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景婳只有一個人, 沒有三頭六臂。
她給老陳裝完鹵鴨貨，還得翻一翻鍋上的小龍蝦。
所以後面排隊的人只能看着老陳吃。
那叫一個饞喲！
別人吃得怎麽就這麽香；
其實景婳還給了手套，但老陳真是半點不拘小節，直接用手拿起來了。
他還想站在攤子邊上, 給大家炫耀一番。
可大家識破了他歹毒的心思, 把他趕到一邊去了。
幾個熟悉的釣魚佬直接上手, 把他架開。
“我們都還沒吃上呢。”
“你再顯擺，你再顯擺, 信不信我把你這一袋子鹵鴨貨全搶過來！”
刻意，太刻意了。
老陳連忙捂住袋口, 他是真怕這群混不吝的上手：“不行！”
釣魚佬們：“你看我們行不行？”
要是擱平時, 他們肯定不會這樣，可美食當前，太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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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看得到卻吃不到的感覺，像是隔靴搔癢，那種難耐只有經歷過才能懂。
排到了第十九位的王胖子更是如此。
他身形胖，緊趕慢趕跑過來, 排上隊。
能搶到這個位置, 還是他忽然爆發了跑步的潛力。
那十幾秒鐘他忽然就很力量。
可以說為了這一口吃的，他真的是拼了老命。
再加上一點點幸運。
王胖子一個個數着。
前面每走一個食客, 他就再數一遍。
一遍一遍數着，如此翹首以盼下，終于輪到了！
景婳一看到王胖子就笑。
“要點什麽？”
這都追過來了, 也是不容易。
王胖子的目光在小吃攤上逡巡。
為了節省時間，讓顧客們快點買到想吃的東西, 景婳先做小龍蝦，把想買小龍蝦的顧客攢一波。
趁煮小龍蝦的空隙, 抽空賣其他食物。
輪到王胖子的時候，他的面前剛好剩下幾只小龍蝦，是前面食客一斤一斤買完剩下的。
王胖子為了吃的，腦筋轉得比飙車還快。
他忽然有一個特別好的想法！
“景老板，我買的東西總量是一斤就行是吧？”
景婳：“對。”
王胖子的數學實力在這一刻達到巅峰。
“那這幾個小龍蝦我要了，減去小龍蝦的克重，剩下的幾百克，平均分成三份，一份買小魚幹，一份買鹵鴨貨，一份買花生。”王胖子笑得蕩漾。
是發自真心的快樂。
“花生有三種口味，這個不用太平均，你看着幫我抓，盡量平均就行。”
王胖子說這話時，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為老板着想的好食客。
點贊！
景婳：……
身後聽到的食客：……
景婳挑眉：“行。”
顧客是上帝，上帝說怎麽買就怎麽買。
她尊重吃貨的一切決定。
但她越想越好笑，為了吃得上全部種類的東西，王胖子也是盡力了。
她将一斤重的東西遞給他：“辛苦了。”
王胖子接過一袋子東西，樂呵呵道：“不辛苦，不辛苦。”
能買到就好。
他颠了颠袋子，好輕。
這要是擱平時，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但現在能買到就不錯了。
其他食客看得嘆為觀止，紛紛表示：學會了！
還能這樣做！
于是，大家夥有樣學樣。
“老板，我也每樣要一點。”
“老板，這個小龍蝦我要五只，小魚幹要一百克……”
不是所有東西買不起，而是全部分別買一點更有性價比。
這種買法對新食客十分友好。
王天瑜攔住王胖子。
