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陸君堯X孟鵑
第82章陸君堯X孟鵑
轉眼入了深秋。
最近徐芝瑩熬中藥頻繁,丁商玥喝得全身上下都是中藥味。她一點都不想喝，可是沒辦法，徐芝瑩說那是她從一個超級有經驗的專治不孕不育的老中醫那兒求的配方。
姜白要是在，還能幫她解決有點兒,可最近她就只能在晚上才能看見她老公。
“媽,”丁商玥雙手捧着中藥碗：“公司最近很忙嗎？”
徐芝瑩想了想：“還行吧,你爸最近回來的不都挺早的嗎？”
是哦！
爸回來的都比她老公早！
所以,她老公在忙什麽呢？
忙什麽呢？
姜白一大早就去了醫院，也不知醫院這麽就那麽多的人，又是排隊又是挂號,輪到他的時候都快十點了。
戴着棒球帽和黑框眼鏡的姜白坐在醫生辦公桌對面。
坐診的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是個專家號。
醫生也沒看他,眼睛盯着電腦屏幕：“姜白？”
姜白生怕被認出來,他眼神亂瞟：“嗯。”
醫生的視線從電腦屏幕移到他臉上：“什麽問題？”
什麽問題，還能是什麽問題！
他說結結巴巴的：“就、就一直、一直沒有孩子..”
醫生點了點頭：“愛人今天來了嗎？”
“沒、沒來..”姜白眨巴眨巴眼：“我、我想先查查我自己..”
醫生說可以,然後問診了：“x生活都正常嗎？”
姜白忙不疊地點頭：“正常..”他想了想：“每、每天都有..”夠正常了吧！
醫生笑：“能理解你們夫妻要孩子的心情,但是不要這麽頻繁。”
頻繁嗎？
姜白擰了擰眉頭，還好吧..
醫生又問：“那有沒有ywzx的情況？”
姜白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語氣比高高重重了很多，像強調似的：“沒有！”
“那作息呢，經常熬夜嗎？”
姜白搖頭：“都很正常。”他覺得親親抱抱之類的不算熬夜。
接着，醫生又問了幾個常規性的夫妻問題。
在這之前,他已經去過兩家大醫院了，說真的，好像每個醫生問的問題都差不多,一點建設性的問題都沒有。
醫生把姜白放在桌子上的就診卡刷了一下：“先去二樓做個性-激素六項，然後再去四樓做米青-液常規,如果能排上彩超的話，最好上午把彩超也做了。”
連檢查的項目都一樣！
姜白很不喜歡做醫生剛剛說的第二項，上次他就沒弄出來，還是打電話給丁商玥，問她想不想他，問她能不能喊幾聲老公給他聽，還讓她撒嬌……
弄的丁商玥都懷疑他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了。
“醫生，”姜白舔了舔唇：“你說的這兩項，我在其他醫院都做過了。”主要是都正常！
特別是第二項，那檢查報告裏顯示他的那些小蝌蚪的活躍性都很好！在他撒謊說禁谷欠一周的情況下，那些小蝌蚪都正常！
醫生就問了：“那你為什麽還要再來其他的醫院呢？”
醫生說得讓他無力反駁：“不就是想通過不同的醫院，查查是否有不一樣的結果嗎？”
無言以對的姜白乖乖去做檢查了。
也不知是不是都來查不孕不育，姜白做完這幾項出來都十一點過半了。因為化驗單都要下午才能出來，姜白便回了公司。
回公司的路上，等紅燈的間隙，好巧不巧的，停在他左側公交車的車身上貼着一個廣告，一男一女捧着一個男嬰，旁邊是八個大字——
精準施治，科學助孕。
姜白默默地拿出了手機，把醫院名字和地址拍了下來。
*
禦湖上園最近不知怎麽了，突然就冒出了很多牙牙學語的小寶貝們。
吃完晚飯，和陸君堯出來散步的孟鵑望着三四個老人懷裏的孩子，眼裏有很亮的光。
陸君堯發現了她羨慕的眼神：“要不要過去看看？”
孟鵑的視線還追在那些孩子的臉上，可她搖頭。
她的童年不夠幸福，她有時會想着，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大概會為了孩子徒手摘星辰。
原本牽着她走的陸君堯，頓住了腳，他低頭看她：“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她笑着說都喜歡，不過她說：“要是能一兒一女就更好了。”會更圓滿。
晚風習習，裹着桂花香的微風拂過臉頰，陸君堯伸手把她被風吹亂了的一縷頭發勾到耳後：“那我們就生個一兒一女。”
孟鵑失笑，說的好像想要什麽就會來什麽似的。
不過……
