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Omega沉迷撸蛇

第40章 發瘋

第 40 章   發瘋

[安杦：對不起，你是不是生氣了？]

[安杦：現在你那邊已經睡了吧。]

[安杦：是不是嫌我打擾你了。]

[安杦：QAQ]

[洛柒：你的游戲規則呢？]

[洛柒：你又玩消失？]

[洛柒：蛇怪先生，你若是不能及時回答問題，我們的聊天就此結束。]

[洛柒：除非你告訴我，你的真實職業。]

他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說來可笑，活了近三十年，他只剩了這麽一個親近的朋友。

愛慕，追求，羨妒，忌憚。許多人為他親手奉上。

為了他的容貌，家世，身份，還有錢財。

或者僅因為他是Omega。

洛柒從出生起，就知道自己家世特殊，他的母親是最富裕的旁系王室，而父親又是首席将軍。

而這種特殊，在他分化成Omega後推向了頂峰。

Omega是稀有性別，B級別以上的O都屈指可數，何況S級的。

他是唯一的S級精神力Omega，又讨厭虛與委蛇的貴族社交，這戰艦一上就是十年。

想要一個純粹的朋友，對他來說很難。

若方西對他的友誼，僅因為小黑的到來，就開始變質......

那很遺憾。

他回應不了。嗯，我是個養蛇人，它是我的上一批蛇苗，”安杦說，“它最近是不是蛻皮了？”

“什麽？”

洛柒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他竟像個患了失語症的人。

“你怎麽知道的，”他在幾秒內找回理智，“你到底——”

“我有我的方法，”安杦平靜地打斷，“如果打擾到你，我向你道歉。我沒有惡意。”

洛柒指尖落在小黑的尾巴尖。

“安先生，”他壓下嗓子，語氣危險，“我說了，我不喜歡說謊的人，蛇也一樣。”

他試探道：“你轉頭就忘了？”

“我會對你誠實，”安杦繼續打啞迷，“我沒說謊。”

洛柒指尖滑過一個暖滑滑的東西。

是小黑的尾巴。

它蠕動着脖子，轉過來對着他。

小眼睛還有些迷糊，黑球小腦袋懵懂地趴到他指頭上。

就像睡夢中翻了個身。

“這種蛇，每一次蛻皮，都會進入一段時間的休眠期，補充能量，”安杦解釋，“不過這種休眠是斷續的。你最近可以增加它的睡覺時間，不要總帶它出門。給它點單獨的空間，它已經長大了。”

洛柒盯着那顆黑球球的腦袋。

一條睡得小眼珠歪斜的小傻蛇，心跳和呼吸都在。

“它以前叫os，是我給它取的，後來走丢了。”

“os？”洛柒想起了那個小紙片，“那是它的名字？”

“對。它在旁邊？”

“你不是無所不知嗎？”他冷淡道，“你猜它在幹什麽？”

“我不知道，它沒有告訴我。”

洛柒再次怔住。

他很少有這種語塞的時刻，全都用在安杦身上了。

“所以你和小黑，是可以産生精神力感應的，同一類蛇？”

聽筒裏傳來一聲低柔的笑。

“我現在不是蛇。”

“現在不是，因為現在你是人形，”洛柒坐到地板上，“但你實際上是，對吧。”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

“這就是你的‘誠實’？”洛柒愠怒道，“故意把話說得模糊，你覺得自己很聰明？”

“長官，你誤會了，我沒有在你面前賣弄，”安杦說，“我沒有你聰明，這是實話，不是諷刺。”

洛柒又啞住。

“你是我遇見過的，最漂亮，最聰明的人類。”

他聲音吹在聽筒上，似夜裏枕邊人的耳語：“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人。”

明明是浮誇又肉麻的話，從他嘴裏出來，卻如迷幻劑似的，變成令人眩暈的誇贊。

但洛柒不為所動。

“你別岔開話題。你和小黑，到底是不是同一類蛇？”

“小黑屬于很特別的品種，”安杦繼續跟他繞，“它可以通過精神力傳信，不過得在很近的距離。我現在人在伊芙星，沒法和它交流。”

“你什麽時候和它交流過？”

“在我和它距離最近的時候。”

洛柒在腦中回憶蛛絲馬跡。

展覽館的時候，小黑在家，連着視頻，他和顧景修同路。

在巨蛋的時候，小黑在艦上，那座島很小，隕石就在停機坪旁。

那次也沒有連視頻。

“在那顆隕石裏？”

“猜對了，”安杦悠悠道，“但別怪它，是我主動探知的。”

“你——”

“小黑是一條聽話的小寵，”安杦打斷他，“你可以把它當成我送你的禮物。”

