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當然林墨這條線也不能放掉。
說不準正好就找到了突破口呢!
這樣想着,傅藏舟并沒滞留。
林墨到底是人類,不适合拿對待鬼類的态度。若貿然現身,逼問人家隐秘,多少有些不妥。
天快黑了,先回酒樓跟桢哥會合;
然後拜托“七曜童子”幫把手……
想到這,忽覺臉熱。
支使桢哥的手下次數多了,快覺得理所當然了。
心生了幾分不好意思。
唉,誰讓他這名義上的鬼王,其實就是個光杆司令?很多事情僅靠一個人,難免有忙到分不開身的時候。
也許,他學桢哥找幾個得力的幫手?
一直依賴“七曜童子”也不是事,能者多勞也不是這麽勞的。
等到了京城,遲早會跟桢哥一行分開……總不可能賴在人家不走吧?
往後沒了幫手,肯定會焦頭爛額的。
不說系統頻繁發布任務;
生死簿逐步升級,簿冊上人名将越來越多,五湖四海的,有些可能在東北,另一些人則長居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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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個幾次類似林墨的狀況,就天南地北整日奔波吧,可別想有安生時候了。
這麽一尋思,忽然有了緊迫感。
然而,找什麽樣的幫手,去哪裏找幫手,找了幫手該怎麽統一管理,幫手可不可靠、萬一出了纰漏當如何解決……
一系列的問題應運而生。
不由得頭大。
須知,他此前連個班級小組長都沒當上過,哪懂得怎麽管理、調配人員?
轉而想,現在糾結這個也太早了。
前提得先有能調配的人員才行,總不能随意找些山魈鬼魅吧?
不靠譜。
遂想到了傅秀才,及被收在玲珑百納奁的仲修與白氏女。
下一瞬在心裏搖頭。
私生活且不談,幾人的品質都不錯,可……
傅秀才鬼力低微。
另兩位魂魄糅雜在一起,暫時沒大礙,然天長日久,問題就大發了;
若不将二魂分離,遲早出現意志沖突,靈智有被磨滅的風險。
——目前沒什麽好辦法,便先指望着百納奁護持,不過……既然人自願跟他走了,當盡力、盡快找到解決方案。
飛回酒樓的一路,傅藏舟腦子轉了個不停。
想法一大堆,全然不知怎麽施行。
算了。目前沒忙到那個程度,盡管不太好意思吧,反正他臉皮厚,有需要找桢哥他們幫忙,他也會投桃報李的。
以後等有了章程,再考慮找幫手……
系統忽地提示他,觸發了新的隐藏任務。
任務目标:獲得第一位跟随者。
任務要求巴拉巴拉一大堆,概括來說,這個跟随者不是胡亂收的,一要意志強大、秉性剛正,二得魂魄凝練、實力非凡,起碼對付幾個厲鬼不成問題。
傅藏舟囧了。
想什麽來什麽,系統存心添堵的吧?
看到跟随者的标準,簡直心累。
不是找不到厲害的鬼魅;
但無論陽世或陰界,強者多是驕傲的,有幾個願意對人低頭的?
總不能打着生死簿持簿人的名號,強迫別人為自己做事吧?
搖了搖頭,暫且把任務丢到一邊。
——只在心裏提醒,找幫手的事,得盡快提上日程。
當前還是先忙完手上這件事。
與宿桢碰頭,傅藏舟将噬神蠱一事說明。
“七曜童子”分頭行動起來,做事效率是一向的高。
才回到別院,寶精便從林墨那弄到了“口供”,說靈犀香是在粦州買的。
白氏女是在其粦州外祖家出的事。
彼時林墨剛好在粦州游學,知道當地有關靈犀香溝通陰陽的傳說,經由一番打聽,在一家冥店找到了這種香。
“粦州怎麽去?”
宿桢答:“是為屏湖南路治所所在。”
傅藏舟:“……”
屏湖南路又是哪裏?
