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天竺葵

第29章 蝴蝶

蝴蝶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四班準時在訓練場集合。

“老師，今天我們有什麽任務嗎？”

渡邊老師對上一臉希冀的小葵，奇怪道：“你這丫頭怎麽這麽積極？”

她只是嘿嘿笑着，并沒有解釋。

“今天的任務對你們來說可能會比較有難度，”渡邊老師咳嗽一聲，嚴肅的神情讓三孩子面面相觑，“村內大名家的小孩拜托我們照看一下午。”

就，就這？

小葵與鼬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隐忍的笑意。

“對你們來說，照顧幼兒應該是比較困難的，嬰兒纖弱敏感，你們要注意不要弄哭他，要實在不會就讓他安安靜靜的睡覺就行，太陽下山，任務即結束。”說到照顧小孩，單身漢渡邊也并沒有經驗，他也只能是紙上談兵。

話說讓這三個小毛孩子去照顧一個更小的小嬰兒真的沒關系嗎？雖然報酬很豐厚。

“明白了，老師，快讓我們過去吧！”

木葉大名的府邸不僅位置優越，占地極廣，裝潢也很豪華，和式風格的木質結構，庭院還有一個小池塘，莊重又典雅。在進入之前，渡邊就跟他們三人仔細吩咐了一番，不要亂跑亂動，保持安靜和禮貌，小葵随口應下，只是眼角仍舊好奇的到處亂瞟。

渡邊被請去和大名喝茶談話，而他們三個則被帶去了幼兒房間。位高權為的大名家怎麽可能沒有照顧小孩的專人呢？不過是讓其他小孩子來陪他逗趣解悶罷了，這個任務分給渡邊班大概也只是因為他們三人平均年紀最小。

這可算得上是“專業對口”了。

原本一臉苦惱的林原純還想着最年長的自己是不是要負起分工職責，卻只看到小葵已經趴在嬰兒床上逗小孩了，伸出手指讓他握着，嘴裏還不停發出奇奇怪怪但可可愛愛的拟聲詞，逗的小嬰兒開心的咯咯笑，而床另一側的鼬也拿着小玩具吸引他的注意力，小嬰兒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不亦樂乎。

“你們倆怎麽都這麽有經驗？”

聽到林原震驚的疑問，小葵和鼬相視一笑，她說道：“因為我們都有弟弟呀，平時在家裏都是幹這些事的呢。”

尤其是鳴人和這孩子的年紀還差不多，她經驗當然豐富。

鼬看着小嬰兒想要爬下床，于是就幹脆将他抱下來，一歲多的小孩已經可以獨立走路了，可能是小女生天生的親和力，那孩子搖搖晃晃的就往小葵身邊挪移，眼看着就要往她懷裏撲。

林原原本也想參與進來，但是小嬰兒實在是連連無視他，讓他心裏忍不住感到挫敗。

可能是太大只了，對小孩來說過于有壓迫感，她眼看着他尴尬站在一邊，也是對他說道：“林原你坐這兒。”

把他喊道自己身邊坐下，離嬰兒更近，然後自己跑去一旁的玩具櫃子裏翻來翻去。

“你在找什麽？”

“找可愛的東西！”她回答道，随後将翻出來的東西展示在鼬眼前，“看，就是這個！”

三個毛絨絨的動物耳朵發箍，分別是兔子耳朵，貓耳朵和狐貍耳朵，她把垂耳兔發箍直接幫林原帶上，笑道：“有了這個之後，可愛多了，小寶寶肯定喜歡！”

林原看着她湊近的笑吟吟的月芽眼，剛想說什麽，小嬰兒已經往他懷裏鑽，要揪他的長長的毛茸茸的耳朵了。

“人畜無害的垂耳兔，果然很适合林原呢。”

在她眼裏，林原真的很像那種家養的乖乖小兔子，纖敏又羞澀。

他聽到她的話，臉紅透了。

“那貓耳朵就歸你啦，鼬。”她再次擅作主張的把白粉相間的貓耳朵發箍戴在鼬頭上。

“那這個又有什麽說法嗎？”他很好奇，他跟貓有什麽關系嗎？

“沒什麽說法，”她搖搖頭，“貓很可愛，我很喜歡，僅此而已。”

那剩下的狐貍就留給她咯，她捏了捏軟軟的狐貍耳朵，情不自禁露出淺淺笑意。

他們三個人陪着嬰兒玩，又及時在他餓了的時候給他熱牛奶喝，等他差不多累了又将他抱回床上睡覺，明明嬰兒無法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欲求，除了哭聲就是叫聲，但她總能從細枝末節中知道他想要什麽，他想要幹什麽。

等到夕陽西下，渡邊告訴他們任務已經結束的時候，小嬰兒還戀戀不舍的想要抱住她挽留她。

“看來小稚還挺喜歡哥哥姐姐們的。”大名家主對渡邊笑道，顯然對他們三人很滿意，渡邊也松了口氣。

“如果有需要，下次我們還可以再來的！”小葵搶先一步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快快去下委托，讓分配部門快快把這些簡單得要命又報酬賊高的任務委派給她，她簡直是求之不得！

渡邊大掌按着她的頭頂，投來微笑但警告意味十足的視線，成功讓她閉嘴。

“那麽，我們就告辭了。”

