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第二天放學之後,伏黑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圍成了半圓形的三位前輩,在心裏嘆了口氣。
果然,就算是他沒在場也躲不過前輩們的抨擊。
禪院真希扛着長刀,氣憤地說:“那個笨蛋也就算了,惠你居然跟他同流合污!”
Panda悲憤地說:“我們第一次見面被憂太的咒靈痛揍了一頓!”
狗卷棘也嚴肅地看着伏黑惠,說道:“金槍魚蛋黃醬!”
本來是當事人之一,現在莫名變成邊緣人士的乙骨憂太:……
他茫然地看着三個人對伏黑惠咄咄逼人的樣子,“對不起……?”
揍人的是裏香,為什麽被針對的成了伏黑?
三個人一同看過來,目光淩厲得乙骨憂太僵在了原地。
Panda溫和地說:“不怪你哦,憂太。”
“那為什麽怪我?”伏黑惠小聲嘀咕了一句,看着旁邊優哉游哉地旁觀他被圍攻的五條悟,毫不猶豫地把鍋扣了回去,“是五條老師說反正第二天就能見到了。”
五條悟朝着一年級的三個人露出了欠揍的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
三個人收回了無用的譴責目光。
“這個笨蛋就算說他也不會反省的。”禪院真希說,“惠你不要總是縱容他!”
乙骨憂太好奇地問:“笨蛋是指五條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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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真希看過去,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紮了過來,“不然還能是誰?!”
乙骨憂太閉上了嘴。
“惠!”
伏黑惠還沒想到怎麽反駁就先被五條悟的驚叫吓了一跳。他看向五條悟,就看到對方一臉驚喜地問:“惠為什麽突然改口?難道是迫不及待成為悟先生的學生了嗎?”
不,只是這個氣氛太熟悉,一時情不自禁。
伏黑惠在心裏吐槽道。
“呵!”禪院真希冷笑一聲,“說不定是因為迫不及待想從你那邊搬到高專來了。”
Panda臉上露出了寬容的笑容,熱情歡迎道:“惠想要搬過來的話可以直接住進學生宿舍,我和棘都很願意和惠一起住。”
狗卷棘贊同地說:“鲑魚。”
伏黑惠無奈地看着他們,“學生宿舍住兩個人也太擠了。”
“惠真的想搬出來嗎?!”五條悟震驚地看着伏黑惠,雖然眼睛被眼罩擋住了,但是張得圓圓的嘴已經表現出了他的心情。“有了同齡的玩伴就嫌棄悟先生了嗎?”
禪院真希添油加醋地說:“嫌棄你不是很正常嗎?”
Panda跟着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狗卷棘也說:“鲑魚鲑魚。”
五條悟悲傷地問:“真的嗎,小惠?”
他的嘴抿成了一條線,淺粉色的唇瓣微微泛白,手指一勾眼罩露出一只憂郁的藍眼睛。
伏黑惠:……
乙骨憂太已經完全跟不上事件發展了,為什麽話題會轉向這方面?
伏黑惠頭疼地看着這群戲精,再看看跟他一樣站在一旁格格不入的乙骨憂太,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只有乙骨前輩才是唯一值得尊重的前輩。
伏黑惠先回答了最纏人的五條悟,“沒有嫌棄您。”随後立刻轉移話題,看向禪院真希,“聽說真希前輩今天袚除咒靈的時候受傷了,已經沒事了嗎?”
禪院真希不在乎地說:“那點小傷早就被家入老師治好了。”
“是很重的傷。”乙骨憂太皺起眉,想起今天的遭遇還心有餘悸,慶幸地說,“多虧了家入老師,反轉術式太神奇了!”
五條悟得意地說:“惠也會反轉術式哦!”
乙骨憂太驚嘆地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糾正道:“是圓鹿會,不是我會。”
“式神會和惠會是一樣嘛!”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
禪院真希白了五條悟一眼,“又來了。”
Panda也吐槽道:“又開始了。”
狗卷棘附和道:“昆布。”
乙骨憂太贊嘆地說:“伏黑真厲害啊!”
