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姜白X丁商玥
第80章姜白X丁商玥
丁商玥左手覆在肚子上,擰巴着一張臉看他:“吃撐了..”
就很無語,姜白問:“那怎麽辦?要不要給你買健胃消食片?”
孕婦能吃嗎?他不知道。
丁商玥也不知道,但她現在謹記着自己是懷了孕的,所以她一本正經:“我肚子裏有寶寶,哪能吃藥啊!”
那怎麽辦?
姜白問:“你現在是不能走了?”他低頭看了眼她腳上的高跟鞋,那鞋跟估計都有他手指長!
丁商玥的确是不想走,主要這小飯店是在巷子裏,走出巷子,有好一段路呢!
她大着膽子問:“你能扶着我嗎?”
這要求不過分,姜白倒也沒猶豫,直接把手臂伸給她了。
是想讓他扶着的丁商玥,在心裏嘆氣。
行吧,不能得寸進尺,能把胳膊給她就不錯了。
巷子裏的路不平整,迎面過來幾個騎着共享單車的人,姜白把她往路邊帶了點。結果,丁商玥一不留神,左腳崴了一下。
這麽一崴,差點沒把姜白的小心髒給崴出來。
他聲音急了幾分:“沒事吧?”
倒也沒崴到腳,丁商玥擰着眉頭:“好疼..”她拖了尾音,有點嬌滴滴。
姜白怔了一下,下一秒,他蹲地上了,去摸她的腳腕,擡頭看她:“是崴到這裏了嗎?”
他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有點輕,有點柔,帶了點擔心在裏面。
他沒摸到她崴的地方,可丁商玥卻鬼使神差地點頭了。
姜白扭頭看了眼巷子的盡頭,默了兩秒,他蹲在地上的身子沒起來,但是轉了個身,把背給她了:“上來。”
丁商玥看着他的後背,不知怎麽的,鼻子一酸。
長這麽大,除了她哥丁商宇,沒第二個男人背過她。
身後半天沒動靜,姜白扭頭:“上——”後面的字,他沒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看見丁商玥哭了。
他站起來,走近她,腰彎下去,視線與她齊平:“怎麽了?”他低頭看她的腳:“很疼?”
丁商玥吸了吸鼻子,一臉愧疚地搖頭。
腳不疼,是心有點疼。
她對他撒了好多的謊,她以前也沒這麽愛撒謊,可自從遇見他,那謊話就一個接着一個,環環相扣……
她不想撒謊的,可她剛剛又撒謊了,撒謊想讓他背着她走,可他真的蹲下了,真的把後背給她了,她卻不敢上去了。
最近,她總會趁着他睡着的時候偷偷看他..
他長得是真好看..
可她看他卻又不單單因為他長得好看..
是啊..
他把她的心都擾亂了..
就連她耿耿于懷的那一夜,現在也變得有些美好了..
她好想問問他,介意別人騙他嗎?
其實哪用問啊!
誰會不介意呢!
她低着頭,伸手去輕輕拽他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表情讓姜白心頭一顫。
他還第一次在她臉上看見這種表情,不是裝的。
姜白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心軟的人,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是個心硬的。
可他卻在看見她眼淚的一瞬間,心尖泛疼了。
是心疼吧?
好像是。
像是被什麽紮了一下。
可他沒有過任何的感情經歷,他是個就要三十歲的感情白癡。
當然了,丁商玥也沒有過任何的感情經歷,但是她比姜白好一點,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動心了。
但是,半斤對八兩……
姜白低頭看了眼自己袖子上的那只小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丁商玥輕輕搖頭:“回、回酒店,用熱水敷敷就好了..”
這方面,姜白比她懂一點:“先冷敷,”他傳授經驗似的:“24小時以內是冷敷,24小時到48小時才能熱敷。”
哦,丁商玥不懂,她也不想懂,她只關心:“那你能給我敷嗎?”
姜白點頭嗯了聲:“回去我就去前臺問問有沒有冰塊。”他又背着她蹲下去了,還是那句:“上來。”
這次,丁商玥乖乖伏他背上去了,她的情緒,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來去都很壞。
她看着姜白那耳後的皮膚,鬼使神差的,湊近聞了聞。
好香。
她沒忍住:“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香水啊?”
“香水?”姜白側了點頭:“我不用香水。”
啊?
不用香水為什麽這麽香啊!
好想舔一口!
啊,要忍住!
她是女孩子!
不能太禽獸!