她跑得慢，還沒輪到她。
“哥，你跑得好快，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你就嗖一下，像箭頭一樣沖出去了。”
王胖子驕傲，“那是。”
這次買景老板的宵夜，可以載入他吃貨生涯的巅峰。
體驗感滿滿。
“哥，我用鏡頭完美記錄下你的身姿了，”王天瑜伸手，笑得一臉奸詐，“你讓我嘗一個小龍蝦，我現在就給你看。”
王胖子拍拍王天瑜肩膀，“你看我頭上寫着大怨種三個字嗎？”
一直在看直播的觀衆笑瘋了。
【噗哈哈哈哈！】
【天瑜，你心裏的小算盤響亮得我在京城都聽到了！】
【講真，五棟樓哥什麽時候開始？記得叫他開直播。】
【是啊，想看吃播，好久沒看到你們兄妹倆一起出現在鏡頭了。】
王天瑜遺憾自家堂哥沒有上當。
她幫觀衆轉達了意願。
王胖子一直聞着鹵鴨貨的香味。袋子綁不住香，隐隐約約的鹵香更勾人。
“我趕着吃席，下次啊！下次再擺弄手機直播。”
忍不住了！
能唠這麽久已經是兄妹情深厚了。
【別啊，哥哥，我的親哥！別抛下我們！】
【天瑜，要不你把手機移交給咱哥吧，反正你也是在排隊。】
王天瑜沒來得及多想，把手機和自拍杆塞到王胖子手中。
“哥，那你幫我直播。”
王胖子走了，她手裏空空，忽然感嘆：“真是塑料粉絲啊，為了早點看吃的，把我抛棄餓了。”
美食面前無兄妹，美食面前無粉絲啊！
那頭。
王胖子找到了景婳擺出的一個小座位。
他看着只比紅磚大一點的小凳子，陷入了沉思。
這凳子能承受他的重量嗎？
不管了，先坐下，先吃上再說。
塌就塌吧。
王胖子先挑選了一塊鴨脖。
辣口的鴨脖上還沾着幾瓣極其細碎的辣椒，與白色的芝麻一起分布在上面。
在燈光的映照下，鴨脖都鮮亮不少，是亮堂的棗紅色，骨頭縫裏都是這樣顏色，可見鹵得有多入味。
啃上一口，果然，絲絲入味。
鴨脖的肉就那麽一點，圖的就是啃咬和吮吸的味道。
王胖子用食指和拇指按住鴨脖兩頭，用牙齒，撕下貼在骨頭上的那點肉。
肉香與辣香層次分明。
景老板調的辣得細品。
一上來，不是那種強烈的辣，而是要肉香結合在一起的潤物細無聲的鮮辣。
然後，随着肉的咀嚼，時間的推移，層層遞進，逐漸增強。
從一絲辣味變得充盈在舌尖、口腔，辣得分泌出口水。
很爽，很過瘾。
王胖子根本停不下來，越啃越來勁，就專門挑鴨脖啃。
為什麽鴨脖就這麽幾根，太少了。
王胖子翻了翻袋子，十分遺憾。
這會兒，嘴裏沒東西，鹵鴨脖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嘴上，細細回味，還有幾絲淡淡的甘甜。
【說話啊，哥！】
【看饞了，點外賣了，哥，你是天生做吃播的，就是少了點描述。】
【我在天瑜排隊的時候已經點好了鴨脖，嘿嘿，有先見之明，不過，看到胖子哥吃的鴨脖，我感覺我手裏的鴨脖頓時不香了……】
王胖子沒找到鴨脖，擡頭看彈幕，正好看到這一條。
他可憐兮兮道：“我沒有鴨脖了。”
随後，拿起一個鴨頭：“所以，現在我開始吃鴨頭。”
【來，完形填空，__鴨頭……】
【聽說鴨頭吃多不好？】
【嗯嗯，沒錯，鴨頭吃多了不好，沒吃一個鴨頭，世界上就會少一只鴨，所以還是寄給我吃吧！】
王胖子咬斷Q彈的鴨舌，“想鴨頭的風，終究還是吹到了你們身上啊！”
越來越多人買到鹵鴨貨，本來就很香，食客們根本等不了，基本都是拿到手就在攤子附近吃。
這麽多人一起吃，香味疊加在一起釋放出來。鮮辣的鹵味飄散，香飄十裏。
路過的行人沒有一個遺漏，全都聞到了。
但看到這麽長的隊伍，只能望洋興嘆。
王天瑜終于買到了輸屬于她的一斤宵夜。
