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做保姆
做保姆
秦牧:裂開。
阮茶茶:裂開。
路仁佳:跟着裂開。
“結珠瓶”一說居然是真的嗎?!
雖然之後有跟赫助理确認過, 對方也再三肯定了自己的說辭,但畢竟路仁佳是生長在紅旗下的孩紙,要讓她相信那麽玄乎的事情着實有點困難。
比起什麽“有感而孕”, 她寧願相信孩子是秦牧不守男德雞兒骨折搞出的孽債。
只是如今那個孩子的存在卻由不得她不信了, 畢竟再怎麽瞎搞, 也搞不出兩個女人的孩子啊……
三個同時裂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趁此間隙,沈念秋擠開秦牧,堂而皇之走進了秦宅的客廳,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
“路媽, 我想吃櫻桃。”
“啊?……哎,好的。”
秦宅的新阿姨還在面試中,目前由路仁佳身兼兩職,代做阿姨的工作。
聽到女配的吩咐,她一時頭腦混亂,也忘了糾結沈念秋對她的稱呼問題,立刻颠颠跑去廚房, 給沈念秋洗了一大盆櫻桃。
回到客廳的時候, 秦牧和阮茶茶正在角落裏低聲争論。阮茶茶情緒激動,好幾次提高嗓門,秦牧的表情則相當糾結,一邊談話,還一邊不住拿眼神瞅沈念秋的肚子。
反而是引發了争論的沈念秋, 跟沒事人一樣遠離戰局, 施施然坐在沙發上,閑極無聊地玩着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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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 這個女配有點東西的。
路仁佳把櫻桃放在女配面前的茶桌上,自己學着周管家的樣子,找了個方便觀察屋內情況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筆直直站好。
角落裏,阮茶茶和秦牧交流了半天,終于達成了一致。
兩人表情微妙地走到沙發前,一前一後坐下。
沈念秋見狀放下手中櫻桃梗,收起悠哉游哉的表情,也跟着直起了背:“怎麽,商量好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沒有開口。
沈念秋嗤笑:“說吧,準備花多少讓我堕胎?”
秦牧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念秋:“什麽堕胎,你在說什麽鬼話!”
阮茶茶也皺起了眉,滿臉都是不贊同:“盡管這個孩子的出現并非出于期望,但既然已經有了,當然要好好對待。”
沈念秋:?
……不是,他倆認真的?
面對夫妻倆出人意料的回答,一直表現得勝券在握的女配呆滞半晌,終于也表情崩壞,原地裂開了。
她看向秦牧,結結巴巴:“你、你和阮茶茶……你們兩個都希望我生下這個孩子?!”
秦牧和阮茶茶不約而同點頭。
“哈?這都能忍,你們的腦子沒問題吧?!”她從沙發上站起身,面朝秦牧,纖纖玉指指向自己,“你聽好,我!懷孕了!孩子是阮茶茶的,不是你秦牧的,你明白?”
“明白。但這不是很好嗎,茶茶和你都只有X染色體,你懷的肯定是個繼承了你和茶茶優點的漂亮女兒。茶茶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養育她長大的……其實我連名字都想好了,你覺得秦寶珠怎麽樣?”秦牧興奮地征求意見。
“不怎麽樣!”——這都什麽取名品味啊,而且孩子跟他秦牧又沒關系,憑什麽要姓秦而不是沈!
咦,不對,她明明沒打算生下這個孩子啊……
發覺自己無意間竟被秦牧牽着鼻子走了,沈念秋心頭惱怒,額頭浮現十字青筋。
摒棄了腦回路詭異的秦牧,她深吸一口氣,轉頭又咬牙切齒望向阮茶茶:“你呢,我懷了你的孩子,你難道不膈應?”
阮茶茶老實點頭,然後又很快搖頭。
“剛知道的時候确實覺得有點怪,但孩子是無辜的。而且,可能是血脈相連的關系吧,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我發現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對她産生了期待和憐愛……你會好好對待咱孩子的,對嗎念秋?”
說這話的時候,女人的臉微微上仰,眸光似水,渾身籠罩着一種瑩潤光輝的母性。
好、好刺眼……
夠了,真是夠了!這對夫妻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沈念秋粗喘着氣,立在原地思索片刻,拎起包包,拿上化驗單,作勢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你要去哪裏?”
“孩子的事還沒談好呢!”秦牧夫妻紛紛開口阻攔。
沈念秋掃兩人一眼,提高音量:“我不想未婚先孕,這孩子我要打掉。”
“我不允許!這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茶茶也有份,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笑話,根據法律規定,孩子在未出生前沒有生命權,她的生命與母親是一體的。這孩子現在在我的肚子裏,我就有權任意處置!”