他們從結婚後就沒有避孕了，而且次數也都不少，可她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心裏有些擔心，但還是說得委婉：“結婚的時候，我們不是沒有去做婚前檢查嗎？”她想了想：“你最近正好也不忙，不如……”
陸君堯猜到她的顧慮了，其實不止孟鵑亂想，他自己也亂想了。
可他卻安慰她：“我們才結婚沒多久，哪有那麽快。”
可結婚前，他們也不是次次都做措施的……
下午，陸君堯去了一趟公司，路上，方曲也就順口提了一嘴：“陸先生，財務部的廖總監家上個月不是得了對雙胞胎嗎，這個周六辦酒，給您的邀請函已經送到我這了。”
“廖總監？”陸君堯問得随口：“他今年都四十多歲了吧？”
“是的，”方曲笑了笑：“之前他還取笑自己說再不來孩子，他都要去領養了，沒想到也就過了幾個月，他愛人就懷了孩子。”要麽不懷，一懷就懷了倆。
陸君堯低頭看着手機屏幕上，他和孟鵑的合照，眼裏光影缭亂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倒是方曲，今天話還挺多：“公司好些個平日不愛去這些場合的都說周末要去沾沾他的喜氣。”
沾沾喜氣..
能沾到嗎？
陸君堯哦了聲。
方曲看了眼後視鏡，多嘴地問了句：“陸先生，您周六去嗎？”他估摸着不會，陸先生從來不參加員工的這些——
誰知，後面傳來了一聲“去。”
方曲：“……”
今年秋天的溫度比往年要低一些，早晚溫差大了，丁商玥一穿裙子，徐芝瑩就愛說她：“醫生說了，這寒從底來，你現在要多保暖！”
剛想去冰箱裏拿個冰淇淋出來吃的丁商玥停住了腳。
正巧，救命恩人姜白回來了。
丁商玥立馬趿拉着腳上的粉色拖鞋撲過去：“老公！”
姜白伸手，把她接了個滿懷。
“你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呀！”天還沒黑呢！
姜白笑着親她的額頭：“想你了。”
“哎喲，”丁商玥彎着嘴角，去捏他的臉：“嘴巴怎麽這麽甜呀～”
坐在沙發裏等牌友電話的徐芝瑩對這小夫妻的膩歪早就習以為常了：“廚房裏給你熬了湯，保溫着呢！”
除了丁商玥要喝中藥外，姜白每天也要喝滋補的湯。不過他比丁商玥要配合。
他一邊牽着丁商玥的手往樓上去，一邊回答老母親的話：“我先上去換衣服。”
進了房間，姜白把她抵門後了：“今天都幹嘛了？”他每天回來都愛問這句。
丁商玥也‘如實回答’：“想你呀！”
上午，姜白在做第二項檢查的時候，給她打過一次電話。
說真的，他跟醫生說的‘每天都有’真不是為了想要孩子才‘每天都有’，就是每次丁商玥掐着聲喊他、撩撩他、親親他，他就想了。
網上說，越是有那種為了要孩子而要老婆的心态，越是達不到目的。
他才沒有那種心态，他是很純粹的想要老婆才要老婆的。
可為什麽也達不到目的呢！
這下午的檢查結果出來，又是一切正常！
這要是不正常了還說得過去，一切正常了，怎麽結果就不正常了呢！
拿到檢查報告時候的那種失落又漫上來了，姜白彎腰抱住她：“寶寶，你想看海嗎？”
網上說，放松心态也很重要，很多夫妻都是在蜜月的時候來了孩子的！可他們也不是沒蜜月過，可不知怎麽的，孩子就是不願意出來似的。
丁商玥愣了一下：“看海？”她從姜白的懷裏出來，臉上有期待：“你是要帶我出去玩嗎？”
姜白擡手蹭了蹭她的臉頰：“想去嗎？”
“想啊！”自從當了姜太太，她都沒什麽事業心了，劇本磨了半年還沒磨出來，整日窩在家的，昨天她一稱體重，都胖了好幾斤了！
可開心不過兩秒，丁商玥又扁嘴了：“可是爸能同意嗎？”別看姜管誠平時對她笑眯眯的，可對姜白那可兇多了。
姜白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這幾天我先把手裏的事情都處理好，然後再去找他說。”還有那個公交車上的男科醫院，他下午已經打過電話咨詢了，還約了醫生下周一上午過去。
丁商玥窩他懷裏去：“老公，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呀！”
她現在也不知怎麽的，姜白越對她好，她就越怕。
如果以後他對她不這麽好了，那得多失落啊！
姜白把她抱緊：“不對你好，對誰好？”
丁商玥擡頭看他，心裏惴惴不安的：“那如果我懷孕了呢？”
一句話把姜白給逗笑了：“懷孕了會對你更好。”
丁商玥現在被她的那個同學群灌輸了很多負面的思想：“可我要是懷孕了，就沒辦法滿足你了..”一想到這，她就一千個一萬個不想懷孕！
有了孩子，他老公的注意力就會被孩子分了去。
他對她的愛就不是百分之百了！
說到滿足不滿足，姜白突然就想到了醫生說的‘頻繁’..
