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惡魔的使者降臨
惡魔的使者降臨
昨晚賀萊去機場的高速路上,在一個匝道口,被一輛快速駛上高速的冷凍櫃活車撞上,賀萊乘坐的車從彙入口直接被頂到護欄上,車廂嚴重變形,司機和坐在後座的賀萊都是重傷,交警迅速到現場封道叫了救護車,場面十分狼狽慘烈。
當晚賀萊被送進急救,快天亮才推出來送進加護病房,而且人還沒醒,賀萊父母在醫院等着,媽媽眼裏都是淚光,但是忍着。交通部門的人過來找賀萊爸爸輕聲說,“賀先生,方便跟我回一趟交管局嗎?”
爸爸略微想了一下點頭,然後拍拍媽媽肩膀,媽媽強忍着說,“你去吧,配合調查,我一個人在這行。”
“姐和姐夫一會過來。”
“嗯。”
爸爸跟着交警去交管局,調了高速上的監控錄像和行車記錄儀的錄像,清楚的看見車禍發生的過程,爸爸雖然看着,但是不禁閉了一下眼,車禍發生得太快撞得太狠,作為家人看不了這一瞬,爸爸強忍着看完,工作人員說,“很明顯是對方全責,我們已經通知司機和貨車所屬公司,會按照法規進行處罰,賠付的問題,保險公司會和您談。”爸爸只是點點頭,工作人員也很揪心的說,“發生這種事家屬确實難以接受,不過您和阿姨盡量保重好自己身體和心态,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協調的,盡管說。”
“謝謝了,你們也辛苦了。”爸爸勉強說一句。
“您還回醫院嗎?我送您。”
“不用,沒事。”
“別了,我估計您也一晚上沒合眼,我開車送您。”工作人員說着跟爸爸一起出去。
賀萊的姑姑和姑父趕到醫院,見到這種情況都很震驚和難受,姑姑跟姑父說,“你陪一下小億,我有個同學是這的外科主任,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幫忙安排一下,看看哪個專家好,也讓醫生護士們多幫忙關照一些咱們。”
“去吧。”姑父小聲答應。
上午陳栖又給賀萊打了電話,還是沒打通,開始有點着急了,雖然知道賀萊住家裏,但是并不知道賀萊父母的聯系方式,所以也聯系不上。賀萊手機和個人衣物在病房桌上一個托盤裏。一直沒打通賀萊電話,陳栖給薇亞打了電話說,“薇亞姐,抱歉,打擾你一下。”
“沒事,怎麽了?”
“你能聯系上賀萊嗎?他說昨晚回來,但是一直沒到家,消息不回電話也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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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一下試試,你稍等。”薇亞說着給賀萊打電話,也沒打通,于是告訴陳栖,“沒人接,發生什麽事了,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就突然聯系不上了,你有他家人的聯系方式嗎?”
“沒有。”薇亞想了一下安慰說,“你先別着急,可能是手機掉了之類的,我再給他打電話試試,如果聯系上了,我告訴他馬上回你電話,行嗎?”
“嗯,謝謝你,薇亞姐。”
賀萊昏迷了一夜一天,周六晚上才醒了,但是人有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一眼周圍,大致能回想起來出車禍的事,所以沒有特別驚慌,只是安靜的待了一會,然後擡起手看看,試圖挪動腿的時候發現挪不了,張嘴想說話但是一時沒說出來,因為一直沒喝水,嗓子幹啞,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右腿整條腿帶着支架,無奈的嘆口氣,擡手按鈴叫護士,護士過來看了一眼,發現賀萊醒了,簡單的檢查一下瞳孔和意識,詢問,“名字是賀萊,對嗎?”
“是。”賀萊聲音有點啞了的回答。
“我幫你叫醫生過來。”
賀萊平靜的點頭答應,爸爸剛好回到走廊,看見護士出來,着急的詢問,“什麽情況?”
“患者醒了。”
爸爸馬上進病房到床邊哭笑不得的說,“兒子,你醒了,覺得怎麽樣?”
