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初戀走向
Chapter 18 初戀走向
“哈哈哈哈哈……哎喲不行了寶貝兒！”
“你們兩家人聊得火熱，你卻和白先生連手都沒牽上，這就，蜜月旅行了？”
尉媛那頭是晚上，靠在床背笑得前俯後仰，蘇蔚藍卻是躲在美術館的辦公室門口走廊打電話求救。
這都火燒眉毛了，她還笑。
【親親，蜜月套餐非不可抗力因素，套餐無法退款喲。】
尉媛笑得眼淚直飛：“好得很啊！不管是不是鬧掰了，夫妻中途離婚了，這是除了天崩地裂，休想阻擋你們此行了哈哈哈……”
蘇蔚藍想起旅行社接線客服的回答，一瞬間就想哭。她急得摳牆，“別笑了嘛……我怎麽辦啊。”
尉媛擦了擦笑淚，找回了正常的嗓音：“去啊，幹嘛不去，花了錢的。幾萬塊錢定制的自由行路線哎！你就當享受畢業旅行了啊。”
蘇蔚藍隔着電話都羞紅了臉，“你沒聽明白，問題是……那是給人家夫妻定制的套房啊……”
翹着二郎腿，玉足微晃，尉媛站在吃瓜一線，覺得齁甜又刺激，她放低聲音了問：“以你電話裏跟我描述的白先生，溫文儒雅，老實巴交又柔情……你覺得，他會占你便宜？這不恰好是檢驗他人品的時機？”
“我……”
蘇蔚藍竟然無力反駁，咬着唇有些無措。
尉媛又問：“你答應讓他追你，不也是想給他機會？你就讓白先生來解決這一切的問題吧。”
不可否認，尉媛說得沒錯。
可蘇蔚藍怎麽覺得，她的初戀走向不對勁呢？
——
蘇蔚藍本以為假不好請，先去試探下假期的事，誰知主任來了句：“去吧，畢業不出去玩兒的也就你了。”
随後，又打了電話給林老師，林老師說：“小蘇啊，那位收藏家說了，畫不着急。”
……
沒有星星的夜，蘇蔚藍托腮望着窗外的天空，拿起手機，下颌抵着自己的膝蓋。
【白先生，打擾啦，你在忙嗎？】
白靳衡戴着眼鏡正對着電腦做環保宣傳視頻，看到她未改的稱呼，停頓了一瞬，回道：【沒有，你說。】
蘇蔚藍立馬發來：【旅游套餐的事……我問了旅行社，退不了。】
摘下無邊框的眼鏡，白靳衡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專注回信息給蘇蔚藍。
【嗯，我知道的。】
【但是，我也确實沒想退。】
蘇蔚藍久久不回信息，他猜想她肯定又在裝鴕鳥了，他也怕她吓着。
【一切有我，我會安排好的。但是倘若你不願意，我也尊重你。畢竟，我希望你開開心心的。】
說是讓她放心，可蘇蔚藍連着整整兩個晚上沒睡着。
後半句，蘇蔚藍又覺得不去浪費錢財會遭天譴。
頂着熊貓眼，她渾渾噩噩度過了兩日，沒去咖啡店，也沒去美術館。
——
第三日，自知躲不過。
蘇蔚藍在單位宿舍收拾行李，誰知蘇母和蘇家奶奶一并來了。
往她行李箱裏塞了一袋子衣服，而後蘇母叮囑：“幺幺，別覺得阿衡比你大幾歲，就該讓着你，他應該也有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照顧着點……”
奶奶笑得隐晦：“開開心心玩，我們絕不打擾你倆。”
她都不敢叫他名字，家人喊他小名倒是順口。
蘇蔚藍知道蘇母興許說的是白靳衡戴着助聽器的事。
記起手機平板落在卧室，聲色哀怨：“媽，這到底誰的主意啊，退都退不掉，還非得……”
人呢？
宿舍內沒了蘇母和奶奶的蹤影。
蘇蔚藍點開白靳衡的信息。
【我在樓下。】
探窗偷偷遠望，蘇母和奶奶正圍着白靳衡閑聊，有說有笑的。白靳衡手上忽然多了一袋子吃的，一看便是出自爺爺蘇奉青之手。
戴着棒球帽，穿着白色T恤，再清晰的……蘇蔚藍因為近視便看不見了，認命地拖着行李箱下樓，總想着步伐能拖延一秒是一秒。
——
唇角揚起完美的弧度，白靳衡替她拿過行李箱。
蘇蔚藍嗫喏了一聲：“謝謝。”
拿下自己的草編帽子，寬松露肩的白色上衣，臍間是蝴蝶結系帶，倒是和白靳衡的衣服瞧着像情侶裝。
他今日的打扮不同往日，蘇蔚藍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白靳衡站在原地見她目光呆滞，嘴角也漾開了攝人心魄的笑容，任由她看。
棒球帽的帽檐遮擋了一部分猛烈的日光，顯得他的眼眸今日出奇得……比海洋更深邃。短裝的黑色休閑褲和板鞋，在他身上唯一的亮色，便是腕上戴着的紅色運動機械表。