她趕到王胖子身邊，沒能吃到景婳制作的鹵鴨貨的網友們，已經魔怔了。
【每吃一個鴨頭，總裁就少一個老婆，因為霸總文裏總裁喜歡對女主說：“丫頭……”】
【鴨頭，今晚就把你狠狠辦了！】
王天瑜：……
大家的精神狀況堪憂。
都是因為沒吃到如此美味的鹵鴨貨啊！
她按照網友們的要求，拿起一個鴨頭。
景老板很良心，鴨頭和鴨舌沒有分開賣。
鴨舌是鴨頭的精華啊。
平時她就喜歡吃這個。
但是，景老板的制作讓她提高了對鴨頭的期待。
鴨頭上的皮很幹淨，吃起來軟中帶韌。
不知道咬中了哪個部位，一股鹵汁從鴨頭的某個空隙流出。
她趕緊吸了一口，就這麽一點鹵汁也很夠味，又麻又辣又上頭。
這個時候，必須得喝一口！
王天瑜從景婳那裏買的是青梅酒。
景老板釀的青梅酒，外面沒有得賣。但是冰啤酒有。
她叫了跑腿，買了冰啤酒。
正好，手機響了。
她摁下接聽鍵：“嘶……”
被辣的。
“我在最角落坐着，旁邊有個身材很圓潤的男生……”
王胖子：……直接報我名字得了。
話音剛落，跑腿小哥：“我看到了。”
王胖子：double kill。
但他其實并不在意世俗的胖瘦。
身上的每一點肉，都是他辛辛苦苦找到美食吃出來的！
這是他的勳章。
當然了，為了健康，他的确開始考慮要減肥了。
“哥，來。”王天瑜抛了一罐過去。
啤酒觸感冰涼，光是摸着，就能想入口有多爽。
她“噠”一下，拉起易拉環，幹脆利落扯出口子。
啤酒的麥香和酒香被打開封印，一下子蹿出來。
王天瑜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啊！”
嘴裏的麻辣瞬間消去，舒爽極了。
這個時候喝上這麽一口，整個人都舒坦了，解乏了，排隊的疲勞和躁動瞬間消去。
一切都值得！
跑腿小哥看到這麽多人，驚呆了。
特地轉了一圈，發現這個隊伍好像沒有盡頭！
他還遇到了好幾個同行，都是過來送冰啤酒的。
“你們說，真這麽好吃嗎？”
幾個跑腿小哥湊在一起。
“這香味，憑我多年的送外賣經驗，沒幾家給你做到，應該很好吃，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人來排隊啊。”
“看我，你們不都刷了新聞，這是上了熱搜的那個老板！”
這幾個跑腿小哥都很年輕。
他們和這個年齡段的所有青年一樣，也喜歡嘗試新鮮事物和新鮮食物。
有個跑腿小哥聞着香味，咽了咽口水，跟王天瑜搭話：“請問好吃嗎？”
王天瑜連連點頭：“好吃！”
幾個跑腿小哥的心蠢蠢欲動。
“要不我們明晚早點來試試？”
“我看行。”
有食客看到跑腿小哥，心思立馬活泛起來。
“你們說，要是找跑腿小哥幫忙排隊，我們豈不是能多買一份？”
同伴瞪大眼睛。
那人不好意思：“是不是不太好？”
同伴用力一拍：“不，你是真聰明啊！”
“走，我們去問問。”
這也是憑實力買到鹵鴨貨。
跑腿小哥一聽，幾人面面相觑。
他們剛才還說明晚要買來嘗嘗，這忽然有人請他們排隊幫忙買……
“每人只能買一斤，實在吃不過瘾。”
跑腿小哥糾結。
究竟是要錢還是要美食……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到時看別人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啥都沒有，嘴巴該多寂寞。
就好像他現在這裏。
有兩個跑腿小哥毫不猶豫拒絕了。
他們要是買到了，就自己吃。
有兩個跑腿小哥猶豫，只說：“那麽多人，不一定能買到，要是買到了，再商量吧。”
食客：……