明明看着好遠的一段路,也不知怎麽的,好快就走到頭了。
丁商玥扁起了嘴,在心裏抱怨起姜白那雙大長腿。
別看姜白平日裏對什麽都不上心,可他卻半路讓出租車師傅停了車。
丁商玥問他幹嘛去,他也不說,就只說了句等我一會兒。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保溫袋,丁商玥猜到了:“你去買冰塊啦?”
他嗯了聲。
他怕酒店沒有,再出來找的話會浪費時間,所以這一路他都留意着窗外,看能不能遇到奶茶冷飲店。
回到酒店,兩人坐在床上,丁商玥把腳給他了,大概是因為不順手,姜白把她的腳給搭在他的腿上,用包着冰塊的毛巾輕輕壓在她的腳腕上。
姜白也沒擡頭看她,語氣像是閑聊:“以後少穿那麽高的高跟鞋。”他看着就不舒服。
丁商玥噘嘴:“女人不穿高跟鞋還算什麽女人啊!”
姜白動作停了一下,擡頭看她,而後,他語氣淡淡:“你不穿高跟鞋也很女人。”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意,丁商玥不知道他說這話到底是随口還是在誇她,不過她心裏還是燃了一支小煙火。
她看着姜白那低着的額頭,視線落在他有些長,有些卷,但不是很密的睫毛上。
真的,他睫毛挺長的。
有天晚上,丁商玥趁他睡着還拔了一根自己的睫毛和他的睫毛對比了一下,竟然和她不相上下!要知道,丁商玥可是長了一雙長睫。
用孟鵑的話來說就是:你睫毛都已經這麽長了,為什麽還要貼假睫毛?
為什麽還要貼?
再長也長不過假的呀!
就這樣,丁商玥的右手跟着大腦,慢慢擡起來……
視線裏突然撞進來一只手,姜白的視線跟着她那微微有些顫的指尖,一點點移動……
結果,還沒碰到她相碰的,她就撞上了姜白那茫然的視線。
尴尬就是這麽來的。
丁商玥心尖一抖,條件反射似的,又撒謊了:“你眼睛上有東西!”
姜白眉尾一挑,擡手擦了擦眼睛,擦了兩下,問她:“還有嗎?”
想搖頭的,可丁商玥卻吞咽了一下,她收回了自己的腳,“你別動啊!”她挪近他,手指跟着小心髒一起抖啊抖。
可是好激動啊!
她在他醒着的時候,碰到他的眼睛,碰到他的睫毛了诶!
丁商玥把心裏活蹦亂跳的小兔子給塞回窩裏。
“啊~”她語氣裝的好不淡然:“是我眼花了嗎?”她湊近看了看他漂亮的眼睛:“剛剛明明有東西的呀~”
姜白被她這麽近距離的靠近,弄得耳朵尖泛紅,他推着她的肩,把她推遠點,然後把剛剛從他手裏掉下去的毛巾給重新拿回了手裏。
他表情倒是看不出什麽異常,但是音色變沉、變低了幾分:“你、你還敷不敷了?”
那只被崴到的腳腕早就不疼了,之前還因為他把自己的後背給自己而有些難過的低情緒也早就跑得沒影了,丁商玥又開始想逗趣他。
她把另只腳也伸給他了:“這個,這個也有點疼..”
姜白掀着眼皮瞄了她一眼,不是懷疑,就是随口:“之前也沒聽你說崴到了這只腳。”
丁商玥噘嘴:“現在才有點疼嘛~”
每次她說話帶“嘛”“呀”“啊”之類的尾音,姜白就忍不住會吞咽一下。
這次,依然。
他喉嚨上下滾了滾,帶着點埋怨還有不忍:“看你以後還穿不穿高跟鞋了!”
穿呀!
穿了,崴到了腳,就可以被他背着了呀!
丁商玥抿着上翹的嘴角,看着他那帶着幾分輕柔和小心翼翼的動作。
真的,他看着一點都不溫柔,長相是随心所欲裏帶着幾分懶、幾分頹的那種。
可他今天好反常!
落在姜白低垂着的臉龐上的視線回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他是因為她肚子裏懷了他孩子的原因吧..