打扮俨然像個陽光大男孩，英挺的鼻子，就連唇色都是帶着些……
哦等等！
蘇蔚藍側過身去。
她這是在看什麽！
白靳衡伸出手，挑起了她額前一縷亂了的青絲捋順，掌心觸及她的腦後輕揉，眼神無限寵愛，“上車吧。”
——
車上，兩人各自看着平板。
蘇蔚藍在畫畫解悶，白靳衡似乎在忙工作。
點擊屏幕左上角換筆觸，蘇蔚藍随便勾勒的那幾筆，竟是剛才所見的白靳衡。
回完郵件，白靳衡瞥見了另一個“自己”。
湊過了一些身子，他笑着問：“為什麽是單手壓低帽檐，一手插兜？”
因為帥啊……
沒看過漫畫啊？
蘇蔚藍熄了屏，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我……随便畫的。”
——
乘坐飛機時，白靳衡沒有戴助聽器，快要起飛時，他眉眼笑得彎彎看向蘇蔚藍：“要麻煩你多照顧我這一路了。”
蘇蔚藍擺了擺手，懂了他的意思，“應該的，應該的。”
飛機平穩的飛行時，蘇蔚藍的眼皮快撐不住。
那日兩人在飛機上偶遇，是在淩晨。
如今是在白天，彼此一同出游。
綿軟的雲層，天際的金光透過遮陽板，照在她身軀一側。
白靳衡拿出一本書，剛翻開一頁時，平板手寫筆從她指尖滑落。
她腦袋朝着四面八方輕點，白靳衡眼疾手快接住了即将滑落的平板，替她拾起了筆。
困意襲來，她還真是有秒睡的能力，就和昏迷了似的。
幸虧帶了頸枕，白靳衡輕拍她的肩膀，未醒。
托着她的後腦替她圍上了頸枕，給蘇蔚藍找了一個舒适的睡姿，讓她繼續睡。
有時他還是很享受無聲的環境，至少這時候閱讀，對他而言是一種享受。
翻頁時，瞥見蘇蔚藍瑟縮在靠窗那頭的角落，絲毫沒有淑女的睡姿展現。
難不成是熬夜作畫了？
白靳衡又幫助蘇蔚藍調整睡姿，屢次過後，終于，睡夢中的她，不再鬧了。
——
簡單雅致的外立面，內庭結構是和白靳衡咖啡店相似的田園風。
一顆櫻花樹下，花瓣紛落，潔白無暇在漫天輕旋。
入住時，白靳衡詢問前臺客服：“是否還有其餘的房間可入住？”
前臺客服再三看屏幕确定，是蜜月套房啊。
怎麽的，新婚夫妻鬧別扭了？
這是該回答有還是沒有？
拆散姻緣這事，不該淪落到她頭上啊，萬一反過來被投訴，飯碗可不保。
客服禮貌微笑：“先生，房間提前預訂都已經爆滿了。您預訂的套房內有一米五的小床和兩米四的大圓床，還有貴妃榻……”
言下之意，小兩口鬧別扭，找哪睡都合适。
蘇蔚藍站在一邊一動不動，前臺的話讓她聽得全身發麻。
身份證給了前臺，随後跟白靳衡小聲低頭說：“我去那……那邊，坐着等你。”
桃花紅的臉頰變成了豬肝色，白靳衡也是頭一回經歷，臉色好不到哪兒去。
前臺讓白靳衡刷完臉後，恭敬地對白靳衡說：“白先生，麻煩您讓您夫人過來刷臉驗證哈。”
——
迷迷糊糊上了電梯，心驚膽顫進了套房。
門關上時，蘇蔚藍身子一抖。
偌大的游泳池和觀景的陽臺。
玫瑰花瓣的愛心在床上鋪着，毛巾都凹出了鴛鴦的造型……
蘇蔚藍哭笑不得。
白靳衡拿着酒精去噴灑擦拭各個地方，半晌，蘇蔚藍慢慢挪動腳步時，他建議：“要不，你換一件長褲？出門怕你被蚊蟲叮。”
他怎麽面不改色？
蘇蔚藍暗忖。
待他收拾完了蘇蔚藍的床鋪，将他自己的行李箱，拿到了套房另一處角落的小床邊。
一如尉媛之前所說，“他這麽老實巴交又柔情，你還怕他占你便宜不成？”
蘇蔚藍半蹲下打開行李箱，還是聽他的，換一件長褲。
蘇母和奶奶強行塞的那一袋子衣服，此刻皺巴巴。
緊蹙眉頭解開了包裝袋，蘇蔚藍兩指輕撚抽出。
是件米白色的吊帶蕾絲睡裙。她偏頭默念，“victoria's secr……”
白靳衡沒什麽可收拾，但特地給蘇蔚藍帶了一瓶防曬，邊走出來邊耐心和她解釋：“等會兒出門，我再去附近酒店看看，是否有空餘房間。”
只見蘇蔚藍跪趴在地，很虔誠的模樣，可看起來像是肚子疼。
白靳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立即疾步過去扶起她的身子，擔憂問道：“哪裏不舒服？”
蘇蔚藍一手将睡裙捂在肚子上，埋頭羞紅了臉：“我……我看見地毯就不由自主想要跪拜，你要不……外面等我？”
“真的沒事？”他半信半疑。
蘇蔚藍埋着頭，點頭如搗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