他看着伏黑惠,雖然伏黑惠自己說是他的後輩,但是能力也好、性格也好都更像是那種會耐心給新生介紹學校的前輩呢。
伏黑惠哭笑不得地說:“乙骨前輩才厲害吧,十五歲就是特級術師了。”
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說:“厲害的是裏香才對。”
伏黑惠不贊同地說:“前輩本人也很厲害。”
“謝謝你,伏黑。”乙骨憂太眼眸微微亮起,感到自己被激勵了。學弟對他這麽有信心,他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五條悟笑着看着他們,嘴角微微勾起,帶着欣慰的笑意。
一年級的三個人聚在一起,頗有一種被同學和學弟雙向抛棄的感覺。
Panda斜眼看着他們,悶悶地說:“在互相吹捧呢。”
禪院真希磨了磨牙,“完全忽略了我們。”
狗卷棘嚴肅地點頭,“鲑魚子。”
五條悟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看過來!”
等所有人都看向他之後,五條悟宣布道,“為了慶祝憂太入學,我們出去團建吧!”看衆人沒有反對意見,他氣勢洶洶地伸出胳膊一指,大聲道,“目的地——KTV!”
Panda歡呼道:“好耶!”
狗卷棘眼睛一亮,“腌魚子!”
禪院真希滿意地說:“今天一定要狠狠敲你一頓!”
五條悟領着一年級的四個人和伏黑惠大大方方地走出校門,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地朝着市區行進。
都是咒術師,不會有體力問題。前面一年級的三個人和五條悟打打鬧鬧,後面伏黑惠和乙骨憂太竊竊私語。
乙骨憂太想起剛剛伏黑惠和大家的相處,鼓起勇氣問:“伏黑和大家都認識很久了嗎?”
“嗯。”伏黑惠看着乙骨憂太有些忐忑的樣子,寬慰道,“乙骨前輩不用擔心,大家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伏黑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乙骨憂太笑了笑,還是有些擔心,“我今天基本沒時間跟大家相處……”他想起今天稱呼禪院真希的時候不小心惹惱了對方,憂心忡忡地說,“我都不了解大家……”
“真希前輩讨厭別人稱呼她的姓氏。狗卷前輩的語言其實很好懂,飯團餡料都有對應的意思,習慣之後很快就能理解了。Panda前輩是咒骸……”伏黑惠看着乙骨憂太疑惑的目光沉默了一下,問,“乙骨前輩知道咒骸嗎?”
他忘了這個時候乙骨前輩剛接觸咒術界,如果五條老師沒講過的話……
果然,乙骨憂太抱歉地搖了搖頭。
伏黑惠耐心地解釋道:“咒骸就是……”
“惠和憂太偷偷說什麽悄悄話呢?”五條悟突然從伏黑惠身邊冒了出來,像雨後突然冒出頭的蘑菇。
伏黑惠一拳砸到五條悟身上,“請您別突然冒出來!”
這點力道對于五條悟來說跟撓癢癢差不多,但他還是誇張地“啊!”了一聲,露出一副很痛的表情,委屈地噘嘴,“人家只是想聽聽惠和憂太在說什麽嘛!”
伏黑惠一言難盡地看着五條悟矯揉造作的樣子,“悟先生,請您正常點。”
五條悟變本加厲地‘嘤嘤嘤’,“惠居然為這種事打我!”
伏黑惠咬緊牙關,深吸了一口氣。
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說:“是我想多了解大家……”
“想要多了解大家就要多交流嘛!”五條悟跟乙骨憂太說話的時候正常多了,一拍他的肩膀,往前一指,“大膽去吧,憂太!”
“是,老師……”乙骨憂太給了伏黑惠一個抱歉的眼神,朝着前面三個人走了過去。
Panda友好地把乙骨憂太也拉入他們的聊天中。
五條悟和伏黑惠并肩而行,隔着眼罩注視着前方的四個學生,唇邊帶着溫和的笑意,“惠不過去嗎?”
伏黑惠看五條悟恢複正常,松了口氣,嘴上不饒人地說:“拜您所賜,我現在過去會被前輩們圍攻的。”
五條悟辯駁說:“明明是Panda他們在圍攻惠吧,我還給惠解圍了。”
伏黑惠條理清晰地說:“但罪魁禍首是悟先生沒錯。”
五條悟嘟嘟囔囔地說:“罪魁禍首也太嚴重了吧。”
伏黑惠看了他一眼,換了個話題問:“悟先生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電視劇?”
五條悟無辜地說:“沒有哦。”
伏黑惠懷疑地問:“真的沒有嗎?”