是因為太頻繁了嗎？
網上好像也這麽說過..
可他不太信這個。
“寶寶，”他有點擔心了，“我天天那麽纏你，你會煩嗎？”
可他每次纏，都不是事先準備好的。
就..睡覺嘛，那抱着抱着、親着親着..
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丁商玥難得笑得一臉嬌羞：“我什麽時候說我煩了..”她在他懷裏蹭，捏着聲兒：“老公，晚上吃完飯，我們去嶺南墅好不好呀？”
妖精！
姜白在她的額頭上使勁地啄了一口：“好！”
周六早晨，陸君堯起得比平時早了些。
因為心裏有事，他就在院子裏來來回回地繞，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帶孟鵑一塊去。
想帶她的，他現在但凡去公開場合就愛把孟鵑帶着。他以前對‘秀恩愛’無感的，自從和孟鵑在一起後，就覺得把心愛的人秀出去的那種感覺很奇妙～
可今天這場酒宴吧，又和別的酒宴不一樣。
孟鵑最近看見寶寶，不管可愛的不可愛的，俊俏的還是不俊俏的，她都會兩眼放光。
這要是帶去了，搞不好又會讓她心生羨慕。
陸君堯不太喜歡她去羨慕別人。
別人有的，他都會給她。
偏偏孩子..不是他随心所欲想給就能給到她的。
這就讓他生了很重的挫敗感。
地上的影子來來回回的，轉悠個不歇。
二樓陽臺，孟鵑看了他有好幾分鐘了。
陸君堯心裏有事沒事，孟鵑雖說不能一眼就能看盡，但他現在這樣……
“陸先生？”孟鵑現在只要喊他‘陸先生’，那就是帶了幾分逗趣在裏面。
陸君堯突然頓住腳，擡頭，原本心事重重的一張臉在看見她的下一秒，就笑了。
孟鵑彎着手臂搭在陽臺扶手欄杆上：“你怎麽起來都不叫我？”
陸君堯只笑，不答她這個問題：“要不要下來？”
她點頭嗯了聲，轉身出了陽臺。
陸君堯踩上臺階，站在客廳的門口等她。
今天的太陽不是很好，有風。
陸君堯低頭在給她系腰間的帶子。
孟鵑擡手，食指勾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擡起來：“怎麽啦？”一看見她就把臉上憂心忡忡的表情給壓下去了。
沒等陸君堯開口，孟鵑就微微眯了點眼角，語帶警告：“不可以撒謊！”
原本想說沒事的，可她已經看出了端倪，他便也實話實說了：“公司財務總監得了一對雙胞胎，我中午要過去一趟，”他把選擇權給她：“你要去嗎？”
孟鵑微微蹙眉：“你剛剛..”她朝院子裏揚了揚下巴：“在那兒走來走去的，就因為這事啊？”
他點頭。
可這是好事啊，孟鵑問：“人家得了雙胞胎，怎麽就惹你心煩了？”
陸君堯笑了笑：“你說呢？”
孟鵑歪着腦袋想了想，驀地，她失笑：“你該不會..”怕她難受？
不過，讓孟鵑意外的是：“你以前好像不太喜歡去這些場合。”
他的确是不喜歡去這些場合，方曲跟他說這事的時候，他也沒想過去。
可是……
陸君堯把她的手給握手裏：“方曲說..”他舔了舔唇，有點難以啓齒似的：“說是去了可以沾沾喜氣。”
可笑吧！
他以前哪會相信這些！
不過，既然是去喝滿月酒，那自然是要去選點禮物帶着的。
孟鵑眼睛一亮：“那等下我們去逛逛母嬰店啊！”她還沒逛過母嬰店，眼下光是想想，就很期待。
因為她這話，剛剛還有些暗淡的眸光明亮了些，他帶着笑意問她：“那我們去換衣服？”
可他們還沒吃早飯。
哦，不打緊，可以出去吃。
于是，他們在小區外不遠的早餐店吃了早飯後就去了市裏最大的一家商場。
商場裏的母嬰店檔次都很高，琳琅滿目的寶寶衣、寶寶玩具、還有寶寶的奶粉輔食，每看一樣，孟鵑都會忍不住伸手去摸摸。
可是哦，每一樣，價格都很高。
