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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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便利店, 回到露營地時,那場電影已經放映結束。
周樂彬看到陸宴辰拎着一袋子東西回來,就湊過去問了一句:“陸哥, 你這是打哪兒回來的?”
“便利店。”陸宴辰輕吐出了三個字。
看到跟在後面的姜晚枝, 周樂彬心想要不是知道是陸宴辰的妹妹, 還以為他貼身帶個小情人呢。
這還走哪帶哪兒。
轉頭看到陸宴辰将手裏的袋子遞給了祁念汐:“你要的零食。”
這怎麽看着像是突然跑到便利店, 就是給祁念汐買零食的麽。
周樂彬禁不住啧了聲,卻也只敢在心裏嘀咕了一句:行啊, 陸哥,左擁右抱的, 豔福不淺啊。
祁念汐正坐在那裏打電話, 她沒接過陸宴辰遞過去的袋子, 而是順手掏出一包薯片, 戳到他身上。
示意陸宴辰幫她打開。
陸宴辰将那袋子零食丢到祁念汐的懷裏, 他拿過那包薯片,幫她撕開了一個邊角。
好像比起親哥祁明軒, 祁念汐更依賴陸宴辰。
但也可能是她跟陸宴辰更親密一些,這一天下來兩個人互動也确實很頻繁。
怎麽看都像是暧昧期的男女生。
姜晚枝只覺心口一陣發悶,她低着頭走過去,從方桌上拿起一瓶飲料,擰瓶蓋時, 腦海裏忽得冒出一個念頭來,要是換做以前,可能她剛拿起水瓶, 陸宴辰就已經從她手裏抽走水瓶, 幫她擰松了瓶蓋。
可現在,他好像再也看不到她似的, 注意力都放在了祁念汐的身上。
姜晚枝抱着那瓶水,她攥緊瓶蓋,用力擰了一下,可沒擰開。
好像今天什麽事都跟她最作對似的,連個瓶蓋都欺負她。
也不知打哪一股氣憋在她胸口,姜晚枝跟那瓶水較上了真,她又使勁擰了一下,瓶蓋還是沒擰開。
在這時,從她身後突然傳來了陸宴辰的聲音:“給我,我幫你擰開。”
姜晚枝還抱着那瓶水,她也不看陸宴辰:“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擰開。”
她緊緊抱着那瓶水,再次用力,這次終于擰開了瓶蓋,可能太過用力,擰開的那一瞬間,水瓶晃動了下,水漬濺到了她身上。
陸宴辰不緊不慢的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還逞能。”
姜晚枝賭氣般的沒接過他手裏的紙巾,她伸手自己抽了一張,擦了擦胸口的水漬。
陸宴辰半倚着方桌,他低着眼睫,望着鬧脾氣的姜晚枝,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
她會不會是失戀了?
是不是喜歡的那個男生有了女朋友,所以她情緒才會這麽低落。
陸宴辰的心裏突然很倉促的生起一陣卑劣的竊喜,他望着姜晚枝,沒任何預兆的甩出了一句話:“失戀了?”
