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坎坷的路
“娘，孩兒不孝！”上官白虹猛的跪下身子，雙眼裏竟然滾落出兩行晶瑩的眼淚！要知道，上官白虹從出生時哭了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哭過，甚至都不曾被任何東西迷過眼睛，根本就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而此刻，白虹卻留下了晶瑩的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虹兒，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今天你的決定。”上官白峰來到母子身前，俯下身軀，将白虹拉起，看似面無表情的面孔，此刻，卻略微顫抖着。
“爹，孩兒知道了。”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白虹看着自己的母親，看着小羽，心裏，第一次有了這離別的傷感。“父親，母親，小羽就由你們照顧了，她很淘氣，但是也很可愛，小羽，要乖乖聽母親的話。”
“哇……”小羽緊緊拉住上官白虹的衣角，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滴落，讓人看了心中一疼！皺了皺眉頭，白發老者輕輕拉住上官白虹，向上官白斬衆人道：“你們都回去吧，我們這也走了，我只不過是收他做徒弟，沒準什麽時候就又給你們把他送回來了，別搞得我像個壞人似的。”
上官白斬看着這老者異樣的表情，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心裏不由得一顫，“呃，前輩說的極是，都不要哭了，峰兒，我們也回去吧，這孩子既然自己選擇了自己的道路，我們就讓他用自己的方法走下去吧。”
“虹兒，好好照顧自己。”帶着不忍，帶着眼淚，帶着不舍，上官白虹随着白發老者離去。轉過身，上官白虹看着身前，一望無際的農田，熙熙攘攘還有些人在耕作，這是自己的家啊！如今，卻要離家而去了。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白虹，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師父，其他什麽禮數全免了，從今天起，你要唯我命是從，懂嗎？”白發老者看着上官白虹，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葫蘆，晃了晃，打開葫蘆蓋，喝了一口酒。
“是，師父！”白虹很聰明，他知道這個老者的強大，所以才要拜他為師，雖然他才三歲，但是，潛意識中，他已經懂得很多了，“恩，好了，我們走吧。”說着白發老者向前走去，絲毫不管後面的白虹。
“恩？怎麽還不走？”白發老者回頭看着愣神的白虹，不由得微微皺眉，他以為白虹依舊在不舍，“那個，師父，我們不是要飛着走嗎？”上官白虹擡頭看了看天空，下意識的說道。
“飛着！”白發老者也看了看天空，而後“咚！”的一聲，酒葫蘆就砸在上官白虹的頭上，“要飛你自己飛，在你不會飛之前，我才不會帶你飛，別癡心妄想，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東海邊！”
不顧上官白虹的表情，白發老者向前行去，“不會吧！我們要走到東海海邊，等等我師父！”上官白虹一臉的郁悶，要知道，從這裏到東海的海邊，有數萬裏之遙，走着去？那要走到何年何月？
田間，一老一小在行走，可是二人的速度卻讓人驚嘆，那老者，看似緩慢的邁動腳步，可是卻一步百米！而那小娃娃，速度居然能跟上老者，只見他腳下步伐不斷變換，時而緩慢，時而急速，竟然帶着一絲絲殘影！
“你們上官白家的淩波步太過粗糙，雖然你練的只是皮毛，但是也太慢了，我将淩波步做為改善了一下，你好好看着……”上官白虹回憶起半個月前這白發老者将自己的淩波步改善，心裏更加認定自己選對了師父。
他此刻施展的步法，正是老者改善之後的淩波神步，此步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但是卻有一個前提，必須是以前從來沒有學過任何步法的人，才能學會此步，因為，此步法太過變态了。