沒繼續追問,裝模作樣點頭表示了解,便是話鋒一轉:“桢哥,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上路了……”
沒說完,就聽男人問道:“要去粦州?”
少年“嗯”了一聲:“我想去那家冥店看看。”
盡管請桢哥與“七曜童子”們幫忙,也不過是幫着查探、打聽有關靈犀香的消息,确定更多受害者的情況。
不代表他就撒手不管了。
畢竟養蠱人不是一般沒修煉過的人能對付得了的;
肯定得他親自出手。
宿桢聞言,道:“今夜收拾一番,明早啓程。”
傅藏舟疑惑地看向他。
“粦州在陵江水畔,船行去往京城,必當路過。”
“這麽巧啊?”
少年鬼王嘴上反問,心裏是十分的高興,不等男人回應,快言快語道:“我沒什麽要收拾的。
“不過,趁着還有幾個時辰,我抓緊時間,多刻繪一些符箓,明兒走前交給那什麽……執夷營是吧,請将士們分發給那些信徒……”
是好一通安排。
宿桢安靜地聽着,偶爾微微颔首以作應和。
口頭作好了安排,遂不再浪費時間,當即忙碌起來。
當然也沒忘掉傅秀才,提前知會一聲,好讓對方作好出發前的準備。
有了從精靈出世地搜羅的天材地寶助力,傅藏舟做事的效率是大大提高。
“白蓮聖母”的信徒人數有些多,符箓一時半會兒刻繪不完;
但柳靈作祟畢竟才五六個年頭,被“福佑”降世的孩子是有數的,經過這一晚“加班加點”,總算把最後幾張胎光鎮靈符和五神定魄符刻繪好了。
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信徒命魂受損,難免有點自作自受的意味;
但那些孩子是沒辦法自主選擇出生的。
如今有這兩種符,災厄雖說不能盡祛吧,好歹也是個不錯的安慰。
傅藏舟這樣安慰着自己。
世事總難盡善盡美的,盡力而為,便無愧于心了。
下一刻擡目,看到泊在碼頭的……“陋船”?
什麽感慨啊喟嘆的,一瞬間抛到八百裏外了。
瞥向身側之人,朝水面指了指:“這就是桢哥家的‘陋船’?”
宿桢輕颔首:“陋船寒酸,還請小舟忍耐數日。”
默默地看向江上其他船:
有氣派十足的官船,也有滿載貨的商船,還有些簡陋的私家小船……
再看眼前“壕氣沖天”、光水手就不下三四十人的樓船,不由得扶額。
滿大街跑着五菱宏光,開着阿斯頓馬丁的車主,輕描淡寫對連駕照都沒有的朋友說車子太破請見諒……無形裝逼真要命。
傅藏舟認真觀察着男人的神态,發現對方還真不是裝作低調實則在炫耀。
果然自己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市民嗎?
……不想了。
這船一看坐起來肯定很舒服,何必計較有的沒的!
在男人的邀請下,踏上了甲板。
【已完成“隐藏任務(四)”:通過鬼王新手教程。】
【是否領取獎勵?是/否。】
【開放“幽冥百貨”一級權限。】
某人站在船頭,望着浩浩江面,正絞盡腦汁,搜尋适合此情此境的詩詞美句,被突如其來的一連串電子音搞懵了。
詩興什麽的憋回肚子。
趕忙召出系統。
怎麽糊裏糊塗又完成了一個隐藏任務?