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旁邊的姜晚枝剛含住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不小心被那口水給嗆着了。
陸宴辰微擡手,将剛才手裏的紙巾,又遞了過去。
可能噴了一嘴的水,模樣難看,姜晚枝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她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擦掉了下巴上的水漬。
擦完,她擡頭,望向他。
夜裏的郊外,周邊一邊漆黑,只有露營地這邊亮起的昏黃燈光,方桌這邊比較偏,幾乎照不到光亮。
只剩涼白的月光,清清涼涼的落了陸宴辰一身,昏暗的光線裏,他慵懶的眉眼勾着青絲,像個月夜裏下凡的吸血鬼似的,臉色蒼白冷淡,可微揚的眼尾卻分明染着笑意。
這個哥哥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就算是她失戀了,他有什麽好值得開心的。
奇怪。
剛才被他說中了心事,可姜晚枝卻也不能承認,更難過的是,她這也不算是失戀,不過是一場見不得光的暗戀罷了。
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她一個人的事。
與他無關。
姜晚枝轉過了頭,她擰上瓶蓋,悶悶的吐出一句話:“我沒有失戀。”
旁邊陸宴辰輕啧了一聲:“這樣啊。”
聽他語氣涼涼的,竟聽出來那麽一點惋惜來,也不知他有什麽好可惜的,但也可能是純粹敷衍她的一句話罷了。
他現在哪還有心思顧得上她。
姜晚枝站在那裏,她低頭擰緊瓶蓋,沒再吭聲。
白天已經支完帳篷,看完電影之後,也才十點多,幾個人突然就閑了下來。
于是幾個人就坐在帳篷邊,開始聊天,打游戲。
姜晚枝剛開始還湊過去,聽他們聊天,看他們打游戲,挨到半夜,她有些熬不住了,就直接窩進了帳篷裏。
一躺下,只覺有些困倦,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這一覺就到了天亮。
醒來時,天色蒙亮,姜晚枝摸到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剛早上四點鐘。
她躺在那裏,茫然的望着帳篷頂。
夏天郊外這邊,早上沒那麽炎熱,還有些微涼的氣息,人煙稀少的郊外,蟲鳴聲卻不斷。
昨晚的事,像是走馬燈似的,在姜晚枝的腦海裏過了一圈,最後的畫面停留在便利店的長椅上。
她跟陸宴辰坐在那裏。
記得離開時,他說了一句:“你要是不開心,就說出來,不然哥哥我可猜不到。”
他語氣吊兒郎當的,也不聽出來到底是想關心她,還是又像從前一樣在逗弄她。
姜晚枝的視線落到他給祁念汐買的一大袋子零食上,她不開心他對別人這麽好,可這話她是說不出來的。
她最後只是很輕的嘆了口氣:“我沒事,宴辰哥不用擔心了。”
說着沒事,可後來還是被他猜中了心事。
只希望今天,她不要再被那些無謂的情緒牽着鼻子走了。
姜晚枝閉上了眼睛,她清空了腦海裏的回憶,時間還早,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
白天要一起爬山,幾個人起的都很早,吃過早餐,也不過才七點多。
太陽已經曬起來,很刺眼,但還沒那麽曬,郊外早上的氣溫剛好适合爬山。
姜晚枝戴上遮陽帽,跟着陸宴辰他們朝着附近的天虞山走去。
走出露營地沒多久,擡頭就能看到,不遠處覆滿綠植的天虞山。
爬山的石階有些陡,兩邊圍着鐵鏈,朝着山上爬去時,石階兩邊到處都是樹蔭,還挺涼快。
只是還沒爬到一半,周樂彬就哀怨道:“哎喲,我爬不動了。”
說着話,周樂彬就一屁股坐到了臺階上,一步都不肯走了。
祁明軒跟着停了下來,他撇下一根樹枝,丢到了周樂彬的身上:“讓你平常不鍛煉,這才爬多久,就爬不動了?”
周樂彬順勢躺倒在了臺階上;“我不管,我反正爬不動了。”
施聖洋也跟着停下了腳步,他偏頭,望向陸宴辰:“要不我們一起歇會兒?”
