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光陰如梭, 卿鳥在惡劣白毛教師的手下度過“美妙”又“美好”的每一天。
而矜矜業業的人民教師——五條悟自封的,在問題學生的迫害中,一刻不敢懈怠。卿鳥會抓準一切自己接觸到她的間隙, 想一些奇奇怪怪的詛咒來對付他。
比如現在。
剛跑完長跑的渡邊源一, 擰開手中的礦泉水瓶,仰頭喝了一口。就見操場對面的五條老師正在用力拍打卿鳥的肩膀。
而卿鳥目光炯炯瞪着五條悟,在他觸碰到自己——無下限短暫失效的瞬間詛咒他。
于是男人每拍一下卿鳥,都會打一下嗝。
啪——
嗝——
啪——
嗝——
渡邊源一噴了口中的礦泉水。這對師生的樂趣他不懂但大受震撼。
要說這段時間有什麽特別的事件, 那就是卿鳥那張莫名其妙的懸賞令,又悄無聲息地撤銷了。
如五條悟和夜蛾正道上一次約定的那樣。在理不清頭緒的時候,不給對方任何眼神。所以小插曲并未給高專生活帶去任何波瀾。
誰先急眼誰就輸了。
用伊地知閑聊時的話來說,那便是:卿鳥同學是五條先生的學生吶。任何人動手之前都要考慮一下後果的吧。
Advertisement
所以到頭來就只有一只咒靈動過手。
最近春暖花開, 萬物複蘇,經濟向好, 人心的負面情緒相對少了很多。他們這群學生正好抽空在學校裏惡補文化課。
于是卿鳥和三年級的水野成了這段時間內的校園紅人。
“小鳥,這道方程式怎麽解?”柴崎把手中的數學練習題推到卿鳥手邊。
預備交白卷的渡邊看一眼卿鳥和柴崎, 兩腿翹在課桌上。“話說回來,咒術師真的有學文化課的必要嗎?”
“有不少術式會涉及到生物學、物理學、數學和化學的哎!”柴崎飛了一記眼刀,“新時代好少年,不要接任務的時候吃了沒文化的虧。”
渡邊:……
“況且也不是所有人在畢業後, 都會選擇成為咒術師的。要想擺脫咒術界融入非術師的生活,知識也是必不可少的。這叫雙保險。”
渡邊說不過柴崎,放棄掙紮。反正他不學!他就要成為體術第一的格鬥型咒術師!
二人争執間,卿鳥已經把解題過程全部寫完。
“體術超厲害的咒術師, 這樣的人現在咒術界有嗎?”
渡邊源一和柴崎互看一眼, 前者避開目光去看窗外的鳥, 後者湊到卿鳥身邊小聲說:“噓——”
卿鳥:?
“那個家夥, 在咒術高專也算是默認不提起的禁忌了吧。不管是夜蛾校長還是五條老師……啊,還有家入前輩。現在源一君也視他如敵。”
一只狐貍臉出現在腦海裏。卿鳥不确定道:“你是說……那個……”
“曾經的特級咒術師,現在的詛咒師,夏油傑。”
卿鳥回想了一下那晚和狐貍教主的偶遇。男人青筋暴起,近戰暴揍咒靈的模樣确實強到離譜。游刃有餘,行雲流水,又酣暢淋漓。
「我和悟啊,沒什麽誤會和矛盾呢。」
原本對別人過去不感興趣的卿鳥,忽然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他當初做了什麽被判為詛咒師的?”
“他啊。”柴崎輕眨一下眼眸低聲道:“他殺了114名村民和自己的非術師父母。并揚言要殺光世界上所有的非術師。”
……
卿鳥瞪大眼睛張大嘴:哈?????
卿鳥:系統,這就是你所謂的和曾經摯友反目成仇?
「您好宿主,我在。難道這不算嗎?」
卿鳥:這叫我拿你當摯友你卻忽然變态好吧!
