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
第64章 64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兩人安靜地對視着。
白月引覺得, 是時候正式地表白了。
他拉住星遲的手,深深呼吸,然後緩緩開口……
就在這時, 一旁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這敲門聲帶着一種特別的節奏, 讓星遲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白月引整個身子僵住,一向淡定自持的他, 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幾分扭曲,嘴角抽搐。
微妙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星遲和白月引兩人拉開了距離, 尴尬彌漫在兩人之間。
他們非常默契地捂住輕聲咳了咳, 掩蓋這一瞬間的尴尬。
白月引看向門的眼神, 帶着隐忍的“仇恨”。
他問:“是誰?”
“是我, 杜儀。”
白月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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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遲:“”
此時出現在門外的人, 是杜儀, 這是一個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結果。
于是白月引眼中隐隐的仇恨, 變成了明目張膽的仇恨。
他把目光移動向星遲, 磨牙, 大聲道:“你怎麽來了?”
問完,不等杜儀回答,白月引便自顧自接話道:“你還是別來了。”
門外的杜儀:“......”
星遲倒是沒料到白月引會說出這樣的話,被驚得瞳仁一震。
她下意識擡手拍了白月引一下, “你怎麽這麽沒禮貌。”
星遲這幅教訓白月引的語氣,充滿了“家屬”的意味。
白月引被星遲拍得一愣,眨了眨眼睛。
雖然心中不願意,但無論如何他都會給星遲面子。
白月引深吸了一口氣, 勾唇微笑, 改口道:“歡迎,請進。”
門口的杜儀:“......”
不知道說什麽, 但是好晦氣。
其實不止是白月引不想見杜儀,杜儀也不想見白月引。
他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就不進去了。因為我也本來也不是來找你的。”
聞言,白月引馬上看向星遲,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告狀“你看你看,這個杜儀更沒有禮貌!”
星遲站了起來,“杜儀,你是來找我的嗎?”
“當然是呀。我先去了你的病房,看到你不在那兒,才不得不到這裏來找你。”
和星遲對話的時候,杜儀的語氣立刻變了,甜度直線飙升。
就連星遲都有點不習慣。
......明明只有她和杜儀兩個人的時候,杜儀都不會用這種做作的語氣。偏偏在加上白月引的時候,杜儀就像是吃錯了藥一般,和星遲故作親密,以達到刺激白月引的目的。
杜儀在場的時候,白月引也會變得更加幼稚。
星遲實在是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杜儀,你進來說吧。”
在兩人莫名其妙的交鋒中,星遲更想照顧到的是白月引的情緒,“咱們兩個之間的事,沒有什麽是需要瞞着白月引的。”
赤裸裸的雙标與偏愛。
病床上的白月引看向門的目光,都不禁染上了幾分驕傲和自得。
門外卻傳來杜儀的一聲輕笑。
杜儀淡淡地反問,“是嗎?”
星遲:“......”
突然想起了什麽。
杜儀似乎是又向門的方向湊了湊,聲音變得更近了一些,“星遲。你我之間,真的沒有事情,需要瞞着你親愛的白月引麽?”
白月引:“”
也突然想起了什麽。
在兩人出發離開基地的前一天,走出電梯的白月引,正好聽見了星遲與杜儀的通訊。
還記得,那時候她正在和杜儀發誓,說:“杜儀你放心。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和白月引提起這件事,哪怕是半個字!”
也想起來了這句話的星遲尴尬地咳了咳。
尴尬,總是接二連三地來。
杜儀笑盈盈地問,“想起來了嗎?親愛的星遲?”
