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的快穿計劃

第49章 ☆49.第49章

第 49 章

綱吉在上船之前要來的那件鬥篷，又一次發揮了作用。

黑色的鬥篷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将少年的蹤跡掩在這個充滿黑暗的小巷之中。

狹小陰暗的街道，幾乎從頭到尾都彌漫着血氣。

在這個被裏世界人們稱之為‘黑街’的地方，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足以讓人感到意外。即便是有人當街而亡，路過看到這一幕的其他人，也都不會有什麽心情波動。

Giotto有些意外綱吉會來到這裏。

像是感覺到Giotto的疑惑一樣，綱吉很快就開口了。

“這裏的一家小酒館曾經是reborn的常去的地方之一，”綱吉輕聲對身邊的Giotto解釋， “之前reborn曾經帶我去過他的很多個落腳點……學習。所以我想來看看，他現在會不會在這兒。”

reborn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小徒弟養成純金籠子裏的金絲雀或是玫瑰花，在懵懵懂懂之中度過自己天真的一生。沢田綱吉已經擁有了力量，而reborn也要讓沢田綱吉學會使用自己的力量。

而且殺手大人信任自己的小徒弟， reborn相信，無論沢田綱吉跟着自己見過怎樣讓人心悸的黑暗場景，那孩子的一顆心，都不會發生改變。

所以reborn帶着綱吉走過裏世界充滿誘惑無所不賣的黑市，走過每一步都暗藏殺機的黑街，看過黑船停靠的秘密碼頭。——并且在這之後， reborn還放縱甚至幫助綱吉插手這些地方，頂着無數人的反對和抗議，重建了這些灰色地帶的規則。

綱吉是抱着‘試試看’的微弱希望來到這裏的。雖然他現在能夠自信，自己對自家老師還算解，但小首領也不敢百分百确定， reborn現在究竟會在哪裏。

不過綱吉這一次運氣不錯，他真的在黑街看到了自己想找到的人。

綱吉甚至驚訝地發現，除了reborn之外，這裏還有另外一位彩虹之子:風。

他的老師還停留在嬰兒體型，而風也是。

——仔細想想也對，如果沒有沢田綱吉的話，彩虹之子們身上的詛咒，應該很難被破解。

趴在房頂上偷看的綱吉，一想到這個問題，就覺得一陣惆悵。他之前在上一個世界的時候，才剛剛好不容易看到了少年reborn的樣子。他們一起辛辛苦苦那麽久，結果一夜之間，又全都被打回了原型。

綱吉忍着自己想要嘆息的願望，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認認真真地盯着reborn看。——他可沒忘記屋裏的那兩個人，實力有多麽強大，別說嘆氣了，哪怕只是呼吸稍微重那麽一點，都很有可能會被他們發現。

reborn倒是和綱吉的記憶中沒什麽區別。

即便是在這種狹小肮髒地方， reborn依然維持着自己的高傲冷漠的樣子。這個男人似乎永遠都不會狼狽，只一擡眼，就能讓對面的人聞到撲面而來的荷爾蒙。

“還是沒有找到你想要的消息”風輕聲問對面的reborn。

他們兩個人在，酒館的其他無關人員，早就‘懂事’地退了場，不敢招惹這兩個人。

reborn壓了壓自己的帽檐，低低地回答: “沒有。”

“找了這麽久，都沒有發現九代目的蹤跡，”風有些不忍地嘆了一口氣，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或許Xanxus早就動手了。”

聽到這個問題，不只房間內的reborn面色一沉。就連躲在外面的綱吉，心都猛地一顫。

沢田綱吉其實早就對九代目的現狀有過懷疑。當時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曾經聽到并盛那對夫妻提起， ‘九代目已經很久沒來過并盛了’。——九代目不見， Xanxus繼任首領之位，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總會讓人有種不好的聯想。

