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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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綠燈亮起, 車子啓動。
姜晚枝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直到車開到下一個十字路口，她還在回味剛才陸宴辰的那句話, 他的語氣還像平常一樣, 聽着就像是在逗她。
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
可姜晚枝還是聽出了他話裏的言外之音, 穿這麽好看, 還不是給其他男生看的。
所以。
他是在吃醋麽？
剛才還因為他平淡的反應而有些悶，這會兒姜晚枝心裏又蕩起絲絲的漣漪, 她摳着包包底部的邊緣：“我穿這身衣服，是專門為了音樂節而穿的。”不是因為其他男生穿的。
她解釋了一句。
陸宴辰專注的握着方向盤：“嗯, 行, 也不是為了我穿的。”
“……”
就是穿給你看的。
豬頭。
姜晚枝悶悶的在心裏吐糟了一句。
她沒再說什麽, 只是從包包裏拿出手機, 給林若涵發了個微信。
告知林若涵, 現在正在去接她的路上，讓她先別出門。
二十分鐘後, 陸宴辰開車接上了林若涵。
看林若涵跟姜晚枝幾乎一樣的打扮，看來還真的是為了音樂節，而穿的大膽了些。
明明很平常的一件事，可陸宴辰的心裏卻還是有些不舒服，他甚至都還未意識到這失控的感覺何時而來的。
就已像是擦燃的火柴, 一觸即燃。
跟着姜晚枝她們吃過午餐，陸宴辰就開車繼續送她們去音樂節的場地。
距離有些遠，即便路上沒怎麽堵車, 可還是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抵達。
場地那邊不能通車, 需要步行，剛過午後兩點, 就已經看到很多人步行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謝謝宴辰哥送我們，那我們過去了。”姜晚枝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
陸宴辰微點頭，解除了車裏的安全鎖。
後排的林若涵拎着包包，順勢打開了車門：“宴辰哥哥再見。”
陸宴辰偏頭回應了一下：“嗯，再見。”
回完，陸宴辰又轉頭望向旁邊的姜晚枝：“音樂節幾點結束？”
姜晚枝回他：“差不多晚上八點就結束了。”
“是要一直待在那裏麽？”
“嗯。”姜晚枝打開了車門，接着道，“宴辰哥回去的路上注意開車。”
說完，姜晚枝準備下車時，就聽見陸宴辰又喚了她一聲：“等一下。”
姜晚枝收回剛踏下去的那條腿，裙擺短的往上走了些，她邊拽了下裙擺，邊轉頭望向陸宴辰。
他的視線始終望着她的臉，半點都沒往下逾越：“晚上我接你們回去。”
“不麻煩宴辰哥了，我們自己可以回去的。”姜晚枝婉拒道。
陸宴辰卻還是堅持道：“晚上結束給我發個微信，我過來接你們，然後一起去吃晚餐。”
她剛才的話好像白講了似的。
“還是不要了，晚上八點才結束，這邊離市區又有些遠，再讓宴辰哥專門跑過來一趟，我們會過意不去的。”姜晚枝還是不太想麻煩他。
陸宴辰偏着頭，語氣随意道：“要是讓老爺子知道我沒好好照顧你，你心裏就過意的去了，嗯？”
“……”
怎麽又搬陸爺爺出來？
聽陸宴辰這樣講，姜晚枝終于妥協道：“知道了，結束後，我就給宴辰哥發個微信。”
說完，姜晚枝終于下了車。
林若涵走過去，問她：“宴辰哥哥是不是不放心你呀？”