“小葵很喜歡小朋友嗎？”路上林原忍不住問她，他并沒能聽懂她剛剛的言外之意。

“與其說是喜歡小朋友……”倒不如說是喜歡報酬，但看着林原這單純到極致的小鹿眼，她真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但是在林原的眼裏，她的形象已經又豐富了一層，初見是分班會談，只覺得是個膽小又有些大大咧咧的小女生，後來隊內切磋時又分明感覺到那凜冽利落的銳氣，照顧嬰兒所展現出來無微不至的細膩心思，給嬰兒唱搖籃曲時的溫柔神色，一切的一切，都以看似矛盾而又和諧的狀态融于一個人身上，讓他徹底看不懂她了。

再比如現在，他們幾個人都站在河道裏彎腰撿垃圾，分明是其他下忍最不想接的任務，又累又無趣，她一句抱怨也沒有，挽起褲腿，背着竹簍，嫌工具夾子用起來不順手，直接徒手找，但因為個子太小，水流直接漫至膝蓋以上，直接打濕了卷起來的褲身和袖口。

林原擔心她萬一沒站穩會被水流沖倒，到時候身上全濕了就麻煩了，說不定會感冒，于是勸她去岸邊草地上休息，這點工作量由他和鼬負責就好了，雖然他也明白，鼬和小葵明明是差不多大也差不多高的。意料之中的答案，小葵搖搖頭果然沒同意，她甚至樂在其中。

“林原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可沒那麽嬌氣，而且身體好着呢，嘿嘿。”

林原純尴尬的撓了撓頭，卻又聽見她說：“不過，謝謝你的好意。”

真的很有兄長照顧人的溫暖感覺。

她繼續低着頭翻找着河道裏的垃圾，雙馬尾長發老是滑落進河水裏，不管她多少次捋到肩後，只要她一彎腰還是會垂掉進水裏。

“小葵，你這頭發該修剪了，忍者這麽長的頭發不利于行動。”在岸邊樹下陰涼處“督工”的渡邊看着她這狼狽模樣，忍不住好言相勸。

這年紀的小女孩都會很愛惜自己漂亮的長發，這本無可厚非，但她的确表現得有些誇張了，忍者護額也不會好好得戴在額頭上，而是随意的懸在腰間，他曾經提醒過這樣有些太過于任性随意了，她充耳不聞，在渡邊看來就像是為了刻意維持住自己的發型。

但顯然是他誤會了，天竺葵只是單純不喜歡護額象征的忍者身份，她表達态度也就只有靠無視護額這一可憐的方式罷了。

雖然她也的确很愛惜自己的頭發。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剪。”

這麽長的頭發很難打理又浪費時間，執行任務時尤其麻煩，她對此十分清楚，但是內心又無論如何舍不得剪掉，每次下定決心修剪最後又會放下剪刀，她舍不得。

那時候玖辛奈總喜歡給她編各種可可愛愛的發辮，但是波風水門卻說她簡簡單單雙馬尾就很好看了，還會主動攬下替她打理長發的重任，每天早上再忙都抽出兩分鐘時間替她梳頭發綁馬尾。

他說，小葵的長發很漂亮，他說，第一次見到小葵的時候就是長發包裹的模樣，他說，他第一眼見到小葵的時候就确信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是墜入塵世的天使。

即使，她明明原本只是個被親生父母遺棄的孤兒。

“不用剪，”鼬看着她為難的表情，開了口，“我幫你重新綁一下就行。”

他總能讀懂她隐藏的情緒。

鼬将雙手簡單擦幹後，慢慢淌水來到她身後，在她的好奇扭頭回視中伸手取下了兩邊的發繩，簡單用手指替她梳理後，很快就重新綁好束緊。他溫和的聲音響在耳畔：“你看看現在怎麽樣？”

小葵于是低着頭看向水面，并不靜止的河面倒映出她波動着的面龐，晃動頭發，才看到原本的垂肩雙馬尾雖然依舊是兩束，但在長發中間挽起繞了一個圈，于是發尾不再及腰而是只到背部，只是簡單改動但是方便不少。

“很可愛的。”林原就站在她的側身後當然看的清楚，如果只是最簡單日常的雙馬尾都可愛的話，那什麽發型本就都不會難看。

“這個長度就很合适，”渡邊也點頭道，“不管是奔跑還是打鬥應該都不會累贅。”

“嘻嘻，我也覺得不錯，鼬，謝謝啦。” 其實她第一眼看過去就很滿意，他真是知她所需。

“你喜歡就好。”

她開心的搖頭甩動着獨特雙馬尾時，那兩邊發圈的弧度宛若蝴蝶的羽翼，讓鼬仿佛又看見了那晚夜幕下翩跹的銀蝶。

奔跑起來應該更像，他心想。

蝴蝶就該是輕盈的，無憂無慮。

木葉第四班的D級任務數量是他們這一屆所有小班裏做的最多，其他班有的都已經出村執行C級任務了，但是渡邊并不急，而三個學生沒有一個鬧騰不滿的，尤其是小葵永遠都是那麽的開心，特別是在領報酬時。

而在長久D級任務的鍛煉後，讓身為指導老師的渡邊也确定他們已經完全脫離了新人時期容易浮躁的壞習慣，這一天，他終于決定教他的學生們關于團隊策略、對戰陣型一類更有用的東西了，雖然他也看得出來一談這些實用技能小葵這丫頭就露出的不情不願的樣子。

“這套作戰策略是我專門為咱們四班設計的，以後在外執行任務，尤其是對敵時，就按照現在設計的陣型來，”他指着小葵，“尤其是你，小葵，你是戰術核心！”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