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蘇樂的腸胃炎不算嚴重, 在醫院住兩天醫生就催着給他辦出院,正好沒兩天,蘇樂也放假了, 于是在醫院多呆了兩天。
朱豔霞拿他一點辦法沒有,要不是醫生盯着, 不能動手打,不然早抽他了。
民宿的事情, 也讓蘇禾去盯着, 蘇禾在江安呆得時間不多, 那些熟人師傅們看蘇禾不好糊弄,反而做事比朱豔霞盯着要麻利。
齊雅就是在民宿找到蘇禾的, 蘇禾拿着尺子還有手機,在記錄要采買的家具之類, 都是些小物件, 大物都讓朱豔霞準備好了。
見她在忙, 齊雅沒有催促上前,而是在一邊沙發上坐下,靠了一會, 又等不及,站起來來回走, 盯着蘇禾從樓上到樓下。
快正午了, 蘇禾才下來喝水,瓶蓋還沒擰開,齊雅迫不及待說:“你真去參加張巧婚禮?”
“我禮金都送了。”蘇禾含了一口水,慢吞吞咽下, 汗濕的額頭,讓她整張臉都晶瑩剔透。
齊雅一臉不高興, 一副蘇禾背叛了她的模樣,蘇禾好笑道:“賴雨思也去,你真不去?”
“我當然去,她那個婚禮位置還是我找李常幫忙的。”齊雅雙手叉腰。
蘇禾納悶:“那你來找我幹嘛?你都去,還不準我去?”
“她就是來跟你炫耀攀比的,想讓你覺得她過得不錯,你去了,到時候肯定有不好的事情。”齊雅語氣不贊同。
蘇禾倒是明白了,可她不是為了去參加婚禮的,是想跟張清唯搞清楚,他當初是不是對陳笙做了什麽。
“你知道張清唯和張齊山是堂兄弟嗎?”蘇禾問。
齊雅微怔,顯然對這事也震驚,但神色中透着一種了然的驚訝,可能她對張齊山和張清唯的關系很驚訝,只是當年有什麽事,齊雅應該是知道的。
事到如今,齊雅也沒什麽要避諱的,卻也不好直說,只答:“我知道張齊山那時候老是找陳笙的麻煩,還砸了酒吧,後來張齊山就進去了,聽說是被張齊山一家人騷擾很久,後面陳笙花了錢,才擺平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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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一直很在乎這事,如果當初這錢不花出去,圖春意早就建好了。”
蘇禾挑眉問:“給張家人錢?”
“不是,是受害者家屬。”齊雅嘆息一聲,不耐道:“你找陳笙問吧,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說。”
蘇禾不好再揪着齊雅問了,齊雅就是那種人,她不願意說的,就不會說,願意說的,不問也會說出來。
不過蘇禾心裏反而輕松了一點,這事不在陳笙的問題上,那就只用問清楚就好,不用太細究,陳笙他們不願意說,可能是真被這事給惡心到了。
跟齊雅想得一樣,張巧的婚禮可以說是大辦,整個圖春意的場地都給了他們,圖春意的員工們也在忙前忙後。
陳笙接的蘇禾,朱豔霞本來有意見,但也不好讓蘇禾不出門,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
周灣只知道張巧是蘇禾的同學,作為圖春意的新晉老板娘,雖然占了自己的婚期,可也只能精心安排。
倒是唐寅老大不高興,還不願意出面,張巧一家想找唐寅都找不到人,倒是一個勁在問唐總。
童潇潇也來幫忙,給婚宴上布置酒菜,被張巧他們拉着,苦不堪言,看到陳笙和蘇禾進來,眼睛都亮了,直接指向他們,急忙道:“我們陳總也是圖春意的大股東,要不你們問下他,他興許知道唐總今日安排。”
張巧早就不耐煩這個服務員敷衍的态度了,不就是找唐寅說聲謝謝,又不是真的要貼上去,一點情面也不留。
等她聽到陳總這話,心念一動,回頭看去,正好看到場外進來的兩人,宛如一對璧人。
蘇禾一襲長裙,海藻般的發絲垂在身後,上面編織小辮子,松松散散,并不算打扮隆重,她旁邊的陳笙,是典型的衣架子,個子高,臉也好,尤其是穿西裝的時候,多了幾分沉穩氣質,也能看出他本人的松弛感。
張巧的笑容微微凝固,急忙拉住要走的童潇潇問:“你們陳總什麽來頭?”
