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棒棒糖是不是很好吃
棒棒糖是不是很好吃
早在剛出電梯時,栾暻就嫌熱,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襯衫,然後,不等文瑄開燈,栾暻已經直接将他壓到了沙發上,兩只手不安分地沿着文瑄衣角摸來摸去。
客廳內漆黑一片,惟有男生亮如星辰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文瑄眉眼含笑,溫柔地回抱住栾暻。
混合着清冽薄荷氣息的酒香朝文瑄絲縷傳來,栾暻抵上文瑄額頭,沖他眨眨眼: “文老師,你想喝酒嗎”
文瑄忍不住笑了下,揉揉栾暻的頭,低聲哄他: “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沒有,”栾暻捏着文瑄下巴,在他唇齒間留下一記深吻,這才眉梢輕挑,若有若無地輕蹭着文瑄薄唇, “你看,你已經喝了。”
文瑄聞言,眉眼不自覺地微微彎起,眼神寵溺,輕輕“嗯”一聲。
“好喝嗎”栾暻勾着文瑄脖子,猶如小貓似的黏人,一雙黑亮眼眸灑滿了細碎星光,比往日還要清澈。
文瑄點點頭。
“那我們先去洗個澡,再繼續喝。”栾暻邊說邊從文瑄身上坐起,光腳踩到地板上,一把把文瑄抱了起來。
酒到底喝得有點多,栾暻這會兒神智已然不太清醒,腳步也稍顯趔趄,卻依然穩穩地抱着文瑄,一路踩着月光去往浴室。
夜色如水,不用開燈就足夠看清房內全貌,磨砂質地的玻璃門模模糊糊地映出裏面的雙人浴缸,空間寬敞。
栾暻粗暴地扯開倆人身上的束縛,和文瑄一起浸入舒适的溫泉水中,滿足地發出了一聲輕哼。
文瑄小心翼翼地護着栾暻的頭,生怕他一不留心磕到後面的瓷磚,然而,沒過一會兒,就見栾暻突然站了起來。
但是,因為浴缸底面太滑,栾暻現在又反應遲鈍,剛站起的瞬間就不由踉跄了一下,滑溜溜地朝着旁邊摔去。
文瑄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栾暻,見他蹙着眉,也不說話,還一直定定地望着置物架的方向,問他: “是想拿東西我去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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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暻點點頭。
“我想和你玩泡泡浴。”栾暻濕漉漉的胳膊緊緊摟着文瑄,一雙眼睛水霧朦胧的,溫熱的呼吸沿着文瑄肌膚缭繞不斷。
甭說玩泡泡浴,就他現在這個樣子,玩天上的星星,文老師也會想法設法給他變出來。
文瑄起身,去找栾暻說的氣泡彈在哪兒。
不料,文瑄找到以後,剛轉過身,就見栾暻慵懶地靠在瓷磚上,雙手抱臂,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嘴裏喊了句: “唧唧。”
“唧唧在外面。”文瑄沒多想,把氣泡炸彈放到浴缸裏,揉了揉栾暻的頭。
漫天的璀璨銀河即刻在水中化開,勾勒出一片蔚藍色光影閃爍的星空,煞是好看。
緊接着,文瑄就被栾暻一起拽入了星空中,聽到男生咬着他的耳朵,低聲說: “不,我喊的是你。”
泡沫半遮半掩地蓋住了倆人身體,文瑄疑惑擡眸,下一秒,男生愉悅的笑聲就順着胸腔蔓延至他的耳邊,嗓音暗啞: “看,我抓到了。”
文瑄霎時臉頰發燙,閉了閉眼:你抓沒抓到,我能不知道麽!
然而,即便栾暻把泡泡浴玩成了抓“唧唧”,文瑄也沒舍得推開他,依然由着栾暻肆意胡來。
喝醉後的栾暻,一直隐藏的好奇寶寶本性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一邊愛不釋手地把玩着,一邊嘴上無辜地問文瑄: “棒棒糖是不是很好吃”
文瑄聞言,眼眸都深幾分,急急地制止住栾暻,羞憤: “璟璟,聽話!”