賀萊指了一下自己的喉嚨,爸爸拿了水瓶用吸管喂了點水,賀萊才回答,“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別的沒什麽不舒服。”
“護士去找醫生了,一會看看醫生怎麽說。”
“嗯。”
“餓不餓?”
賀萊搖頭,護士和醫生回來,再次檢查賀萊的情況,看賀萊情緒很平靜,醫生也有點意外,于是詢問,“還記得發生什麽事嗎?”
“知道,在去機場路上發生車禍。”
“我可以跟你簡單說一下情況,要聽嗎?”
“不着急,你先緩緩。”爸爸插話說。
賀萊平靜的回答,“沒事,我看了一下腿上的傷,應該挺嚴重的,您就跟我直說吧。”
“你手術後昏睡了一天,現在是周六晚上,不過不用擔心,昏睡主要是因為手術時的鎮定麻醉引起的,你的頭上因為撞擊導致了中度腦震蕩,不算嚴重,慢慢恢複就可以,像你說的腿上的傷現在是比較複雜的情況,右腿的髋骨和胫骨都有各種程度的損傷,因為強烈撞擊和擠壓,有粉碎性骨折,會嚴重影響你的行動能力,我們已經做了第一次手術,對骨骼做固定,後續需要再做兩到三次修複手術。”
賀萊沉默了一會問,“我要住院多久?”
“我建議是一個月到一個半月,因為你回家也是需要有人照顧。”
“恢複到像以前正常行動的概率大嗎?”
“手術順利加上堅持複建運動,是有概率可以完全恢複,但是我必須要說,大部分患者術後一段時間都會有一些行動障礙。”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最主要的是,你不要心急,先把傷養好,治療方案我們再溝通。”
“嗯。”
“你先休息,明天上午我安排一個檢查,再看具體的情況。”
醫生走之後,爸爸打量着賀萊,沉默了一會問,“你還可以嗎?堅持的住嗎?”
“爸,幫我把手機拿來。”爸爸看了一眼周圍,看見手機在托盤裏,于是拿來遞給賀萊,手機屏幕有裂痕,側面也有擦痕,看了一眼還有電,賀萊就跟爸爸說,“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告訴我媽,我沒事,今天挺晚了,不用着急來看我。”
“嗯。”爸爸不放心的回頭看着賀萊說,“有事叫我。”
賀萊看着手機上有不少消息和未接電話,知道陳栖肯定打電話來了,翻到通話記錄,想了一會該怎麽跟陳栖說,沉默過後打電話給陳栖,陳栖馬上接了,試探的問,“賀萊?”
“嗯。”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一直不接電話?”
“家裏臨時有點急事,沒來得及跟你聯系,讓你擔心了。”
“什麽事?”
“一個親戚突然病重住院。”
“現在沒事了?”
“過了危險期了。”賀萊說着眼裏不禁帶淚光,咽一口氣努力忍住,其實發生這麽嚴重的事故,加上醫生說可能會有行動障礙,賀萊的心理不可能毫無波瀾,只不過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冷靜,現在還要說謊向愛人隐瞞,心中自然是很不好受,“最近家裏和公司事都比較多,不能回去找你了,對不起,我答應你的沒做到。”
“沒關系,等有空再回來。”
賀萊忍不住一滴淚掉在被子上,但是忍着沒出聲,最後動情的說,“陳栖...”
“嗯,怎麽了?”
“好好照顧自己。”
“嗯。”陳栖答應,賀萊拿着電話久久沉默,心裏一句“我想你”“我愛你”都忍住沒說,陳栖察覺到賀萊情緒不好,所以溫和的說,“覺得你情緒不太對勁,因為家裏的事嗎?”
“有點吧。”
“想跟我說說嗎?”
“今天不了,我有點累了。”
“那你早點休息。”
“嗯。”賀萊答應完挂了電話,獨自靠在病房的床上,久久沉默。
晚上賀萊很晚都沒睡,因為之前昏迷睡得太多了,也因為心裏有事身上有傷,無法入眠,護士進來給賀萊換吊瓶,輕聲詢問,“還覺得疼,睡不着嗎?”
“沒有,白天睡太多了。”賀萊溫和的回答。
“能睡就睡會,我們會看着針,放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