跑腿沒請成，還多了四個競争對手，這找誰說理去？
可想而知明晚競争有多激烈。
跑腿小哥們看到大型吃播現場，都餓了。
他們常年跑外賣，都知道花陽夜市哪家最物廉價美最幹淨，花最少的錢吃最美味最幹淨的食物。
但點了單，上了菜，他們腦中卻不自覺回想起那一塊塊紅豔豔的鹵鴨脖、鹵鴨頭、鹵鴨翅。
鼻子仿佛還能聞到那股濃郁的鹵香，揮之不去。
平時吃得挺香的面條，在鹵鴨貨面前，好像都失了滋味。
跑腿小哥小聲道：“我忽然覺得，這面條在剛才的那些鹵鴨貨面前，像是弟弟。”
其他小哥附和。
“我不想吃免了，我想吃鹵鴨脖。”
“別想了，今晚肯定吃不到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王天瑜直播間的網友們也因為見到跑腿小哥，打開了新思路。
【我也可以找跑腿小哥啊！他買到了給我郵寄。】
王天瑜勸道：“別了，姐妹，你跑腿錢加上郵寄費用，說不定比買景老板的東西都要貴。”
【我不管，我就要吃！】
【野性消費！】
【你在教我做事？嗚嗚嗚，可我真的想吃鴨脖……】
她沒勸住，王胖子看了眼，用一句話勸住了。
他作為一個吃貨，提出一個很大的可能：“跑腿小哥說不定受不住香味的you惑，自己吃了。”
王天瑜：這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別說，網友就是吃這一套。
【……】
【我居然覺得胖子哥說得有道理。】
【或許他吃完了，去別家買當成是景老板做的寄給你……】
【憋說了，我不找跑腿了，一想到有可能這樣那樣，我拳頭都in了。】
寵物診所的胡醫生最終還是死皮賴臉跟着幾個護士來了。
花陽夜市的小攤多得眼花缭亂，但像景婳小攤如尺寸獨樹一幟的畫風，還是獨一份。
人太多了！
他們堪堪輪到了最後一份，毫不猶豫包圓了所有剩下的東西。
茉茉：“景老板，太驚險了，差一點就買不到了。”
景婳不好意思：“今晚太多人了。”
她又跟後面堅持排隊的食客道歉：“抱歉，真的沒了。”
食客們都挺理解。
景婳就是一個攤子，接待的上限擺在這兒。
“沒事，老板，賣得好是你有實力，不是你的錯，是我們跑得不夠快的錯。”
有個大學生開玩笑：“我明天就去練八百米，問問老師怎麽短時間大幅度提升跑步速度，争取明天吃上。”
這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景婳連連感謝大家的支持。
食客們逐漸散了，景婳也有了空可以休息一下。
寵物診所幾人坐在一起。
小龍蝦、小魚幹和鹵鴨貨是別想了，這些早就賣完了，他們買到的是花生和一點拍黃瓜。
茉茉摁開一個帶殼的鹵花生。
鹵汁流在她手上，她拿起花生米時，手沾染的鹵香放在鼻下，聞得更加分明，是純正的鹵香。
咬破花生衣，花生仁裏似乎也有鹵汁和鹵香，脆中帶糯，果仁的清香藏在鹵汁裏，滋味悠長。
酒鬼花生制作的時候炸過，顆粒飽滿的果肉呈金黃色，聞起來有一股油香焦香。
幾塊辣椒夾雜在裏面，看着就很油潤，吃起來嘎嘣脆。
脆硬香醇，酥香可口。
“景老板，這花生米好吃！”茉茉像只松鼠，一顆一顆花生不斷往嘴裏送。
景婳開心：“那就好。”
食客們吃得開心，就是對她最大的認可。
景婳看向胡醫生，笑得眉眼彎彎。
“不是說胡醫生今晚要值班嗎？”她打趣道。
茉茉搶先回答：“胡醫生請了他爸過來坐鎮。”
景婳驚訝。
關鍵時候還是得啃老啊。
胡醫生輕咳了聲：“我給我爸付三倍加班費。”
“我也想感受一下現場氣氛啊。”
他啜了一口青梅酒，酒酸甜宜人，清涼沁脾，之後十分生硬地轉移話題。