想到這,丁商玥嘴巴一憋。
如果,他們的相遇不是從酒醉開始就好了。
如果,她對他的靠近不帶有目的性就好了。
如果,他不介意她的謊話連篇就好了。
如果,她沒有動心,從始至終都能抽身而退就好了。
可是,哪有那麽多的如果呢……
誰知,這天晚上,輾轉到了蘇州的姜白卻失眠了。
夜裏,他醒了好幾次,不是因為丁商玥的睡姿,而是因為她的腳。
可是看完她的腳,他卻依舊睡不着。
丁商玥睡覺要開床頭燈,房間漆黑的話,她會睡不着。
姜白側着身子,目光定在她睡得很沉的臉上。
說真的,眼前這個人,化了妝和素顏是兩張臉。化了妝有點妖精,素顏就很仙。
丁商玥身上穿的是粉色的睡衣,領口的一顆透明色紐扣因為她動來動去崩開了。
姜白看了眼那漂亮的鎖骨,就一眼,他就耳尖泛了紅地把目光就移開了。
平躺後的姜白,也不知看着天花板看了多久,看着看着,他又把身子側回去了。
今夜,她睡覺比平時要老實一點了,沒有在床上滾來滾——
姜白低頭看了眼瞬間就搭在了他身上的那條腿:“……”
好吧,話說早了。
把腿搭在他身上還不夠,丁商玥把腦袋往枕頭下拱,拱來拱去的,大概是沒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半天沒見消停。
也不知是不是想讓她睡得舒服一點,姜白把自己的胳膊穿過她的頸下,把她攏懷裏了。
枕着他肩膀的丁商玥把身子往上蠕,直到把臉埋在他頸窩裏,這才安生下來。
可她是安生了,姜白又安生不了了,明明是他把她攏懷裏的,可他怎麽就把她攏懷裏了呢?
姜白低頭看了看她。
床兩邊的牆上開的是杏黃色的燈,柔和的光線正好投在他眼裏,把他平日裏淡的出水的一雙瞳孔染得溫溫柔柔。
那雙溫柔的眉眼就只能看見她的額頭,可額頭怎麽也這麽好看呢?
他伸手把她鬓角的頭發給勾到她耳後,指尖碰到她的耳朵尖,粉白-粉白的顏色,讓他本就不平靜的心髒又掀一層波濤。
他是真的要和這個女人過一輩子的嗎?
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
不該負責嗎?
都懷了他的孩子了,用後半生對她負責,也不為過吧?
如果她沒懷他的孩子呢?
姜白啊姜白,你想什麽呢?
她都說了懷了你的孩子了,你還在這假設這種不可能……
眼睫合上,姜白彎起嘴角笑了笑。
那把最愛的吉他,他都沒能負責地陪它走到最後。
那懷裏的這個女人..
他又能嗎?
窩他懷裏的丁商玥突然動了動,還夢呓似的說了什麽。本能的,姜白低頭問了句:“什麽?”
摟在他腰上的手臂緊了緊,丁商玥用臉蹭他的下巴,整個人貼得更緊了。
姜白僵在那兒,動都不敢動了。
過了會兒,就感覺到身後有只手鑽進了他睡衣裏。
姜白自己都能感覺到心髒在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驀地,突然一聲——
“冷..”
姜白這才恍然發現被子被她踢到一邊後,他忘記給她蓋身上了。
他微微欠了點身子,把堆在床邊的被子給掀過來,誰知,被子剛給她蓋好,丁商玥就整個人鑽進了被子裏。
她怕冷又怕熱,冬天離不開暖寶寶,夏天離不開冰水。
姜白把她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一點:“往上睡一點好不好?”
聲音柔得都不像他了。
大概是聽見了他的話,丁商玥很乖巧,往上蠕了點,然後側過身,又抱住了他。
這次,姜白沒再僵着自己了,他把被子給整理好,手臂隔着被子,摟住了她。
四月的清晨,風裏還有絲絲縷縷的寒涼。
不知是被姜白抱得緊了還是怎麽的,下半夜的丁商玥幾乎都沒怎麽動過。
當她睜開眼,看見姜白鎖骨的那顆小痣時,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明明睡到了自然醒,偏偏,那雙漂亮的眸子裏像蓄了水似的,水波盈盈的模樣,讓慢她幾分鐘睜開眼的姜白,也呆了幾秒。
然後,就很有默契的,兩人同時地放開了對方。
可丁商玥是睡在姜白的那塊領地裏的,她往後退沒事,可姜白卻骨碌一下掉下了床。
能想象那種無地自容、臉紅到脖子的囧态嗎?
看出他的尴尬了,丁商玥也挪開了眼,盡量保持鎮定:“你、你快起來呀!”