每一次奔跑，擡腿，整個腿都會扭曲一下，關節都會斷開然後連接一次，如果是平常人，絕對受不了這種折磨，上官白虹的體質非常好，而且每天晚上老者都會給他抹一種奇特的藥膏，那藥膏抹上去之後，原本紅腫的關節處先是一陣清涼，然後紅腫會在半個時辰之內消失，痛感也随之不見。
白虹深深記得，自己第一天用這個步法的時候，只堅持了一個時辰就再也堅持不住了，整個關節處紅腫了一大塊，足足有兩個拳頭那麽大！那次自己剛剛休息的時候，疼的他差點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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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随着時間的疊加，白虹的身體已經适應了這套步法，此刻即使他一天十二個時辰不斷奔跑三天也不會出現膝蓋紅腫，但是，他的體力是不允許他這麽做的，畢竟，呃……呵呵，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一天三百裏，一老一少以如此恐怖的速度前行着，而且一天還有四個時辰的休息，睡覺，而且每到吃飯的時候，這老者好似會變戲法似的，總是能弄出一些新鮮的肉食和面食，像活蹦亂跳的魚，嗷嗷亂叫的羊，牛，啥都有。
半個月後，一座巨大的府邸出現在二人的眼前，這座府邸，正是慕容風的府邸，遼闊的農田，不時的有人在耕作，初春的天氣，并不算太過炎熱，空氣中飄蕩着絲絲香氣。
白發老者停下了腳步，此刻二人正站在一座高高的丘陵之上，天元大陸北邊，沒有高山，沒有太大的樹林，有的，只是一個個丘陵，此丘陵高數十丈，二人站在丘陵之上，觀看身下的景色，白發老者輕輕閉上了眼睛。
“閉上雙眼，去感受，感受這天地的氣息，大自然的氣息，這萬物的氣息，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呼吸。”白發老者語氣非常的平靜，卻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白虹輕輕地閉上雙眼。
濃濃的草香，麥香，花香，飄入白虹的鼻孔裏，他仿佛不是站在這丘陵之上，而是與這花草，小麥無異，好似變成了這裏的一份子，不再是一個外人，他随着微風的吹動而飄動，一瞬間，靈魂感覺無比的通暢，他感覺到自己都在升華。
睜開雙眼，白發老者驚詫的看着白虹，不由得微微一笑，“想當年，我用十天，感悟到天地自然，而他只用了不到一刻鐘，此子不但根骨奇佳，連靈魂都如此純淨，陶然。”白發老者輕輕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不由對自己的選擇更加堅定了。
“恩！”陡然睜開雙眼，慕容風宇雙目爆出兩朵精光，隔着無數的阻礙，他仿佛看到了白虹二人！“那白發老者，竟然來到了此地，他想幹什麽？”慕容風宇心裏微微一震，因為，他發現，一股異樣的氣勢鎖定了自己。
那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好似壓迫自己一般，而自己，根本無法與之抗衡！那是什麽級別的力量！竟然讓自己生出無力之感，竟然讓自己膽怯，要知道，慕容風宇已經突破精神，達至更高的境界了！
“虹兒，我們走吧。”白發老者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異樣的力量，将沉醉的白虹喚醒，而後二人縱身躍下丘陵幾個輕點，二人平穩的落在地面上，身形閃爍，二人再也沒有停留，消失在這片田野之中。
“呼！”長出了一口氣，慕容風宇心裏一陣後怕，這個老者，仿佛揚手之間就能斬殺自己，在他的面前，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這樣的感覺，他以前從來沒有過，以前的自己是一代天驕，無論是誰自己都能與之抗衡一二，可是如今碰上這個老者，這個人，如此的深不可測，如此的強大！
“上官白家，留之不得！”露出一絲狠歷，慕容風宇此刻終于對上官白家下了滅族的殺意！一個陰謀逐漸的開始拉開序幕，等到若幹年後，上官白虹回到天元大陸，心裏不由得後悔沒讓白發老者将慕容風宇斬殺。
“師父，剛剛那個大府邸是不是慕容風家？”一邊前行，上官白虹不由得問道，“恩，那就是距離你們上官白家最近的府邸，慕容風家。”白發老者背着手，輕輕地走着，卻一步一百五十米，比之前的速度更加快了！
“我看過我們家族的天元大陸地圖，這片大陸上分四個大家族，而後便是禦皇帝都，西域荒漠，大草原，還有上古帝皇禹、羲、上古神話李的一些小家族，師父那我們四個大家族，哪一個更強呢？”