眼看栾暻竟真的現在就要吃棒棒糖,文瑄再顧不得陪栾暻一起胡鬧,起身準備去拿浴巾,卻被栾暻直接抵到了牆上。
“不想讓我吃嗯”栾暻的清冽氣息撲面而來,之前還醉意朦胧的大腦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水緩解了幾分,眼底多了些許清明和欲望。
上揚的尾音酥酥麻麻地撩撥着文瑄本就燥熱的心,這一刻,他仿佛也跟着栾暻一起醉了,眼神迷離,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栾暻眼眸倏然亮起,輕輕撕咬着文瑄耳垂: “那我們一起吃”
文瑄一愣,腦子頓時清醒過來,被即将要做的羞恥姿勢砸了個耳尖發燙,忙擡手去制止栾暻開始往下滑的身體。
然而,下一秒,文瑄就意識到自己操心操過了——栾暻折騰太久,精神早已疲倦不堪,話音落下的剎那,已經倚着他的脖子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啧,熊孩子栾暻有一顆躁動不安的心,奈何屬考拉的睡眠要求不允許。
文瑄忍不住無聲笑了下,拿過浴巾,輕柔地替栾暻擦幹頭發和身子,把他放到了床上,做完這一切,文瑄又擔心栾暻半夜口渴,在自己床頭櫃放了一杯溫開水,這才沉沉睡去。
果然,後半夜時,栾暻就被燥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掀開被子。
文瑄睡眠淺,栾暻一動,他立刻醒了過來,忙輕輕拍了拍栾暻後背,溫聲問他: “怎麽了”
“我去喝水。”栾暻這會兒酒勁兒醒得差不多,吻了下文瑄額頭,把他按回被子裏,準備下床。
文瑄連忙拽住栾暻,借着月光摸到床邊的水杯,又怕栾暻拿不穩,溫柔地把水杯送到他嘴邊: “不燙。”
栾暻低下頭,卻沒喝,而是輕輕舔了下文瑄手指,這才擡眸看向他: “你喂我。”
文瑄詫異:這不是已經在喂了麽
然而,下一秒,當栾暻準确無誤地用手指捏了捏文瑄的嘴唇,文瑄才知道栾暻指的是哪一種喂法,只好微微抿着嘴,在栾暻的撒嬌中半推半就地先送入自己口中,然後給栾暻喂了進去。
到最後,好好的喝水,直到把倆人都弄得心浮氣躁,不得不手動降了火,才算罷休。
……
一周後, 《迷蹤》開拍,栾暻帶着小周低調進組,與此同時,距離文瑄生日也只剩下不到一個星期了。
拍攝地點在華昌隔壁的漯清市,片場由一個超大的破舊廢棄工廠改造,空間寬敞,條件湊合,最大的好處就是漯清是一座沿海小城,氣候适宜,又恰逢秋季大閘蟹上市,跟不要錢似的随便吃。
栾暻懶洋洋地躺在沙灘上,戴着一墨鏡,看劇本。
劇本已經被栾暻翻爛了毛邊,上面密密麻麻地列滿了各種顏色的字體标記,但栾暻每一次重新翻看,都會有完全不一樣的全新感受。
然而,實際上栾暻當初拿到《迷蹤》的劇本時,第一反應卻是,嗯,真的很迷。
他懷疑這是楊凱臣喝醉酒後用腳趾頭滾鍵盤打出來的本子,進度條播放到99%時,栾暻滿腦子都還是“這特麽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這确定不是一個精神分裂患者自娛自樂寫給自己玩的日記”,然後,到最後1%加載完成時,驚天逆轉,全盤解開。
啧,藝術家的思維果真不能用常人來理解,栾暻尚未見到楊凱臣本人,已經對他跳脫的性格領教了幾分——不過,栾暻也不得不承認,楊凱臣其實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導演,而且劇本的不連貫性并沒有影響到他在反複回看的過程中,理解“季風”這個人物。
電影中的季風,出場時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清貧,寡言,學習優異,長年留一個鍋蓋頭,被厚如啤酒瓶底的眼鏡蓋住了木讷的一雙眼,而實際上,他心機深沉,隐匿在這座城市的金融網絡一角,于雙手敲擊鍵盤間将所有商業大鱷玩弄于鼓掌,一步一步完成複仇計劃的同時,也把自己堕入了深淵——這還是栾暻第一次在擔當主角的大熒幕中,同時分飾兩個人物,并且不少戲份還都是打戲。
如果是在拍攝《浮沉暮年》之前接這場戲,栾暻還會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同時駕馭好這兩個差異極大的角色,但經過前段時間老戲骨們的言傳身教,栾暻演技已經不知不覺間得到了不少提升,隐隐突破了以往的表演桎梏,除此之外,栾暻在演戲上其實極其有靈性,他之前最大的表演缺陷就是不夠貼近人物的深層次內心,無法從情感上引起更多共鳴,但現在,他已經學會盡量把技巧運用得看不出痕跡。
小周也搬了個沙灘椅,坐栾暻旁邊,捧着一只大閘蟹吃得不亦樂乎,不忘邊吃邊和栾暻表忠心: “栾哥,我這次一定擦亮眼睛,十米之內女生勿近。”
栾暻聞言,懶洋洋地擡起眼皮,瞥了小周一眼: “沒有感情戲,不用管那麽多。”
“咱們這是又進了和尚廟嗎”小周說完以後,總感覺哪裏怪怪的,突然想到栾暻的性取向,撓撓頭,奇怪道, “栾哥,按理說你喜歡的是男人,我們應該更擔心你和男人演對手戲啊,為啥我們總在防備女的!”
