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50
第49章 首發50
聶雲帆一眼就看出葉天玑心裏在想什麽,不禁失笑,他家師祖在面對有關情愛問題上時,情緒總是表現得很是明顯。
笑意讓嘴角止不住上揚,聶雲帆附身在葉天玑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我的宗主大人,你想到哪裏去了?”
然後聶雲帆就向葉天玑說明了何謂烙印儀式。
原來所謂的烙印儀式,就是兩個相愛之人互相親吻對方的心髒,互換心頭之血并将其融入對方心髒,寓意以心相許,永生永世,唯愛對方一人,此心永不改變。
烙印儀式完成後,兩人的心髒跳動頻率就會漸漸趨向一致,同心共生死,此後二人無論相隔多遠,都能感應對方生死。
聶雲帆深情地看着葉天玑:“我不是說過麽?我想要天玑的心,天玑不願意給,那我只好用自己的心來争取了,用我的心去争取你的心,以心換心。”
所以這才是聶雲帆想要伸手掀開自己衣襟的真實原因。
葉天玑神色一滞,頓時覺得有點尴尬。……其實這也不能怪他會想到那方面去啊!誰叫魔修在大衆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放蕩又邪惡的罪惡之徒!
聶雲帆看到葉天玑少有的神色停頓,忍不住微笑:“其實大部分魔族子民只是普通人,且并非每個魔族子民都是魔修,也并非是魔修就都是放蕩又邪惡之人,想不到宗主大人也會聽信謠言。”
葉天玑更感尴尬了,他這是看修仙小說看多了然後對魔修有了固定的印象。
聶雲帆看着葉天玑眼神游移,一副尴尬得不知作何反應的樣子,幹脆微笑着一把抱住葉天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葉天玑的衣領,蜻蜓點水般在葉天玑的心髒處烙下誓言之吻,同時,一滴屬于聶雲帆心血也注入了葉天玑的心髒。
葉天玑來不及反抗,只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熱,屬于聶雲帆那部分的烙印儀式就完成了,現在就差葉天玑的那部分了。
聶雲帆迅速整理好葉天玑的衣襟,并以背影擋住底下群衆視線:“我的宗主大人,你身上的一膚一發都只能由我看到,我又怎麽會輕易讓被人看了去。”
面對這個忽然情話點滿分的聶雲帆,葉天玑心裏有種說不明道不白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陌生,讓葉天玑下意識有點抵觸,是以立刻掙紮着想脫離聶雲帆的懷抱。
先不論他們本就是主角與反派的關系,還有之前強迫自己的行為,就光是聶雲帆帶領一群魔修上門踢館還傷害了那麽多無辜的弟子的這一點,也已經對他們的關系造成不可挽回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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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雲帆還是強硬地抱着,葉天玑就拼命地掙紮着,忽然,葉天玑感到自己臉上有點滴濕意,用手一抹,滿手血色,葉天玑不禁驚愕地望向聶雲帆,只見聶雲帆不知為何臉色驟然蒼白,嘴角溢血。
葉天玑臉上的點滴濕意就是聶雲帆嘴角溢出的血。
葉天玑頓感困惑:“你……”聶雲帆怎麽好端端的就吐血?自己拒絕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啊?不至于氣得吐血吧?
聶雲帆并沒有解釋自己為何忽然吐血,只哀求般看着葉天玑道:“天玑,即使我以自己的心許諾,你還是不願意和我以心交心嗎?”然後聶雲帆又不知為何長舒了口氣:“不過也好,這樣也好。”
葉天玑看着聶雲帆這個樣子莫名有點難受,不禁困惑皺眉:“我……”
可還沒等葉天玑說完那句猶豫不已的拒絕之語,一把蒼老的聲音就替葉天玑回答了。
“此等無恥道修根本沒資格與王舉行烙印儀式!”