星遲:“......你在門外等我。”
說完,她轉身看向白月引。
而白月引也在擡頭看她。
他原本生了一雙偏長而上挑的眼睛,以至于眼波總是與勾人相關。
此時眼中卻填滿了無辜和......賢惠。
白月引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門外的杜儀聽清楚,“星遲,你去吧。一個好的男人,是不會耽誤女人搞事業的。”
說完這句還不夠,他竟然又神色認真地吟詩,“賢夫扶你青雲志,你還賢夫一人心。”
星遲臉上一熱,“停,您別說了。”
她現在有種白月引突然在她面前唱起“孤勇者”的感覺。
此時的氣氛是尴尬加尴尬再加上尴尬。
門外的杜儀都被尬得僵住了,嘴唇顫抖開合,用口型無聲地說出了兩個字。
“神經。”
星遲捂着臉,轉身快步離開了病房。
很快,病房裏便只剩下了白月引一個人。
他看着星遲離開的方向,久久出神。
白月引剛剛已經準備好要如何告白了。
不過,杜儀又再一次不合時宜地來了。
此時此刻,他心中不僅僅是被杜儀打擾了的煩躁與憤怒,更有一種隐隐的不安。
白月引不會去打擾和阻止星遲發展事業,所以星遲不告訴他,他便不會不知分寸地去打探她和杜儀的合作內容。
但是......白月引心中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杜儀帶給他的不安,遠遠不只是來源于“情敵”的身份。
*
這一場爆炸來得太突然,以至于星遲都已經忘了和杜儀的正事。
星遲率先道歉,“不好意思啊,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我一直忘記去找你。”
杜儀垂眸看着她,眼中又帶上了那種模仿白月引的笑意,“沒關系。你出了那樣的意外,理應由我來看你才對。是我來得晚了。”
他就像是一個沒有性格底色的空白木偶,只有在輸入“模仿”指令之會,僵硬無力的四肢與五官才能靈動起來。
“你和我之間,用不着這樣客氣。”星遲只覺得這樣的表現帶着幾分詭異,身體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畢竟我們是要一起完成足以記錄在史冊上的合作夥伴。”
杜儀:“......”
聞言,他苦笑,“星遲,你嘴上說着不要客氣,嘴裏說的話,卻客氣到了極點。”
星遲勉強也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杜儀,你這幾天沒有過來,是在忙着研究新得到的錯色時空礦石吧。”
杜儀點頭。
星遲問:“有什麽進展嗎?”
杜儀:“有重大進展。不過,卡在了最後一步。”
星遲:“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聞言,杜儀上前一步,盡量自然地按住星遲的肩膀,“如果不是有一定要麻煩你的事情,我怎麽會來打擾你養病呢?”
已經答應了和杜儀合作,星遲便不會改變自己的計劃。
她也沒再和杜儀廢話,很快便和他一起上了光艦,前往古能研究所在附近設立的分部。
星遲對錯色時空礦石的感應,确實是幾十年以來被發現的穿越者中最好的。
也只有她能接替杜儀母親未完成的工作,繼續研究錯色時空礦石最本質的作用,去探究人為控制時空波動的奧秘。
在開始工作之前,星遲先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拼盡全力”的計劃。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就算星遲累到想撞牆,也會強撐着繼續感應錯色時空礦石和它引起的時空波動。
研究因此進展飛快。
......然而,卻是朝着不好的方向飛速進展。
星遲每多感應出一分,周鳶和杜儀臉上的愁雲便多一分。
在茶顏觀色這事上,星遲雖然絕對算不上有天賦,但也沒有太過遲鈍。
她自然也發現了周鳶和杜儀之間沉重的氣氛。
經過這些天的研究,再加上之前查閱的資料,星遲對這個“偉大”的研究課題,也有了些許了解。
其實,早在星遲加入之前,這個研究課題就已經瀕臨失敗了。就在兩人已經束手無策之時,百年難遇的“墨翠”出現了。杜儀和周鳶自然把星遲當做救命稻草。
然而,也無異于飲鸩止渴。
也許人為控制時空波動,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至少,從目前的研究資料和星遲的感應,錯色時空礦石遠遠起不到這種令人瞠目的效果。
星遲的內心倒沒有什麽大波動,而杜儀和周鳶的精神已經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來。
這确實是人之常情,畢竟他們兩人對這個課題投入了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心血,一朝被毀,自然很難輕易接受。
不過,就算理解,星遲也很難融入杜儀和周鳶兩人。
她便只好加倍努力地研究錯色時空礦石。
至此,正式形成了一個正循環。
星遲研究得越快,“錯色時空礦石不能控制時空波動”的證明進度條便越滿,周鳶和杜儀便越難受,星遲就越無法融入兩人,于是就研究得更快......
這天,星遲又研究一整個通宵。
她昏昏沉沉地從實驗室走出來,連擡手開燈的力氣都沒有。
星遲仿佛一只游魂般移動到門口,手剛剛放在把手上,便隐隐聽到了門外的交談聲。
“如果失敗了,你打算怎麽辦?”
是周鳶的聲音。
杜儀用一種星遲完全沒有聽過的語氣,回答道:“如果不能複活母親,我也沒什麽活着的意義了。”
“不過,在我死之前,我會把杜捐梁和他那群無能的下屬,拉來墊背。”
“如今,所有的錯色時空礦石都在我手上。只要全部催動,爆炸的能量足以摧毀一整座大樓。”
周鳶被他的話吓得不輕,“你、你要幹什麽?”
杜儀:“我要把東能礦駐紮軍部,炸毀。我要所有駐紮兵給我母親陪葬!”
星遲:“?”
OMG這是我能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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