陸宴辰已停了下來,他轉身倚着旁邊的石柱,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他抽出一根,丢給了施聖洋:“那就休息一根煙的時間。”
将那根煙扔給施聖洋的那麽一會兒工夫裏,陸宴辰的餘光瞥到了站在對面的姜晚枝,她戴着個黃色的漁夫帽,穿着簡單的T恤,牛仔短褲,她身上還背着個圓滾滾的小水壺。
乖乖的站在那裏時,像是來郊游的小學生一樣,可可愛愛的。
陸t宴辰禁不住微勾了下唇角,連帶着眼底也跟着泛起了點點的笑意。
祁明軒朝着還往上走的祁念汐,喚了她一聲:“丫頭,下來了,歇會兒再爬。”
“幹嘛要休息呀?”祁念汐轉身一蹦一跳的下了臺階。
停到陸宴辰跟前時,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祁念汐的手腕:“你慢點兒。”
姜晚枝偏頭,避開了比日光,還要刺眼的一幕。
她心裏又禁不住一陣苦澀。
以後她要學着,盡量不去關注陸宴辰的一舉一動了,省得看到一些畫面,她心裏又不好受。
說到底,還不都是她自找的。
在臺階上休息了幾分鐘,幾個人準備繼續上山。
姜晚枝抓着旁邊的石柱慢慢起身時,轉頭,餘光裏看到祁念汐扶着陸宴辰的手臂,從臺階上站起了身。
說好不看的,也說好不讓情緒牽着鼻子走的,可像是改不了的習慣,亦或壞毛病,姜晚枝的視線總是會下意識的找尋陸宴辰的身影。
自然而然的,她也總是看到他照顧祁念汐的每一個畫面。
就像從前他照顧她一樣。
可現在,陸宴辰的眼裏看不到她了,他第一時間關注到的總是祁念汐。
她就像是陸宴辰的後備選項,在祁念汐還沒回來時,他的好,他細致的貼心,都給了她。
可一旦祁念汐回來,她這個後備選項也便沒了任何存在的意義。
他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她了。
姜晚枝只覺有些委屈,她鼻頭一酸,眼眶也跟着酸澀起來,怕莫名其妙的哭起來很奇怪。
她強忍着眼淚,心思有些恍惚,轉身朝前面走時,她不小心踏空了一個臺階,連帶着她整個人都撲到了臺階上。
裸露在外面的左腿的膝蓋也重重的磕在了臺階的邊緣。
施聖洋離得近,連忙走上去,扶起了姜晚枝:“沒事吧?”
姜晚枝努着嘴,搖搖頭,從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她想說什麽,一時間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陸宴辰也跟着兩三步下了臺階,走到了她這邊,他抓起她的手腕:“怎麽磕着了。”
姜晚枝還是不說話。
施聖洋跟陸宴辰商量道:“這不能爬了,我看先下山,給晚枝處理下擦傷吧。”
“行。”陸宴辰還抓着姜晚枝的手腕,他扯了一下她,說道,“過來,我背你下去。”
姜晚枝低着頭,她悶悶道:“我不想讓宴辰哥背。”
也不知是在賭什麽氣,那一瞬間,連姜晚枝都搞不清楚她那些執拗的小脾氣從何而來。
陸宴辰也沒錯,他跟祁明軒相識那麽多年,跟祁念汐也自然熟識,多照顧一下也無妨。
可是想到他的好,原來不僅僅只是對她時,她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施聖洋走過去,主動彎下了腰:“那晚枝,我來背你好不好?”