“陳總是咱們總公司的董事長,圖春意是合夥經營,唐總是大股東,陳總是第二股東,但總得來說,咱們陳總才是最大的那位。”
童潇潇語氣有些得意,回答起來那叫一個順溜,生怕張巧聽不懂似的,都沒說什麽專業術語。
張巧果然聽懂了,但臉色依舊不好。
蘇禾只看過張巧的婚紗照,所以看到穿着紅色秀禾裙的張巧時候,愣了好久,都差點以為自己是走錯了場地,可圖春意今天只有一場婚宴,所以面前人就是張巧。
和圖片有些相差,圖片上……倒是挺像蘇禾的,看來是刻意讓修圖師往蘇禾這邊靠。
蘇禾拉着陳笙過去打招呼:“恭喜啊,新婚快樂。”
張巧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目光往陳笙臉上移動,然後錯開,又忍不住看過去,似有憤恨在心。
她老公倒是在一邊客套應付,蘇禾沒想到張巧的心氣就這麽點,居然連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做不好。
張巧老公知道陳笙的身份,過去套近乎,陳笙只好強撐着應付兩句,一邊搭話一邊觑着蘇禾的臉色。
齊雅和賴雨思晚來幾步,一來就湊過來,拉着蘇禾和張巧說話,張巧不說話,蘇禾也不知道說什麽,捏着酒杯,目光穿過人群,沒看到張清唯。
等陳笙走遠一點,蘇禾才問了句:“張清唯怎麽沒來?不是說他也來參加婚禮嗎?”
“可能是路上堵車吧,要晚點。”張巧這才說了第一句。
蘇禾倒是有些意外,張巧那麽沉不住氣,卻會回答張清唯的相關問題,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在乎這些同學,還是太在乎張清唯了。
“說來也奇怪,我之前聽他說,你們關系還不錯,還想着讓他去接你呢。”張巧笑了起來。
蘇禾挑眉笑:“那也不用麻煩他,而且我有男朋友,用不着你這麽貼心。”
張巧的笑容又僵硬幾分,齊雅看得格外開心,想着張巧內心肯定氣炸了,蘇禾找了個這麽好的男朋友,對于張巧這種喜歡用雌競思維攀比的人,是絕對無法容忍這件事實。
不過說來奇怪,齊雅記得高中時期,張巧天天跟着張清唯,說是什麽遠得不能再遠的親戚,一口一個哥哥叫,那張齊山和張巧也認識咯?
齊雅看向蘇禾,原來蘇禾是找張巧和張清唯的。
過了一會,齊雅又看向陳笙,猶豫着要不要跟陳笙說下,好讓他有個準備。
只是下一秒,張清唯來了,他朝新人們歉意開口:“不好意思,路上堵車,這裏确實有些遠。”
“是挺偏的,早知道不來這辦婚禮了,犄角旮旯的地方。”張巧連忙從中找了個空隙,開始夾槍帶棒地諷刺兩句。
這話一出,不光齊雅臉色變了,連張巧的老公面色都有些尴尬,讪笑看向陳笙,然後瞪了眼張巧。
在人家的地界說人家的地方不好,最起碼的教養也要顧及,總要留個體面。
但張巧自從蘇禾來了之後,整個人都不太對勁,見自家老公瞪了自己,還激動道:“我說錯了嗎?本來就偏,還不許我說?”