綱吉一直都克制着自己，讓自己不要太過深入地想這個問題，以免引起過度激烈的心情波動，影響自己的行動。

但是在聽到風的這句話之後，小首領還是忍不住呼吸一沉，手猛地攥了起來。

綱吉的呼吸聲其實很輕，但仍然引起了reborn和風的注意。

“誰”

沢田綱吉當然不至于乖到會老實回答這個問題的地步。小首領在reborn兩人察覺自己的一瞬間，就飛速地離開了藏身地點，向外奔去。

風聽着外面細微的響動，看着要去追人，滿臉殺氣的reborn說: “說不定是不小心闖進來的小朋友，別吓到人家。”

剛踹了門要沖出去的reborn，聽到風的這句話之後，動作突然一頓。reborn有些驚詫地回過頭瞥了一眼風，似乎是在疑惑，對方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實際上風也很茫然。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的那句話似乎沒有經過大腦，而像是冥冥之中有誰，借着他的口，将關心脫口而出。

reborn不理解風的行為，也沒有試圖去探究。殺手大人将疑問和風本人都甩在身後，去追那個竟然敢偷聽自己牆角的蠢貨。

一向都穩穩占據裏世界食物鏈頂端的reborn，對自己的實力一直都非常自信。可是這一次，在這場追逐的過程之中， reborn那顆幾乎永遠都冷靜沉着的大腦，卻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

那個在前面飛速逃跑的男孩兒，實在是太奇怪了。

reborn能夠察覺出來，對方并沒有盡全力逃跑，反而像是在試探和等待自己一樣，一直都維持在一個不遠不近又不會被立刻抓到的合适距離。

而且……那個小鬼非常了解自己的行動規律，每次都能夠未蔔先知般地躲過自己的襲擊。

reborn微微皺了皺眉，擡手向綱吉後方甩了一槍。

這一聲槍響，并沒有擊中什麽，而只是在警告，讓沢田綱吉快點乖乖聽話停下來。如果列恩能夠開口說話的話，它一定會将reborn現在的心聲翻譯出來: ‘快點停下來滾過來讓我好好研究一下’。

這道能夠在普通人世界裏引發騷亂的槍聲，在這個地方，卻根本沒有引起旁人的任何一點在意。畢竟在這個地方，什麽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聲槍響而已，甚至不值一提到他們懶得擡眼去看是誰在和誰動手。

沢田綱吉知道reborn這聲槍響的意思，但是小首領并沒有停下來。

對方不識相的愚蠢行為，讓reborn冷哼一聲。他很快又開了第二槍，這一次，他的槍口擡得比剛才更高，也更直接。

但是……reborn依然沒有擊中。那個被黑色鬥篷裹起來的男孩兒，像是一只靈活還會算命的小動物一樣，穩穩地躲過了這一槍。

——殺手之王都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失手，是在什麽時候了。

臉色陰沉的reborn慢慢停下自己的腳步，站在原地神色複雜地盯着沢田綱吉的背影。

看到獨身一個人回來的reborn，風有些驚訝: “沒追上”

他又想了想剛才聽到的那兩聲槍響，更加驚詫地問: “你的兩槍都沒打中”

“還真是了不起的小朋友。”風喃喃自語。居然躲過第一殺手的兩槍，無論這個深夜前來的小朋友是誰，都能憑借這漂亮的一戰，迅速地在裏世界揚名立威。

在reborn回來之後，風就一直都沒聽到對方說話，他看向對方，再一次問: “reborn

你在想什麽”

reborn并沒有回答風的這個問題。實際上殺手之王是在思考，為什麽剛剛那個小鬼的身手那麽眼熟，看起來簡直……和自己如出一脈。而且那家夥對自己的身法非常熟悉，自己的每一個動作結束之後，接下來會做什麽，他都能夠猜到，也都能夠躲開。

reborn可以确定，就連自己曾經教導過的迪諾，都不會像今晚那家夥一樣熟悉自己的戰鬥方式。

“……有意思。”

