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保潔
當保潔
好消息，随着路仁佳與白淺淺的相遇，一直被她惦記的那本11樓小說也跟着得到了解鎖。
壞消息，白淺淺是新小說《網游之一笑江湖》的女主角，為了創造KPI，路仁佳未來免不了要時常與她打交道。
這可真是痛苦面具！
不是路仁佳喜歡戴有色眼鏡看人，實在是從她穿越以來，還沒遇到過白淺淺這樣不谙世事到有些白目的女孩子。
果然，能得到霸總的傾心，小說女主們也或多或少會有些奇特之處嗎……
她默默吐槽了一句，禮貌地同白淺淺道謝，然後抱着一堆現喝出來的空瓶子，在女孩們的注目下大步離開了空中花園。
怎麽說呢，雖然被各種誤解讓她有點生氣，但那幾個小姑娘畢竟是出于好心，如果當着她們的面把瓶子扔掉，會打擊別人做好事的積極性……嗯，好歹是五六毛錢呢，就收着吧。
……
路仁佳在最愛的啃基基吃了頓肥肥套餐，然後踩着點來到楚豐大廈的底樓會議室，參加了下午的新員工ESH培訓。
在課堂上，她還遇到了與自己一樣來擔任保潔的兩名阿姨，據說是楚豐物業招不到人，找勞務派遣公司幫忙調來的臨時工。
聽到這個消息，路仁佳頭頂的致富雷達倏地一動。到了課間，她硬擠到兩名阿姨的中間去，一通“姐姐前輩”的亂喊，等到休息時間結束，手機裏已經多出了兩個阿姨的好友。
計劃通！
ESH培訓結束，一名自稱王主管的幹練女人接手了三名新員工。
她領着三人在大廈裏轉了幾圈，對照實際場景講解了保潔工作的內容與要求。
楚豐大廈一共39層樓，位于中部的22樓比較特殊，采用的是排班制，保潔員将按照物業排班表輪流打掃，持續一周，那一周能拿額外獎金。排除掉空中花園，其餘的樓層都由專人負責，每名保潔員掃兩層樓，無論是辦公區、廁所、休息區還是樓道都要打掃，物業每天都會檢查，偶爾還有随機抽查。
Advertisement
由于陸續有人辭職，大廈目前有三段樓層出現了崗位空缺，分別是10-11樓（聽到這路仁佳很驚訝那名上天入地尋找“霜雪寒”的清潔工阿姨居然這麽快辭職了）、23-24樓以及38-39樓，其中，38-39樓的保潔需要額外負責一個天臺，工資會比別人高200/月。
王主管讓三人自行選擇樓層。作為本部正式工，路仁佳有幸第一個挑選，她沒有猶豫，立刻選了38-39樓。
38樓有盛骁和蘇軟軟，39樓是路澤天和馮雪凝，在這兩個樓層幹活，她可以很便利地觀察兩對情侶的一舉一動，甚至都不用再費老大勁去空中花園蹲點了！
其餘的兩位阿姨之後也各自挑選了自己的樓層。工作分配完畢，王主管又給大家強調了一些注意事項，分發了制服、工牌等物件，便宣布今天的培訓到此結束，讓她們明天上午9:00準時過來打卡上班。
就這樣，在穿越異世界的第N天，路仁佳成功轉職，從外賣員變為了一名保潔員。
……
“叮咚叮……”
清晨，手機鬧鈴喋喋不休，将床上的女孩從沉睡中喚醒。
她眯着惺忪的睡眼，刷牙洗臉，換上制服，利利索索收拾好自己，然後騎着小電驢穿越大半個城市，來到了楚豐大廈。
保潔員的上班時間是上午9點，比樓內企業規定的上班時間早了半小時。
路仁佳到得早，打完卡時間還有剩餘，她就先去傳聞中非常難吃的物業食堂蹭了頓早飯，然後抱着圓滾滾的肚子來到39樓，趁辦公區還沒幾個人，先把桌椅下頭旮旮旯旯的地方給打掃了。
38、39兩樓因為保潔離職的緣故，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由其他樓層的清潔阿姨在兼職打掃。物業給的兼職費用不高，因此阿姨們打掃的積極性一般，效果也就那樣，很多角角落落的地方一摸就是一手灰。
路仁佳想近距離跟蹤觀察樓內的幾名霸總，找機會從他們身上撈錢。她預計自己短時間內不會離職，因此，為了将來的工作能輕松一些，第一天上工，她是真的下了死力氣在打掃。
地面掃掃掃，瓷磚擦擦擦，去污劑倒倒倒，潔廁靈噴噴噴……戴着口罩、帽子和手套，腰束圍裙全副武裝的路仁佳像一只勤勞的大蜜蜂，嗡嗡飛翔在39樓的各個角落，等到金路實業的員工過了一晚回到公司時，迎接他們的是一個沒什麽改變、卻又哪裏都好像不太一樣的新環境。
“是玻璃……有沒有覺得窗玻璃亮了不少？”
“還有地面的瓷磚也變幹淨了！”
“你們看，綠蘿瓶子裏的水也換了。之前的水放了太久，又綠又髒，都快長青苔了，感覺這個瓶子好像也被人刷過一通？”
赫蓮走進辦公區的時候，正聽到同事們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熱烈地讨論着有關周圍環境的變化。
想起在電梯口碰到的新保潔員，他笑了笑，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打開電腦，在窗明幾淨的環境中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公司最近談成了一筆大訂單，各部門為了達成合作加班加點，大家都很辛苦，也許可以建議路總在下午茶時間訂購一些蛋糕和奶茶作為福利犒勞大家……