系統:……
默默修改系統備注,并及時轉移話題。
「宿主,您忽然對攻略對象的過去産生興趣,是因為對五條悟本人的好感度上升了嗎?」
卿鳥:……
語塞的瞬間,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
「一分鐘以內不到校門口就殺掉你哦。」
卿鳥收到來自五條悟的短信,兩腿跑成兩個圈,帶起一陣煙塵。什麽好感度上升,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小鳥你慢點!五條老師又不會真的殺了你!”
“別人這樣威脅當然是開玩笑,但那是五條老師啊!”卿鳥已經跑很遠,只留下蕩氣回腸的回音。“那可是個有病的家夥啊——!”
少女在校門口一個急停。
五條悟按下秒表。
“不錯嘛,今天也保住小命了。”
卿鳥熟練地坐進黑色汽車的後排,完全無視無良教師的存在。“伊地知先生,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禦岳山。三周前開始頻繁出現登山者失蹤案件。敵人情況不明朗,之前派去的咒術師全都杳無音訊了。”
起先的卿鳥還會疑惑,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所有的疑難雜症案件,最後都會彙總到五條悟手中。
而平時因為一點點奶油都會上蹿下跳的幼稚男人,面對這樣堆積如山的任務居然連一聲抱怨都沒有。
卿鳥默默掏出手機,翻到五條悟的通訊錄頁面,把他的名字改成「惡劣的勞模」。
山路陡峭,積雪消融,伊地知只能把車停在相對安全的山腳下。五條悟站在車邊接了個電話,示意伊地知先帶卿鳥上去。
卿鳥給自己和伊地知都想象了一雙适合雪地行走的冰爪釘鞋套。
“诶?”伊地知好奇地踩了兩下地面。“卿鳥同學的術式真的很實用哎。”
兩人沿路而上,停在圍起警戒線的地方。新聞已經配合播報了近期會有山體滑坡等惡劣事件,暫時不會有人前來攀登。
窗的工作人員一見伊地知身邊的卿鳥,霎時扔了手裏的煙頭。一張口,一股煙味。神情和口氣一樣壞。
“派個學生來耍我們嗎?”
卿鳥:需要我現場耍你一下,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耍”嗎?
沒等少女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整蠱,腦袋就被身後姍姍來遲的男人輕輕按了一下。緊接着,比工作人員語氣惡劣百倍的聲音響起。
“誰在對我的學生大呼小叫?”
欺軟怕硬的人,也懂得審時度勢。立刻閉上嘴。
卿鳥跟着五條悟走入警戒線內。本想大發善心也給老師想一雙冰爪釘鞋,一低頭,發現人家開着無下限,壓根沒踩到融化的積雪上。
冰雪消融的深山,不是一般的冷。卿鳥跟着五條悟沒走幾步,已經連打好幾個噴嚏。兩手塞進口袋裏,也還是完全處于凍僵的狀态。
“感覺到咒靈的氣息嗎?”
前方的教師忽然問。
“只感覺到北風呼嘯,小刀刮我的臉。”卿鳥誠實回答。
“你為什麽不想象一些防風護具出來?”
卿鳥:……哎喲,忘了。
三秒後,一個裹着連體ET衣的卿鳥出現在五條悟眼前。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甚至還有咕叽咕叽的聲音。
五條悟:……
倒也不必這樣360度。這感覺比被咒靈跟蹤還奇怪。而且還很滑。
又過了三秒。
卿鳥撲通一聲滑倒在雪地裏。ET服和釘鞋不能兼得,她的想象出現了BUG。
五條悟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站在原地大笑起來。
卿鳥維持撲倒在地動作:系統,我最近一直在想,你讓我攻略這家夥,是認真的嗎?
「您好宿主,比真金還真哦。」
卿鳥:……這是所有可攻略對象裏被挑剩下的吧!