這回系統沒吊人胃口,給了簡短的說明:
之前是新手試煉,到今天,激活系統滿六十天了,傅藏舟幾次任務完成得還算不錯,初步有了鬼王的擔當,所以“實習期”結束轉正啦。
轉正後的獎勵與之前不太一樣。
除了固定的冥幣與素質點,給了一本“道具”書。
或者說,是一門囊括了心訣與招式,涉及咒術、符陣、煉藥、煉器等在內的整套功法。
名曰《春秋冥書》。
傅藏舟愣了一愣,遂連忙将這本書拿出,翻了翻……
巴掌大、看着薄薄的一本小冊子,內容多到讓人發慌。
一目十行。
翻了個把時辰也沒翻到結尾。
匆促幾眼,就發現最開始得到的那本《沖刺》,內容基本是從這本書裏提取最淺顯的部分的;
至于《秘術》和《符箓》,應當不是出自這門功法的。
翻回第一頁,是一則類似前言的總綱。
傅藏舟仔細地閱讀,遂有幾分了悟:
簡單來說,《春秋冥書》是給“鬼王”量身定做的一門超級流弊的功法。
流弊到什麽程度呢?
原文是接連幾個四字短語:荒天寂地、颠倒乾坤、一指陰陽、逆轉春秋。
不明覺厲。
傅藏舟久久不能言。
本來吧,自以為水準還行,如今參照這書裏的标準,修到大成是博士畢業的話,他其實還在……讀幼兒園?
有些懵,也有幾分懷疑。
穿越有兩個多月了,他對此間到底不再一無所知。
按照網文說法,這個世界絕不是修仙那樣級別的高等位面。
所以這逆天的功法,系統是怎麽搞出來的?
關鍵是,萬一他哪天真修到了大成,什麽颠倒乾坤、逆轉春秋的,會不會因為破壞平衡,被天道爸爸給碾死啊?
感覺系統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而“鬼王”什麽,說到底就是棋局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輕嘆。傅藏舟難得感到些許惆悵。
棋子不棋子的,反正已經上了系統的破船……
沒過多久,惆悵就被抛之腦後。
注意力被開放了權限的商會系統吸引。
除“珍品”類仍是灰色圖标,其餘分類皆解鎖了相當數量的商品。
尤其是“雜貨”,足足有一百樣不帶重複的;
“裝備”欄下五花八門的法器啊寶衣,也有好幾十種。
雖然看不到特別詳細的說明,光看簡介,就讓人蠢蠢欲動。
大喜過望。
哪裏還會糾結什麽棋子不棋子的,別說系統是破船,哪怕是沉船他也上定了!
傅藏舟滿懷激切。
然後被商品标價吓得渾身一冷。
比如最便宜的一件法器,評價為劣質的勾魂索,需要整整五百冥幣。
默默看了眼餘額,自我安慰,裝備什麽的有全套,攻擊有黑棺,防備有霜天曉月套,完全夠用了。
然而“雜貨”與“材料”讓他無法視而不見。
“雜貨”光冥食就多了幾十種,包括做冥食的食材,幽泉湯啊玉雉骨的,皆能增強魂魄之力;
以及幾張菜譜,比如地炎五鮮羹,據說有煉神之效。
冥食之外,最多的是藥品,功用各異:
比如輔助修煉的“補氣藥”,有真正意義上的“紅藍藥”,個別丹藥戰鬥前吃一顆還能加buff……
“材料”裏各種靈寶,最讓人在意的是靈石與冥晶:
靈石不必細說;
冥晶是重中之重,好比幽冥屬性的特殊靈石,跟尋寶時得到的玉筍心相像,但其蘊含的太陰清靈之氣更充沛更純粹。
都是好東西。
傅藏舟再度嘆氣。
可惜僅僅一個冥晶,就得要四百八的冥幣。
窮。太窮了。
以至于“書籍”一欄,匆匆掃一眼都沒敢細看。
随便一本最低八百,最高的好幾千……
溜了溜了。
反正有《春秋冥書》,僅這一本夠他學到死了。
關掉面板。
傅藏舟有些憂郁,此刻恨不得一口氣來十個八個任務。
然而這一回沒能“心想事成”。
系統安靜如雞。
郁郁回了房間。
沒有新任務,那就修煉罷。
——唯二待完成的任務,尚且沒多少頭緒。
傅藏舟還是謹慎的,将那本流弊哄哄的《春秋冥書》,小心收藏好,沒急着參悟。
畢竟一本“幼兒園”水平的《沖刺》他都沒吃透。
雖對系統多有吐槽,潛意識是有幾分信任的。
《沖刺》源于《春秋冥書》;
掌握了《沖刺》,再正式修煉《春秋冥書》,想必會事半功倍。
暗暗給自己鼓勁。
努力吧,未來鬼王!
