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伏黑惠&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
三個人無語地看着五條悟。虎杖悠仁站在中間一手拎着一個袋子的邊角,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站在他兩邊分別拎着袋子的另一個邊角。
如果不是袋子是裹屍袋還真有點像是剛從超市采購回來的樣子。
家入硝子莞爾一笑,指了指旁邊的解剖臺,對他們說:“放在這裏吧。”
三個人把手裏的袋子放到解剖臺上,退了幾步給家入硝子讓出足夠的空間。
家入硝子戴上手套,伸手拉開裹屍袋,從裏面把屍體拿出來。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咽了口口水,感覺她的動作就像是從果籃裏拿水果一樣順手。
家入硝子盯着奇形怪狀的屍體看了一會兒,坦然下刀。她在屍體裏摸摸,掏出一個器官、又掏出另一個器官,然後把大腦切開看了看裏面的構造。
旁觀的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臉色發綠,眼睛發直,兩個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五條悟站在伏黑惠旁邊,低頭跟他竊竊私語,關心地問:“惠淋雨了?”
伏黑惠說:“只有褲腳濺上了一點。”
五條悟微微皺起眉,不贊同地說:“怎麽沒先換衣服?”
“一會兒再回去換。”伏黑惠低聲說,“還要給玉犬洗毛毛。”
“那就回去洗吧,我和惠一起。”五條悟說,“好久沒給玉犬梳毛了。”
“好。”伏黑惠想了想高專宿舍浴室的大小,答應了。
Advertisement
五條悟看向家入硝子,“結果怎麽樣,硝子?”
家入硝子饒有興味地挑起了眉梢,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是人類。”
“可是看着和咒靈一模一樣……”虎杖悠仁不是不相信伏黑惠的判斷,只是……他看着解剖臺上被改造得已經沒有了人形的人類,攥緊了拳頭,擔憂地看向伏黑惠。
“大腦被改造了,可能是因此導致認知改變——畢竟連咒力都有了。”家入硝子看向伏黑惠安撫地說,“這些人在大腦被改造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是無法逆轉的傷害。”
伏黑惠淡定地點點頭,看向五條悟,“五條老師看着呢?”
“能看出來。”五條悟好奇地打量着解剖臺上的屍塊,“不知道它們活着的時候是不是也一樣。”他勾起唇角,“最近咒靈中又出了新品種嗎?有趣!”
其他人很難理解五條悟對于有趣的标準。
虎杖悠仁小聲問旁邊的釘崎野薔薇,“喂喂,釘崎,難不成五條老師是個很随性的人嗎?”
“你才發現嗎?”釘崎野薔薇無語地看着他,“随心所欲這個詞就像是給他造的。”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他沒有忽略最近有實力的咒靈紮堆冒出來的危險性。他不在意,但也不會忽略。
畢竟對他沒危險不代表對其他咒術師沒危險。
他看向學生們,拍了拍手引起他們的注意,吩咐道:“先回去洗澡換衣服吧,有什麽事等明天雨停了再說。”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眨了眨眼睛,一同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說:“等有了新的情報再行動。”
“那先回宿舍吧。”虎杖悠仁問,“伏黑,你要一起嗎?”
伏黑惠搖了搖頭,“我還有點事。”他看着兩個人盯着他的眼神補充道,“跟任務沒關系。”
虎杖悠仁摸了摸頭,“哦,那我們先走了。”
釘崎野薔薇出門前警告道:“有事不許瞞着我們。”
伏黑惠無奈地點點頭。
姓五條的白毛大貓貓又從背後黏了上來,“悠仁和野薔薇都更聽惠的話呢!”
家入硝子蹭了蹭手指,壓下點煙的沖動,調侃道:“因為伏黑看着就比你靠譜很多吧。”
“惠太早熟了!”五條悟半是開玩笑地說,“悟先生缺失了很多樂趣呢!”
“像你一樣一直不成熟也很有問題。”家入硝子怼了五條悟一句,看向伏黑惠,半真半假地說,“不過有些時候把責任扔給他,沒關系的。”
“是這樣哦!”五條悟直起身摸了摸伏黑惠的頭,“交給我就行了。”
伏黑惠眼中閃過一抹迷茫之色,想了想,他道謝道:“謝謝家入老師的關心,我真的沒事。”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意有所指地看了五條悟一眼,“關心你有事沒事的不是我。”
“硝子真是越來越啰嗦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五條悟攬住伏黑惠往外走,把家入硝子的‘五條,你真是個人渣!’的罵聲落在身後,“惠,我們也回去吧,去給玉犬洗毛毛喽!”
伏黑惠被他推着往外走,“五條老師,我可以自己走。”
五條悟委屈地說:“惠嫌棄我了嗎?傷心!”