“景老板，你不知道她們剛才說得有多離譜。”
景婳來了興致：“哦，你們說什麽？”
胡醫生道：“她們想練出肌肉，但不是去健身房，而是打算去學做菜。”
“說是看到你掄鍋勺的樣子太酷了。”
他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純粹是饞的。
茉茉辯白：“景老板的手臂肌肉線條就很好看，我們前期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
“與其去辦卡浪費錢，還不如學一門手藝。”
護士門附和道：“做菜掄勺可以鍛煉手臂，腰腹的核心能力，再加上跑步，這樣就都鍛煉到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能做出景老板五分的香，她們就有口福了。
景婳鼓勵她們：“如果覺得自己不能堅持去健身房，那就先從日常不花錢的鍛煉開始。”
“能開始就很好了！”
幾個女生聊了一會兒就打算回去了，現在也挺晚的。
胡醫生晃晃車鑰匙：“看吧，我來還是很有用的，可以把你們安全送回家。”
景婳讓她們注意安全。
見人走遠了，她才和別的食客唠嗑。
最後走到了王天瑜這裏。
王天瑜已經啃完了鴨頭。
舌頭和牙齒通力合作，一節節骨頭被她拆分開來，啃得特別幹淨，特別舒爽。
能嚼的都嚼了，骨頭裏也帶着汁水，那叫一個美味。
啃完了鴨頭就啃鴨脖。
鴨脖的肉不多，肉質緊密，得費點力氣才能啃到。
但這正好，可以讓她吃久一點。
珍惜地找到每一縷肉，慢慢嚼。肉緊實，還有點韌韌的，透着鮮香，十分油潤，一點不幹巴。
吃得她唇齒留香。
這一刻，她和家裏的小狗共感了。
“景老板。”王天瑜咽下一縷肉，打招呼。
景婳坐到兄妹倆對面：“你們是看到我的新聞找到我的？”
“那可不，”王天瑜道，“粉絲發給我的。”
“我一在網上看到，就發到了群裏。”王胖子嘚瑟。
他剛才還在群裏分享現場情況，拍了照發上去，讓明晚來的小夥伴們做好心理準備。
景婳好奇：“什麽群？”
王天瑜嘿嘿一笑：“找你的群。”
景婳：……
聽着像神秘組織。
不得不說，她被勾起了興致。
她立馬掏出手機，“拉我進群，但不要告訴大家我在。”
要的就是這種隐秘窺屏的快樂，讓她看大家是怎麽找到她的。
王天瑜不太明白景婳這獨特的趣味，但還是十分爽快地滿足了她。
景婳看了看群成員。
好家夥，博物館公園那批食客占了大半。
而且，大家都挺活躍。
這才知道，彭清和蔣雨菲這兩人原本打算今晚來，但無奈臨時有事，只能推遲到明晚。
【彭清：懂事的我已經下單了折疊椅。】
【蔣雨菲：家人們，胖子哥說很多人，我們到時要團結合作啊，争取一個都不掉隊，大家都買到。】
景婳：……
那明晚會更更更更多人？
光是今天就這麽多人了，要不是有人幫忙維持秩序讓開路，肯定舉步維艱。
明晚還要增加？
景婳握着手機，一動不動。
不至于……吧？
她咽了咽口水。
她從現在就已經開始想，明晚在這麽多人面前，怎麽出場不社死。
思考一直持續到大部分食客離開。
只剩下零星幾個老顧客。
忽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宗冀？”
王天瑜還在，正好拍到了宗冀向景婳走去的背影。
網友對于帥哥和美女，記憶力是相當好。
【帥哥？】
【啊啊啊我記得這個小哥！那次在山村直播，他的出場片段我一直都有珍藏！】
【黑衣戰神重出江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