“不知道，他說晚上結束時，來接我們，還要帶我們去吃東西。”姜晚枝将包包背到了身上。
“啊，結束都要晚上八點多了。”林若涵有些訝異道，“哥哥這麽閑的麽？”
兩個女生轉身跟着其他人朝音樂節的場地走了過去。
太陽有些曬，姜晚枝戴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遮陽帽。
走着，林若涵又随口說道：“宴辰哥哥對你那麽好，我都快要誤會他喜歡你了。”
林若涵也不過随意提了一嘴，可姜晚枝卻心驚了一下。
像一顆小石子，丢到湖面上，也會驚t起很多水花似的，讓人難以忽略。
“沒，并不是，你想多了，他就是作為年長的哥哥多照顧我一下而已。”姜晚枝慌亂的回了一句。
那模樣看着就有些心虛的樣子。
林若涵不禁偏頭看了她一眼：“你這麽緊張幹嘛，是不是你也喜歡宴辰哥哥啊？”
姜晚枝咬了下唇，她盡量保持着冷靜，如果再着急忙慌的，怕是會藏不住她喜歡陸宴辰這件事。
她現在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于是她就假裝平靜的回道：“我把宴辰哥當哥哥，他也只是把我當妹妹而已。”
林若涵哦了一聲，終于轉了個話題道：“宴辰哥哥不會現在還是單身吧？”
“幹嘛這樣問？”
“沒，就是好像突然想起來我們大一軍訓時，好像聽你說宴辰哥哥是單身，這麽久了，他怎麽還是單身呀？”林若涵解釋了一句。
姜晚枝禁不住問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麽？”
“當然了，哥哥今年二十七了吧？”
“嗯，比我們大六歲。”
林若涵望着她，煞有介事的回道：“這個年紀的男人不談戀愛，要麽喜歡男人，要麽就是生理有缺陷，能不奇怪麽。”
“……”
話題扯的未免有些遠了。
不過姜晚枝突然想起來，陸宴辰這好像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誤會了。
想起那年五一在淮江的夜市，祁明軒好像也調侃了一句，說陸宴辰再不談戀愛，他們都不敢跟他玩了，怕傳緋聞。
那時也調侃過他那麽久不談戀愛，說不定喜歡男人呢。
見姜晚枝不說話了，林若涵以為說錯話了，于是就找補了一句：“但也可能是因為宴辰哥哥心裏有個人，放不下，所以才會一直不談戀愛呢。”
這句話比之剛才，還要讓姜晚枝失落。
她悶悶的耷拉着腦袋，沒說話。
比起陸宴辰會喜歡男人，他心裏有個人，其實更有說服力，可如果真的是那麽長情的一個人，那他為什麽。
總是逗她呢。
該不會。
真的把她當成妹妹了吧。
姜晚枝望着地上白花花的日光，輕嘆了口氣。
偷偷喜歡上一個人，應該是天底下最煩惱的一件事了。
一旦淪陷，也便是一道無解題，除非她放下，肯放過自己，這道題才會解開。
否則只會好似深陷泥潭般不可自渡，只會越陷越深。
看姜晚枝垂頭喪氣的樣子，林若涵輕輕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晚枝，你怎麽了，幹嘛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困了？”
姜晚枝擡起頭，她收了心事，微眯了下眼：“可能吧，這會兒有些曬。”
“那等到了裏面，我們挑個陰涼處，你靠我身上睡一會兒。”
“沒事，不用了，裏面那麽熱鬧，我現在也跟着有些激動了呢。”姜晚枝将剛才的心事完全壓在了心底。
并不想壞了來音樂節的好氣氛。
“我也是，第一次來參加音樂節，想想都激動。”林若涵靠過去，挽住了姜晚枝的胳膊，繼續道，“以後想起來，這也是我們之間珍貴的回憶了。”
姜晚枝沒再說什麽，只是微點了下頭。