先定一個小目标,争取在下一個六十天期滿前,從幼兒園畢業!
通過主線考試,掙到多多的冥幣!
樓船行在江面,水手輪班劃槳,日夜不辍。
巨大的船帆同時揚起。
西風烈烈。
陵江水由西流向東,推得船行得飛快,說一日千裏誇張了,但從欽州到粦州,總歸也就花了一日半的功夫。
按照宿桢的說法,屏湖南路再往北,過了屏湖北路,便是京城所在建安府。
不過粦州往建安的方向,陵江航線有變,變成西南-東北走向,這個季節,容易遭遇北風,屆時船行起來會慢上不少。
然而傅藏舟無心在意這些。
連修煉也一時暫擱了。
天知道,他一水鄉長大的人,如今變成了鬼,居然暈船了!
——當然其實他這是第一次坐長途船。
沒到吐的程度,可頭腦昏沉、身上乏力,整個人快變成一條死魚,攤在棺材裏躺了一個日夜。
好在有宿桢一直陪在身邊,冷冷淡淡的嗓音,時而安撫着幾句,讓人不由得覺得熨帖。
船到粦州,總算靠岸停下了。
沒忘記正事的少年鬼王為趕時間,強自打起精神,變回鬼形态,準備飛去做靈犀香買賣的冥店。
陡然發現身體舒适多了。
不由得囧了。
回想以人形态在船上暈得半死不活……簡直被自己蠢哭了!
強行删除犯蠢的記憶,傅藏舟與宿桢打了個招呼,便是一個浮空飛走了。
冥店的大體情況,他已經知曉,包括店的方位怎麽走。
——是桢哥在粦州的手下查到的消息。
言道,冥店老板說,靈犀香是兩三年前,從一個貨郎那進貨的,價格比一般的線香貴,怕沒什麽市場,所以沒買多少盒,這麽久了都賣光了。
老板對林墨有印象,說他就是最後一個買靈犀香的客人。
至于貨郎,是外地人,擔着貨四處走賣,估計人早就不在粦州了。
對此,傅藏舟早有準備,沒什麽意外。
別看噬神蠱可怕,又是什麽邪修搞出來的……手段這麽曲折的,是因為養蠱人本身實力不咋地。
能力強的邪修,會兇殘得多,一般更願意直接擄上個百幾十人修煉邪術。
雖是如此,不确定一下情況,總是無法安心的。
沒驚擾到任何人,悄悄将冥店內外查驗了一遍,細細感知,确實沒什麽異常;
冥店老板也沒問題,就是個有點小奸猾的生意人。
便悄悄地又走了,走前将店裏積聚的陰氣啊晦氣,一口給吸了個幹淨。
——到底做的是死人生意,接觸死氣久了,難免會吸引些不美好的東西。
就當日行一善,順便用個“下午茶”。
窮啊。窮到吃空氣,說的就是他了。
回到碼頭。
想到接下來要在船上至少待個七八天,心裏稍微有點發憷。
決定在上岸前,一直保持鬼王形态……希望如他所想,不會再暈船了。
“桢哥怎麽沒在船上?”看到站在碼頭邊的男人,有些疑惑。
宿桢回:“今夜在粦州稍作休整。”微頓,補充說明,“吾已着人在客棧訂了幾間上房。”
“這樣……會延誤行程吧?”
