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偏偏就愛綠茶婊(24)
77、偏偏就愛綠茶婊(24)
季父怒不可遏, 頭頂都要冒火, “我是你爸!”
“我知道,但我也不小了。”季淮提醒他,又笑着道,“順便告訴您, 我還找到工作了,不要再拿錢說事。”
除了經濟制裁, 還有什麽其他辦法呢?
李萍一聽,面色都煞白了些,震驚看向季淮,絲毫沒有想到這事會鬧成這樣,“小淮啊, 這都是誤會,你要想想,當初你媽不要詩詩,你爸可沒她那麽狠心, 還是把詩詩帶回來養, 這些年, 家裏三個孩子, 我和爸也不容易啊。”
她沒自信能讓季父放棄季淮,都到這個年齡了, 半老徐娘,她賭不起。
“家裏的家務都是我妹幹,暑假寒假還要去你娘家幫着幹農活, 這裏給你省了多少錢?你養?這些年你除了當攪屎棍,還做過什麽?”季淮神色譏诮,話語諷刺,“你可真不容易,往死裏針對她,沒熬到半夜都想不出這點子吧?”
“小淮啊,事情也不是”
“我就問你,出主意不讓她去高中的是不是你?”季淮陰沉着臉,擡手指向李萍,“出這個傻逼主意的是不是你?”
“那件事”
季淮打斷她的話,“我就問你是不是?李海濤不讀書,合着所有人就不用讀了是吧?他廢物所有人得跟着廢物?”
李萍面如豬肝,到底是長輩,一說到她兒子,有點像被踩住尾巴,“你說話太過分了!”
“我做事更過分,可是關你屁事?”季淮冷哼一聲,“你的手伸得太長,我只能剁掉,什麽時候能有點腦子,懂得管好自己的事情?”
“早知道就讓林安娜把她帶走,帶回來就是晦氣!”季父把苗頭指向季母這個前妻。
分明是一人一個,他還養出一個白眼狼,當初就應該直接就送人!
“不着急,她也有份,撫養費一人出一半,誰都逃不掉,不然我一起告上去。”季淮接着他的話,又細細算了筆賬,“這樣吧,就按一個月八百标準來,詩詩正好還差三年成年,一年九千六,三年就是兩萬八千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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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就是一萬四千四,您交您這一半,到時候,找個律師寫份聲明,和詩詩還有我斷絕關系也好,等到退休之後我們按照
法律條款出贍養費也罷,您好好選選。”
季父見季淮這麽認真,倒是被鎮住了,他已經四十幾歲,就盼着退休後兒子孝順,突然要斷絕關系,那可不行,嘴角抽搐,強行轉移話題,“你回來就是和我吵架的?”
李萍是只鐵母雞,一分錢都不想給兩個拖油瓶花,但是見季父這個态度,腳就軟了。
季父要是選了那兩個拖油瓶,那不就要她離婚?這麽老了還被離婚,那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這可比不給錢嚴重多了。
季淮神色未變,“我只是想看看,在爸心裏,我們到底算什麽?”
季父強忍着脾氣,又睨了張穎一眼,“第一次帶女朋友回來,回去吃個飯吧。”
“詩詩還在住院,我要是有吃飯的胃口,那我還是人嗎?”季淮怼回去。
季父暴躁的脾氣就要忍不住了,路過的護士覺得這邊聲音太大,走過來重重敲了下房門,“都安靜點,這裏是醫院!”
“都各自消消氣,老季,你也消消氣。”李萍總算不敢煽風點火了,替季父順氣,語氣擔憂,“詩詩還生着病呢,你們就不要鬧了。”
張穎簡直忍不了了,她此時正坐在床邊,又伸手輕輕拍了拍季詩詩的肩,寬慰着她。
季詩詩無聲哭着,上氣不接下氣,卻不敢發出聲音。
“爸,你趕緊做個決定,要這個攪屎棍還是要我們?”季淮抓着這個話題不依不饒。
“小淮,你”李萍是生怕季父做決定,剛說兩句就被季淮噴了,“我問你了嗎?就那麽喜歡當攪屎棍?找罵是吧?”