陳笙挪開眼,顯然這種蠢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齊雅在一邊想嗆她兩句,又覺得實在是拉低自己的素質水平。
倒是一旁的張清唯出聲勸:“不偏,這可是咱們江安最好的酒店了,別人想訂這地,都訂不了呢,是吧陳總?”
陳笙并不理他,眸光落在蘇禾的身上,蘇禾正在椅子上,本就不關自己的事,但張清唯的話,她可不贊同:“我的酒店也不差。”
張清唯失笑,朝她走近,還沒靠近,在兩三步的地方被陳笙攔住,陳笙眉眼間的不耐煩已經到了頂點,他盯着張清唯,語氣不客氣:“差不多得了,再鬧下去,你們都收不了場。”
張清唯也毫不客氣看向他,冷笑道:“你是怕鬧了你的場子,還是怕鬧了我們的場子?”
“圖春意是我的地盤,只要你們不稀罕這場婚禮,我有什麽好怕的?”
陳笙輕輕蹙眉,看着張清唯的眸子裏有仇,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一早就認識,蘇禾轉頭看向齊雅,齊雅喝口酒,含着酒裏的冰塊,嚼了嚼,悄聲離開。
張清唯的目光落在蘇禾身上,他朝蘇禾笑道:“沒說你的店不好,別太計較。”
“我這個人就是喜歡計較,張清唯,我正好有事找你。”蘇禾起身,朝陳笙走近,陳笙拉過她,出聲阻止:“有什麽事情,問我就好。”
他沒什麽要隐瞞的,也不介意讓蘇禾知道,只是說出來,又惡心了自己而已。
蘇禾朝他寬慰笑:“你不用跟我說,我自己會弄清楚怎麽回事的。”
陳笙微怔,手下松了力道,蘇禾跟着張清唯走了。
張巧奇怪看着他們,還沒來得及多想,自家老公低聲在旁警告:“別亂說話,是你想來的圖春意,我們都安排了,現在又說這不好,你是真難伺候。”
“我難伺候,什麽叫你們安排的,明明是我找人才拿到圖春意的酒席位置。”張巧氣得不輕,但老公油鹽不進,一臉她不可理喻的表情。
齊雅又不知道從哪溜了過來,在陳笙旁邊驟然出聲:“這張清唯只怕是要添油加醋說你的不好,你還不阻止蘇禾?”
陳笙吓一跳,剛沉浸在蘇禾的神色裏,心裏不知是何滋味,被齊雅這麽一吓,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神色。
他淡定開口:“她永遠相信我。”
齊雅奇怪:“你這麽肯定?”
“當然。”陳笙想到什麽,唇角泛起笑意。
開酒吧生意的,就算陳笙再怎麽矜持,再怎麽少于人前走動,也會被一些人招惹上,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當年尋岸剛開業,多的是有錢的女性對陳笙抛出橄榄枝,一次兩次蘇禾都不計較,多了蘇禾也會較真。
有次人在尋岸點了花燈,一晚上幾十萬都抛出去了,就為了見陳笙一面,陳笙不想去,寧希愛財如命,嘴上卻答應了人家,如果陳笙不去,就是尋岸言而無信。
那時候蘇禾在和陳笙吃飯,陳笙接到電話,猶豫了,蘇禾看着陳笙,卻說:“你就去呗,人家那麽大手筆,就為了見你一面,說明也是真的喜歡你。”
就像現在的直播打賞,有的人為了在網絡上尋求一絲慰藉。
陳笙沒回答這茬,反而問:“你就不怕我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我不怕。”蘇禾捏着筷子搖頭,彼時他們吃着十幾塊錢的炒河粉,沒人會知道有人為了見他們中的一個,分分鐘花出去十幾萬。
陳笙那晚聽到蘇禾說:“如果她真心對你,而你恰巧需要,那你選擇她,無可厚非,你先跟我提出分手,再去選擇她,才能對我有所尊重,如果一面需要那份錢,又一面吊着我,才是無恥。”
才十八歲的蘇禾,将利益和人性攤在明面上,說的格外不留情面,陳笙聽得心塞,是替自己心疼,但凡蘇禾能為了自己抛開這些所謂的大道理就好了。
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不理智。
後來陳笙沒去,因為他覺得如果開了這個先例,後面會有更多的人為了他,或者是尋岸的任何一個員工,花出去一大筆錢,也有人會扛不住。
這等同于利益交換,而人永遠不能為了錢,去做無底線的事情。
空蕩蕩的二樓,扇葉吹出冷風,外面就是高溫的太陽天,而裏面還有些冷,蘇禾坐在還沒有撤走罩布的椅子上,張清唯坐在她對面,窗外的陽光,将他們的影子拉成陰郁的形狀。
“我認識陳笙這事,你并不驚訝?”張清唯賣着關子。
蘇禾沒心情和他揪着這些小問題來迂回,直截了當問:“你跟張齊山是堂兄弟?”
