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4天
4天
陸文霆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好不容易逮住他這個桀骜不馴的弟弟,他至少得把對方的底摸個一半出來,要不然都沒辦法跟他媽交差。
畢竟他這弟弟什麽都好,就是情人換得勤,上財經雜志娛樂版的次數比明星還多,這說出去了哪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這也不怪他媽媽操心。
“工作先放放,不急在這一會兒。上次見面我就跟你說了,這兩年得收收心,差不多要把人生大事定下來了,你說你還不着急,你有分寸,我和媽這才沒給你安排相親。但是今天到底來了不少的名門千金,你就算沒想法也下去逛逛,別拘在我這兒。”
陸文也煩躁地扒了扒頭發,要不是他大哥跟他談話,他今天也不會帶關情來,沒想到人帶來了還是躲不過這頓說,心裏頗感無奈。
“我現在就挺好的,人小關從小在陸家長大,知根知底清清白白,又聽話乖巧,樣樣滿足你們的期待,我的好大哥,至少這三個月別跟我提結婚的事兒吧。”
“你要想不讓我和媽操心這件事,就得做出個樣子來,一天到晚的都是你八卦消息,誰看了不漲火,別以為爸向着你就沒事兒了。”
“行行行,我安分守己,回去我就做和尚。”陸文也嘴角勾起,把纨绔子弟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陸文霆虎目一瞪,他才消停。
說來說去,陸文也就掐準了陸文霆不會逼他,他哥又吃軟不吃硬,他好話一通說,最終雙方各退一步,陸文霆頭痛地說,“如果有好的聯姻對象,你必須得赴約,最起碼跟人吃個飯!”
“放心吧,不撅你合作對象的面子。”
“臭小子說什麽呢,以後不也是你的資源。”陸文霆沒好氣的把陸文也往門外趕,“去吧,看看人去。”
陸文也一身輕松往外走,出了門不見關情,也沒看到那個傭人,他正要找人問問,山雲集團的雲總端着兩杯香槟過來了,陸文也只好和他淺談起合作。
而消失不見的關情正被人堵着,那個負責照顧他的傭人正縮在房間的角落,低垂着頭,裝作一團空氣。
關情不再看那個傭人,他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人要應付。
“陸之奇,你叫我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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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奇是陸家二房的小輩,按理說跟關情八竿子打不着,奈何他與關情同歲,過來拜年的時候總免不了比較,久而久之陸之奇懷恨在心,不僅是他,家裏的多半小輩都敵視他。
任誰在關情這種別人家孩子的光環下成長,都不會高興。
“叫你幹什麽,當然是出氣啊!”話音未落,沙包大的拳頭就落在關情身上,把他硾的一個踉跄,捂着肚子咳嗽。
可關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他咬牙接住第二個拳頭,利用巧勁兒将陸之奇壓在身下,緊緊鎖着對方的手臂。
陸之奇掙紮不出,在地上拼命打滾,兩人換着着地,期間陸之奇大喊傭人來幫忙,關情到底體虛又挨了拳頭,一番折騰被壓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身上的衣服皺得不像樣,發型也淩亂不堪,那枚寶石胸針被陸之奇暴力拽下,舉在燈下欣賞,就這還不忘啐一口,“什麽東西也配跟本少爺比,這玩意兒給你戴,人還以為是假貨呢,丢臉!”
“還給我!那是陸哥的。”關情喘着粗氣,剛才打鬥的時候陸之奇掐了他的脖子,導致他說一個字都要咳嗽一下,為了順氣,關情只好坐起來,他一伸手要胸針,斑斑吻痕正好從領口探出來。
陸之奇還想罵他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還敢叫陸哥,一轉頭卻眼尖的看到吻痕,頓時什麽都顧不上,欺身上前壓倒關情,“好你個狐貍精,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拖油瓶,你也敢爬床?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你這麽不要臉,你那窮鄉僻壤的破爛戶爺爺泉下有知不會感到羞愧嗎!”
“說,是不是你勾引的!”陸之奇恨恨的掐着關情的脖子,恨不得把他掐死,他崇拜的二叔,竟然被這小垃圾玷污了。
“咳咳咳……不……”關情被他掐的漲紅了臉,眼前的眩暈如此真實,他甚至以為自己要死了。就是死相實在難堪,對不起爺爺,也為陸家抹黑,又或許……根本沒有人在意他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世界上少了一個人。
眼看關情的扒着他的手沒力氣了,傭人不敢再裝啞巴,她連滾帶爬的拉開陸之奇的手,“奇少爺,不行的,二爺知道了要出事的!”