五條悟堅定地說:“真的。”
伏黑惠問:“真的?”
五條悟保證,“真的沒有看電視劇。”
伏黑惠:……
他無語地問:“所以是看了什麽?”
五條悟笑了兩聲,毫無預兆地換了話題。他看着前面的四個學生,“今天憂太提出了一個可能性,是他詛咒了裏香,而不是裏香詛咒了他。”
知道真相的伏黑惠說:“也有可能。”
其實他對于乙骨憂太的事知道得不多。乙骨前輩入學的時候津美紀剛剛出事不久,伏黑惠一邊上國三一邊學習咒術,一年之內就成為了二級術師,這期間還要時不時去照看津美紀,沒有多餘的時間分給別人。
等他見到乙骨憂太的時候已經是夏油傑去世以後了。一切塵埃落定,五條悟帶着他認識了四位前輩。乙骨前輩是最有前輩樣子的,也是前輩們裏面最忙的一個。
後來……後來在五條老師被封印之後,咒靈的存在曝光,所有咒術師都疲于奔命,接替了五條老師身為特級的職責的乙骨前輩依舊是最忙的一個。
五條悟看着伏黑惠垂下的睫毛,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我已經讓伊地知去查憂太的身世了。”
伏黑惠困惑地問:“之前沒查過嗎?”
“之前只查了裏香那邊的身世,發現沒什麽特別的。”五條悟問,“惠怎麽看?”
伏黑惠說:“乙骨前輩說的有道理。裏香的咒力那麽強大,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那就只能是因為乙骨前輩了吧。”
“憂太和裏香啊……”五條悟看着前面的人,聲音低了些,感慨地說,“我認為,沒有比愛更扭曲的詛咒了。”
愛嗎?
伏黑惠說:“咒術師孕育出的詛咒都會很危險吧。”
一般情況下,咒術師可以很好地控制身上的咒力,但正因為如此,一旦咒術師情緒失控,咒力凝結成的咒靈會比普通人的負面情緒無意間孕育出的咒靈更加強大。
五條悟輕笑了一聲,“也是呢,所以咒術師就算死了也需要用特殊方法處理屍體。”
想想看,如果是他死了變成詛咒……哇!一定是個讓人頭疼得不得了的特級!
伏黑惠問:“悟先生今天放任乙骨前輩把裏香放出來會挨罵吧?”
五條悟微微低頭看向伏黑惠,開玩笑地問:“惠有感覺嗎?”
“那麽遠怎麽可能感覺到?”伏黑惠無奈地說,“是伊地知先生告訴我的。”
“又要去見那些爛橘子,煩死了……”五條悟皺了皺鼻子,潇灑地說,“明天的事放到明天再說吧。”
伏黑惠看着灑脫的五條悟,唇邊不自覺帶上了笑意。真好,五條老師還在。
乙骨憂太和一年級的三位同學走在一起,不經意關注着走在後面聊天的五條悟和伏黑惠,感慨地說:“伏黑和五條老師關系真好啊!”
“這算什麽?”禪院真希不以為意地說,“你以後還能看到更多,看到覺得煩。”
狗卷棘朝着乙骨憂太點點頭,“鲑魚。”
“悟很喜歡炫耀的。”Panda笑呵呵地說。他還沒上高專的時候就在夜蛾正道那裏聽五條悟說過不少伏黑惠的事。跟伏黑惠兩個人一起玩的時候,他還會偷偷跟對方複述五條悟的話,幾乎每次都能把伏黑惠弄得惱羞成怒。
但伏黑惠不會跟他發脾氣,只會惡狠狠地瞪五條悟。Panda只見過幾次就明白為什麽五條悟總是喜歡逗惠了,因為惠的反應真的很有趣。
Panda看向乙骨憂太,鼓勵道:“不過憂太是特級,可以炫耀回去。”
禪院真希說:“那家夥會把乙骨的優秀也歸結到自己身上吧。”
Panda立刻憂郁地說:“受傷的只有我們。”
乙骨憂太下意識說:“事實也是這樣,多虧了五條老師救了我不然……”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看着面前一臉‘這個人沒救了’的三個人,頭上冒出一個問號,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禪院真希恨鐵不成鋼地說:“又一個被迷惑的人。”
Panda悲痛地說:“又一個呢!”