“你還沒回答，你和它到底有是不是同種？”

“我得工作了，洛先生，”他語氣裏帶上一絲疲憊，“我已經回答了你十幾個問題，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的洗發水，究竟是什麽味道？”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聲音放輕，誠懇又可憐。

洛柒将藥膏抹上，手指覆蓋在紅痕上，火辣辣的。

那種被蛇絞纏的感覺還在，他呼吸斷續地噴在鏡子上，鏡面升起水霧，他用手掌将其抹開。

浴室的暖氣升溫，如泡進了粘稠的蜜罐裏。

不能再想了。

他打開花灑讓水從頭流到腳，又用毛巾擦幹。

沖完澡後，他腦子清醒不少。

回到桌旁，小蛇還趴在桌上，連姿勢都沒怎麽變，只是小腦袋沒精打采地搭在保溫碗的蓋子上。

像一條被抛棄的玩具蛇。

見洛柒過來，它反而把頭往後轉，一副不願搭理的模樣。

洛柒坐回軟墊上，頭發半濕，他用毛巾擦拭，熱氣騰騰，沐浴露的香味敷熱了小蛇的身子。

它的眼珠微妙地向後轉了幾度。

“怎麽了？”洛柒掐住它的尾巴搓揉，“讓你等外面，不開心了？”

小蛇收回尾巴盤起。

“你壓着我碗了。”

洛柒指尖捏着它的脖子向下搓，小蛇被撸得腦袋擡起，盤曲的身體從飯盒上流下。

只揉了幾下，它憂郁的小情緒就散了。

小蛇開始在桌面上爬圈。它讓自己的身體從前向後，從洛柒的指腹間鑽過，等到了尾巴時，纏住他的中指不舍地滑出，又重新接上腦袋。

首尾相連地轉着，一刻也不願離開他的指頭。

洛柒只得左手拿勺喝粥，右手掌心朝下搭在桌上，任由小蛇這麽進進出出地玩，指尖感受鱗皮的順滑。

漸漸地，紅酒的味道又溢了出來，在空氣中擴散。

連粥裏都蓄起了酒味。

小蛇的易感還在持續，而洛柒的發熱已經退了。

這有點麻煩了。

“來，”他翻過手腕，“上來。”

小蛇爬上他的手，溫熱的腹部貼着掌心攀向手肘，探向洛柒的上臂，尾巴落在他指根處。

洛柒手一握，輕攥住那根柔韌蠕動的蛇尾。

“這樣好些嗎？”

他左手繼續喝粥，右手撫摸它尾巴。而就在此時，桌上的腕帶響起，他只得放下勺子，用左手去點。

“長官？”是姜羅伊在說話，“抱歉，知道您在特殊時期，但有個情況我必須報送。”

“你說，”洛柒沒開影像，将通訊器放回碗邊，“我已經退潮了。”

“好的......等，您已經退了？”

“嗯。”

“長官，現在非戰時，您不用使用抑制劑，有我處理艦上事務，您可以放心休息。”

“我沒有用抑制劑，你說正事。”

姜羅伊那邊靜了兩秒。

“好的，”他接着道，“我們接到個情報，需要您親自開啓，我們沒有權限。”

洛柒看了眼時間：“我五分鐘內過來，去A區艦橋。”

“收到。”

洛柒挂斷通訊，又喝了兩口粥，放下勺。

[安杦：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等着我回複，我以為你不在乎。]

[安杦：沒錯，是小黑告訴我的，你的一日三餐。]

[它也很關心你的飲食，平時要聽它的話。]

[洛柒：我不在乎你，只在乎你的皮。]

[安杦：只在乎我的皮，而不是別人的皮，對嗎？]

[安杦：那是不是證明，我在你心中，是特殊的？]

[洛柒：你別亂解讀。]

[安杦：那你要我的皮，還是你旁邊那個alpha的皮。]

[洛柒：你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

[你不是說你是好人嗎？為什麽要對無辜的軍人下手。]

“安杦，你是不是有病？”他放開父親的袖子，“你胡說些什麽？你......”

萬一父親發現祂是怪物，真的要殺祂怎麽辦？

光是想到這種可能性，洛柒就心口發顫。

洛柒扯住祂的西裝領帶：“你把話給我收回去！”

他怒得眼裏蓄起水光，安杦輕柔地拽下他的手。

“抱歉，是我說的太重了，”祂揉着他的手心安慰，“但我是認真的。”

洛柒氣得在祂的肩上狠錘一下：“你敢死在我前面，我就殺了你！”

“嗯嗯，”祂乖乖應下，“那你親手殺我。”

臉頰還浮起可疑的粉暈。

兩人的對話愈發奇怪，作為父親的洛骅雲被冷落一旁，突然變成個局外人。

洛骅雲：“......”