陸之奇的理智被二爺兩個字喚回不少,關情的腦袋已經軟在他手裏,可皮膚相貼的地方還要脈搏,所以他絲毫不在乎,像扔開破布那樣松了手,任由關情後腦勺着地,咚的一聲聽起來都不解氣。
他竭力深呼吸控制住發抖的手,哪怕知道關情沒意識了,陸之奇走之前還是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臉,“等着吧,你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還有你,把嘴巴閉嚴實了。”
傭人瑟瑟發抖,不論她此時如何後悔,局面都已經不可挽回。她的腿甚至還是軟的,但她不敢休息,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陸文也就會找關情,她必須在此之前,讓關情看起來好一點。
“關情那孩子呢?我聽文霆說你把他帶過來了。”陸夫人送了幾個重量級人物,進來的時候讓陸文也扶着手,她保養的很好,走在陸文也身邊跟姐姐似的,“一晃都半年沒見了,也不知道長高沒有。”
“說來奇怪,我也沒看見他。”陸文也環顧了一圈,正巧看到那傭人站在牆角,招呼過來問她,“我讓你照顧的關情呢?”
“關少爺一直在樓上休息。”年輕的女傭低着頭,說出了思量許久的回答。
幸運的是她賭對了,陸文也直接就讓她走了。
“關情最近可能有些累,這個點兒也差不多該休息了。”陸文也幫着關情解釋了幾句,不想因為他讓關情留下不好的印象。
陸夫人拍拍他的肩膀,“用得着你說,小關可比你們貼心懂事,你可不許欺負他。”
“有您撐腰我哪兒敢啊,時候不早了,您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陸文也輕松的心情持續到推開門,關情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對窗坐着,皎潔的月光灑在他本就白皙的皮膚上,更襯的手印漆黑,令人衍生出恐怖的念頭。
“誰幹的?”陸文也聲調平直,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關情思維還有些遲鈍,聽到陸文也問他才緩慢的眨眨眼睛,把淚意逼退。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幻想能有人為他出頭,明明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
他可能還不适應新身份,所以有些難過,但沒關系,他答應過爺爺天塌下來也只難過一晚,爺爺會在天上看着他的,他得讓爺爺放心。
“不疼,是做噩夢了不小心掐的。”關情輕輕笑着,笑容在月光下有着無法言喻的美感,神情比陸夫人珍藏的冰裂紋瓷還要易碎。
“看樣子這鬼還挺厲害。”陸文也走進來,沒說別的,直接用毛毯裹着關情,“去我那睡,有我壓着看誰敢來。”
關情感受着托起的力度,顧不得腹部的疼痛,連忙抱住陸文也的脖子,側臉貼在對方的下颌處,方才還難過的要裂開的心,又被天降甘霖滋潤了。
他想自己是真的很喜歡陸文也,只要一點點甜,什麽困難他都能熬過去。
“嘶,手裏握的什麽?”陸文也感覺耳後被針刺了一下。
關情一臉狀況外的伸出手,展開後發現是那枚祖母綠胸針,山茶花的造型在手心裏印出了形狀,一看就是緊緊地攥了很久。
“我忘了……你疼不疼,會不會刺破了?”關情想碰又不敢碰,慌張的盯着陸文也的眼睛。
陸文也眉頭都沒動,腳步不停地往自己卧室去,實在耐不住關情火熱的視線,才說了句沒事。
關情松了口氣,人一放松身上的疼痛就開始彰顯存在感,脖子上的,腹部的,泛着絲絲縷縷的疼,連呼吸都要放輕。
陸文也抱着他直接放到了大床上,“先睡吧,我一會兒回來。”
關情乖巧點頭,等人走了才下床洗漱。
陸文也就在門口,面無表情的樣子吓壞了來來往往的傭人,從他眼皮子底下過的時候腿都要打顫,看了好一會兒,也沒再看到那個女傭。
他招手叫來保安,“去查都有誰來過二樓,重點看看神态動作,我有件珠寶不見了。”
陸文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找這個借口,可能是關情攥着那朵綠山茶的畫面有點傻吧。
自己不在意的東西被人細心保護着的感覺,還不錯。
一夜無事,第二天關情傷情加重,連腰都直不起來。
他摔倒在床上吸氣調整,鼻尖埋在床鋪裏,還能聞到陸文也慣用的安眠香氛。
往常這個時候陸文也要麽去公司了,要麽在晨跑,關情慶幸自己醒得晚,要他當着陸文也的面龇牙咧嘴,他恐怕做不到。
于關情幻想中的人此時正在書房,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傭。
她的身邊,還有站着發抖的陸之奇。
陸之奇昨晚也在這邊睡得,不過是在二房的房子裏,清早上還在睡夢中,他就被人提溜起來了,保镖把他扔在書房,任他怎麽喊門都沒用。
他又不敢在書房裏造次,只好一個人在書房等了将近一小時,等到他惴惴不安的時候,陸文也才帶着女傭進門。
他幾乎在看到女傭的一瞬間就明白了。
關情……你倒是敢!陸之奇垂着頭面部猙獰,咬牙切齒的只恨自己昨天沒把關情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