想到這，青年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一陣敲擊，很快便完成了一份計劃書。
而此時，新手保潔員路仁佳已經打掃完39樓的辦公區，轉移到樓下的鑫源地産去了。
之前在39樓幹得太入神，忘記了時間，眼下距離9:30還有10分鐘不到，她得趕在鑫源的辦公區坐滿人之前，先把最難打掃的地面給弄幹淨。
至于室內的玻璃、瓷磚等其他細節，今天肯定來不及，只能等明天再說了。
——哎呀，好忙！
路仁佳吭哧吭哧，帶着清潔工具在兩座樓層間來回打轉。辦公區掃完掃廁所，廁所掃完歇一歇，然後站起來繼續跟休息區搏鬥。等三大區域都清理結束，還有走廊的地面需要拖、樓道需要掃……
第一天上午，她除了分心盯一眼盛骁和蘇軟軟的動向，基本什麽也沒幹，光就顧着打掃衛生了。
不過，累歸累，成果也是喜人的。
等到午飯時間，她掃掉樓道裏最後的一些垃圾，摘掉帽子手套走出工具間，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潔淨到簡直在“布靈布靈”閃光的新世界。
呼，打掃衛生好解壓！
她舒爽地伸了個懶腰，摸出手機點了兩下，看到有幾條新消息。
路仁佳把消息點開。前兩條來自備注為“10-11樓”的保潔田阿姨，內容為：
【剛才我看到顧總找白淺淺聊了幾句天，不知道說了什麽，白淺淺笑了】
【這樣子算嗎？】
路仁佳念完皺皺眉——光只是提到男女主一起聊了天，女主還笑了，這樣的情節小說裏能找到七八十處，不把他們的聊天內容點出來的話，這就是個無用情報！
不過，畢竟這是田阿姨第一次發情報給她，适當的鼓勵還是要有的。
想到這，她發了個1元紅包過去，啪啪打字：【有點勉強，但還是謝謝了。如果下次能描述得更具體就好了】
【另外，如果他們有什麽比較奇特的行為，又或者顧氏科技有團建之類的大活動，你也可以跟我說，我會給你好處費的】
【知道了】
田阿姨很快回應。
關掉和田阿姨的對話框，路仁佳又戳開了剩餘的幾條消息。
這些消息來自負責23-24樓的邱阿姨。
比起田阿姨，邱阿姨要靠譜得多，她是這樣說的：
【林總上午沒來上班，好像是出差了】
【10點23分，在廁所撞見顧小姐躲在隔間跟一個叫阿信還是什麽的男人打電話。她訴苦說林總不愛她，想要和林總分手，那個男人就一個勁安慰她，聽起來像是喜歡顧小姐】
【彙報成這樣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
發覺邱阿姨的描述與小說裏某一段吻合度很高，路仁佳興奮地一拍大腿，立刻發了個5元紅包過去。
【您的彙報非常完美！希望邱阿姨繼續保持，如果看到什麽特殊情況也請及時通知我，有厚謝！】
【知道了，我會的】
邱阿姨很快領了紅包，給路仁佳發了個“握手”的表情。
真是一場愉快的交易！
雖然把工作地點選在了38、39樓，但這并不意味着，路仁佳會放過另兩位霸總的錢包。
她只有一個人，盯梢兩個霸總已經是極限，因此，在綜合考量過後，路仁佳決定花點小錢，把盯梢另外兩名總裁的使命交給新認識那兩位保潔阿姨。
她的要求也不過分，只要兩位阿姨在工作之餘稍微留心一下小說男女主的動向，将聽到看到的事情轉述給她，讓自己能随時了解小說劇情發展到哪裏就行。
其他的事，比如跟蹤尾随、刺探情報、偷拍偷錄等等，她是絕不敢讓阿姨幹的，畢竟這是法治社會，做太出格容易被抓！
一點點小錢，換來大量的便利，和源源不斷的商機，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
下午，依舊是打掃衛生。
有了上午打下的基礎，這一回路仁佳的工作輕松了很多。她拎着掃把和簸箕，先把沒來得及打掃的天臺弄幹淨了，然後推着小車走進廁所，将上午的垃圾袋全部換掉。
等把垃圾車推到指定地點，她今天的活也做得差不多了。
終于有了空閑時間，路仁佳躲到休息室，開始忙自己的事。
下午，被她收買的兩位阿姨陸陸續續又發來了幾條消息。
她打開腦內小說，對照着從兩名線人處得到的新情報，拿出實驗室裏做研究的細致嚴謹态度，一條條進行比對。
11樓那本《網游之一笑江湖》，因為田阿姨給的信息太模糊，暫時還沒有進展。與之相對，另外一本《冷清總裁的契約情人》，路仁佳以上午那通電話當錨點，結合下午發生的幾件小事，倒是很快就定位到了那本小說目前的發展進程——
男女主因種種原因陷入冷戰。男主林子臻有事出差，女主顧昭昭心灰意冷，哭着燒掉了自己的暗戀日記，在男配褚言的鼓勵下，決定和林子臻分手……
這一階段，有錢的那位還在外面出差，而女主雖然表面看着光鮮亮麗，實際也是窮鬼一個，身上根本撈不到什麽油水。
嗯，既然這樣，這本書就先擱置吧。等林子臻出差回來，小說進入追妻火葬場環節，商機也會變多，在這之前，只要保持觀察就行……
正做着未來規劃，休息室門突然被人“篤篤”敲了兩下。
“誰啊？”
路仁佳收起手機，走過去打開門。
休息室外，随着走廊燈光一同映入眼簾的，是赫助理高挑挺拔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