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捏了個“死人兒”玩
柳瀚林一見丁木春在，似乎有些怕見外人似的，本來丁木春邊上也有一個空位，但他情願繞道跑去錢九斤身邊坐下了。
錢九斤拍了一下柳瀚林的肩膀，親熱地說道：“好兄弟，早知你會和我們一塊兒吃飯，剛才就應該上來喝杯茶再走，還能一起逛會兒廟會！你一個人逛有什麽意思？”
柳瀚林面露尴尬之色，笑笑不作答。
店小二把酒菜陸續上齊後，一桌人先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
錢三斤到底是女孩子，胃口小，才吃幾口飯菜，就說吃飽了，然後坐在邊上玩手上那個五彩斑斓的東西。
丁木春這次才看清，她手上其實拿着的是一個面人兒，捏得很細致，着五彩衣。
錢九斤也注意到妹妹手上這個新鮮玩意兒，就問她：“你又買了面人兒？家裏已經有不下十來個了吧？有些都幹裂了，還掉了胳膊腿兒的，也不扔掉，看着怪碜人的！”
“嘻嘻……”錢三斤沖錢九斤眨眨眼，笑道：“沒想到哥哥，你這麽個大男人，膽子這麽小！你要知道我今天讓‘面人常’捏的這個是誰，保管你晚上要睡不着覺了！”
錢九斤“哈哈”一笑，問道：“你讓‘面人常’捏什麽了？”
“你猜猜？”錢三斤故意賣關子。
錢九斤要過她手上的面人兒，仔細看了看，笑道：“難道是白娘子？可哪有穿着花衣裳的白娘子？”
丁木春也要過來看了看，發現這個小面人，似曾相似的樣子。
陶樂天也裝模作樣拿着看了會兒，順手遞給柳瀚林。
錢三斤已經忍不住揭開謎底了：“笨哥哥，你猜不到的，我讓‘面人常’捏的是淘波兒！”
“啊？！”錢九斤大吃一驚，他這一叫，驚得柳瀚林像見了鬼似的，把面人往桌子上一扔，“啪噠”，面人的胳膊和頭就從棍上滾落下來了。
“啊！”這次換錢三斤尖叫一聲了，她急急忙忙站起來，跑到柳瀚林這邊撿起桌上斷頭斷胳膊的面人兒，嘟起嘴怪道：“瀚林哥！你把我的小面人兒弄壞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柳瀚林忙向錢三斤賠禮道歉。
錢九斤說道：“唉，不就是個小面人兒嘛，等下吃好飯，我陪你再去‘面人常’那裏，要是他還沒收攤，讓他重新幫你再捏一個好了！錢由我來出！”
“錢由我來賠吧！是我不小心摔壞了三斤妹妹的面人兒。”柳瀚林唯唯喏喏地說道。
在一旁看他們鬧着的錢世超笑罵了一句：“你看看你們，多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瀚林，別管她，玩興最大的就數這丫頭了，捏什麽不好，捏個死人作啥？要傳出去，這案子沒破，錢老板可要來跟我讨說法了。他最愛的姨太太屍骨未寒，你們卻照着她的樣子捏面人兒玩！這傳出去像話嗎？”
“就是！在這屋子裏玩玩就算了，出了門，可不許說出去啊！”柳宗源在邊上叮囑大家，其實更多的是想叫丁木春和陶樂天不要把他們私下裏的事拿出去說。
丁木春則當沒看見，笑笑不說話。陶樂天這次總算也學乖了，見丁木春不說話，他就趕緊悶着頭啃鴨腿。
錢三斤還在可惜她的小面人兒，她一邊想方設法想把那小面人的頭和胳膊重新沾回身上去，一邊嘟嘴申辯道：“我讓‘面人常’捏淘波兒，可不是用來玩兒的！我要拿她派大用場的！”
錢世超問：“捏個死人兒，能派啥大用場啊？！”
錢三斤笑着說：“爹，你是老探長了，我先不告訴你，你自己猜猜看，我倒要看看，這次你猜得準不？”
錢世超笑道：“沒大沒小的！調皮鬼！”
錢世超轉頭對丁木春說道：“對了，今天請你們吃頓便飯，也是想聽聽丁探長對陶波兒這樁案子的看法。”
丁木春謙虛地說道：“木春不才，迄今為止，我頭腦裏一點線索都沒有，還望錢探長明示。”
柳瀚林剛剛闖了禍，這會兒還有些坐立不安，他對柳宗源說道：“爹，你們要說案子的事，我們外人還是回避一下吧？”
柳宗源大大咧咧地說道：“不妨事，你是堂堂警察局長的兒子，九斤、三斤是錢探長的公子和千金，樂天老弟也是丁探長的助手，就算旁聽一下案子的事，也都是公事公辦，不算偷聽，你就老實坐在邊上，多聽聽，長點見識也好。”
錢世超點頭：“是啊，瀚林，不用見外，要真有什麽需要你們回避的地方，我也是會不客氣地提出來的。”
錢世超又沖丁木春道：“你和樂天也不用緊張，今天我們也不是在正式辦案，只不過是想交流一下看法，互通一下情報，看看能不能找到破案的線索。”
丁木春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錢世超的意思。
柳宗源說道：“今天是陶波兒的出殡之日，綢布莊錢老板趕回來參加了她的下葬儀式，陶波兒要是在天有靈的話，也會覺得有所安慰吧？”
錢三斤插話道：“我倒不覺得，陶波兒哪裏要感謝錢老板呢？要不是錢老板把她從上海帶過來，沒準這會兒她在上海風光八面，搞不好已經從小明星混到大明星了，也說不定呢。”
錢三斤雖是個女孩子，可父親和柳宗源關系很鐵，從小她認柳宗源為幹爹。
她又常年跟在父親身邊當他的小助手，加上錢世超對她十分寵溺，因此她也經常會當着父親面發表意見，柳宗源對此早見慣不驚。
他“呵呵”一笑，用贊許的眼光笑着錢三斤道：“你說得也有道理。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兇手是誰，兇手和死者到底認不認識，先就陶波兒身邊的人排解一遍，錢老板，應該是不在懷疑對象之列吧。”
錢世超冷笑一下，說道：“何以見得？你別忘了，三年前，我們破過的那起殺妻案。那個哭得最慘的，喉嚨叫得最響的，周圍鄰居人人誇贊的好老公、好男人，結果最後查出來，就是這位口口聲聲說最疼愛妻子的男人，用最殘忍的手段，殺害了自己的結發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