狗卷棘沉重地說:“鲑魚子。”
乙骨憂太迷茫地看着他們,小心翼翼地問:“這有什麽問題嗎?”
Panda攬住乙骨憂太的肩膀,用一種洞悉一切的語氣說:“憂太,等以後相處時間再長一點,你就知道悟的真面目了。”
乙骨憂太:???
他回頭看向正在和伏黑惠聊天的五條悟,五條老師的真面目?
禪院真希打量着乙骨憂太,斷言道:“我看他就算再過一段時間也會跟惠一樣。”
Panda大驚失色地雙手扶住乙骨憂太的肩膀,“不要啊,憂太!”
狗卷棘也認真地看向乙骨憂太,激動地說:“金槍魚蛋黃醬!”
禪院真希面對着乙骨憂太疑惑的目光,義正言辭地說:“縱容笨蛋悟搗亂的叛徒有一個就夠了!”
“欸?!”乙骨憂太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們。
到了KTV門口,一個國中生和四個高專生一起看向五條悟。五條悟大搖大擺地以成年人的身份開了一個包間。
前臺的工作人員狐疑地看向Panda,盡職盡責地問:“請問……玩偶服裏面的人今年多大?”
穿着這樣來KTV也太奇怪了吧?!但是僞裝年齡也不會這麽僞裝吧,這也太顯眼了!
禪院真希說:“Panda和我們是一屆的。”
雖然在場的未成年們年齡不同,但是所有人都共享同一個年齡界限,即年滿十四歲又不到十六歲。
五條悟直接把包廂預訂到了18點,到時候唱完歌直接去吃晚飯。
五個人和一只熊貓把包廂填滿,一年級的三個人以一種掃蕩的氣勢不客氣地把KTV裏的零食和果盤都點了一遍,一點兒都不給五條悟省錢。
Panda言辭鑿鑿地說:“這是為了彌補我們今天的心靈創傷。”
伏黑惠看了看菜單,又添了幾種飲料,把菜單遞給了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看着菜單,覺得沒什麽需要再添的了,有了這些零食,他感覺大家都不用吃晚飯了。
這點小錢五條悟當然不放在眼裏。他都沒看菜單一眼,進屋就直接竄到點歌臺前開始點歌,還不忘催促學生們快點來一展歌喉。
狗卷棘就着喜歡的伴奏唱了一首飯團之歌,雖然歌詞改了但都在調子上,并不難聽,只是非常新奇。
禪院真希選歌也是選一些節奏快的,聲音高昂,唱出來很有氣勢。
Panda喜歡歡快的歌,唱的時候随着節奏一搖一擺,配上熊貓的外表,可愛極了。
乙骨憂太選了一首比較流行的情歌,唱的時候臉上帶着淡淡的懷念和憂傷。今天是他時隔多年第一次和裏香交流,心情複雜難言,正好借歌抒情。
五條悟什麽歌都擅長,唱得好唱得壞全看心情,故意搗蛋的時候能唱得人頭疼,好好唱的時候也能唱得人心潮澎湃。
伏黑惠習慣性地坐在門口不遠的位置,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提前提醒他們時間到了。
五條悟一副主持人的架勢,站在點歌臺前,臉上的眼罩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了墨鏡,鏡片在燈光下反射着七彩的光線,朝着伏黑惠喊道:“惠,你要唱什麽?”
他這麽一喊其他人也都看過來。
禪院真希獨占了一個沙發,問:“惠,你躲那麽遠幹什麽?”
Panda和狗卷棘坐在一起,期待地說:“我們都唱完了也輪到你了,惠。”
乙骨憂太坐在狗卷棘的另一邊,和大家熟悉些之後臉上也帶上了輕松的笑容,“伏黑想唱什麽歌?”
伏黑惠想了想,選了一首電影的主題曲。曲子的節奏輕緩悠揚,配合着伏黑惠清冷的聲線又多出了幾分溫柔。
一曲唱完,伏黑惠:“獻醜了。”
禪院真希吐槽道:“說什麽獻醜,這不是唱得挺好的嗎?”
五條悟給伏黑惠比了個大拇指,驕傲地說:“惠就是太謙虛了!”