衆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蒼老聲音的主人——前魔宗長老馳铕,一個壽命已然近八千多年的化神期魔修。
葉天玑感受到說話之人的修為相當高深,不禁皺眉……魔修中居然還有幸存的化神期大能,對比沒落的正道近百年來竟未能有活着的化神期大能,唯一一個修為搭得上化神期的,還是已然死去的前玄機宗宗主劍無道。
“刷”的一聲,水晶宮的二樓平臺忽然出現了數十名元嬰魔修,漸漸逼近葉天玑和聶雲帆二人。
聶雲帆将葉天玑護崽一樣包裹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狠厲地看了那白發的化神期魔修老者一眼:“馳铕長老,你這是何意!”
葉天玑見狀,心裏暗道:這些魔修居然不聽聶雲帆的命令,顯然是只聽命于那名為馳铕之人的死士。
馳铕長老見聶雲帆嘴角有溢血的血跡,不禁嘆氣搖頭:“王,我只是不想讓您重蹈七千年前的那場悲劇,而且您也不該與這無恥道修行烙印儀式,非雙方都行了烙印儀式,只會讓那行了儀式之人全盤承受未行儀式之人身上的所有傷害。”
葉天玑聞言不禁瞳孔一縮,馳铕長老的意思是,聶雲帆對自己行了烙印儀式,而自己并未對聶雲帆行此儀式,那麽自己身上所有的傷害都會轉移到聶雲帆身上?!
葉天玑忽然想起之前聶雲帆強迫自己進入水晶宮殿前的一句話:“我會幫你治愈內傷的,宗主大人。”葉天玑心下一震,竟然是以這種方式來治愈的?
難怪剛剛聶雲帆會忽然吐血,聶雲帆竟是把葉天玑進階失敗的內傷全數轉移到自己身上!
馳铕長老厭惡地看了葉天玑一眼:“不過不要緊,只要在實行了烙印儀式尚未過去一天前殺了這個無恥的道修,心之契約也就不成立了。”
聶雲帆的瞳孔瞬間赤紅:“我不準你們動他一根毫毛!”
馳铕長老神色也是一凝:“王,您不該為了這無恥道修而動用天魔之血,那可是您王者的象征,豈能為維護道修所用?”說罷,馳铕長老一揮手杖,那對着聶雲帆和葉天玑虎視眈眈的數十名元嬰魔修死士就攻向了他們。
馳铕長老對那群元嬰魔修死士下命令:“不要傷了王,以最快的速度殺死那無恥道修,王就不會承受到傷害轉移。”
馳铕是在魔宗焚天那遠古時期就存在的魔族長老,地位崇高,即使聶雲帆有着天魔之血,是魔修一族的王位繼承人,但王的行為一旦出現了偏差,魔族長老是完全有大權可以去修正這個錯誤的。
聶雲帆承受了葉天玑進階失敗的內傷,還要在數十名元嬰修士的圍攻下保護此刻因禁制而宛如凡人的葉天玑,就是有天魔之血的金手指,聶雲帆也漸漸耗不住對方的人海戰術,不禁憤恨道:“天玑從未做錯過任何事情,你們沒資格這樣對他!”
馳铕像是聽見了世上最可笑的話,情緒激動無比:“任何道修!只要是道修,都是罪該萬死的存在!”
然後,馳铕就氣憤激昂地道出七千年前那群道修的罪行:
原來,在七千年前,魔宗宗主焚天以及族內有修為的青壯年魔修之所以會被引出一族居住地,竟是因為玄機宗的七曜仙君以個人名義邀請魔宗焚天一道‘狩獵會友’,名義上是借狩獵的方式來讓道修魔修友好交流,實則是引出魔修一族主要戰力,讓玄機宗之外的正道道修趁機殺入魔修的居住地,并将在魔修居住地上的老弱婦孺全扔進只能進不能出的無上獄境。
魔宗宗主焚天一向與七曜仙君交好,不,說是交好都是用詞不當,魔宗焚天其實一直對七曜仙君有着愛慕之情!