這話說得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了,但是李萍此時只能生生忍着,顏面丢盡。
季父選擇了逃避,轉身就走了。
“诶,老季。”李萍假裝去追,趕緊也溜。
季淮站在原地也沒追,眼底冷了又冷,似乎料到季父的決定,還嗤笑了一聲,轉身又走回去。
季詩詩擡頭看他,有些無措又愧疚難安,“哥哥,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事情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沒有對不起。”季淮很少和她交流,兩兄妹間還有些尴尬,都覺得有點無措。
“等我打好針,我們就回去吧?哥哥你回學校,我回家。”季詩詩怕季父遷怒季淮,事
情因她而起,她回去好好找季父說情,找李萍說情。
“都病成這樣了,你還回去?回去做什麽?找虐嗎?”季淮很生氣,語氣也重了好些。
他是第一次管季詩詩的事情,以前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很不熟練,感情其實透露着一股難言的生疏。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詩詩還在生病,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張穎罵他,“你不能和她說兩句好話嗎?”
“嫂子別說了。”季詩詩去拉張穎的手,聲音帶着鼻音,“哥哥很好了。”
哥哥還是很疼她,不然就不會生這麽大的氣。
季淮被教訓,也收起自己的暴脾氣,但對于這個妹妹,也不知道怎麽溝通,只能硬邦邦道,“你就在住着,醫生什麽時候讓你回去,你就什麽時候回去。”
“鬧成這樣,你回去也不會有一天好日子過,我會幫你拿到錢,我說了養你,就一定會養你,供你讀完大學。”
“還是說,你不想讓我管?”
季詩詩抹着眼淚,又搖了搖頭,她是怕哥哥有負擔,會連累哥哥。
季淮像是知道她心底所想,忍不住放低聲線,“我已經找到工作,你不會連累我,我也會幫你拿到你應該拿到的東西,無論是哪一邊!”
他說的是季父季母兩個人的撫養費。
季詩詩擡頭,眼眶有些紅腫,語氣也忍不住帶上期望,“哥哥,能拿到嗎?”
“為什麽不能?你還沒有成年,他們就應該負責,你不要退縮,你哥哥會保護好你。”張穎鼓勵她。
季詩詩又哭了,躲在張穎的懷裏,哭得有些可憐,像是壓抑許久的發洩。
張穎輕輕拍着她的頭,低聲安慰,“你哥哥會掙錢,他把你讀大學的錢都存好了,所以才敢這麽說,你只要好好讀書,其他的事情你哥會處理。”
季淮詫異看向她。
她說的錢,是他放在她那裏的錢。
季詩詩不敢相信,又看向季淮,吸着氣哭,“哥哥,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是替以前的她道歉,以前她總是覺得哥哥對她沒有感情,沒想到哥哥這麽為她着想,她錯怪哥哥了。
季淮不自然移開視線,輕咳了一聲,“說那麽多做什麽?你是我妹妹,應該的。”
季詩詩眼底
也帶着堅定,“我都聽哥哥的。”
她想跟着哥哥,季家對她來說暗無天日,每一天都像茍活。
“好。”季淮回答得鄭重,叮囑道,“好好養病,然後回學校讀書。”
“嗯嗯。”
季詩詩打了五瓶針水,又哭了一通,吃了點粥,睡着了。
張穎小心翼翼輕輕給她蓋上被子,看着她蒼白的臉,瘦得皮包骨頭,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突然想起她有個表妹和季詩詩同歲,是家裏的小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為了讓她休息好一點,上下學有小姨開車接送,貼身衣物都沒自己洗過。
相比之下,季詩詩太可憐了。
“老婆。”季淮來到她身邊,低聲喚了一句。
“嗯?”她側頭。
“跟我回去一趟,醫保卡得拿,還要幫詩詩拿些衣服。”季淮出言。
張穎點頭,要出去的時候,看到季詩詩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怕她醒來沒看到他們會慌,從包裏拿去便利貼,寫了張紙條,這才放心走。
季淮看着她的細心,眼底有些動容。
下樓梯的時候沒忍住,他把人摁在牆上親了一會,還挺用力,張穎怕有人來,伸手推着他,“唔”
越推某人就吻得越用力,然後伸手抱着她,“你要負責到底。”
“什麽?”她不解。
“當了詩詩的好嫂子,你就要負責到底,她只有我了,我也只有你。”季淮說得格外認真。
張穎:“”
年紀輕輕,怎麽有種身負重任的感覺?