在殺手之王的詞典裏， ‘有意思’的潛臺詞就是，他又盯上了有趣的獵物。

像是感應到了reborn的評價一樣，站在角落裏的綱吉突然縮了縮身體，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

綱吉下意識地擡手想要揉一揉自己的鼻子，但是在聞到自己手上淡淡腥氣之後，還是硬生生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在剛才的奔跑過程中，綱吉的手心被擦傷了一下，流了些血，不算很嚴重，但終究還是會疼。

從指環空間內走出來的Giotto看着綱吉手上的擦傷，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說: “……要是在平時，你的那位老師看到你受傷，不知道會有多生氣。”

“……一定要這麽紮心嗎，”綱吉苦笑一聲， “太過分了吧。”

在說完這句半真半假的抱怨之後，綱吉走神了一會兒，才繼續說。

“我本來以為，彩虹之子也和73密切相關。reborn說不定會和我們一樣，都還保留記憶呢。”所以綱吉才會在剛開始逃跑的時候，刻意放慢自己的腳步，他想試探一下，看看自家老師有沒有記憶。

“……” Giotto擡頭看着對方輕聲問， “你現在确定了”

“……确定了。”綱吉輕輕地說， “在第二聲槍響的時候，就确定了。”

剛剛那第一聲槍響，是試探是警告;而第二聲，則是毫不掩飾的直白殺意。

沢田綱吉很清楚，不管自家老師曾經多少次舉着槍，威脅要喂自己一顆子彈，那也都是reborn的氣話而已。

reborn的殺意，從來都不會針對沢田綱吉。

綱吉的表情看起來沒有多少變化。但Giotto卻從對方的眼神裏，捕捉到了失落。

Giotto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這段時間裏，已經把生前所有用過的安慰人技巧，又全部都拿出來用了一遍。

……而且還不一定全部有效果。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Giotto的手虛虛地拍了拍綱吉的頭發，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 “去本部嗎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休息一下”

綱吉深呼吸了幾次，努力振作起來，向黑街的出口走去， “我打算……嘶——”

剛站起來沒多久的綱吉，突然被一個神色匆匆的路人撞了一下肩膀。

猝不及防的沖擊力，讓綱吉向後踉跄了幾步。

小首領皺着眉擡起頭看向這個路人，在看清楚他的樣子之後，綱吉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藍波”

……十八歲的藍波是十年火箭炮帶來的

‘不，不是因為十年火箭炮。’這個想法剛剛閃過，綱吉很快又在超直感的作用之下，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在這個世界裏，綱吉接連遇到的山本武，雲雀還有獄寺隼人等人，都是正常世界十八歲左右的年齡外貌。

所以綱吉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世界雖然亂得一塌糊塗，但是大體的時間線還保留着原狀沒有發生改變，自己和同伴們都沿着正常的生長順序和過程生活到現在。

可是在看到藍波之後，綱吉連這一點基本的認知都被推翻了。

綱吉看着自己面前的藍波，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蝴蝶的翅膀未免扇的也太大了。’

托十年火箭炮的福，綱吉早就已經見識過了自家小雷守在各個年齡階段的樣子。無論是五六歲還是十幾歲，又甚至是二十幾歲——

在聽到綱吉叫了自己的名字之後，藍波立刻有些驚喜地問: “你認識我”

“既然認識，那就幫個忙吧。”藍波一邊說話，一邊湊近綱吉，毫不客氣地拉着對方就向外快步走去， “有人在跟我，幫幫忙呗”

剛剛兩人之間距離遠的時候，綱吉還沒有察覺出來不對勁。可是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拉近，綱吉就立刻聞到了藍波身上酒氣和香水味道。

沢田綱吉在聞到這些味道的一瞬間，就拉下了臉。

兼有‘首領大人’， ‘保父’， ‘好兄長’等多重身份的綱吉，恨不得現在就抓着藍波的領子瘋狂搖晃，問清楚這個不聽話的小孩剛剛到底在幹什麽。

綱吉記憶裏的藍波，還停留在那個會賴床，會因為吃不到糖而大哭大鬧的孩子。

結果現在……‘我家聽話的雷守呢那麽大一個熊孩子，怎麽一會兒就不見了呢!’

