個弟弟白琢玉就跳的非常好,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說我不會這個。
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容重新挂回了臉上,語氣輕快,“沒關系,很簡單的,我教你。”
但是卻遠沒有白予漫說的這麽簡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秋在這上面實在是有些笨拙,加上越緊張越容易出錯,再又一次踩到白予漫的腳的時候,夏秋已經紅了半邊耳朵,“我真的學不會,抱歉。要不你還是另外找其他人吧。”
“哎——”
看着夏秋輕巧地掙脫了她的手,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的白予漫想說點什麽,但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周圍,打算追上去的白予漫被人拉住了,“二姐。”
回過頭,跟戴着黑色銀邊的全臉面具的白琢玉對上眼,白予漫怔愣了一瞬。
……
幸好為了制造一種暧昧氛圍,燈光壓的很低,白予漫把人帶到了陽臺上,“你出現在這裏就不害怕被粉絲認出來嗎”
“二姐,你今晚不是說有事嗎怎麽還是過來了”像是微微的抱怨一樣,白琢玉開口。
“你的新戲馬上就要播出,最好還是不要再出現在這些場合,萬一被認出來出去就很麻煩了。大哥給你雇的保镖呢”
白琢玉也是b大的學生,像這種舞會他本來是不想參加的,說到底其實也沒什麽意思,他身邊也不缺熱鬧的場合,況且就跟白予漫說的那樣,他現在确實是不再适合出現在學校。
但是上次白予漫參加了他的生日宴會,這讓他察覺到了對方的一絲松動——他是個很貪心的人,爸爸媽媽和大哥的愛還不夠,他希望姐姐也能喜歡自己,接納自己這個弟弟。
他知道白予漫一直惦念着那個所謂的親弟弟,但是這麽多年都過去了,要找到早就找到了,說到底,現在他們才是一家人。
甚至在偶爾的時候,白琢玉對白予漫也是有一些怨念的,難道血緣關系真的就這麽重要嗎
那個白述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走丢了,就算他們之間有血緣關系,可是也不過五六年而已,而他們呢,足足已經相處了十幾年,到底為什麽在白予漫這裏他還是比不過那個早就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十幾年了,爸爸媽媽待他視若己出,大哥對他更是說一不二,唯有二姐——越是這樣就越是激起了他的挑戰欲,他就越是要讓對方喜歡自己。
至少在白述的事情上,白琢玉自認自己是很無辜的,這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白予漫為此遷怒到他的身上,這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不過幸好他這些年的表現實在是不錯,人心都是肉長的,二姐也在慢慢的對他改觀,只要一切在朝好的方向走,這就夠了。
白琢玉只想家裏面和和睦睦的,這樣大哥也不用處在中間為難,他所做的一切功夫就沒有白費。
聽出了白予漫話裏的關心,白琢玉臉上揚起一絲笑,“保镖跟着呢。但是我想跟二姐一塊玩嘛,之前你總呆在國外我們都沒有時間好好相處,我們學校好不容易有一個舞會,我這才想着喊你一塊出來。再說了,我現在又沒什麽名氣,僞裝一下不會被認出來的。”
他的語氣乖順,只是在提到國外那兩個字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心塞——白予漫早早的就在國外留學了,她給的說辭是覺得國外的教育資源更好,那裏更适合她的發展。但實際上,全家人都心知肚明,她做這個決定只是為了不想看到白琢玉而已。
連借口都是如此敷衍。
在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白琢玉在家裏的地位一下子變得如此尴尬——一個是親女一個是養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養子把親女逼得家門都不願意呆下去,這聽起來實在太荒謬。
白樾找白予漫談了一晚上也沒能改變她的想法,最後只好作罷。
好在像他們這種家庭大多都選擇出國留學,白予漫在其中并不顯得特殊。
而聽到這句話的白予漫笑容也淡了一點,很簡單——家裏人都覺得她性子淡,對親情的依賴更是少到不能再少,一年在國外呆個一兩年都不會想着回家一趟,除非是被電話催急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想到,在白予漫小的時候,她也同樣的十分纏人,跟弟弟白述一樣,撒嬌耍賴樣樣在手,有時候甚至會吃幼弟的醋。
但是自從白琢玉來了之後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趴在父母雙膝嬉鬧的不再是她,也不是幼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小的時候白予漫甚至覺得白琢玉不只是取代了白述,連帶着她也一并被取代了。
她沒想過真的要走的,可是後來卻賭氣真的走了,一連在國外幾年,在某一刻的時候也會特別特別的念家,念來念去又不知道念誰,只好念她的幼弟——無數次她總是在後悔,早知道就不和幼弟有那麽多次的吃味和置氣,哪怕現在趴在父母肩頭笑的是白述也行啊,畢竟是親弟弟,白予漫是愛多過那微不可查的妒忌的。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在國外的那幾年,竟然是白琢玉看望她的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