濃密的睫毛垂着,姜白坐在地上,半天沒動一下。
怎麽辦,總不能讓他一直坐地上吧..
丁商玥幹脆下了床,鞋都沒穿,就跑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水聲嘩嘩作響,姜白手裏拎着她的拖鞋,杵在衛生間門口。
等門從裏面擰開,丁商玥被他吓了一跳。
姜白彎腰把拖鞋給放在了她腳邊:“地上涼。”
雖然房間裏是鋪了地毯,可衛生間裏沒有。
丁商玥用餘光悄悄瞄了他一眼,腳剛伸進拖鞋裏,就見姜白蹲下了。
溫熱的手在她的腳腕處輕輕按了按,然後擡頭看她:“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但是丁商玥沒回答他。相反的,她把姜白拉了起來,“你呢?剛剛摔哪兒了?”
沒等姜白開口,丁商玥就自發性地去摸他的右側胯骨。
因為剛睡醒,她聲音有點奶泡音,軟綿綿的:“這兒嗎?”
剛剛還想說沒摔到的姜白低低地嗯了聲。
然後,他就感覺到一點也不疼的胯骨那兒,被她輕輕地揉的..
心髒都要被揉停了。
他吞咽了一下,按住了她的手,一開口,結巴了:“可、可以了…”
兩個人一粉一藍的睡衣,杵在那兒,跟兩尊雕塑似的,半晌都沒說話。
還是丁商玥的手機響,将這略顯尴尬的氣氛給打破了。
之前的路演,姜白就只是給她當了個司機,其中一次雖然給她站了場,但是沒上臺,更別說給她吆喝兩句了。
今天,他一反常态:“要不要我去給你站臺?”
丁商玥已經從剛剛那場尴尬裏成功脫離出來了,她兩眼放光:“可以嗎?”可別又是戴口罩地站在後臺!
姜白嗯了聲:“我就站你旁邊,”他看着丁商玥那雙飽含期待的眼睛,心又軟了幾分,不止心,跟他爸爸發了誓說不在臺上露臉的誓言都忘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也可以幫你說兩句。”
我的天,那她的電影票豈不是又要多賣不知多少張了?
丁商玥一激動,抓着他的胳膊,跟只小兔子似的在他身前蹦跶:“我就知道老公最好了!”
她之前也戲谑似的喊過姜白老公,每次喊,姜白都別別扭扭地讓她住嘴。
今天,他沒說“你別喊了”,默不作聲的跟默認了似的。
反正她都懷了他的孩子了,婚期也都定了。
反正..
要不了多久,他就真的是她的老公了..
早喊幾天,好像,也沒什麽不妥……
可姜白哪會想到,這個喊他老公的女人,會這麽得寸進尺!
所謂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姜白一連給她站了三天臺!
除了站臺,還要回答記者和粉絲炮轟般的提問。
他沒退圈的時候就懶得和記者打交道,現在可好,都退出這圈子一年多了,現在反過頭來,要為身邊這個未婚妻回答各種刁鑽問題。
就比如——
“姜老師,你和丁導是怎麽認識的呀?”
他能說是一夜情認識的嗎?
不能!
所以他笑笑,按着丁商玥給他寫好的劇本回答:“我和玥玥是青梅竹馬。”
姜白的底可謂是透明的,喜歡他的哪個不知他不近女色?
但是現在當事人坦誠有個青梅竹馬。
雖然有點跌眼鏡,不過..想想倒也說得通,誰還沒個青梅竹馬呢!
于是記者又問:“那你這些年從無緋聞是與青梅竹馬的丁導有關嗎?”
他能說不是嗎?
他笑笑,不反駁就當默認了。
記者又問:“那你們是誰先表白的呢?”
姜白舔了舔唇:“我。”
記者一點點深扒:“那能跟我們說說,二位的初吻是在哪裏嗎?”
現場那叫一個躁動。
姜白好不尴尬地笑笑:“是在酒吧,我趁她喝醉了,才敢開口跟她表白。”
嗯,這表白就很姜白!
現場的人好像信了。
可是丁商玥卻偷偷瞄他了,她寫的劇本裏,初吻可不是在酒吧,是在海灘上,那天落日餘晖,海鳥成群,超級浪漫!
記者哪會這麽輕易放過他:“那你們突然爆出婚期,還有其他什麽原因嗎?”莫不是未婚先孕,奉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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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啊小仙女們!明天晚上也一點後來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