姜晚枝微點頭:“嗯。”
答應下來時,她眼裏也跟着啪嗒啪嗒的掉出了眼淚。
陸宴辰瞧着她那副模樣,他微蹙了下眉心,到底還是松開了她的手腕。
姜晚枝趴在施聖洋的肩膀上,一同下了山。
返回露營地,施聖洋幫姜晚枝處理了下擦傷,又幫她檢查了下磕的比較重的左膝蓋,還好只是皮外傷,沒傷着骨頭。
施聖洋将用過的棉簽丢進垃圾袋裏:“你左腿磕的有些嚴重,先給你處理了下傷口,你要是覺得還是有些痛的話,我帶你去醫院一趟吧。”
“不用了。”姜晚枝站起身,她在原地彎了下膝蓋,接着道,“沒事的,就是磕傷,沒覺得傷到骨頭。”
“那就好,但是也不能爬山了,你得待在露營地這裏。”施聖洋合上了醫藥箱。
姜晚枝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我沒事的,可以繼續爬山的。”
施聖洋剛要張口說什麽,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他拿起看了一眼,有客戶找他,于是他就跟姜晚枝說道:“我先接個電話,你休息會兒,等下我再幫你檢查下,确定沒事,我們就上山找他們去。”
“好的。”姜晚枝乖巧的點了下頭。
施聖洋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姜晚枝獨自坐在那裏,她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看了一眼,陸宴辰剛才沒跟過來,這會兒也沒給她發信息。
好像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樣子。
看到有新的朋友圈,姜晚枝指尖輕觸屏幕,一點開朋友圈的主頁,就自動刷新出了周樂彬剛發的動态。
周樂彬發了幾張照片,是他跟陸宴辰祁明軒,還有祁念汐一起坐在臺階上,四個人拍的合照。
祁念汐坐在陸宴辰的旁邊,挨得不算太近,可她伸着手,在他下巴那裏比了八的手勢,互動的姿勢卻很親昵,像是小情侶一樣。
姜晚枝的心裏莫名一陣不舒服。
這種感覺生的快,也自然而然,就好像是吃到檸檬會忍不住龇嘴,亦或像是碰到煮開的熱水壺燙到手,就一下子抽回了手,一樣的本能反應。
姜晚枝悶着頭坐在那裏,思緒有些飄忽,似是感覺到有人走到了她面前,她下意識的以為是施聖洋打完電話回來了。
“還疼麽?”
姜晚枝幾乎脫口而出:“不疼了,聖洋哥哥。”
回了神,聽到那邊施聖洋還在打電話的聲音,姜晚枝才意識到他認錯人了,她擡頭,看到陸宴辰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的斜對面。
上午的陽光越發曬了起來,陸宴辰坐在晃眼的日光裏,他微眯着眼,望着姜晚枝的目光,像是在審視。
姜晚枝抿了抿嘴,她不主動說話,也不主動跟陸宴辰道歉她剛才叫錯了他。
對上陸宴辰的視線,看他也不說話,姜晚枝又緩緩的垂下了眼睫,夏風拂過臉頰,有些發燙,她低頭坐在那裏,手指一下沒一下的摳着手機的邊緣。
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她還是不太想理他。
“小沒良心的。”
“……”
姜晚枝眼睫微顫,卻沒擡眸,她視線沒什麽焦點的望着地上爬過的螞蟻。
沒過多久,對面又響起了陸宴辰的聲音,他懶懶的拉長了尾音,語氣裏似乎還帶着些埋怨。
漫不經心的丢過來一句:“白相處一年了,連我聲音都聽不出來。”
姜晚枝還是不吭聲。
對面的陸宴辰話落下去之後也沒再說話,空曠的郊外這邊,除了施聖洋還在講電話的聲音,也就只剩下了不絕于耳的蟲鳴聲。
似是過去了很久,可也不過兩三分鐘的光景,兩個人還是誰都沒說話。
姜晚枝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對面的陸宴辰不說話,也不起身,就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她還低着腦袋,但忍不住微微擡起眼皮,朝着陸宴辰的方向望了過去。
那模樣像極了那種犯了錯的小狗狗一樣,腦袋還耷拉着,卻翻着眼皮偷看了主人一眼。
她也朝着陸宴辰那邊偷看了一眼。
還以為陸宴辰正低頭玩弄手機,可視線望過去,卻偏偏撞進了他還望着她的清涼的視線裏。
“……”
陸宴辰懶懶的攤在那裏:“偷看我幹什麽,嗯?”