其他人一同看向五條悟,沉默了片刻,禪院真希改口道:“謙虛點也挺好的。”
Panda附和道:“是這樣沒錯。”
狗卷棘也發出了贊同的聲音,“鲑魚鲑魚。”
不如說五條悟這個負面教材天天在眼前晃,伏黑惠還能這麽謙虛真是太好了。要是五條悟把伏黑惠教得跟他如出一轍……
噫!真是可怕!一個就已經這麽煩人了,再來一個可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啊!他們可不想要五條悟這個性格的學弟!
伏黑惠放下話筒,忽視了所有人的反應,淡定地坐回原位。
乙骨憂太也适應了新學校裏老師和同學們之間毫無距離感的相處模式,看着鬧哄哄的衆人,眼中帶着溫和的笑意。
五條悟拿着伏黑惠剛放下的話筒和一年級的三個人對線,一個人的音量頂三個人,氣得禪院真希伸手就要去搶話筒。
五條悟拿着話筒跟逗貓一樣在她面前來回晃,就是不讓她搶到,還放嘲諷。連原本沒參與的Panda和狗卷棘的勝負欲都被他挑起來了,結果就變成了五條悟一個人拿着‘逗貓棒’逗三個人。
包間昏暗的燈光裏,伏黑惠看着點歌臺前和學生們鬧成一團的五條悟,舔了舔唇。他目光一動就發現面前出現了一杯水,是目前唯一一個跟他一樣脫離戰局的乙骨憂太遞過來的。
乙骨憂太把水遞給伏黑惠,笑容中還帶着些伏黑惠不熟悉的腼腆,“惠……我也可以這麽叫你嗎?要喝水嗎?”
伏黑惠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當然,謝謝乙骨前輩。”
別看五條悟被三個學生一起圍攻,對屋子裏的各個角落依舊一覽無餘,拿着話筒發出質詢,“惠和憂太又在說什麽悄悄話?”
原本在和五條悟鬧騰的一年級三人齊刷刷地看過來。
Panda嚴肅地問乙骨憂太,“憂太,你是站在我們這邊,對吧?”
乙骨憂太為難地看看同學們,又看看老師和學弟。
伏黑惠淡定地說:“不用為難,乙骨前輩,我也站在前輩們這邊。”
“欸?!”五條悟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噗!”一年級三人紛紛發出了嘲笑聲。
Panda雙手捂在嘴邊,笑着說:“真遜啊,悟!”
被溜了半天的禪院真希拉長了聲音,嘲諷程度加倍,“真遜啊!”
累了一頭汗被惹得差點用咒言的狗卷棘也幸災樂禍地附和道:“昆布!”
“惠太過分了!”五條悟扔下話筒,張牙舞爪地沖着伏黑惠撲了過去。
三個一年級默契滿分。Panda接住話筒,三個人左右一分,刷得一下給五條悟讓開了路。禪院真希看着乙骨憂太今天救了自己的份上還把對方也薅了過來。
坐在沙發上的伏黑惠被白毛大貓貓撲了個正着,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被壓死。
伏黑惠的聲音中難得帶着氣急敗壞,“您下去!”幸好他這個時候沒拿杯子,不然兩個人的衣服就全毀了。
“我不!”五條悟理直氣壯,比伏黑惠聲音還大,“惠先保證以後都站在我這邊!”
“您先下去!”
“惠先保證!”
旁觀的一年級們發出了嘲諷。
“幼稚!”
“幼稚死了!”
“鲑魚子!”
Panda看着乙骨憂太,語重心長地說:“看吧,憂太,別對悟抱有太多幻想,不然一定會幻滅的!”
乙骨憂太看着在五條悟懷裏掙紮的伏黑惠,猶豫地問:“我們不用去救惠嗎?”
其他人沉默下來,面面相觑,交換了幾個眼神。禪院真希若無其事地說:“再唱一首吧,Panda。”
“對啊,不要浪費時間。”Panda笑容滿面地無視了另一邊兇殘的場景,還拽走了乙骨憂太,熱情地說,“憂太也來再唱一首吧。”
乙骨憂太:???
被五條悟按住掙紮不能的伏黑惠朝着唯一靠譜的前輩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為了防止乙骨憂太為難的五條悟‘好心’地擋住了伏黑惠的視線,伸手朝着乙骨憂太揮了揮,和藹地說:“憂太和大家去玩吧,小惠交給五條老師就行了。”
乙骨憂太:……
他看向一年級的大家,又看了看被五條悟寬闊的肩膀完全擋住的伏黑惠,默默地加入了他的同學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