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嘗點甜頭再收拾
嘗點甜頭再收拾
“喲,生氣了”文澤峰薄唇一勾,一條淺淺的法令紋直掃入英挺的鼻翼,顯出幾分刻薄傲慢來,和文瑄的溫潤氣質截然不同。
長這麽大,文澤峰甚少見到文瑄動怒的樣子——他眼中的文瑄,就像一尊沒什麽情緒的雕像,永遠溫和,永遠謙遜,永遠能讨得所有人的歡喜。
所以,這會兒能看到文瑄生氣,多值得紀念啊。
他放肆大笑,仿佛為了更加激怒文瑄,一字一頓道: “我為什麽不敢文瑄,我告訴你,我不僅敢,我還要讓你知道什麽是有心無力。”邊說邊沖他示威般地揚了揚手裏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栾暻的個人資料。
文瑄身子驟然緊繃,垂在兩側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而隐在冰冷鏡片後的一雙眼眸更是目光冷厲,再不複往日深潭般的幽靜。
少頃,他定定地看着文澤峰,重又恢複成冷靜自持的模樣,只留下了一句話, “你會後悔的。”
文澤峰渾不吝地聳聳肩,對文瑄已經大踏步離開的背影叫嚣道: “行啊,我等着。”這才四仰八叉地躺到沙發上,給華舸發消息。
【文澤峰】:你上次說在哪兒見到的文瑄,和他一起的是不是這小子
華舸就是花襯衫,和文澤峰常在一起厮混的酒肉朋友,這會兒也是剛剛到家,看見文澤峰發來的栾暻照片,華舸腦海裏即刻湧現出那天被栾暻狠狠羞辱的場景,當場就坐不住了,直接撥通文澤峰電話。
“文少,就是他, MD,就那張臉,想忘記就難,拽得跟二百五似的,”不等文澤峰開口,華舸就罵罵咧咧道, “您說,怎麽收拾他,我現在就買好工具——”
“行了,多大點事兒,男人能不能有點胸懷。”文澤峰不耐煩地打斷華舸,聽到他報出的會所名字時,眯眼笑了下,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收拾呵,這麽帥,不嘗點甜頭就收拾,那多可惜。
……
栾暻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翻着剛買的經濟學期刊雜志挑燈夜讀——要成為一個優秀的男朋友,除了要持續不斷地和對方保持身體上的親密接觸,還要和他保持思想和靈魂上的高度統一。
因此,一貫廢柴的栾暻給自己制定了嚴苛的學習計劃……真的很嚴苛,每天必須得看夠滿滿五頁雜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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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剛翻到第一頁,栾暻已經感受到了強大的催眠效果,只好支着頭,勉力睜開雙眼,匆匆用筆在上面随便劃了幾道後就趕緊兒翻過。
手機屏幕在此時亮了起來,栾暻也跟着清醒了一瞬,還以為是文瑄發來的消息,連忙坐起身,卻在看見是個陌生來電時,不由挑了下眉,這才慢悠悠地滑開。
“栾暻,我們談談吧,”靳睿麒的聲音裏透露出一股濃濃的疲憊感,估計今天一天都在為壓下那麽多層出不窮的負。面。新。聞花錢費力,這會兒嗓音也聽着沙啞了幾分, “明晚七點, M-Sun見。”
M-Sun,暮色莊園,華昌省最為頂級的私人會所,安保嚴格,入會标準嚴苛,進去玩的人都非富即貴,就連背後的老板也極其神秘,從沒有人見過——而且,也正是那天靳睿麒帶彭嘉去,遇到栾暻的地方。
栾暻一只手掀起書頁,無聲地念了一遍晦澀的專業名詞以後,才懶洋洋道: “你是誰”
靳睿麒一口老血沒吐出來,差點兒直接氣暈過去,臉上陰雲密布,直到此時才意識到TMD這根本不是匹烈馬,完全是條毒蛇,還是冷不丁地在背後咬他一口的那種——他一路順風順水爬到現在的位置,哪兒受過這麽多氣。
可是,現在的靳睿麒,投鼠忌器,別無他法。
他自恃自己神通廣大,卻還是打聽不出M-Sun背後的老板到底是誰,更無從得知栾暻到底是如何拿到的那些視頻,而手裏還有多少掐準他命門的東西。
因此,靳睿麒現在不得不放下尊貴的面子和身段,親自和栾暻聯系,誰料,栾暻居然問他是誰!
他深呼吸,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吐出一口濁氣,一字一句道: “我是靳睿麒。”
“哦,”栾暻聲調四平八穩,仿佛跟接到一個外賣電話似的,一點起伏都沒有,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
“栾暻,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靳睿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栾暻下面子,火氣蹭得一下上來,在此刻全然爆發。
栾暻聽到這話,嗤笑一聲,丢下句“我不喝酒”就直接把電話挂斷了,還不忘順手拉入黑名單。
特麽的,和這種人說會兒話感覺空氣都被污染了,急需要文老師的聲音洗洗耳朵。
可是,栾暻看看時間,這麽晚了,文瑄應該已經睡了吧他摩挲着屏幕,打開倆人的聊天對話框,盯着看了好一會兒,少頃,還是沒忍心吵醒他,手指飛快地滑到界面上方,點開文瑄發過的語音消息,一條接一條地聽了很久,這才伴着男人溫潤柔和的嗓音沉沉睡去。
翌日,到了姚遠來接栾暻去片場的時間,栾暻剛打開門,就看到姚遠哭喪着臉,氣憤道: “祖宗,那烏鴉嘴的詛咒TMD靈驗了,原定你的拍攝戲份全都推後了。”
“我就知道靳睿麒不會輕易罷休, MD,真陰險,”姚遠一想到上午打聽到的消息就一肚子火,頭發都快要氣得支楞起來,一邊給自己倒杯水大口喝完,一邊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說什麽先拍哪些場景都由他說了算,什麽資金困難可能後期要撤資,呵呵,明眼人誰不知道他這是要找你事兒,別人的戲都能拍就你的不能拍,這不是逼着導演把你換掉嗎!”
