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

第54章

第55章

“如果失敗了，我就陪着他一起去死。”宇文成都神色淡然，“這樣也算不錯。”

李子岑嘆了一口氣，“那可是造反，那可是謀逆！”

宇文成都冷笑不已，“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誅九族？我一個人就是九族！我家的人早就死絕了！”

李子岑看着他的眼睛，“因為愛嗎？”宇文成都點了點頭，李子岑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原來這就是愛啊！”

宇文成都道，“如果你今天是來勸我的，趁早把那些話都收回去吧，不必白費唾沫，我也不會聽。”

李子岑搖了搖頭，“我沒打算勸你，我就是想問問，但沒想到你會這麽直截了當的告訴我。”

宇文成都笑了笑，“有什麽不能說的，反正在皇帝心裏，我就是一個随時可以造反的反賊。”

李子岑苦笑不已，“他是以己度人。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上的人，哪個又不是在以己度人。這些話我不會在皇帝面前說起，說實話，我挺羨慕你們的，都能為彼此做到這個份上，若換做是我，我做不到。”

宇文成都笑了笑，“你也很不錯了，自從你那位王妃去後，你一直都沒有再娶過，就連小妾都沒有過一個。”

李子岑蹲在地上，苦笑不止，“我與王妃不過是相敬如賓，成親之後，我又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她嫁給我就像是守活寡一樣。

後來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又出去打仗，也沒好好陪着她們，就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孩子自打出生身體就比旁人弱許多，太醫說恐怕是有早夭之相，就算是活下來，日後也不能習武。”

宇文成都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上又不是只有習武這一條路子，若是文學的好，照樣能當個好王爺。”

李子岑臉上的苦笑更濃了，“這孩子自打母妃去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成天陰郁的吓人，一天最大的興趣就是琢磨着怎麽自殺，看見我就跟看見仇人似的，我們兩個現在只要說一句話就能嗆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麽面對他，說實話，我不打算讓他襲爵，這孩子手段毒辣，什麽事兒都能幹出來。”

宇文成都瞪了他一眼，“你是他親爹不？哪有這麽說自家兒子的。”

李子岑用手在土地上畫着圈，“我說的是真話，你別不信，上次我跟他一起吃飯，差點被這孩子毒死。我當時真想抽死這個小畜生，我這輩子也沒做什麽缺德事兒啊，咋就生出這麽個兒子來？”

宇文成都沉默了一會兒，“那你以後打算咋辦？跟別人再生一個？”

李子岑搖了搖頭，“再娶一個，讓她虐待我兒子？算了吧，再續弦一個，她要是生個女孩還好，要是再生個兒子，我兒子還有活路嗎？都說有後娘就有後爹，我兒子現在已經沒娘了，再沒爹也太可憐了吧？”

宇文成都笑了笑，“還行，還算你有良心。”

李子岑嘆了口氣，“我找人給我兒子算過，他說我兒子8歲的時候是個坎兒，我都害怕他撐不過去。”

宇文成都滿臉震驚的看着他，“你別逗我。像咱們這樣帶兵的，哪能信這個？”說完，他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