少女還在腦內和系統吵架,一道黑影落在自己身前,接着是一只白皙的大手。
“走了。天黑會更冷哦。”
卿鳥眨巴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有點不可思議這個男人居然會想到扶人起來。這也是第一次,一雙男人的大手朝她伸來,她沒有下意識躲開。
卿鳥試探地把手放進五條悟的掌心,對方一下将她拉起,溫暖且有力。
少女的手比自己小了足足兩圈,手指纖細又冰涼,似乎是真的凍僵了。五條悟一時的松懈,就見卿鳥握着自己的手露出一抹壞笑。
糟了!
再松手已經來不及。五條悟腳底一滑,摔在了雪地裏。
卿鳥叉腰,仰天大笑三聲。看蒼天饒過誰!
「宿主,我覺得您沒有資格批評攻略對象。」
系統默默吐槽。
之後的任務行程便脫離了掌控。師生兩人與其說是并肩完成任務,不如說是一路追殺,又在追殺的路上碰巧發現了那只會隐藏氣息吃人的咒靈。
卿鳥想象出五條悟的等身立牌,輪起來對着咒靈就是哐哐哐亂砸。
主打一個慢點祓除,就是玩。
而五條悟的攻擊,無一例外,都是沖着卿鳥去的。
卿鳥一邊躲避來自老師的襲擊,一邊揍咒靈,原先的寒冷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她抹了一把額邊的汗水,直接想象一個愚公移山、泰山壓頂——轟地一下移平了眼前的山路。
警戒線外的輔助監督被巨山的震顫吓到,頓時抱頭蹲下。
被咒靈藏在山洞裏的非術師和咒術師魚貫而出。說是咒靈要舉行一個開鍋儀式才吃他們,所以才得以獲救。
下山的路很難走,身後跟着累壞的術師和吓壞的非術師很是累贅,并且還有迷路的趨勢。
五條悟沒了耐心,大概選中一個方位,擡手轟了一條平坦完全無障礙的路出來。
魯迅爺爺說的好,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康莊大道都已經備好,卿鳥一拍腦袋,想象了一個巨型滑梯出來。衆人一屁股坐上術式滑梯,直接滑到輔助監督所在的半山腰。
砰——
砰砰——
接二連三撞上巨石才停下。
輔助監督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吓懵。眼前這塊瑰寶之地,還有開發商等着建滑雪場呢!
“你們……在幹什麽啊?!”
碰巧五條悟覺得山邊多出一個角,看起來不太和諧,又擡手轟了一個「赫」。
“嘛,這樣才對。”五條悟拍拍雙手。
卿鳥斜睨一眼身邊的男人,指尖往五條悟的方向戳戳。接着對輔助監督道:“他有病,你們管管他。”
男人指向身後轟然坍塌的術式大山和離譜的巨型的滑滑梯。吼得大地震三震:“這是你的術式吧?!我告訴你——”
可憐的輔助監督話未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術式鐘擺掄飛了。
卿鳥沖男人飛走的方向揮揮手。“我有病,少管我。”
經此一役,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咒術界都流傳着這樣一個世紀難題——究竟是得罪五條悟比較慘,還是得罪五條悟的學生比較慘。
至于雪山任務五條悟為什麽要帶上卿鳥一起。
五條悟點開手機,翻到卿鳥三天前的短信。
「啊啊啊啊每天刷題刷題,大腦都要刷壞了!五條老師我想出門刷咒靈!」
---
痛快玩鬧了一場的師徒二人回到高專,正巧撞見和幸田老師讨論下周姐妹校交流會的事情。
“讓他們來!”
五條悟和卿鳥一左一右同時叉腰,一副随時應戰的模樣。
夜蛾正道看着眼前這對鬼見愁師生,戰略性扶了一下自己的墨鏡。
同一時間,賠償金費發到他的手機上。比起上一次令他難以理解的清潔費,這一次的精神損失費……倒是不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