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木葉第四班
木葉第四班
這是木葉四班的第一次正式碰面,任教三人的正是眼前這個胖胖的貌似和藹的中年大叔,師生四人現在正于教學樓頂層的天臺上相聚。
胖大叔眼看大概四十左右的年紀,穿着規整的忍者夾克,卻有着不修邊幅的亂糟糟的頭發,手上正拿着一疊資料,雖然大腹便便,但是行動卻很敏捷,始終笑眯眯的看不見眼睛,他走近三人,斜斜倚靠在圍欄上,那圓滾滾的肚子格外顯眼,不過也使得他看上去異常親切和善。
雖然,也感覺到一絲腹黑。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渡邊,在接下來将你們正式培養成中忍之前,我會一直擔任你們的指導老師,與你們一起學習和執行任務,你們可以叫我老師,或者親切一點叫胖大叔,我也不介意,”渡邊說到這還故意瞥了一眼小葵,見她一臉尴尬裝傻的笑,才勾着嘴角繼續說道 “我雖然有你們的資料,但是為了能讓大家盡快親近起來,你們還是依次做個自我介紹吧,豐富點,有意思一點,畢竟,你們三人好像也不是彼此熟悉的同伴呢。”
“老師,就先讓我來自我介紹吧,”林原純有些羞澀的抓了抓自己的淺棕色短發,站了起來,也不敢看他旁邊的鼬和小葵兩人,聲音不大的說道,“我叫林原純,今年十歲,沒什麽特別的愛好,家裏也沒有直系的兄弟姐妹,雖然我的名字是純,但我希望大家叫我林原,因為我實在覺得這個名字太女性化了……”
說着,他自己都羞澀的撓頭傻笑了。
真是人如其名,他有着女性纖細溫吞的一面,那是連小葵都沒有的東西。
“很好,林原,”渡邊老師也遵從他的意願這麽叫他,以一種閑談的語氣告訴他,“你是三班最年長的人,在執行任務時,要肩負起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啊。”
“我明白的,老師。”
“接下來,繼續吧。”
站在中間的鼬随即開了口,仍舊是平靜沉穩的聲線:“我叫宇智波鼬,今年七歲,有一個小我五歲的弟弟,還有一個很崇敬的家族兄長,閑暇時偶爾會逛甜品屋,因為我比較喜歡甜食。”
“宇智波一族盡出人才,”渡邊微笑的點了點頭,已經是目露欣賞了,“鼬的名字在你還未畢業之前我就已有所耳聞,很多老師都稱你為宇智波一族的天才,畢業成績也是年級第一。”
連三代目火影都稱贊他是有不下于火影的思考問題的深度,能力也是超越了所有的同齡人,乃至于中忍,這還是在他尚未開啓寫輪眼之時。
鼬對這種稱贊沒有絲毫反應,這種虛無的榮譽聽得多了,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更激不起他任何的情緒。
渡邊瞧着更滿意了,他的穩重以及對榮譽的冷淡,确實成熟的不像小孩子。
“我叫天竺葵,大家可以叫我小葵,”沒有被點名,小葵自己就搶着說了,音調比前兩位男生都要高,“今年六歲,不過沒兩個月就要到七歲了,和鼬一樣,家裏有個小我五歲的弟弟,也和鼬一樣,喜歡甜食,其他沒什麽特別的愛好,嘛,我雖然是從忍者學校畢業的,但是我承認的老師只有鼬一個人,因為我的忍術、體術和忍具都是鼬教我的,即使我畢業成績還是吊車尾,但是作為老師的鼬還是相當厲害的,比你們認為的天才還要更天才一點!”
“你這是介紹你自己還是介紹鼬呀?”瞧見小葵那自豪的模樣,渡邊忍不住出聲調侃。
“因為我沒什麽關于自己的東西可講,起碼在成為現在的下忍的這件事上,鼬幫了我很多。”小葵沒什麽避諱,坦蕩的回答道。
“嗯,其實我也聽你的任課老師說了,你的基礎雖算不上好,但進步相當快!” 渡邊看了她資料上的教師評語,上面提及了她一個月內從幾乎零基礎的學渣,進步到能使用高級火遁忍術,按照她所說,是鼬教的她,除了可以看出鼬的能力外,也體現了她自己的學習天賦。
“哦?竟然還有誇我的?”小葵倒是對這個方面比較驚訝。
噗嗤——
其餘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聲。
林原捂着嘴腼腆的笑,鼬雖沒出聲但是也勾起唇角露出笑意,而渡邊老師則是爽朗的哈哈大笑。
“聽說忍者學校已經提高了入學年齡的門檻,可這屆畢業的鼬和小葵兩人的年齡還是挺小的呢。”
小葵快滿七歲,鼬剛滿七歲不久,林原純也才十歲。
小葵看了眼鼬,然後開口道:“我記得以前聽別人說,有學生畢業的時候也就才六七歲啊。”
“早幾屆的時候孩子們是普遍年齡較小,”渡邊老師解釋道:“現在忍者學校的入學年齡已經比之幾年前推延了幾歲,以後成為下忍的孩子,大概會比你們還要大一點。”
“為什麽呢?”
