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路歸衍這樣做是因為他沒有別的辦法,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了,更重要的是,他不舍得讓師尊備受折磨。
連身邊還有人他都顧不上避嫌。
但在吻上的瞬間,他讓谷蔓蔓馬上離開這裏,封鎖住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谷蔓蔓目瞪口呆,覺得這個方法也再合理不過了!
彥青霜的心魔估計也就是睡不到徒弟,現在徒弟主動送上門,不是正好。只是要辛苦一下路歸衍,這種場合确實太潦草。
一縷黑霧隐藏在角落,趁着混亂想攀上路歸衍的脖子,被谷蔓蔓的鞭子卷住。
谷蔓蔓捏着那縷黑霧:“你想對他做什麽”
黑霧自知逃不出去了,聲音歇斯底裏:“彥青霜卑鄙小人,我死也要拿他陪葬!”
“嘭”的一聲,谷蔓蔓捏碎雲鳶最後的掙紮。她回頭看了眼,立馬捂着眼睛,在食指和中指露出一條縫,替他們關上門。
彥青霜充血的眼眶逐漸恢複原本的顏色,但毫無聚焦的眼神表明,神智仍舊沒有恢複。
這個吻相當粗暴,在口腔內肆意搜刮,唇齒被迫張開,所有的力都推向喉管深處。水跡順着嘴角流淌下來,在糾纏中打濕整個下颌。
路歸衍完全沒辦法引導,失去理智的彥青霜,是真的想吃了人。
強大的雄性氣息此刻毫無保留地外溢,跨越幾個階的修為鎮壓更是讓路歸衍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他被彥青霜往後推去,踉跄幾步被摁倒在桌。他下意識想抓住周邊的東西,反倒打翻桌上的水壺。
好在蠟燭并不在桌上,否則免不了一場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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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大力撕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薄薄的肌.肉緊繃,因為劇烈的胸腔跳動震顫。
力突然停了下來,路歸衍喊道:“師尊”
彥青霜擡起頭,毫不遮掩的欲.念讓路歸衍一陣發慌。
煞氣入體的師尊,為何就像中了魔晶的毒似的
不好!
路歸衍掙紮着,結果衣服被徹徹底底撕成碎片。
“師尊,醒醒!你中毒了,不要被毒給控制!喝水,對,師尊你快去喝水!”
然而屋裏的唯一一壺水已經被打翻,他更沒有機會去翻找乾坤袋裏的備用水壺,也沒有別的方法可用。他的雙手被拉高過頭頂,雙腿亦被具象化的靈力裹住,拉開擡高。
被彥青霜禁锢住的他,就是剝光鱗片的魚,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阿衍……你好漂亮。”
彥青霜近乎病态地舔過路歸衍的眼睛、臉頰、嘴角、下颌,最後停留在側頸,留戀不舍。
“好想……”
吃掉。
脖子那裏的皮肉很薄,根本禁不住唇舌的碾壓,很快被蹭紅。
茶水浸濕桌布,蔓延到路歸衍身下,接觸到裸.露的肩。前面是人滾燙的氣息,後背是冰冷的水漬,他打了個寒顫。
砧板上的魚被捏住了魚鳍,猙.獰的兇.器蓄勢待發,碾過白嫩的魚肚,沾上粘.稠的液體。魚尾回光返照地翹.動,被兇器抵住,來回劃拉。
魚肚可以下刀的地方很窄,偏偏動手的人想完好地剖出內裏的東西,便用手來輔助。
千鈞一發之際,路歸衍腦中竟無比清晰地連出一條線。
為何那麽多中魔晶毒的人,只有自己一人能抵抗,且排幹淨了毒素。
他和彥青霜都以為是符修帶來的強大精神力,能抵抗毒素對理智的侵蝕。
可就算劍修或是別的修士沒有刻意訓練精神力,随着修為的增長,精神力亦會上漲部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一個不過十幾年的符修,精神力如何能比得上好幾百年修為之人
他想到阿娘死的時候,衣衫淩.亂,床邊放着接鮮血的銀缽。他離開後被火燒光的整個村子,難道不像是在殺人滅口
還有雲鳶氣急敗壞的喊話:“你死了,彥青霜必死無疑!”
彥青霜忙着調整兇.器的位置,松開對路歸衍手的鉗制。路歸衍當機立斷,用靈力凝出小刀劃破手腕,塞進彥青霜口中。
“嘶——”他抓緊桌布,高仰起頭。
灼熱又粗.重的呼吸掃過手背,傷口在被用力舔.舐,吮.吸。
血液流失的感覺并不好受,手腳的力氣都在消散,心跳驟然加快,頭也有些發暈。然而偏偏就是這種瀕死的感覺,竟然帶來難以形容的快.感。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暈倒前一刻聽到的,是彥青霜撕心裂肺的喊聲:“阿衍!”