真是意想不到的迷魂湯。

果真如小宇說的那樣，這個什麽安杦溫西爾，沒那麽單純。

“洛柒，”他不得不出聲，把兒子從迷魂藥裏拉出來，“過來。”

他回身走向桌子，留給兩人一個背影。

“坐。”他指節在桌上重重敲了兩下。

“盧彥，你去叫點吃的。”

“好。”

桌子裏還坐了個人，只是剛才被花簇遮住了。他約莫四十歲，披着黑色薄軍外套，款式和父親的一樣，左胸紋了四顆星和一只藍白相間的鷹，是四星上将的标志。

洛柒見過這人，是北星總部的副指揮官，也是個alpha，是父親的下屬加老友。洛柒上軍校時，盧彥偶爾來看他，代替洛骅雲辦一些手續，還會帶點小禮物來。

“彥哥，”洛柒對他行了個禮，“好久不見。你也在？”

“是啊，多少年了，你都長這麽成熟了，”盧彥對着兩個年輕人笑，“我還說你回主星了，什麽時候能聚聚，今天終于有了機會。”

安杦聽到“哥”這個稱呼，內心一陣不爽。

什麽人物，也要讓小果肉叫哥？

但祂還與對方握了個手：“你好，盧先生。”

“你好，”盧彥豪邁地拍拍安杦的肩，“不錯啊，小夥子。”

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的“神蛇”安杦：......

“謝謝。”祂不冷不淡地回答，并在心中把這個“彥哥”拉入黑名單。

而盧彥毫不介意他的态度，還神秘地說：“你別被他這樣子吓到，其實他很好說話的。”

他半捂着嘴小聲道：“我看好你們。”

“盧彥，”洛骅雲銳利的眸子瞥了過來，“你在那兒嘀咕什麽？”

“沒什麽，”盧彥嘿嘿一笑，“我去了。”

他跟着小機器人往自助吧臺去了，洛柒牽着安杦在洛骅雲的對面入座，一名侍從上來收拾了一下，擡上新的茶具。

侍從退下後，三人再次陷入沉默。洛骅雲抱臂靠在木沙發上，目光在兩人身上巡視。

那個叫安杦的男人坐得挺端正，雙手自然地垂到桌下。反倒是他的兒子一直垂着個頭，不知在想什麽。

洛柒很不安。

安杦不在的時候，他可以随便怎麽怼，大不了最後不歡而散，反正洛骅雲拿他沒辦法，最後小宇再左右勸兩句，事情就過去了。

可是現在安杦就坐旁邊。

他真不知道怎麽說。

“爸爸，我......”他嘗試開口，又洛骅雲擡手打斷。

“先談件重要的事。你之前找我拿的AN子彈，用上了嗎？”洛骅雲說。

洛柒的呼吸又滞了一秒。

“嗯，我讓他們組裝了新的槍支，”他淡定道，“可以對付蛇怪，和類似能力的生物。”

安杦餘光往這邊瞟了一眼。

“南星沒再發現蛇怪的活動跡象，”洛柒繼續道，“我組織了一個特別行動組，暫時沒什麽發現，也沒有新的報案人。我們懷疑蛇怪已經不在南星了。”

他手心和腳底都出了汗，但依然以放松的姿态端起茶杯。

“父親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蛇怪沒有，但有其他生物出現。”洛骅雲也抿了口茶，“我們還是保持之前的方案。遇到S級以上的怪物，先告知我，我會派軍隊來協助。”

“好的，”洛柒懸起的心又松了些，“明白。”

“這些北星礦場的事，說大也不大，但絕對不小。因此事情雜多，又意外頻發，把我今年的時間都占滿了，”洛骅雲頓了頓，又道，“昨天礦場裏又出了事，才耽擱了我參宴。”

“出什麽事了，”洛柒問，“出現了新的怪物？”

“能力類似，但只有A級。蛇怪是最棘手的。它現在沒有動作，但我很擔心。越是善于隐藏，越是危險。”

洛柒鄭重其事地點頭：“的确，隐患很大。”

[安杦：我忍不了。]

[我忍不了他靠近你。]

[洛柒：我們只是工作接觸，況且我身邊那麽多alpha。]

[安杦：這個人不一樣。]

[洛柒：他有什麽不一樣的？]

[安杦：你對他有好感。]

[洛柒：你瘋了嗎？他是我同事。]

[安杦：我真的要瘋了。]

[洛柒：你怎麽了？]

[別發瘋，別傷人，有什麽事沖我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