栾暻懶懶地擡了下眼皮,心說:別,這話有點冤枉靳睿麒了,他只是想等着我送上門。
不過,栾暻怎麽可能吃這一套,他見姚遠火消得差不多,站起身,朝卧室走: “沒別的事兒的話,那我正好補個覺。”
說完以後,栾暻又想起了什麽,瞥姚遠一眼,提醒他: “下次記得提前告訴我,別等我起來了再說。”
栾暻雖然演技不算多厲害,但敬業精神姚遠是服氣的,只要有工作就絕對會提前準備,而且從不遲到——今天原定的上午戲份現在莫名其妙被取消,姚遠自是看得出愛睡覺的栾暻對這一點有多不滿。
但是,除此之外栾暻就再沒有其他反應了,仿佛一點都不關心結果到底會怎麽樣。
他氣急敗壞道: “祖宗,還有心思睡覺啊,用腳指頭想也能知道導演會屈服于資本的力量,不出兩天就會把你這個小喽喽換掉。”
栾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沖大門方向一擡下巴,示意姚遠走的時候記得關好門。
姚遠幹多了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活,邊罵栾暻邊自覺地關門走了。
不過,栾暻的覺到底沒補成,沒過多久,栾母直接打來了電話。
“乖崽,你最近沒事兒吧”栾母雖已年近五十,但因為保養得體,聲音聽上去基本和少女無異,更是一直還把栾暻當成小孩子看待, “媽剛聽說你在劇組被人欺負了,要不要媽媽偷偷資助你點,咱自己投錢把這個劇給拍了。”
她說到這時心疼得不得了,又開始埋怨起栾暻的父親一直不肯讓她插手幫忙栾暻的演藝事業。
栾母是貨真價實的小公主,從小家庭殷實,被栾暻的外公外婆捧到手心裏長大,長大後嫁給事業有成的竹馬栾父後,更是再沒吃過苦。
而栾暻父親的事業宏圖做得有多好,對金錢沒什麽概念的栾暻還真沒深入考慮過,就只知道在每次新鮮出爐的全球富豪榜單上,他爸的名字一直都在不說,排名排得也挺靠前的。
所以,栾暻那句回家繼承家産,真不是随口說說。
栾暻從小性格倔強,不怕他爸打他,就怕他媽心疼掉眼淚,一聽到栾母說着說着又開始帶哭腔,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媽,不用你管,這戲黃了還有其他戲等着我,我不愁沒戲拍。”
“五年前你就是這樣和我說的,現在不還在三四線徘徊,”栾母又心疼又生氣,癟癟嘴,擦去額角眼淚, “都被人造謠傍大款當小三了!”
前兩天栾母看到新聞時,可把她氣壞了。
她的寶貝兒子,放着1後面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零的家産不繼承不說,跑到娛樂圈當一個純透明的小新人,艱苦奮鬥自力更生,怎麽可能去傍一個哪哪都不如他家的已婚老男人!
栾母心疼得和小姐妹的下午茶都沒去喝,當天晚上就對栾父嚷嚷着要自己開公司捧栾暻,結果卻被從來都寵着她的栾父斷然拒絕。
栾父當然不是因為不夠愛栾暻才這般對他不管不問,恰巧,栾家就這麽一個獨苗苗,他比誰都更希望栾暻能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除此之外,這其中也有他一直對栾暻進演藝圈這事不看好的原因——早在幾年前栾暻走上這條路時,栾父就直接對栾母說了一句話,等孩子撞了南牆自然會回頭。
可誰能想到,栾暻脾氣也倔,這麽一撞,就撞到了現在,愣是憑着自己的本事慢慢熬出了頭。
栾母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壓低嗓音,又神秘兮兮地對栾暻說: “那需不要媽幫你出手教訓一下那個壞蛋,你爸給我的零花錢我最近都沒怎麽花,估計能把他的公司買下來,你等我數數,這張卡上到底有多少個零, 1, 2, 3, 4, 5, 6, 7, 8——”
栾暻額角直抽抽——就他媽這數學天分,他學渣真是有原因的,能靠自己本事考上影視界的一流大學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媽,以後那些沒營養的電視劇少看,什麽買下一個公司讓一整個集團破産的,你操這心又得多長一條細紋。”栾暻揉着太陽穴,打斷栾母,又低聲哄道, “我真沒事兒,能自己解決,你快去做你的美容去吧。”
栾母見栾暻都這樣說了,只好戀戀不舍地又叮囑他幾句,這才挂了電話。
這通電話過後,栾暻也沒了睡意,打開文瑄的聊天框,正要給他發消息,卻接到了會所經理打來的電話,語氣聽着似乎挺焦急的。
除非有重要事情,經理甚少主動聯系栾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M-Sun背後的老板正是栾暻——而M-Sun,也是栾父在栾暻十八歲那年送他的成人禮禮物。
栾暻接完電話以後,準備出門,手機卻突然亮了起來。
【文瑄】: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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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栾崽超有錢噠
看到最新的公告裏說,以後要眼光高遠,不能拘泥于小情小愛,不過我們栾崽和文老師的感情也沒那麽小情小愛噠,是手牽手一起艱苦奮鬥自力更生的那種,會努力朝着偉光正的和諧社會邁進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