“那我要去特殊物品管理局舉報你,你濫用軒桓市的特殊物品,給我和茶茶造成了心理創傷!”秦牧惱羞成怒,企圖吓唬沈念秋。
可惜他踢到了鋼板。面對他的威脅,沈念秋根本不帶怕的,她雙手抱胸,非常光棍地說:“那你舉報啊!但我得提醒你一些事——首先,結珠瓶是我祖上從軒桓市移民到灞綜時一起帶來的,屬于歷史遺留問題,不涉及走私;其次,我懷孕了,管理局不可能抓我坐牢,頂多判個監視居住;最後,別忘了和我一起實施計劃的還有周管家,秦牧你難道想讓他一把年紀了也受牽連嗎?”
“你、你你……”秦牧被怼得面紅耳赤,正想組織語言反攻,左側耳朵卻猛地一痛。
“夠了秦牧,你在說什麽混賬話呢!念秋是孕婦,情緒不可以太激動,你給我态度放溫和些!”
“茶茶,你怎麽向着外人!”
阮茶茶兇巴巴剜秦牧一眼:“什麽外人,念秋現在懷着我的孩子呢,她不是來破壞我們家庭的外人,而是來加入的自己人!”
路仁佳:“……”
好家夥,前不久阮茶茶不還天天跟沈念秋鬥法呢,居然這麽快就一口一個念秋喊上了……啧啧,感覺秦牧馬上就要地位不保啊。
沈念秋顯然也對阮茶茶驟變的态度很不習慣,路仁佳看到她皺着眉,悄悄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別說,眼前這位滿臉都是不耐與嫌棄的女配,可要比之前那個總是假笑的白蓮花瞧着順眼多了。
阮茶茶:“念秋,你看,我和秦牧都很希望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既然主動懷上了寶寶,顯然也是願意接納這個小生命的……這樣,你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我們講,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一起克服困難,把寶寶平平安安生下來好不好?”
“這……好吧。”沈念秋顯然也正等着這句話,半推半就地坐了下來。
沈念秋的訴求其實很簡單——她過慣了奢侈的生活,家族企業的破産讓她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沈念秋希望秦牧家的先秦財團可以注入資金收購沈岩熱能,幫助它完成破産重組,讓沈家有機會東山再起。
先秦財團實力雄厚,收購破産邊緣的沈岩熱能并不是什麽大問題,再加上沈岩熱能所在的能源行業本來就與先秦財團的經營範圍有重疊,因此,沈念秋的條件,秦牧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
接下來讨論的是小寶寶要跟誰姓、歸屬在誰名下、怎麽看護等等問題。
從血緣上看,這個孩子是阮茶茶和沈念秋的。但嚴青省并不認可女女婚姻,沈念秋也明确表明自己讨厭小孩,等到家裏産業恢複了,她要抛下這裏的一切,重新回到籹樽市過花天酒地的生活。因此,經過讨論,秦牧夫妻決定把寶寶記在兩人名下。
至于姓氏,阮茶茶堅持要讓女兒姓阮,因為孩子流着阮沈兩家的血,和姓秦的壓根沒關系。秦牧當然不同意,他都給女兒取好名字了,秦寶珠多好聽啊。他的理由是自己出錢了,在保住孩子這件事上出力最大,這一點阮茶茶無法反駁——不過生活中一些事情,并不是有道理就一定能達成的。
氣悶的阮茶茶拽着秦牧的胳膊,和他中途消失了一陣。
半小時後,當兩人再度出現時,阮茶茶一改先前的郁悶,整個人紅光滿面,神清氣爽。至于秦牧,則像被榨幹了一樣,眼神迷離,臉頰泛紅,虛軟着兩條腿慢吞吞走回了沙發。
“寶珠……嗯、我是說寶寶,就随她媽媽姓阮吧。”他完全放棄了反抗,認命地說。
沈念秋在旁邊嗤笑了一聲。
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懷上秦牧的孩子了……阮茶茶多麽英武不凡的大女人,怎麽嫁了秦牧這麽個軟腳蝦呢!
最後就是懷孕期間孩子的看護問題。
沈念秋想要住在自己家,但沈家別墅因為沈岩熱能的破産,已經被法院查封了,沈家人目前擠在租來的三室一廳裏,生活條件很糟糕,所以阮茶茶和秦牧不同意讓她回去。
“就住在秦宅好了,生活便利,有個頭疼腦熱還能立刻反應過來。”阮茶茶提議。
秦牧皺眉:“這樣不好吧。我和沈念秋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她這樣大着肚子住進來,我怕外面會議論……當然,我是不怕被人說閑話的,就怕咱們寶珠長大了會聽信別人嚼舌根,對她的成長不利。”
“有道理……”
夫妻兩人皺着眉頭考慮良久,最後一拍大腿,決定搬家。
秦牧在南城區郊外的深山裏有一幢別墅,只有每年夏日最熱的時候會過去消暑。那邊距離東城區有點遠,出行不方便,所以平時居住的人不多,隐秘性很不錯。
路仁佳是秦宅管家,搬家的事自然需要她來辦。
于是,經過一周的忙前跑後,終于,一切辦妥,她跟随秦宅兩位主人、還有一個肚子平平的第三人沈念秋一起住進了位于城郊的秦宅消暑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