綱吉努力忍着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扯出一個不怎麽真誠的笑容，重複了一遍剛才藍波的話: “有人在跟你”

“嗯。想把我灌醉，被我發現了。”藍波輕佻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子， “還好被藍波大人發現了，不然還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拿這種方法也想騙過藍波大人，”直到現在，藍波露出的驕傲表情，才讓綱吉從面前少年的身上看出了一點自己所熟悉的模樣， “太傻了。”

綱吉看着藍波的模樣，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就又回過神來，小首領向兩人身後瞥了一眼，問， “你說的，是後面那一群人嗎”

“……”藍波順着綱吉的目光，悄悄向後看了看， “……是，沒想到竟然還跟出來了。”

黑街裏的人，多半都不會願意走出這個地方。畢竟黑街這種三不管地帶，是他們心中最好的庇護所，如果一旦踏出去黑街，就連他們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麽仇人和對手。

藍波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嘴角，拉着綱吉的手也一松， “算了算了，藍波大人還想問問你，是怎麽認識我的呢，現在看來不是時候。”

“他們那群人的目标是我，你現在跑快點的話，應該不會太難為你——”藍波的聲音突然猛地一抖，顫出一個詭異的電音，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

藍波握着綱吉手臂的手早就已經松開了，但是綱吉卻突然又反手拉住的卷毛小男孩兒的手腕，拉着自家大號雷守，轉身就向那群不懷好意的人們跑去。

“幹什麽!尋死也別拉上我啊!”看着越來越近的那群男人，藍波現在幾乎恨不得直接翻個白眼暈過去， “別向他們的方向跑了啊啊啊放過我啊!!”

藍波這種一受到驚吓之後就會大喊大叫甚至會哭鬧的性格，從小到大經常被reborn吐槽和斥責。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再次看到藍波這種慫巴巴的模樣，綱吉卻覺得……挺懷念的。

“好吧，”聽着藍波凄慘的尖叫，綱吉在猶豫一會兒之後，還是不忍心地松了手。綱吉把大號的雷守向黑街出口的一個小角落裏一塞， “那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了。”

藍波看着綱吉向敵人沖過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抽動， “我不會真的遇上一個想要尋死的人了吧一個人去打十幾個人，他是瘋了嗎”

……而五分鐘之後，藍波才恍然大悟，自己随手在路上撞到的少年，根本不是要去尋死，而是在送那群敵人去死。

剛剛還滿街亂竄的藍波，現在揚眉吐氣地在一地暈倒的人面前走來走去， “你這麽厲害有點爽啊。”

“……”綱吉看着滿臉興奮的藍波，沉默地将自己的X手套放回口袋， “你……”

小首領不太确定自己的問題是不是合适，但他在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開口問藍波: “你為什麽不用十年火箭炮呢” ——在綱吉的記憶裏，藍波一旦遇到自己打不過的敵人，都會非常幹脆地鑽進十年火箭炮裏，把自己所遇到的爛攤子扔給未來的自己。

聽到這個問題，原本正高興地捏着敵人臉洩憤的藍波，動作微微一僵，他偏過頭，眼神複雜地看向綱吉: “你知道十年火箭炮”

“……我曾經聽說過，那是波維諾家族代代相傳的武器。”

“哦，”裏世界中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并不少，所以藍波并沒有起疑。他随意地席地坐下，也不顧黑街的環境有多髒， “那你一定只聽說了之前的事情，而不知道最近所發生的事情。”

藍波的語氣和表情，都給綱吉帶來了一陣不祥的預感，小首領走近幾步，問: “……什麽意思”