張清唯早有準備,聽到這個問題,還是在一瞬間沉下臉,而後陽光道:“對,但是他是他,我是我,就像你堂妹,和你。”
“你倒是挺了解我家那點事的。”蘇禾皮笑肉不笑。
張清唯冷下臉,因為笑過,法令紋撐起兩條紋路,看起來是個陰晴不定的人。
蘇禾問他:“陳笙和張齊山是怎麽回事?”
“或者我換個說法問你,你對陳笙做了什麽?”
張清唯低頭笑出聲,“你怎麽就那麽确定是我對他做了什麽,不是他對我做了什麽嗎?”
“他又不是很閑,而且他并不認識你,是因為我,他才認識張齊山那個畜生的。”蘇禾冷眉冷眼,一點都不信他的話。
張清唯點頭道:“你這麽想也沒錯,陳總是大人物,跟我一個剛上大學的人,不是一個檔次的。”
蘇禾不說話,聽着他繼續說。
他說:“那你知道陳笙的店關停了一年嗎?”
蘇禾眉心微跳,就算是朱豔霞,每天都待在玉塘街,也沒提起過清泰街的尋岸酒吧關停的過往。
所以未必是真的。
張清唯看出她在猜疑什麽,毫不猶豫道:“你不信下去問齊雅,那時候她孩子剛出生,正是要錢的時候,老公失業一年,她肯定比不少人有印象。”
“為什麽停業?”蘇禾問。
張清唯嘆息一聲,摸着桌子說:“其實這事真不怪陳笙,他也是無辜的,不過是為了給你出頭,跟張齊山有了矛盾,正好陳笙店裏有幾個小姑娘,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蘇禾冷聲打斷他那語氣裏的欲蓋彌彰,仿佛要将陳笙釘死在恥辱柱上。
張清唯無奈道:“那時候尋岸還會招一些需要年輕的女孩子撐門店,張齊山這人你知道的,就喜歡年輕比較幼太的女孩子,時間長了,就當尋岸是那種店,陳笙知道後,就找了他,結果那幾個女孩子,有人報警了,有了第一個,後面這些人都跟警察說了,張齊山這才被關進去了。”
“中國的性同意年齡還真是低,不然換國外,張齊山得判終生。”
蘇禾聽着聽着就笑了,然後罵了句:“真惡心啊。”
“張齊山确實惡心。”張清唯贊同。
蘇禾盯着他,目光陰沉:“難道你就不惡心嗎?”