伏黑惠放下想要把他撥開的手,沒好氣地問:“這一招您要用到什麽時候?!”
“嗯……”五條悟裝模作樣地想了想,粲然一笑,“到對惠不再有用的時候吧!”
伏黑惠沉默了。啊,他悟了,這就是自作自受嗎?
五條悟催促道:“好了好了,惠快點回去洗澡,不要感冒了!”
伏黑惠吐槽道:“只濺到那麽一點兒雨水,怎麽可能感冒?”
“這種事說不準的哦,惠對自己的身體上心一點!”五條悟振振有詞地說,“就像今天,為什麽惠不先回去換衣服?屍體讓輔助監督搬到硝子那裏不就好了。”
“讓新田小姐搬屍體嗎?”伏黑惠無奈地說,“而且虎杖和釘崎他們都更想先知道真相。”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說:“果然下次還是讓伊地知去輔助惠吧。”
伏黑惠拒絕道:“不,別再給伊地知先生增加工作量了,他只照顧您一個已經很累了。”
五條悟不可置信地看着伏黑惠,“惠是說我很難伺候嗎?”
伏黑惠痛快點頭,“嗯。”
“嗯?!”五條悟氣呼呼地說,“是不是伊地知又跟惠告狀了?”
伏黑惠說:“沒這回事,別遷怒伊地知先生啊!”
五條悟抿着嘴,幽幽地瞥了伏黑惠一眼。
兩個人太熟悉的缺點就是就算隔着眼罩,伏黑惠也能想象出五條悟現在的眼神。
他不自覺地放緩了語氣,“新田小姐工作很稱職,不需要換掉。”
五條悟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沉聲問:“惠,那個新田小姐……個子不高吧?”
伏黑惠不解地說:“跟釘崎差不多……為什麽這麽問?”
五條悟的表情放松下來,輕松地說:“沒什麽。”
就算加上重來一次相處得時間,伏黑惠也很難完全搞懂五條悟的腦回路。
他也不強求。
比起五條悟腦子裏在想什麽,伏黑惠更在意給玉犬洗澡。
浴室裏,五條悟和伏黑惠一人手裏抱了一只玉犬,給它們沖洗着毛發。
五條悟的眼罩和衣服一起放在了外面,露出那雙藍眸。他的眼眸注視着手中的狗狗,看着是咒力的凝聚體,手上卻能感到毛絨絨的觸感,是十影的特殊還是惠的特殊性呢?
這個五條家的典籍上沒有記載過。想想兩家的關系,他大概是五條家裏第一個能這麽摸十影式神的人吧!
感受到五條悟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玉犬白朝着他快活地搖了搖尾巴。
五條悟笑着摸了摸玉犬白的後背,又往它身上澆了一捧水。
式神洗澡比一般的寵物聽話很多,讓不動就不會動。不過真的把式神當寵物養的十影大概也只有他家惠一個了。
五條悟把玉犬白從上到下捋了一遍,甩了甩手上的水漬,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那邊也已經給玉犬黑洗完了,正放縱地注視着玉犬黑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五條悟笑眯眯地說:“好了,惠,你自己也快點洗吧。”
“嗯。”伏黑惠朝着兩條狗狗招招手,“先回來吧,一會兒再給你們梳毛。”
把兩只狗狗收回影子,伏黑惠滑進浴池裏,讓熱水解除一天的疲憊。他擰了條熱毛巾,把臉埋進去呼出一口氣。
五條悟靠在浴池邊緣,注視着伏黑惠,“惠今天的心情有沒有被影響?”
“沒有。”伏黑惠睜開雙眼跟他對視,認真地說,“真的沒有。”
五條悟勾起自豪的笑容,“我就知道惠沒問題的。”
洗完澡後,兩個人穿着同款的家居服走出浴室,開始一人一只給玉犬梳毛,直到管家喊他們去吃晚飯。
修整了一夜,一年級三人再次聚齊。
伏黑惠把新田小姐發過來的屬于吉野順平的資料顯示在平板上。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一同湊過去。
“跟受害者是同一個學校的?”釘崎野薔薇發出‘啧啧’聲,“真可疑!”
“也不能只因為就懷疑他殺人吧?”虎杖悠仁反駁道,“去學校旁邊的電影院看電影不是還挺常見的嗎?”
釘崎野薔薇說:“但那個時候是上學時間吧?他們是那種會一起逃課出來看電影的好朋友嗎?看到他們死掉的反應也太平淡了吧。”
虎杖悠仁說:“也可能是吓壞了啊,看到朋友突然死掉了!”
伏黑惠打斷了兩個人的争辯,“先過去吧,如果他能看見咒靈就可以進一步接觸了。”
虎杖悠仁幹勁滿滿地說:“好,我們走吧!”