她晃了晃牽着她手的陸君堯：“寶寶的衣服這麽貴呀！”她一直以為像這種小小的，都用不了多少布料的寶寶衣，最多也就幾百塊錢。可她剛剛看了幾件，吊牌上的價格竟然都近千了！
陸君堯也跟着看了看吊牌，其實他也不太了解，但是他說：“可能是因為是A類的貼身衣物。”
孟鵑撇了撇嘴：“那也太貴了！”
陸君堯失笑：“所以，你以後打算讓我們的寶寶穿什麽價格的？”
孟鵑想了想：“就、就小幾百塊錢也很好啦！”她理由充分：“寶寶長的很快的！”
也不知是認同還是不認同，陸君堯一副思考的表情：“看來家裏的存錢罐又要滿了..”
孟鵑搡了他一下：“你上次跟我聊爺爺，還說他打小就給你們灌輸禁止鋪張浪費的！”
那是對他們這兩輩人的，對下一輩的重孫子啊..
陸君堯笑了笑：“你信不信，等我們有了寶寶，爺爺怕是要徒手摘星了！”
徒手摘星的确是有點誇張了。
但是徒手打金镯子、金元寶，甚至抓周用的所有物件都用純金打造，陸老爺子還是能辦到的！
陸建楊就很無語：“父親，這有點……”太誇張了吧！
陸景倡眼睛一瞪，直接一個眼神就讓陸建楊閉嘴了。
許久不出門的陸景倡，昨晚又做了他抱了重孫的夢，這不，一大早，剛吃完早飯就讓陸建楊和周古韻帶他來金店了。
金店都是過了十點才開門，三個年齡加一塊都過兩百歲的三個老人，在車裏等了兩個小時才等來商場開門。
活了這麽大歲數的陸建楊還真是第一次見老爺子這麽大手筆地買東西。
以前也不知是誰明令禁止鋪張浪費的！
可陸建楊能說什麽呢？
他都這麽大歲數了，還沒個金戒指。他指着櫃臺裏閃人眼的一排排金戒指，問周古韻：“哪個好看？”
周古韻剛看沒兩眼，旁邊拄着拐杖的陸景倡就發話了：“怎麽着，你還想買金戒指？”
陸建楊：“……”
不能買嗎？
陸景倡眼尾睨着他：“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還戴金戒指，你土不土？”
陸建楊心裏呵呵呵：“土吧，我也覺得挺土的..”
陸景倡這才反應慢半拍的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他手裏的拐杖往地上一點：“你少在這含沙射影的！”
結果，就這麽好巧不巧的，等陸建楊他們三人買完東西從金店出來，正好就遇見了陸君堯和孟鵑。
“爺爺？”陸君堯和孟鵑一起喊出聲。
孟鵑好不意外，她松開陸君堯的手臂，跑過去：“你也來買東西呀？”
她看了眼陸景倡手裏的紅色禮袋：“買的首飾嗎？”
陸景倡笑得一臉尴尬：“一大早的，”他朝旁邊的陸建楊揚了個下巴：“他非要來買金戒指！”
無辜躺-槍的陸建楊就很無語，這要是真買了，說就說吧，可他連摸都沒摸！
虧他還是陸氏占股的股東，這要傳出來，知道他這麽大把年紀了買個金戒指還要被老頭子限制，還不被笑死！
誰知，陸景倡還在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繼續解釋：“我在家也無聊，就、就出來給他長長眼了……”說完，他還給了陸建楊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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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陸君堯孟鵑的番外，裏面包含了姜白丁商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