“十年火箭炮，早就交給彭格列家族了。”藍波的聲音很低， “我早就沒辦法用它了。”

藍波的手緊緊握成拳，再一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早就沒辦法了。”像是在形容自己家族的武器，又像是代表着些別的什麽。

藍波現在的樣子，其實對綱吉來說非常的陌生。綱吉一直都将藍波當成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小首領也樂得去寵愛他，在複雜的裏世界中，給自家小孩兒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上一次見到藍波露出這樣複雜的表情，似乎還是在指環戰時，二十年後的藍波臉上。那個時候的藍波，幾乎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在綱吉想到辦法安慰藍波之前，藍波就突然站了起來，他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剛才的沮喪了一樣，搖搖晃晃地走到綱吉身邊。

“謝啦，”藍波拍了拍綱吉的肩膀， “今天多虧了你。”

在道完謝之後，藍波又湊近了一些，用一個近到過分的距離盯着綱吉看了一會兒。

“真好看，”藍波用手指卷了卷綱吉的頭發， “嘿嘿。”

“……”

“喂喂喂!”藍波抱住自己的頭， “別打臉啊!喂!”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五分鐘之後，差點鼻青臉腫的藍波大聲地對綱吉抱怨， “明明剛剛還願意幫我揍敵人，怎麽現在又動手揍我了。”

而且藍波在心裏默默地衡量了一下，就算自己剛才真的不小心落進了那群人的手裏，大概也不會被揍成現在這種慘狀。

——‘我這是在管教自己家不小心學壞的小孩子。’綱吉在心裏回答。

雖然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頓，但是藍波也并沒有怎麽生氣，甚至還一邊揉着自己被揍過的額頭，一邊問綱吉: “你為什麽會來這兒”

“……”綱吉的沉默，讓藍波無奈地聳了聳肩， “好吧，看起來你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藍波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繼續問: “那你現在打算去哪兒要不要去我那兒待一會兒”也許是因為對方剛剛救了自己，藍波本能地喜歡面前的這個人，想要和他多待一會兒。

藍波的這個問題，剛好也是綱吉現在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小首領愣了一會兒之後，才遲疑地開口: “嗯……我還沒有想好……”

“綱吉。”剛從指環空間出來不久的Giotto，突然伸手指了指綱吉的口袋，笑眯眯地看着一臉茫然的綱吉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紙片。

紙上只用潦草的筆跡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連個名字都沒有。但綱吉還是一眼就差認出來，這是獄寺隼人的筆跡。

“……隼人什麽時候塞進來的”綱吉驚訝地開口， “我都沒注意。”

“下船的時候。” Giotto輕聲解釋， “你那時候正在走神，當然不會注意。”

“好吧，”在旁圍觀了這一幕的藍波，非常自覺地拿過了綱吉手裏的紙條， “我覺得我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了。”

藍波撥通了紙條上的號碼之後，就慢悠悠地對電話另一端的人說: “你的朋友在我手上。”

在藍波說出這句話之後，電話另一端的獄寺隼人，呼吸停頓了幾秒。獄寺隼人的這個電話號碼，只給過沢田綱吉一個人。

“你別動他。”獄寺隼人的聲音低得可怕，像是野獸在發瘋前的嘶吼， “你想要什麽，沖我來。”

“……”一臉懵逼的藍波看向綱吉， “他，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我覺得是。”

向獄寺隼人解釋‘沢田綱吉并沒有被綁架’的過程非常困難，不過也許是因為有這個小插曲在前，所以在聽完了綱吉的話之後，獄寺立刻就開口說: “找個地方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看樣子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藍波一邊這麽說，一邊轉身揮了揮手， “下次見”

“藍波。”綱吉突然叫住了要離開的男孩。

小首領把自己口袋裏那顆從船上帶下來的糖果輕輕地放在藍波手裏， “送給你。”