是以一直暗戀着七曜仙君的魔宗焚天,一看到七曜仙君居然邀約自己狩獵,又加上是如此能展現自己男子漢實力的狩獵邀約,為了一展自己的強者實力,也為了展示自己的領導力,用以吸引七曜仙君的注意力,魔宗焚天又豈能不帶上族內實力強大的魔修去赴約呢?
魔宗焚天帶走了最有實力的一群魔修赴約,只留下有少量青壯年魔修在居住地駐守,當時只有金丹修為的馳铕正是其中一員。
馳铕氣憤道:“若不是那該死的所謂正道第一人七曜仙君引誘焚天宗主,我族數萬名婦孺孩童又豈會被一朝摒棄在這荒涼的無上獄境!”
馳铕擲地有聲,言語中滿是血淚的控訴:“王!老夫雖眼拙,但也能看出,此道修正是身穿那玄機宗宗主的道袍,您千萬不可再次重蹈焚天宗主的覆轍!這人乃我族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承受了進階反噬內傷的聶雲帆光是護着葉天玑就很吃力了,根本無心聽馳铕羅裏吧嗦的一大堆。
那數十名圍攻二人的元嬰魔修死士,身法和武功相當厲害,聶雲帆因進階反噬內傷自古,漸漸有些力不從心,有些攻向葉天玑的攻擊他根本來不及抵擋,就幹脆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
縱使那些元嬰魔修死士不敢真的傷到聶雲帆,但聶雲帆也因此而受了不少外傷。
這看得葉天玑有點心焦,他現□□內真氣微薄,不能離開這個水晶宮的陽臺,且先不論有沒有這水晶宮針對他的禁制,如若他貿然出去,馳铕長老定然在外面有所埋伏,加上玄機變和玄機劍都不在自己手上,貿然外出只是愚勇。
但不出去留在這水晶宮的平臺上,又有數十名元嬰魔修圍攻,而且他也不能就這麽抛下聶雲帆不管。
葉天玑嘆了口氣,若他不跟着聶雲帆進這個無上獄境,興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已然渾身傷痕的聶雲帆聽到葉天玑嘆氣,歉疚道:“對不起,天玑,早知如此,我就不執着地将你帶來這裏了。”
擋下又一個來自對面的斬擊,聶雲帆手持闇雲劍,眼神堅定:“既然他們不歡迎你,那我就帶你出去,我保證,我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将你帶出去!”說完,聶雲帆就強迫自己進入了天魔之血的二階段,泣血淚。
可聶雲帆的眼睛在流血淚的同時,嘴角也在緩緩不斷地湧出鮮血。葉天玑看着聶雲帆的狀态不禁眉頭一皺,那被轉移到聶雲帆身上的進階反噬內傷更重了。
看着聶雲帆為自己而厮殺的背影,葉天玑不相信聶雲帆沒有聽到剛剛馳铕說的話,但為什麽聶雲帆不按照原著的軌跡來走呢?
原著中,聶雲帆在無上獄境知曉魔宗焚天當年的往事,可是相當氣憤的,作為擁有天魔之血的魔宗繼承人,加上原本就對玄機宗有深仇大恨,聶雲帆那是二話不說就對玄機宗的宗主,也就是自己提劍就殺的。
可現在,聶雲帆在得知當年的事實後,反而為了維護自己而和魔修一族的人對抗。
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又從葉天玑的心裏湧起,葉天玑不清楚這種情緒叫什麽,他只知道此刻他并不想聶雲帆為自己受傷,以及為自己而背叛本應臣服于他的一族。
葉天玑閉上眼,将神識專注在自身魂體之上,回憶巽墨教過他的太初晨曦神魂之力使用方法。
葉天玑一睜眼,霎時,一道亮如白晝的罡紫之氣從葉天玑身上發出,那圍攻聶雲帆的數十名元嬰修士立時發出數聲慘叫。
以黑水晶宮殿為中心,方圓千裏的魔氣更是被瞬間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