“……”
反正都已經被他逮個正着,姜晚枝倒也不必躲閃了,可到底還是有些心虛,她說話難免有些吞吐道:“我沒有偷看,我只是,想看看宴辰哥在幹什麽。”
“幹嘛還那麽在意我,都不想理我,還聽不出我的聲音。”陸宴辰似是賭氣道。
聽着他好像多委屈似的。
還不都是他的錯,對誰都好。
簡直就是個中央空調。
姜晚枝這邊還沒說什麽,陸宴辰那裏又數落了她一句:“摔倒了,讓別的哥哥背,卻不讓我背。”
怕這個話題一直聊下去,姜晚枝會暴露她的心事,于是她脫口而出:“我怕宴辰哥背不動我。”
陸宴辰呵笑了聲:“你又知道了?”
“本來就知道,聖洋哥哥比你高一點,力氣自然比你大一些。”姜晚枝随口胡謅道。
“……”陸宴辰微眯了下眼,神情卻依然散漫不羁,他跟着輕吐出一句話,“行,能跟我頂嘴了,那就是沒事了。”
那邊施聖洋打完電話,走了過來,看到陸宴辰,不禁有些訝異:“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你打電話的時候。”陸宴辰站起了身。
施聖洋将手機放進口袋裏:“我剛才給晚枝檢查了下,沒什麽大礙,都是皮外傷,你要是實在不放心,那就帶她去醫院看看。”
還沒等陸宴辰說什麽,姜晚枝就急忙站起了身t:“我不用去醫院的。”
看她反應那麽大,陸宴辰狐疑的望了她一眼。
她那麽快的否定,就好像是在說,我不想跟宴辰哥一起去醫院似的。
不知是不是敏感,他總覺得姜晚枝在刻意躲着他,雖然以前跟他單獨相處時,她也會局促不安。
可這次露營,她好像比之從前,還要不喜歡跟他單獨待在一起。
姜晚枝伸了伸膝蓋:“我真的沒事,等下再去爬山都沒關系的。”
“雖然沒傷着骨頭,但剛才看到你膝蓋那裏有些腫,還是先不要爬山了。”施聖洋勸慰了一句。
陸宴辰偏頭跟施聖洋道:“你去跟他們彙合吧,我在這裏陪着她。”
“不用,哥哥們都去吧,我一個人就行的。”姜晚枝又急迫的拒絕道。
她是有多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施聖洋笑了笑:“那不行,怎麽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待在這裏,那就讓宴辰陪你吧。”
說完,施聖洋就擡腳離開了。
姜晚枝望着施聖洋遠去的背影,她都還沒來得及挽留呢。
瞧着施聖洋走遠之後,姜晚枝徹底死了心。
她微塌了下肩膀,剛一轉頭,就看到陸宴辰正眼眸淡涼的望着她:“你害怕?”
“沒有,我有什麽好怕的。”姜晚枝犟嘴道。
陸宴辰雙手插兜,懶洋洋道:“怕我吃了你。”
“……”
姜晚枝沒心情跟他鬥嘴,她沒再說話,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想喝什麽飲料?”
聽陸宴辰這樣問,姜晚枝又站起了身:“沒事,我想喝什麽,我自己可以去拿。”
她用行動和語言,撇開了他想要遞過來的好。
撂下剛才那句話,姜晚枝就擡腳朝着帳篷那邊走去,想去拿瓶飲料,只是她剛走出一兩步,就被身後的陸宴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力道很輕,掌心卻燙熱。
姜晚枝不由得怔在了原地,她轉頭望了過去。
陸宴辰微擡着上目線,望着她時,他神色松散:“嫌我一瓶飲料都拿不動了?”
說完,他也沒松手。
姜晚枝的手腕處還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掌心,只是很快想到他剛才也是這樣握着祁念汐,還提醒她慢一點。
一想到這裏,姜晚枝只覺手腕那裏仿佛覆上了一層厚厚的膜,隔絕了陸宴辰掌心裏的溫度。
她也下意識的掙脫掉了他的手腕:“沒事的,我自己可以拿的,不麻煩宴辰哥了。”
說完,姜晚枝轉頭朝前走了過去。
只留下陸宴辰還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