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別別扭扭了十幾年
第53章 別別扭扭了十幾年
色彩斑斓的霓虹燈打在對面的街道上,離得遠看像一個光圈,照的整條街都燈火通明,車輛川流不息,繁華與喧嚣結合,Mont正矗立在這條熱鬧街巷的中心。
來往的人絡繹不絕,約好人的二代将車鑰匙随意扔向負責泊車的侍者,接到消息的經理已經站在門口候着了,此時正帶着笑把人迎進去。
剛換好衣服的夏秋還有一些不适應這種場合,他并不常來酒吧,通常情況下都是被陳淩纏的實在沒辦法才答應下來,Mont的檔次不低于陳淩以前帶他去的那些地方。
接待完顧客折返回來的經理看着還在整理衣服的夏秋臉上露出來了一點笑,因為時間緊迫,他也沒想過會招到多合适的員工,但想想也就一周,撐到請了病假的員工回來就行了。
但沒想到這個被推薦過來的男孩意外的好看,來Mont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偶爾也會帶一些小明星過來玩,饒是見慣了美色的經理也覺得面前這個男孩就算是出道也綽綽有餘,憑着這張臉,總有人為他的美色買單。
“收拾好了吧”
看着面前穿着白馬甲的夏秋經理眼前一亮,倒沒什麽特別的心思,Mont也不做拉客這一套,只是單純的有點驚豔,“你跟着小木他們先去302包廂吧,有什麽不懂的跟我講就行。”
只經歷了半天培訓的夏秋就上崗了,好在從小的生活環境裏也讓他學會了一點察言觀色,跟着這裏的前輩做總也不會出錯。
一連上了三天班,工資都是日結,夏秋還挺喜歡的,到了最後兩天的時候,經理留了他下來問要不要長期做,短暫的思慮過後,夏秋就委婉的回絕了。
相比較繁華的Mont,夏秋還是更喜歡自己家教的那份工作,經理還有些不死心,“是嫌工資低嗎你要留下的話,我給你翻倍。”
夏秋搖搖頭,“跟這個沒關系。”
他只是不太喜歡,也不太适應這種環境,而且b市就這麽大,Mont是這裏二代們經常來的地方,如果工作的時候再碰見陳淩他們,少不了又是一件麻煩事。
……
剛從衛生間出來的夏秋看到轉角處站着一個男人的身影,大約是喝的有些醉,身上還帶着一股酒氣。
夏秋皺皺眉想避開他,但顯然不太成功,對方就是看見他進了衛生間才專門在這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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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別走啊,我剛才跟你說的考慮的怎麽樣”
喝的醉熏熏的男人緊緊的抓着他的手,眼睛裏還帶着癡迷和調笑,“剛才包廂點的酒都算在你這裏,給個面子聊聊呗。”
一邊說,手也不老實的開始往腰上摸,夏秋依舊是避開,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但是這裏随便過來的一個客人他都招惹不起,“不好意思,你可以去找別人,我還有工作,先去忙了。”
說完,夏秋就想離開,并不想跟一個酒鬼在這裏計較。
大概因為他長得太好,從來這裏第一天開始就有這種放在明面上或者是不言語的暗示,但是大部分客人還是很有風度的,一般來說含糊過去就行了。
今天這個卻有些難纏,不依不饒的攥住他的手腕,“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你就直接開個價,多少錢我都付得起。”
男人迷離的眼光在他的臉上流轉,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如果不是知道對面的人招惹不起,夏秋真的很想照着他的臉給他兩拳,讓他清醒清醒,“不好意思先生,我……”
夏秋扯了扯唇,語氣已經是十分堅決,他在想要不要喊經理上來解決。
隔着一個走廊對面的門開了,包廂裏有些悶,因為喝了酒,女人的臉上還帶着點紅暈,靠在門上好一會兒,眼神才清明。
然後才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一樣,看向對面的走廊,一張輪廓熟悉的臉龐從腦海裏劃過,像是意識到什麽,她立刻站直身體——對面已經沒人了,那遙遙的一望好像只是她的錯覺。
白予漫抿直了唇,自己也覺得好笑,大概是這幾天剛給白琢玉過完生日想的太多了罷了,跟家裏其他慣來寵溺白琢玉的人不太一樣,她對白琢玉的感情是有些複雜的。
家裏面待白琢玉最好的應該是她大哥白樾,簡直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只要白琢玉開口,白樾向來都是慣到底的,做什麽都依着他。
相比之下,她這個姐姐就做的有些不太合格,甚至在有些時候算得上冷淡。
跟白樾相比,白予漫跟他是不太親近的——不是白琢玉不願意,是白予漫自己心裏過不了那個坎。
她總覺得,她的弟弟一定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活着,說不定某一天他們就會相見,到那個時候,如果見到早已取代他位置的白琢玉,心裏又會是什麽感受呢
白予漫不知道,也不敢想。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這也只是一種妄想,如果人能找到的話,早就找到了,家裏面的其他人早就接受這個現實了,哪怕是她,也只會在這種時候才會冒出這些可笑的念頭。
這些年不是沒見過和她弟弟長得相似的人,但無一例外都是失望而歸。
有時候看着白琢玉那張臉,她自己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能被白家看中收養,自然也是有些緣故的。
小時候的白琢玉,眉眼間跟白家人長的有三分相似,跟她弟弟更是能像個五六分,只是到底是沒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随着白琢玉越長越大,那種相似感也在逐漸的降低,直至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但是在某些時刻,白予漫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恍惚一瞬——如果她弟弟有幸也能長這麽大的話,會長什麽樣她覺得應當是比白琢玉更好看些才是。
失去了一個孩子,家裏的人把加倍的疼愛給了白琢玉,尤其是跟這件事情有直接關系的白樾,更是把這份虧欠彌補到了十分。
年紀還小的時候,白予漫性格沖動,總是要把家裏鬧個底朝天,嚷嚷着要把弟弟找回來,那個時候還小,不明白整天跟在她屁股後面轉的弟弟怎麽會消失不見,也不明白為什麽家裏又忽然來了一個陌生人。
哥哥眼神裏的愧疚有了安放,媽媽的情緒也得到了穩定,爸爸終于處理好這一切,眼神疲憊地看着她,“漫漫,不要胡鬧,這也是你弟弟。”
她別別扭扭了十幾年,直到在今年才松口答應參加白琢玉的生日宴會。
在這個新的一年,她緊閉了許久的門房,終于向這個弟弟打開,心軟允許他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