在太陽底下，走了二十多分鐘，才終于抵達音樂節的場地。
過了安檢，進入場地，姜晚枝只覺有些渴，看林若涵占好地方，她就獨自走到自動供應水的機器前，拿起紙杯，接了一杯溫水。
喝完，姜晚枝重新拿過一個杯子，也給林若涵接了杯溫水。
九月的氣溫還是很高，尤其午後越來越曬，但現場氛圍卻一直都很熱鬧。
難得來一趟，雖然很曬，很熱，可姜晚枝還是跟着林若涵，一起沉浸式的感受了下音樂節現場的氛圍。
可能因為曬的緣故，白天的時間過得有些冗長，林若涵喜歡的那位歌手還是壓軸出場，就只能一直等到了晚上。
等那位歌手唱完，音樂節也跟着結束了。
結束的第一時間，姜晚枝就從包裏掏出手機，給陸宴辰發了個信息：宴辰哥，音樂節結束了，我們正排隊往外面走。
陸宴辰：嗯，我就在外面，白天送你們下車的地方。
陸宴辰：出來後，直接過來找我。
他已經等在那裏了麽。
姜晚枝悶着腦袋，跟着前面的隊伍慢慢朝前走着，讀完陸宴辰的那兩條信息，她用身子撞了一下旁邊的林若涵，說道：“宴辰哥已經在外面等我們了。”
林若涵啊了一下，有些訝異道：“宴辰哥哥不會一直就在外面等到現在吧？”
“應該不會吧，我來的時候有跟他說晚上八點才結束。”
“那宴辰哥哥這麽準點趕過來，還挺上心的，他對你這個妹妹照顧的可真周到。”林若涵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姜晚枝悶頭将手機放進包包裏：“不是也來接你了麽。”
“我哪裏算呀，頂多算是蹭車的，還不都是托你的福。”林若涵有些羨慕道，“說真的，就不求以後能找到宴辰哥哥這樣的男朋友了，有這樣一個會照顧人的哥哥也算是幸運的了。”
快要走到門口時，姜晚枝不禁擡頭望了過去，不遠處，陸宴辰已經等在了那裏。
昏黃的路燈下，他倚着車身，正低垂着眼睫，望着手機，指間還夾着半只煙。
隔得有些遠，可姜晚枝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還是感覺到了心裏生起的莫大的安心感。
跟着人群走到外面，快走到陸宴辰的身邊時，姜晚枝無意中聽見路邊有兩個女生，正在議論他。
“你看到那邊倚着黑車的那個帥哥沒？”
“看到了，怎麽了？”
“我看到他很早就等在那裏了，可能是過來接女朋友的，長得帥還這麽癡情，也不知道哪個女生會這麽好命，有這麽好的一個男朋友。”
……
姜晚枝聽到那兩個女生的議論，她心裏其實也沒太大發應，陸宴辰一直都很好，這麽擔心她，也可能是怕沒照顧好她，被陸爺爺怪罪。
可不知為何，她心裏還是冒出了一點點邪惡的想法，她好嫉妒那個所謂的他的女朋友。
可以擁有他，也可以獨占他的好。
走到陸宴辰身邊，姜晚枝喚了他一聲：“宴辰哥。”
見陸宴辰擡起了頭，旁邊的林若涵也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宴辰哥哥。”
陸宴辰微點頭，他丢到指間的煙頭，碾滅在了地上：“怎麽樣，餓了嗎？”
“嗯，有一點。”姜晚枝誠實道。
陸宴辰轉身，打開了車後排的車門：“上車，我帶你們吃東西去。”
兩個女生紛紛上了車。
陸宴辰随後也跟着上了車，将車開到路上，他問後排的兩個女生：“想吃什麽？”
姜晚枝身子朝前傾了下：“我們都可以的，宴辰哥來決定吧。”
陸宴辰透過車窗，望着外面的夜色，雖然處在郊外，但來的時候，還是能看到有吃的飯館，還有一家燒烤店。
可這地方太偏，想到姜晚枝她們穿的衣服，陸宴辰還是決定開到市裏，再決定吃什麽。
夜裏郊外這邊車不多，陸宴辰就稍稍提速了些，四十多分鐘後，他就将車開到了市裏。
而後陸宴辰就挑了一家他覺得還不錯的西餐廳，帶着兩個女生走了進去。