陡然停下腳步，上官白虹由于力道控制的不妥差摔倒，而此刻，天已經快黑了。“我們今天就在這裏露宿吧前方一裏處有一條小河，去幫我打些水來。”白發老者随手丢給上官白虹一個葫蘆，不理上官白虹，手伸進虛空就抓來了幾只兔子。
“是，師父。”對于白發老者的話，上官白虹無不聽從，雖然心中有疑慮，可是還是照做了。不消片刻，上官白虹就回來了，而且還帶了不少的枯枝幹草，搭了一個粗糙的架子，将野兔扒了毛皮，清洗幹淨，在篝火上輕輕翻烤。
“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酒，白發老者看着上官白虹，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這平靜的草原上，是不會有什麽太大的野獸，因為這裏距離慕容風家不算太遠，慕容風家絕對不會讓一些大的野獸危及到自己府邸邊緣的村子。
“天元大陸，四大家族，四座府邸，三個府邸挨着三個絕地，而三個府邸的四周，卻又有着無數大大小小的村子，這些你都知道，因為只有血脈純正的人才有資格真正住在府邸之中。”白發老者信手捏來一些晶體，灑在兔子肉上，頓時一股香味就飄了出來，滴滴油落在篝火上，另篝火不由得竄起一股股火苗，那晶體，卻是鹽。
“徒兒知道，四大家族，公孫子家，皇甫玉家，慕容風家，還有我上官白家。而公孫子家是武器是以扇為主，以謀略第一，皇甫玉家靠近蠻荒和末日森林，而且他們精通獸語，創造出不少以野獸為基礎動作的練武方式，慕容風家最擅長的是刀，因為他們從小以野獸的動作為基礎訓練，而且也經常和野獸在一起，令他們的蠻力十分可怕。”
“皇甫玉家，有霸槍之稱！慕容風家，則是以刀為主，他們練武時總是想着将敵人置于死地，所以每次戰鬥都是拼上性命，有瘋刀之稱！而我上官白家，則是以劍為友，将劍看做是自己的朋友，我上官白家不擅長蠻力，也不會拼命戰鬥，所以将一切追在速度上，無論是奔跑的輕功，還是戰鬥的出招速度，我上官白家都是最快的。”
上官白虹将烤的差不多的兔子從架子上取下，遞給白發老者，一口氣将竟然将四大家族說了個大概。“恩。”點了點頭，白發老者不顧形象的直接用嘴撕下一塊嫩肉，大口的咀嚼起來，而上官白虹則取下另外一只烤好的兔子，學着老者的樣子，狼吞虎咽起來，現在的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說的不錯，看來你沒少去你們上官白家的書房，竟然對四大家族如此了解。”老者依舊拿出那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那酒葫蘆明明只有兩個成人的拳頭大小，可是裏面的酒卻好像永遠都不會消失一般，因為，老者已經喝了半個多月了。
“四大家族，明着看上去，毫無糾紛，可是……”老者嘿嘿一笑，表情仿佛有些回憶，上官白虹也不再吃了，就那麽靜靜的看着白發老者，等着他後面的話。
“幾千年，乃至一萬年前！四大家族的族長卻是死敵！哼！四大家族，要論誰最強嘛，嘿嘿，皇甫玉家，卻是最強的！恐怕你不知道吧？兩百年前，慕容風家的那位天才，慕容風宇，他去了一次皇甫玉家，卻毫無聲息的回去，哼！那次，他卻是差點丢了小命，皇甫玉家，是四大家族裏，最強的。”老者再次喝了一口酒，而後不再說話，随身躺下，竟然睡着了。
上官白虹看着白發老者，低頭不語，最強的，竟然是皇甫玉家！自己，連後天都沒有達到，後天，需要練出劍氣，而自己，卻一絲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劍氣，不過，他也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才三歲，能練出劍氣就怪了。
而且自己一直都是修煉那淩波步，從來沒有接觸過那些內功心法，甚至連劍都沒有碰過，當然，自己的白虹神劍不算。轉過頭，他看着自己身邊的那白虹神劍，從那天開始，白虹神劍就一直陪在白虹身邊，自己獨立的懸浮在他的身側，他走到哪裏，這把劍就跟到哪裏，神劍有靈，已經将白虹看為自己的主人。
伸出小手，輕輕磨砂這柄神劍，神劍的外面，已經多了一個劍鞘，銀白色的劍鞘之上卻是雙龍戲珠的凸紋。輕輕抱住白虹神劍，上官白虹就這麽沉睡了過去。
自己的路，還有很長，很長。而且很不平坦，天下間，強者太多了。自己選擇的路，的确很苦，很累，很坎坷，很艱難！可是，這是自己選擇的路！一條坎坷的路！沉睡中，上官白虹心裏默默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