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答應我一個條件
第47章 答應我一個條件
周圍的同學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今安。
千嶼在追今安的消息,整個學校不少人都知道了,(1)班和(2)班的人感觸尤為深刻。
有人小聲地說道:“今安今天生日嘛?”
“應該是的吧,不然千嶼幹嘛拿蛋糕過來?可惜被班主任抓到了,白送了一個蛋糕。”
“千嶼這麽好,為什麽今安遲遲不肯答應他呢?”
今安低着頭,攤開一張圓形的粉色便利貼,上面寫着幾個飄逸好看的字。
“今安,生日快樂”。
便利貼很好看,像小女生才會喜歡的東西。千嶼一個男生用這樣的便利貼,今安是沒有想到的。
她也沒有想到,即使已經知道她過農歷生日,他還是在今天給了她生日祝福。
那個蛋糕原本是想送給她的。
今安把便利貼收好,拿出練字本,練字靜心。
孫薇薇坐到座位上,忍不住問她:“聽說剛剛千嶼拿了個蛋糕來我們教室,正好被班主任撞到,然後把蛋糕送給了班主任。他那個蛋糕其實是想送給你的吧?”
今安的睫毛顫了顫,練字的手一頓:“不知道呢。”她怎麽敢承認呀。
孫薇薇說道:“肯定是想送給你的,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你三月十六號的陽歷生日。可惜了那個蛋糕,聽他們說很大呢,應該要幾百塊錢吧?”
對于普通的高中生來說,一個幾百塊錢的蛋糕很昂貴。孫薇薇一個月地零花錢也就兩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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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抿唇,幾百塊錢對她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她一個月的零花錢也就五十。
她知道千嶼家境很好,幾百塊錢對他來說可能不算什麽,但如果是花在她身上的話,哪怕她不會接受,她還是會心裏不安。
浪費了他幾百塊錢呢。
林北言回到教室後,也聽說了千嶼送李老師蛋糕的事情。他下意識看向今安。
少女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背脊挺直,練字的姿勢端正好看。
他一下子就想到千嶼以為今天是今安的生日,所以想過來給他送蛋糕。但是千嶼不知道,今安過農歷生日。
千嶼運氣不好,碰到了李老師,蛋糕沒送對人,林北言心裏有些隐秘的愉悅。
對于這個太過優秀完美的情敵,他沒有辦法喜歡,很難不幸災樂禍。
千嶼回到(2)班教室後,溫少珩沒過多久也回來了,看着他笑:“聽說某人為了感謝隔壁李老師,特地去給她送了一個蛋糕呢,真是溫柔體貼啊。”
千嶼并不在意溫少珩的調侃。他拿出一疊圓形的粉色便利貼放在手中把玩:“你懂什麽。”
他是故意讓李老師看到,故意把蛋糕送給李老師。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麽高調得出現在(1)班教室。他也知道他送出去的蛋糕今安絕對不會收。
所以他今天中午這麽做,不過是想讓今安看到,讓她知道他這個蛋糕是想送給她的,卻因為李老師的出現,而被迫送給了李老師。
溫少珩驚奇地看着他手中少女粉的便利貼:“我的确不懂,你現在怎麽還用上這種女孩子才會用的粉色便利貼了?”
千嶼勾唇,聲音溫柔磁性:“因為女孩子喜歡啊。”
所以她應該也會喜歡。
溫少珩受不了了,他抱着起了雞皮疙瘩的雙臂:“救命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惡心啊?”
什麽女孩子喜歡,女孩子喜歡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啊?
他看到千嶼忽然拿起筆在便利貼上面寫字,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在寫什麽?”