這家西餐廳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但夜裏九點多這會兒，店裏人很少，幾乎沒什麽人，空位很多。
陸宴辰選了個靠角落的開放式包間，落坐了下來。
餐廳服務員送來了餐單。
“想吃什麽就點什麽，這家店東西還不錯。”
“好。”姜晚枝拿起了餐單。
跟林若涵一人點了一份意面，姜晚枝就将餐單還給了服務員。
陸宴辰從餐單裏擡起眼：“一份意面夠吃麽，不點其他的？”
“夠吃了，晚上也不想吃太多。”姜晚枝回道。
林若涵也在旁乖乖的點了下頭。
陸宴辰沒說什麽，卻還是點了些店裏其他的餐品，牛排，意式蔬菜湯，奶酪茄子塔，還有甜點提拉米蘇。
看陸宴辰還想繼續點，姜晚枝忍不住勸說了一句：“宴辰哥，不用點了，這些已經夠吃了，再點的話我們就吃不完了。”
“沒事，那就慢慢吃，這家店夜裏也不關門，站了那麽久，當然要多吃一些了。”陸宴辰到底還是又點了一份煙熏三文魚。
林若涵在旁客氣了一句：“謝謝宴辰哥哥，哥哥很貼心。”
許是早已經熟悉，林若涵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連跟陸宴辰對視都不敢的小女生了。
陸宴辰将餐單還給服務員，他微擡眼：“嗯，還是若涵懂我的心意。”
說完，他眼神輕瞟了一眼旁邊的姜晚枝，那意思好像說，你都不懂我。
“……”
姜晚枝抿了下嘴，沒理他。
這會兒西餐廳人少，t上菜也就快了些，二十來分鐘後，剛才點的餐就陸續盛上了桌。
剛開始吃，陸宴辰就随口聊了一句：“音樂節上，有男生跟你們搭讪麽？”
姜晚枝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便也沒回他，只是慢慢嚼着嘴裏的海鮮意面。
看姜晚枝不說話，旁邊的林若涵只好幫忙回道：“有男生跟晚枝搭讪，但她沒理他們。”
聽林若涵這樣說，姜晚枝的腦袋沉的更低了些。
陸宴辰氣息低低的哦了一聲，剛想要說什麽，桌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他扒頭看了一眼，随即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餐廳裏幾乎沒什麽人，很安靜，靜到都能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女人聲音。
許是覺得有些不方便，陸宴辰瞅了一眼姜晚枝她們，便站起了身，他指了一下窗外，示意出去接個電話。
示意完，也沒等姜晚枝有所反應，陸宴辰就舉起手機，朝着外面走了過去。
跟上次在那家日式拉面店幾乎一樣的場景，陸宴辰接起電話，就起身去外面接聽了。
看着陸宴辰走到了外面，林若涵湊過來，小聲問姜晚枝：“看來我們誤會宴辰哥哥了。”
“什麽啊？”
“宴辰哥哥說不定有女朋友呢。”林若涵小聲道，“你看宴辰哥哥剛才接起電話緊張的樣子，多像是在哄女朋友。”
姜晚枝低垂着眼睫，她用手裏的銀叉卷起一小坨意面：“可能是吧。”
“你都不知道宴辰哥哥有女朋友啊？”
林若涵的問題像是用刀尖戳她心窩似的，姜晚枝将那一口意面送到嘴裏，沒說話。
見她不吭聲，林若涵就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可能剛開始談，還沒确定好關系，所以不方便跟身邊的人講吧。”
姜晚枝悶聲嚼着嘴裏的意面，忽得想起之前在欽陽市的那兩天，她喂金魚時，他望過來的專注的目光。
乘坐摩天輪時，他主動坐過來跟她合照，親密的好似一對情人。
姜晚枝的心裏突然生出了比之剛才還要邪惡的想法。
要是那個時候。
她可以勇敢的表達出她的心意，告訴陸宴辰她喜歡他，喜歡了很久很久，他會不會接受她，不再跟那個女生接觸。