張清唯:……
沉默一瞬,蘇禾深呼吸一口,懶得和他彎彎繞繞,“你知道錢昭吧?她在喬姨那工作的時候,也不大,陳笙招人只是招短期工,而且按照正常合同工發放工資,大多都是些需要勤工儉學的學生。”
“最重要的一點是,陳笙不會把人招去酒吧。”
蘇禾只是看着他,張清唯眼神閃爍一下,很快鎮定道:“那時候又沒有開其他的店,他自然要把人招去酒吧。”
“我走之前,陳笙就準備讓錢昭開店了,難道木蘭閣不需要人嗎?”蘇禾聽着發笑。
張清唯有些煩:“這些細節不重要,陳笙的酒吧停業是事實。”
“當然是事實,如果不是有人鬧到尋岸去,他怎麽可能賠錢停業?張齊山哪有這個腦子啊?張清唯,是你做的。”
蘇禾滕地站起來,走向他:“對吧?”
張清唯舔了舔唇,看着蘇禾,怒不可遏,拍桌而起:“蘇禾!你為了這麽個男的質問我?”
“你是個什麽東西,我怎麽就不能質問你?你有什麽資格說陳笙?”蘇禾擡手推了他一把,張清唯後退兩步,并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
“我怎麽就沒有資格?你在京市呆得好好的,為什麽要回來?當初你在班裏處處第一,還不是我讓的你,我不是為了讓你回來跟陳笙在一起的。”
張清唯撕破了自己的那層斯文的面具,只剩下狼狽的斥責。
蘇禾笑個不停:“你讓我?你真當自己是個東西啊。”
張清唯伸手要抓蘇禾,蘇禾一巴掌将他扇到一邊去,“滾遠點,看着你就惡心。”
張清唯就着光,摸上被打的臉頰,也突然發癫笑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我們之間關系這麽親近。”
蘇禾:……
就在張清唯還要上前時,二樓大堂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陳笙郁着一張臉,盯着張清唯:“你再上前一步試試,我保證會弄死你。”
蘇禾趁着張清唯看陳笙的空隙,跳着跑向陳笙,陳笙很快将人護在身後,嘆息問:“該問的都問完了?”
蘇禾用力點頭,捏着陳笙的衣袖說:“你別跟他打架,我懷疑他腦子有問題。”
“我也覺得。”陳笙反手握住她的手,“走吧。”
沒再看張清唯一眼,陳笙帶着蘇禾下臺階,蘇禾一句話沒說,只是看着陳笙,然後陪着他下樓。
她自己是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張齊山這麽個禍害在江安,陳笙還得因為她而招惹上這個惡心玩意,還害得那些女孩子被張齊山哄騙。
蘇禾想問陳笙為什麽要給受害者家屬的錢,可轉念一想,陳笙就是這樣的人,他會承擔每一件事的後果,即使這些事情與他無關。
倒是陳笙主動說:“這些錢我都是給這些員工手上的,并沒有給他們家裏人,這些女孩子家裏條件不好,能讀書都勉強,我怕給錢他們家人,會養肥這些虎口。”
“你做的是對的。”蘇禾其實不太贊同給錢的,因為這種做法會造成二次傷害,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給了錢,倒像是她們真的被張齊山造成了一輩子的陰影的。
可她們既然願意收下,那也是人之常情。
蘇禾心不在焉,最後一層臺階險些走空,被陳笙拉了一把,他擔憂看她,蘇禾寬慰笑道:“沒事,只是想明白,唐寅為什麽對我有敵意了。”
“他為了圖春意付出了很多心血,當年是我一意孤行要拿錢出去,他對我是有怨氣的,無非是看你好欺負,所以将矛盾轉到你頭上,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蘇禾見他這麽說,微微笑道:“我還巴不得他記恨我,怎麽說你從一開始也是為了我才做的。”
“你倒是挺會給自己貼金,我才不會稀罕一個丢下我的你。”陳笙傲嬌着。
蘇禾看着他,作勢松開手:“那行,咱們別在一起了。”
陳笙盯着她,眼神透着冷意和固執,蘇禾連忙捏上他的手說:“開玩笑。”
“不好笑的玩笑就別開。”陳笙用力握緊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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