“寫給我心肝寶貝的話。”
“……”媽的好惡心。
溫少珩決定無視旁邊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同桌,視線在教室裏轉了一圈,落在了正在照鏡子的許幼沅身上。
C市三月中旬的氣溫不冷不熱,可以只穿兩件衣服。她沒有穿校服,穿了一件白色的針織毛衣,墨發垂肩,看起來格外的溫柔美麗。
一中校規森嚴,不準學生在校穿其他的衣服,違規者輕則扣分,重則請家長記過。
許幼沅除了第一天開學的時候穿了校服,後面就再也沒有在學校穿過校服,也沒有老師敢管她。
A市許家給一中捐了一筆錢,身為許家大小姐,許幼沅只要是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就能夠在一中肆無忌憚地猖狂。
許幼沅每天上課都遲到,喜歡早退。她長得太過漂亮,身上自帶矜貴氣息,同學們輕易不敢接近她。
溫少珩看許幼沅的目光有些強烈,許幼沅下意識轉頭看向他。對于千嶼的同桌,她有點印象,一個和她一樣很愛玩的人。
不過他比她要規矩一點,會遵守校規,不像她,能每天來教室打卡就已經是給老媽面子了。
許幼沅沖溫少珩露出一個笑臉。笑容明媚燦爛,好看得耀眼。
他這人看起來還不錯,和千嶼關系也很好。
溫少珩瞳孔縮了縮,也彎起唇角。少年模樣白皙俊美,笑起來的時候有些慵懶撩人的意味。
今安和林北言約定好每天下午去音樂室練習鋼琴合唱。
千嶼下午沒有在(1)班教室找到今安,發現林北言也不在,他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音樂室。
他抿了抿唇,又來到了那間該砸的音樂室門外,聽到了琴聲和歌聲。
太陽挂在天邊,橙黃色的光照在走廊上,将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長。
他眉目有些清冷,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身上的氣息看起來有些冷。
今安唱完一首歌後,林北言很快也彈完整首曲子。
他沒有再彈一首曲子,而是看着今安說道:“你想好比賽那天要穿什麽衣服了嗎?”
今安至今為止也就參加過一場唱歌比賽,去年冬天她就穿着紅色毛衣上場,并沒有想過參賽還需要特意準備服裝的問題。
她遲疑地說道:“就穿平常的衣服可以嗎?”
林北言彎唇,聲音溫和:“這種鋼琴合唱比賽參加的人很多,因為是兩人一組,所以參賽服裝也是評委評分的一個标準。”
今安沒經驗,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我們要穿的好看對吧?”
林北言點頭:“不僅要好看,我們的服裝還要般配。這個周六我們去逛街買一套衣服怎麽樣?”
今安答應了,千嶼在門外面聽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低沉着一張臉,覺得這個林北言是真的煩啊。
說什麽參賽服裝要般配,別以為他不知道林北言就是在哄今安和他一起去買情侶裝。
千嶼有些煩躁,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去阻止他們。
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還好他調了震動,不然就被今安他們聽到了。
他走到另一邊的走廊上接電話。
蔣月圓的聲音帶着正宗的A市腔調:“千嶼,你決定什麽時候出國?”
千嶼寒假回A市的時候,蔣月圓和千盛就跟他說了出國的事情。他說了短時間內不想出國,他們當時也沒有說什麽。
然而現在卻突然打電話過來問他。
千嶼垂眸,低聲說道:“明年再說吧。”
蔣月圓皺眉:“明年?你現在都高二了,明年再出國太晚了吧?你到底怎麽想的?”