太好了,賭對了。他想。
谷蔓蔓守在門口,不多時聽見開門聲。她看着一個人出來、衣冠整潔的彥青霜,眨了眨眼:“你不行”
“……阿衍用他的血救了本座。”
“還能這樣”谷蔓蔓驚訝。
“你守在這裏。”
“那你呢”
彥青霜眼裏是山雨欲來的濃濃殺意:“還有另外一個人,必須死。”
那是逃走的雲鸾。
谷蔓蔓得令,目送彥青霜遠去。
雲鳶不過是被仇恨沖昏頭腦,被舍棄掉的炮灰。真正潛伏在背後,甚至能用計中計借着九轉流仙草讓他們上當的,是雲鸾。
谷蔓蔓扮演大長老出現在雲鳶面前是彥青霜的失誤,打草驚蛇讓雲鸾棄車保帥,只是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動機。
又或許某些人動手,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動機。就像老宗主将孩子扔進秘境争鬥,純粹就是為了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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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歸衍在彥青霜走後不久就醒了,因為彥青霜又給他渡不少靈力。
他推開門,谷蔓蔓正交握雙手,在走廊焦急地走來走去。
路歸衍扶着門框,虛弱道:“師尊呢”
“你醒了!”谷蔓蔓說,“他去追雲鸾了,讓我守在這裏。”
“好,我們先回合歡宗。”
“現在你确定”谷蔓蔓上下看了看渾身透着病弱氣,就快死了的路歸衍,擔憂道,“你身體還行”
“無礙,”路歸衍氣若游絲,一段話分了好幾口氣才說完,“師尊開了守宗大陣,試圖離開的人都會記錄在冊。我們回去處理一下,免得宗裏起了內亂……等師尊回來,估計已經太遲了。蔓蔓姐身為三長老有權威,正好可以接管此事。我想,這也是師尊讓你留在這裏的原因之一。”
“蔓蔓姐,不,若月長老,你有信心嗎”
“……”若月無奈嘆了聲,“你們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路歸衍抿唇:“謝謝。”
“那我把小白叫醒來照顧你。”
路歸衍不太贊同。
“小白雖然只有金丹,但跑路賊厲害,你不用擔心。而且我也不放心其他人。”
“好。”路歸衍應下。
白珞晟揉着惺忪的眼睛打開門,張大嘴說:“怎麽了,你們表情好嚴肅。路師弟你臉色好白,塗了什麽粉嗎彥師叔呢怎麽沒跟你們在一起”
路歸衍哭笑不得:“白師兄,你錯過了一場好戲。不過還有一場好戲,想不想看。”
“想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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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裏确實起了內亂,以大長老玉弦為首,将宗主別院團團圍住。另有一波人擋在宗主別院前,兩方人馬對峙,劍拔弩張。
最先守在玉弦閉關洞口的拾樾被打斷雙腿,扔到門邊,他艱難支着佩劍還在抵抗:“你們……不許進來……”
“哼,走狗一個,還配在本座面前吠。”大長老擡手,一把飛刀飛出。
“蹭”的一聲,飛刀被鞭子攔住,往相反的方向進攻,玉弦側身後退,背後的小兵被紮了個結實。
“啧,大長老不去好好閉關,在這裏演什麽篡位的戲碼。熱鬧還是留給小輩比較好。”谷蔓蔓從空中翩然落下。
玉弦眯着眼,半天才反應過來,大笑道:“若月,你什麽時候又換了皮。怎麽,當合歡宗新弟子就這麽有意思”
“當然有意思,比你陰暗爬行,背地裏幹傷天害理的事情有意思多了。”
若月說着還不忘給白珞晟抛了個媚眼。
白珞晟扶着路歸衍,驚訝得不由自主掐緊路歸衍的胳膊:“那不是蔓蔓嗎,為什麽有人叫他若月什麽情況!”
路歸衍輕輕皺了皺眉,扒拉開白珞晟的手指,說:“谷蔓蔓是合歡宗三長老若月的化名。”
“啊”
“啊”
“啊”
白珞晟震驚,他追上的不光是小富婆,還是個長老!怪不得總覺得蔓蔓身上有股神秘的氣質。
若月揮了揮鞭子,道:“算了,跟你這種半截身體都入土還想着搞破壞的人沒什麽好說的。小白,小路,你們讓開一點,姑奶奶我要開大了。”
一時間兩方人馬陷入混戰,白珞晟趕緊帶着路歸衍躲進別院裏面。路過門口的時候,他順手把拾樾也拖了進去。
大長老修為停滞,現在已經完全趕不上若月,只能使用陰招,比如暗地裏扔出好幾把飛刀追着路歸衍他們。白珞晟睡飽精力足,反應快,好好地把路歸衍護住了。
“嘿,沒想到我也有照顧路師弟的一天,以前歷練都是路師弟照顧我呢。”
路歸衍笑笑:“多謝白師兄。”
拾樾在一旁,亦向白珞晟道謝。
白珞晟高興地挺起了胸膛。
“如此,便好了……”路歸衍說着,徹底不省人事。
白珞晟緊張探探人鼻息,好在只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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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照在臉上,鍍上一層毛絨絨的金色,清風拂過鴉羽般的睫毛,如同愛人的親昵。一只手輕輕蹭着臉頰,小心翼翼視若珍寶。
睫毛輕輕顫動,睜開了眼睛。
“阿衍,你醒了”彥青霜握住他的手,欣喜若狂地親吻指尖。
“你是……”路歸衍歪頭,禮貌而矜持地收回手。
彥青霜怔住,眼淚簌簌流下:“阿衍,我是你的妻啊,你怎麽能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