不料,栾暻聽到這話以後,卻是挑了下眉,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句話: “不,我只喜歡文瑄,而他的性別又恰好是男而已。”
啊,狗糧好撐,比大閘蟹還占肚子,小周嘿嘿一笑,又重新拿起一個大閘蟹,問栾暻: “栾哥,你真的一點都不吃啊”
我特麽的當然想吃了,栾暻摸摸自己有些空蕩蕩的胃,默默地端起一杯牛奶,搖了搖頭。
楊凱臣對栾暻哪裏都挺滿意,除了對他的臉和身材,嫌他長得太帥,嫌他身材太好——戲中的季風看上去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單薄少年,不起眼,不惹事,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丢人堆裏都找不着的類型。
栾暻無奈,為了貼近季風的人物形象,最近一個多星期停了鍛煉不說,連吃東西也克制了幾分,硬生生地把八塊腹肌都模糊了輪廓。
然而,化妝師在給栾暻化妝時,還是得幫忙在栾暻裸露的胳膊上打陰影,她一邊專注地給栾暻化妝,一邊和栾暻開玩笑: “之前只看過要把肌肉畫出來的,現在還是第一次見把肌肉弄沒有的。”
栾暻懶懶笑了下,沒說話。
鏡子裏,栾暻一頭清爽的深褐色頭發已經重新染黑,劉海厚重,蓋住了往常鋒利的眉峰和自帶多情味道的眼尾弧度,臉頰處打上了些許陰影,瘦削而陰沉,他身上穿了件不起眼的黑色polo衫,後背微微佝偻,看上去單薄而羸弱。
栾暻慢吞吞地扶扶鏡框,再擡眸時,眼神裏已經帶了幾分畏縮,瞬間入了戲。
楊凱臣看到栾暻的新造型,滿意颔首,一打響指,示意開始。
“老板,橘子怎麽賣” “六塊錢一斤,十塊錢兩斤,同學,要不要來兩斤”
街頭熙攘,南城大學的校園小門外正對着一條小吃街,賣水果的賣飯的人頭攢動,吆喝聲此起彼伏。
栾暻低着頭從宿舍樓裏走出,習慣性地貼着牆角,腳步匆匆,在走過拐角時,沒留意,被旁人撞了一下,緊接着,不等對方開口,栾暻就立馬忙不疊地說了好幾聲“對不起”。
日頭毒辣,他似是有些畏光,整個人在暴露于陽光下面時,不由瑟縮了一下,然後去小賣部買了個面包,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慢慢啃。
“季風,你怎麽還在這”一個和季風同專業的學生急匆匆走過,見他還在吃飯,推了他一把, “聽說去國外的交換生名額已經出來了,大家都着急去院裏看公示名單呢。”
栾暻聞言,垂在一側的手掌不由深深攥緊,讷讷地吐出一句: “去了也沒用,那都是給有錢人準備的。”說到最後面幾個字時,聲音越來越低,緊接着,又沉默地繼續咬面包。
“卡!”
楊凱臣盯着栾暻的方向,沉思少許,又側過頭: “重來!”
他對栾暻剛才的表現沒做任何評價,只是一甩飄逸的長發,對着監視器一語不發,整個人看上去潇灑不羁的,翹着個二郎腿,更像是個來觀光的游客,一點導演的威嚴都沒有。
這就是楊凱臣的導演風格,沒那麽多條條框框,喜歡看演員自由發揮,和樊松濤差異極大——如果非要比較的話,一個是潇灑恣意的江湖派,一個是嚴謹認真的學術派,各有各的好。
其實這樣,讓栾暻反而更加放松了。
他深呼吸,重新揣摩了下季風在那個環境下應該有的心境,再擡眸時,眼神裏已經少了一分畏縮,多了一絲仇恨。
第一場戲,簡簡單單的季風在校園裏偶遇同學的戲份,足足拍了數十次,逼得栾暻絞盡腦汁換了許多種細節表現,才算通過。
落日的餘晖已經灑滿小城,栾暻揉揉酸痛的脖子,接過小周遞來的牛奶,喝了幾口填肚子,就又重新投入到下一場戲份的拍攝。
一直等到星光替代了黃昏,栾暻才回到賓館,打開手機,接通和文瑄的視頻通話。
文瑄正躺床上看書,見栾暻面有倦色,心疼道: “怎麽瘦了那麽多”
栾暻彎了彎眉,半真半假地和文瑄開玩笑: “太想你了。”說完以後,栾暻話鋒一轉,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文瑄: “你最近有時間嗎想再體驗一下有人探班的感覺。”
早在文瑄聽到栾暻說想念自己時,一顆心髒就仿佛撕扯得生疼,忙點點頭: “我可以把課和別的老師調一下。”
栾暻聞言,眼眸盛滿了璀璨的笑意,沖文瑄眨了下眼: “文老師,那你做好吃棒棒糖的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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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訂閱的小可愛們鴨,愛你們!感謝經常包養蠢布丁還給文文澆水的“顏疏”小盆友,比顆大心心!
今日份的醉酒後流氓拍戲時敬業的栾崽送上,如果蠢布丁手速跟得上的話,下一章應該就是拉燈的車車啦
ps:收到小可愛們想吃肉肉的呼喚了哈,蠢布丁之前不敢立flag,是因為我車車的技術真的很渣(雖然我寫文的技術也沒有多好),而且開車手速更是奇慢無比,但我會在完結時嘗試着寫車車的哈,确定寫好的話,會和小可愛們提前說噠,到時候去微博私信我就可以啦,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