宿桢道:“吾正好有些要務需得處置。”
傅藏舟眨了眨眼,“哦”了一聲。
很臉大地相信,桢哥是為讓暈船的自己能好好休息一晚,才決定在粦州停留的。
“總覺得年前趕不及到京城……會不會耽誤到您的正事?”
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桢哥關心他,他自然同樣會擔心對方。
唉。這麽好的男人……
自己要還是個活人該多好。
“無妨。”宿桢回了一句,轉移了個話題,“小舟可是長高了?”
傅藏舟微怔:“不會吧?”
能長更高當然是他的夢想,可這具身體不是基本喪失了新陳代謝的功能嗎?
宿桢目光平靜,倏而在其頭頂上輕撫了撫,半晌道:“确實長高了,比月前高了約半寸。”
傅藏舟聽了更懷疑。
就算他能長高,不到一個月長一厘米多……可能嗎?
可桢哥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想。
于是……
到了客棧第一件事,找了裁縫做衣服用的尺子,請對方幫忙量身高。
量過三遍,換算成現代單位,赤腳都在一米八一左右。
而在穿越前,他才剛到一七九……
簡直驚喜!
居然真的二度發育了?
莫非是修煉的功效?
這一想,越發動力十足。
努力修煉,待到大成,搞不好能高過桢哥?
唔,也不強求高過桢哥,差不多一樣高就可以。
他覺得桢哥的身高很完美,再高就有些過頭了的感覺。
為身高大業,當晚傅藏舟多吃了兩個香蕈包。
略撐。
便拉着宿桢散步消食……其實沒啥用,還不如躺棺材修煉消化得快。
不過來了新地方,就這一晚的時間,趁機逛一逛,開拓一下視野也不錯。
咳,借口。
其實是打着多轉悠轉悠,搞不好碰到什麽鬼啊怪的,接上三五個任務的主意。
早些攢夠冥幣,就不必日日對着幽冥百貨琳琅滿目的寶物,求而不得、心癢難耐。
“桢哥。”
少年拉着男人的衣袖,刻意壓低嗓門:“您聽到了沒?有女聲在尖叫?”
宿桢微微側耳,少刻颔首。
“聽聲音感覺很痛苦,”傅藏舟敏銳地發現問題,“是有人在為非作歹?”
“小舟……”
“走,咱們去看看。”
路見不平,理當拔刀相助,搞不好就是送上門的冥幣!
宿桢喚:“小舟。”
被錢迷了眼的少年沒注意到男人的遲疑,見對方站着沒動,果斷伸出爪子,拽着人朝聲源匆匆走去:“桢哥快點,那姑娘叫得好慘……”
說話的同時,稍微放開感知。
果不其然。
“看到”一姑娘被人剝光了衣服,吊捆在樹下。
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持着鞭子惡狠狠地鞭笞着她。
傅藏舟在心裏皺了皺眉。
盡管動機是為了冥幣,但真看到一個弱女子,被人這樣對待……正義感油然而生。
當然,也是感知到那姑娘沒作過孽,才越發相信鞭笞她的是個惡棍。
哪怕雙方是人類,沒冥幣作獎勵,看到了這樣的惡事,有能力救人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桢哥,那姑娘危險,我先一步去救她!”
雙腳離地,咻地一個閃現,人就到了河邊大樹下。
宿桢只來得及喚:“小舟——”
傅藏舟甫一“閃”到樹下,正好看到猥瑣男扒他自己的褲子——
“人渣!”
一腳踹中了猥瑣男的命.根子。
便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本來在痛呼的女子,被這一番變故給驚呆了,張着嘴半晌沒發出聲音。
傅藏舟見猥瑣男失去了戰鬥力,便安了心,偏頭看向那位姑娘:“你還好吧?”
女子嘴巴張合了數次,倏而大哭:“怎麽能好?奴家的客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客人……竟然,竟然被你踢到了嗚嗚嗚……”
傅藏舟:“……”
客人?
什麽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