“幾年之前,第三次忍界大戰還未結束的時候,各村需要源源不斷的忍者派去前線支援,所以放寬了下忍的年齡,那個時候畢業的孩子普遍只有六七歲左右,因為戰力的補給需要,他們快速成長起來,就都得補充進戰争中,那個時候的戰場上,死去的少年忍者也很多。”
原來是這樣。
小葵低下頭去,心裏頓時沉重起來,半晌說不出話。
她又想起了帶土和琳,少年年紀的兩人,現在一個在慰靈碑上只留下了名字,另一個躺在墓地裏永世長眠。
沒有戰争就好了。
她無數次的這麽想過。
“要知道,現在木葉的和平,是由那些千千萬萬個奉獻出生命的忍者們堆砌起來的,他們的離開,促成你們的安穩成長,一代代的傳承,保護好木葉這個大家族的和平繁榮。”
“是,老師。”林原純點了點頭,将渡邊老師的教誨銘記于心。
然而這些話只會刺激小葵,她抑制着不去言語,轉過頭習慣去看鼬尋求安心的時候,卻發現他也神情凝重而恍惚,就在渡邊提及第三次忍者大戰的一瞬間。她立刻将自己的那些煩憂糾結的思緒抛之腦後,取而代之的是擔憂他的低沉情緒。
小葵輕聲的推了推他的手臂,小聲喊道:“鼬……”
鼬這才回過神來,對上她擔心的神情,笑了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時候,你們倆應該還小吧,怎麽會對那場戰争有印象呢?反倒是是林原這個年紀的小孩才會見過。”渡邊看着各懷心思的兩人,有些驚奇的問道。
“戰争臨近收尾的時候,雖然當時我只有四歲,但是親身上過戰場,看到過滿地死屍,血流成河的煉獄場景。”鼬平靜的說道,他不僅見過,還親手殺死過敵人,但他沒有說出來,他只是平靜講述着他在戰場上看到的那些聞之可怖的景象,而他越是平靜,聽者越是如沉冰窖。
小葵聽的渾身戰栗。
恍惚之間,她回憶起那個時候,波風水門無數次上戰場離家而去,她那時不懂戰争的可怕,生與死的兩界之隔,她只是記得他或早或晚的回到家門,而玖辛奈反複的提心吊膽和如釋重負。
【你會死嗎?】
【我不會離開小葵的。】
戰争帶不走他,她相信他足夠強大,可強大只是一種形容,并不是永恒的制高點,當面對比強大更可怕的強大時,死亡也不再成為避之不及的選擇,而是一種命中注定的結局。
忍者,為犧牲而生。
只是聽着這兩個字,她便抑制不住渾身顫抖。
“老師,我雖然沒有親自上過戰場,但林原一族中也有不少兄姊殒命其中,我致力于醫療忍術的學習,也只是想盡我的能力,去救更多的人。”
“噢,原來林原你的志向是成為醫療忍者啊!很難得,很不錯!”木葉的醫療忍者大多是女性,鮮有男性願意投入這個不出風頭的職業中,他一個男生竟是自覺将其定為目标倒也新鮮,也值得鼓勵。
“戰争後救人性命的作用不過杯水車薪,若能在源頭處,一開始便阻止戰争的爆發,才能救更多的人。”鼬冷靜的說道。
“可是,鼬,我所學到的是,戰争是不可避免的,它與和平永遠都是相對的出現,我們都知道和平珍貴,戰争可怕,但它仍舊以大大小小的方式持續的出現。也有無數的人想阻止戰争,可更多的人還是選擇的以戰止戰,用輸贏換取短暫的和平,避免不了的吧?”林原純想了想,闡述着自己的想法。
“雖然都說戰争不可避免,但畢竟是人為的事情,是人為的便有回旋的可能性,有些明明可以是不必要發生的,若能減少那些不必要的沖突源頭,也能減少戰争,贏得和平。”鼬的表情依舊平靜。
不能完全阻絕,但是盡力減少。
“如何減少?不可能完全沒有代價的。”
“……代價,如果必須付出代價,那就正視它,接受它,承擔起一切,只要能換來最後良性結果,保護絕大多數人的生命。”
應該是要感到慶幸的,渡邊聽說很多沒有經歷過戰争的新生對戰場十分向往,認為亂世出英雄,要成為一個偉大的忍者必須在戰場上有所作為。而他的學生們則不同,他能感受到的是,心智都相當成熟,厭惡戰争,熱愛和平,這才是對木葉大有用處的未來棟梁啊,還有什麽能比這更讓人欣慰的呢?
“小葵怎麽不說話呢?”鼬和林原兩人倒是一來一回,闡述着各自的戰争觀,可是渡邊卻看向了一悶不吭聲的小葵。
“我對那些戰争與和平的事情沒有研究也沒有興趣,只是,減少傷亡的辦法,我只能想到遇之則逃,能逃多遠逃多遠。”小葵一副随便無所謂的态度。
什麽民族大義,什麽重要任務,在性命攸關面前,都可以通通抛開。
“即使是身負任務,也要逃?”
“是,在人命面前,什麽都不重要。”
這簡直是忍者不該有的想法,但是渡邊沒有生氣,只是微笑的搖了搖頭,如此惜命的忍者,他倒是頭一次見,不過,畢竟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林原聽到她可謂是幼稚的這句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只有鼬一個人神色如常,或者,是更深沉了幾許,他看着她,知道她有多麽認真,即使她表現的如此不在意。
她眼底深深掩埋的傷痛,不願跟任何人提及,也不願讓任何人發現。
“好了,不要再說那些沉重的話題了,你們還小,這些事情光想也不會有答案,也許再過幾年你們的想法會發生變化。今天畢竟是我們師生的第一次碰面,聊些輕松的事情好了。”渡邊拍了拍手掌,看着神色各異的三個學生。
他倒是也未曾想到,三個這麽點大的小孩子,居然一個個的以成年人才有的憂愁思緒去思考戰争這一沉重且無解的話題。不過,也因此,讓他倒是很好奇也很期待他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