“糖”在看清楚那是一顆葡萄味的糖果之後，藍波突然一怔。

“藍波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有些緩慢地将這句話說出來。藍波模模糊糊地感覺，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說出這句話，而且在這之前，好像還有一個人，經常會給自己糖果。

那個人……是誰呢

藍波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把糖紙拆開，塞進嘴巴裏， “挺好吃的。”

“謝謝你。”藍波把糖果咬出一陣輕響， “這次真的走了，再見啦。”

在目送着藍波之後，綱吉并沒有按照獄寺隼人所說的那樣，老老實實地待在一個地方等他過來接自己。

小首領轉身走回黑街，停在那群剛蘇醒沒多久的敵人面前。

還在不停喊疼的男人一看到綱吉，吓得連連向後縮， “別，別打了，我們認錯，我們輸了。”

綱吉沒有理會對方的認慫，只是蹲下來問他們: “剛剛你們追的那個人，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為首的男人猛地瞪大了眼睛，驚駭地問: “你不知道他是誰，還幫他幹什麽”

綱吉沒有回答，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他越是平靜，那群剛被他狠揍過一頓的男人們，就越是害怕。

“……是波維諾家族的小少爺藍波。”

“原本波維諾家族也是實力不錯的中小型家族。可是不知道這幾年怎麽了，他們和彭格列家族的關系越來越平淡，還經常會被彭格列家族打壓。就連家族內部也變得一團亂。”他們這群人，就是被波維諾家族一個想要和藍波争奪權力的人所雇傭的，想要在今晚，悄無聲息地取了藍波的命。

綱吉的心墜墜地發沉， “那藍……他沒有做什麽嗎”

男人嗤笑一聲: “他倒是想要改變這種局面，可是有誰願意聽他的呢”

在看到reborn和藍波之後，沢田綱吉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站在他身邊的Giotto非常能夠理解綱吉現在的心情。 “藍波的不對勁，是時間線錯亂造成的”

“……我覺得不是，”綱吉輕聲否認了這個猜測， “其實早就有些很奇怪的地方存在。我一直以為那是世界變動而引起的錯亂，但現在想一想，應該不全是因為這個。”

“現在回憶一下……阿武的時雨金時為什麽會從竹刀直接變成利刃的樣子;我不存在，骸就不會特地跑到并盛發動黑曜戰， birds養的雲豆也不應該出現在雲雀學長身邊，可是在并盛我又從雲雀學長身邊見到了雲豆。”

“還有隼人，為什麽會突然跑到日本上船回意大利他在遇到我之前，和日本沒有多少特殊的淵源吧”

Giotto的手拂過綱吉緊皺的眉頭，像是希望通過這個動作，能夠撫平綱吉不安緊張的皺褶。

“你覺得會是什麽”

Giotto的這個問題，讓綱吉沉默了很久。小首領皺着眉思考了很久: “……我覺得有點像是，游戲裏突然出現了bug一樣。”

說到這裏，綱吉突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如果現在去各大棉花糖店的門口蹲守白蘭的話，還來得及嗎”

Giotto輕笑一聲， “那孩子的确是個幫忙的好人選。”

熟知平行時空，又是73的大空之一，白蘭簡直就像是游戲的攻略本略。

“……不過前提是，那是我們的白蘭。”沢田綱吉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運氣不好，直接碰到當時怼天怼地的那個白蘭傑索的話……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在腦海之中稍微構思想象了一下那種畫面，綱吉憤憤地從喉嚨裏擠出一句吐槽: “我真的應該實名制去投訴伽卡菲斯。”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過分的甲方了。”

伽卡菲斯把任務交給沢田綱吉之後，自己過得倒是很輕松，很快又開開心心地回歸炒房的房地産商生活了。

‘但是我未免也太慘了吧!’綱吉忍不住嘆息， ‘一個世界兩個世界，我都度過了什麽悲苦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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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秋節快樂呀!!!舉杯幸會有緣人，遠程和大家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