對于這個從小就很優秀的兒子,她一直很放心。卻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竟然拖拖拉拉的,似乎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
“千嶼,你要知道,你二伯他們一直對千氏虎視眈眈。千源可不比你差多少,你爺爺雖然很喜歡你,但也不讨厭千源這個親孫子。”
千源是千嶼二伯的兒子,比千嶼小一歲。
千嶼:“你放心,有我在,就不會有千源的機會。”
蔣月圓說道:“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我要跟你說一句話,永遠小瞧照片任何一個人。”
這句話的經歷是孟時親媽給蔣月圓的,因為她,蔣月圓現在對任何一個看起來很弱小的人都不敢太輕視放松。
千嶼說:“我知道,我有分寸。”
蔣月圓又跟他說了幾句讓他早點出國進修,要在千源之前進千氏。
千嶼态度很好,除了堅持短時間內不會出國,其他蔣月圓說什麽他就應什麽。
打完電話後,千嶼看了一眼音樂室,沒有再走過去,而是離開了這棟樓。
今安和林北言練習了半個小時後,一起回了教室。她剛坐下,就看到桌子上貼着一張熟悉的便利貼。
“給你的蛋糕迫于無奈送給了李老師,我想在空教室跟你說這件事”。
今安拿起便利貼,抿了抿唇,有些無奈。就知道他會借這個理由來找她。
他今天中午的舉動實在是吓了她一跳,她怕再做出那樣的舉動,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起身往空教室走去。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她推開空教室的門,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千嶼。
少年一雙漆黑如墨的漂亮眼眸看了過來,聲音磁性悅耳:“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等不到你呢。”
今安關上門,站在原地,輕聲問道:“你等了很久嗎?”
千嶼起身,走到她面前,笑着說道:“不算久吧,也就等了半個多小時而已。”
今安來之前看了時間,現在離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也就過了五十分鐘的時間,也就是說千嶼下課後沒多久就來這個空教室等她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下午有點事,剛剛才看到你的那張便利貼。”
她脾氣很好,不管和她說話的人是誰,她有不對的地方都會主動道歉。聲音清甜柔軟,聽在耳朵裏讓人酥麻酥麻的。
又甜又乖。
他的喉嚨滾了滾。
“你去哪裏了?”
今安頓了頓,“我想這個沒必要告訴你。”
是沒有必要,因為他們現在沒什麽關系。
窗簾是拉開的,晚霞的光漂亮迷人,落在她的身上,有些許光掉進了她的眸中,格外的璀璨奪目。
她的身姿纖細,背脊挺直,站着的模樣也很有氣質。
千嶼眼裏都是她,笑容有點壞:“那我們說點其他的。安安,送給李老師的蛋糕其實是想送給你的,你知道嗎?”
今安不太想知道,沒有說話。
“那個蛋糕是定制的,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再拿到第二個一模一樣的蛋糕,好可惜啊。”
定制的蛋糕肯定不便宜。
今安心裏原本淡淡的愧疚加重。雖然她不想要他送的蛋糕,但他畢竟是心血她才買的蛋糕,送給了別人他可惜,她也心疼。
她輕聲說道:“都已經送給李老師了,沒辦法了。你下次別買這些東西了,不值得。”
反正不管他怎麽說,她都不會再收他的東西。
千嶼說:“我覺得值得。那個蛋糕我直到現在還是覺得可惜,你要不要可憐一下我,稍微補償我一點?”
今安認真地問道:“那個蛋糕多少錢呀?我可以補償你一點。”
少女一本正經的模樣又乖又萌,千嶼沒忍住笑了。媽的,她怎麽這麽可愛啊?
可愛到他更想“欺負”她了。
他抿了抿唇,努力控制住喉嚨裏的笑意,聲音有些低沉:“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你真正生日那天,我帶你出去玩。”
今安沒有想到他會提這個條件,愣了愣,搖頭說道:“不行呀,那天我有同學會去我家,我出不來。”
千嶼說:“你可以吃了飯再出來,我能等你。”
“不能換一個條件嗎?”
“那你這個周六能出來和我一起去玩嗎?”
“不能。”
千嶼看着她,眼眸暗了暗:“這也不能那也不能,看來你不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補償我。”
今安咬了咬唇,“真的不能再換一個條件嗎?”
他語氣堅定:“就這兩個條件,你只能選一個。”
她想了想,林北言和她約好了周六下午出去逛街,她不好跟他約別的時間,因為他肯定會問,她不好解釋。
“那就我生日那天吧,不過我不能出去太久,頂多一個小時。”她還是妥協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看來有人要比生日重要一些啊。”
明明她自己答應了他一個條件,但是他看起來不太高興,眉眼泛着冷,一邊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個又野又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