新田小姐開車把三個人從高專送到神奈川。
伏黑惠看着前方的吉野順平,對新田小姐說:“把我們放在這裏就行了,新田小姐,謝謝。”
“不用謝,伏黑君。”新田小姐問,“真的不需要我再做什麽了嗎?”
伏黑惠說:“有需要我會再聯系您的。”
“好的,我會保持聯絡暢通。”新田小姐說,“祝你們調查順利。”
黑色的車子沒有在路邊停留過長時間,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伏黑惠和新田小姐說完話後一轉身就看到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一起蹲在綠化帶的矮樹叢後,悄悄從樹杈的縫隙裏盯着吉野順平。
伏黑惠:……
他無語地說:“你們別這麽鬼鬼祟祟的。”
“噓!”兩個人一起回頭朝着他豎起食指,發出氣音,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衣服。
“小聲點,伏黑!”
“快蹲下來,不然被發現了怎麽辦?!”
伏黑惠被拽下去蹲在兩個人身邊,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不是更可疑嗎?”
他們現在是在大街上啊!他都能感受到背後路過的路人們的疑惑目光了。
伏黑惠反過來把兩個人拎起來,指揮道:“我們去前面的便利店,從裏面可以看到外面。”
他看着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蹑手蹑腳的樣子,嘴角抽了抽,“你們正常點。”
三個人走進便利店。店中窗明幾淨,玻璃門幹幹淨淨,輕易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玉犬白從吉野順平身後走了過去,又在他身前轉了個彎,橫在了吉野順平前面的必經之路上,假裝在嗅路邊綠化帶的花。
虎杖悠仁激動地說:“玉犬的演技超贊啊!”
伏黑惠說:“那是我的命令。”他随手從櫃臺上拿了一盒薄荷糖結賬。
吉野順平自然地避開了玉犬白所在的位置,繞開這只狗繼續往前走。
釘崎野薔薇說:“這個反應很明顯啊!”
虎杖悠仁接着說:“果然是能看到吧!”
伏黑惠又帶着這兩個人走出便利店,不緊不慢地遠遠跟着吉野順平。
“所以他是嫌疑人?”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摩拳擦掌,“我們跟上,等到了僻靜地方就制服他。”
“我不這麽認為。”伏黑惠冷靜地說,“他分不清式神和真正的動物,不太像是詛咒師。”
吉野順平剛才心不在焉,甚至沒意識到最大不和諧之處——面前的狗沒栓狗鏈。
釘崎野薔薇猶疑地說:“你是說他有可能是遺留在外的咒術師預備役?”
“啊?”虎杖悠仁疑惑地問,“那他為什麽沒有上咒術高專?”
“可能是未被發現的咒術師。”伏黑惠說,“高專的入學一般是家系和推薦,我和釘崎都是家系入學,虎杖你是被五條老師推薦的。不能排除有遺落在外沒有被‘窗’發現的咒術師。”
虎杖悠仁眼睛發亮,“那這樣的話……”
釘崎野薔薇說:“他能看見咒靈。”
“他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虎杖悠仁反應過來,“等等!那他為什麽把真相不告訴別人?”
“告訴誰?”釘崎野薔薇嗤之以鼻地說,“對于看不到咒靈的人來說,只會當作他在說謊而已。”
虎杖悠仁困惑地問:“但警察不是和咒術師有合作嗎?”
“普通人不知道這一點。”伏黑惠解釋道,“一般的警察也不知道咒術界的存在。”
虎杖悠仁失落了一瞬間,随後精神振奮地說:“沒關系,現在我們來找他了!”
“先解除他身上的嫌疑吧。”伏黑惠說,“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成為同學。”
“好!”虎杖悠仁說,“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先查清楚電影院裏死的人是不是跟他有關,不會控制自己的咒力致人死亡的例子不是沒有。”伏黑惠看向虎杖悠仁,“虎杖,你去。”
“欸?我?!”虎杖悠仁驚訝地指了指自己,“我一個人嗎?我不會啊!”
“沒關系。”伏黑惠鼓勵道,“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就行了。”
說完,他繞路到吉野順平前面的路口把虎杖悠仁推了出去,自己和釘崎野薔薇停住腳步躲在牆厚。
釘崎野薔薇用刮目相看的目光打量着伏黑惠,“伏黑,之前沒發現,你也挺随心所欲的。”
伏黑惠不以為意地說:“跟五條老師一起待久了總會染上點他的毛病。”
被推出去的虎杖悠仁一個踉跄,拌了兩步才穩住身體,一擡頭就看到吉野順平就在眼前。
他露出一個略帶尴尬的笑容,幹巴巴地打招呼道:“那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