壓力有點大。
“你做什麽都行,以後我聽你的。”季淮向她保證,“我也不會對不起你。”
“說這些會不會太早了?”張穎覺得腦子有點亂,他有點想逼她綁定終身的意思。
一輩子那麽長,他們都沒畢業,誰都不能料想到以後,但現在她是全心全意和他站在一起。
“你會嫌棄我嗎?”季淮問得有些猶豫,“嗯就是家庭有些複雜。”
張穎都能感覺到他的不安和焦躁,家庭的确是很大一個問題,張父張母知道多半會勸她分手,因為不知道這個雷什麽時候會引爆,他們希望她找一個父母健全,氛圍和睦的家庭。
“不會啊。”她輕笑,如實道,“我介意就不會回來,但是你優柔寡斷
的話,我也會猶豫。”
因為他的立場堅定,她覺得未來能看到希望,而且,她也愛他,願意一起去承擔風險。
季淮:“我不會這話的時候,有一種一定要把這件事解決到底的氣勢。
兩人一起回季家,季父不在,還有心思出去喝酒,據說酗酒成瘾,一天不喝就難受,季詩詩還在醫院,真是枉為人父。
李萍倒是在家,見他回來,臉色僵了又僵,“小淮回來了呀?要拿些什麽?”
她不敢和季淮杠,選擇服軟。
可惜,季淮并不領情,讓張穎去給季詩詩收拾衣服後,自己去找醫保卡,甩給李萍一句,“我爸還沒讓你滾呢?”
李萍一臉難堪,被迫落下面子,“你這不是逼你爸嗎?阿姨也跟你”
“滾出去。”季淮寒着聲,拿到醫保卡後,站起身來,“詩詩出院前,如果你不滾,我就把你的東西,全都丢進垃圾桶。”
李萍見沒商量餘地,也變了臉,“你爸還沒做出選擇,我和他結婚十幾年,你說搬走就搬走?我對這個家沒貢獻嗎?”
“難道還沒做出選擇嗎?我怎麽覺得我爸是選了我?”季淮笑了,“難不成,他還要去養你前夫的兒子?那個廢物一樣的李海濤?”
“你太過分了,他也是你哥!”李萍氣得口不擇言,“我和你爸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她和季父結婚這麽久,說被掃地出門就被掃地出門?
如何甘心?
“你就是個毒瘤,切幹淨了,大家都好。”他漫不經心放下狠話,“我爸要是不把你趕出去,他也甭想有好日子過,也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兩天趕緊收拾東西,到時候,看到一件,垃圾桶見。”
張穎收拾好了,他上前拉上她的手,往門外走,看着呆若木雞的李萍,眼底嘲諷。
“砰”一聲,門關上了。
張穎看着身後的老小區,出口道,“詩詩平時住哪?她除了校服,沒兩件衣服了。”
季淮:“她沒房間,只有兩個屋子,我和楊海濤上下鋪,她睡客廳角落的小床上。”
聞言,張穎都不知道說些什麽,這也就解釋通了為什麽季詩詩的衣服會放在客廳角落的一個小櫃子裏,小小的櫃子還空蕩蕩,根本
沒幾件衣服。
頓時心底滋味難言,擡頭看他,“你爸真的會讓李萍走嗎?你有把握嗎?”
如果讓季父選,季淮有很大幾率能勝。
“沒把握。”季淮回。
“”張穎都怔住了,“沒把握怎麽辦?她以後還要繼續欺負詩詩。”
她以為他穩贏。
“所以要斷絕關系,拿到錢。”季淮側頭看她。
“不可能會斷絕關系啊,你爸又不傻。”張穎覺得頭疼,敢情他亂來呢?
“那可不一定。”季淮拿出手機,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那頭挂斷,他又撥了第二個。
“什麽事?”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還摻雜着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