姜晚枝往嘴裏不停的塞着意面，可心裏卻空落落一片。
幾分鐘後，陸宴辰從外面打完電話，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他好像還沒忙完，回來後，就又坐在那裏，捧着手機，忙着發微信，空閑那麽一小會兒，他也是盯着手機屏幕，只是單手拿過桌上的飲料，慢慢就着吸管，喝了兩三口。
完全沒顧及到姜晚枝這邊。
那天在日式拉面店，他還會照顧她的情緒，今天晚上他卻當她不存在似的，只是很緊張對面聊天的人。
那個人真的是他的暧昧對象麽。
沒親眼見到那個女生，姜晚枝的心裏到底還是存有那麽一點希冀，她試探的跟陸宴辰的說道：“宴辰哥要是有工作忙的話，就去忙吧，不用管我們的。”
陸宴辰低垂着眼，他吐出吸管，沒所謂道：“不是工作，你們慢慢吃吧。”
說完，他将飲料放到一邊，又捧起手機，發起了微信。
姜晚枝看着他那麽在意的樣子，她沒再打擾他，心裏也好像明白什麽了。
吃完那頓晚餐，離開西餐廳時，外面已是深夜了。
将林若涵送回到家，回別墅的路上，車裏就只剩下了陸宴辰跟姜晚枝兩個人。
夜色蒼茫，只剩路邊昏黃的路燈光亮。
陸宴辰望着前方的夜色：“怎麽不說話，不想跟哥哥聊聊天？”
姜晚枝偏頭望着車窗外，卻沒說話。
聊什麽呢？
聊剛才給你打電話的女人是誰？
為什麽每次你都緊張的跑去外面接電話？
你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
這些問題，姜晚枝一個都問不出口。
她緩緩地低垂下了眼睫，只覺有些鼻酸：“不聊了，有些累了。”
陸宴辰輕啧了聲：“是累了，還是不想理哥哥？”
他語氣吊兒郎當的像是在逗小孩。
跟他通電話的那個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呢，是不是很成熟，剛好是他喜歡的類型。
姜晚枝輕嘆了口氣，悶悶的吐出一句話：“不知道說什麽。”
“那就跟哥哥聊一下，在音樂節上你拒絕的那些男生，是因為什麽拒絕的？”
“不喜歡，所以就拒絕了。”
“哦，行。”陸宴辰懶洋洋的回道。
前方紅燈，陸宴辰停下了車，他指間輕扣着方向盤，一下沒一下的，模樣懶散。
很快，他又開口問道：“那我們聊聊，是跟你搭讪的那些男生長得好看，還是哥哥長得好看，嗯？”
姜晚枝轉頭望向他，她認真的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因為好不好看，才喜歡一個人的。”
陸宴辰偏頭望向她：“那是因為什麽？”
姜晚枝望着他，目光從他的眉眼，鼻子，嘴巴劃過，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想起大二那年她去國外留學，那是她第一次出國，在陌生的國度孤身一人，萬般不知所措時，他簡單的幾句話卻給了她莫大的鼓勵。
想起他給過來的所有的好，姜晚枝也只是輕輕地吐出一句話：“是因為喜歡，是因為那個人就是那個人。”是因為。
你就是你。
我就是喜歡。
我喜歡你。
這句話到了嘴邊，卻像是喝完中藥，苦的張不開嘴一樣，那麽簡單的四個字，卻也到底是沒能說出口。
這個時機也并不适合将那句話講給陸宴辰聽，如果他真的有暧昧的人，講出口，于他，或于她來說，都會是一種負擔。
已經錯過了好時機，也就不能再任性的打擾對方了，不然這份喜歡也會變質，變得輕薄，她并不想變得那麽自私。
也并不想為難他。
姜晚枝慢慢轉過了頭，她沉默的望着車窗外無邊無際的夜色。
終究什麽也沒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