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第40章
第 40 章
除妖師這個行業,在很多方面上,都和裏世界有着微妙的相似之處。
——比如他們都擁有幾乎牢不可破的階級觀念。
出身普通人,出身低級世家的除妖師們,除非擁有異常強大的能力,又或是足夠讓人注意的聰明頭腦,否則一輩子都只會是一個徘徊在除妖師全職外圍的底層人士,很難有機會翻身。
就像綁架綱吉的,這名叫做山下的除妖師。
他們兄弟兩人,都出身于普通人家庭,卻都非常巧合地擁有能夠看見妖怪的力量。
——這種能夠看到妖怪的力量,對于有些人來說,會成為負擔,就像曾經因此被人們排擠的夏目貴志。
但對于有些人來說,會成為他們自命不凡的憑證,比如想以此向上爬的山下兄弟。
就像很多突然得到新力量的人們一樣,山下兄弟總自負地以為,能夠看到妖怪他們的,是天選之子般的命運主角。
抱着這樣的夢想與野心,他們選擇了依附的場一門,成為了的場一門手下無數個‘工具人除妖師’之一。
然而最終事實告訴這兩兄弟,他們将自己想象得太過偉大了。
比起那些真正強大,受過系統教育的除妖師們來說,山下森和山下野這兩個兄弟,實在是太過普通平凡了。他們兩人只在剛加入的場一門的時候,引起了一陣小波瀾,餘下時間……就再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了。
他們兄弟兩人的性格相同,而在遇到這種困境時選擇的方法也驚人的一致。
身為哥哥的山下森選擇了投機取巧利用,試圖利用陣法來束縛彼岸花,強行封印這個強大的式神,将其化為自己的力量。
而他的弟弟山下野……他的選擇更為不堪。
山下野推開這間密室房門的時候,姑獲鳥早就已經隐蔽好自己的蹤跡,而綱吉也把自己的姿勢動作都恢複成了一開始的樣子,裝作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
Advertisement
“你們醒了”看到綱吉和八岐大蛇的蘇醒,山下野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樣正好,不然我還要特地将你們兩位弄醒,那也未免太過麻煩了。”
“……”沢田綱吉之前的确好奇過,敢同時綁架自己和八岐大蛇的敵人,究竟會是一個怎樣了不起的反派人物。可是等到看到山下野之後,小首領忍不住……有些失望。
對于在裏世界見過無數大風大浪,與許多足以載入史冊的‘反派boss’打過一場的綱吉,實力弱小的山下野,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個新手村內用來幫助新玩家适應游戲的經驗怪。
——‘Xanxus看起來都比他更像一個合格的反派。’
綱吉一邊這麽在心裏吐槽着,一邊擡起頭看向山下野,直入話題: “你把我綁過來,是為了替你哥哥報仇嗎”
聽到綱吉這句話,山下野像是一下子聽到了什麽有趣的玩笑一樣,猛地大笑幾聲。
“怎麽會”長相瘦弱的中年男子笑着繼續說, “我怎麽會為了那個廢物,而冒這麽大的風險呢。”
“……”廢物這個詞,實在是太過刺耳。綱吉怔了怔才繼續問, “你和你哥哥的關系并不好麽”
“我哥哥”山下野看起來心情很好,竟然一直都非常配合着和綱吉你來我往地‘聊天’。他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之後,反複搖着頭說, “我可不想承認那種蠢貨是我哥哥。”
“我和那個蠢貨的目的一直都很一致。我們都想要向上爬,爬到萬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地位。但我和那個家夥可不一樣,我可沒有他那麽蠢,竟然會僅僅因為一本古籍,就不自量力地獨自去抓彼岸花,想要依靠那個可怕女妖的力量……”
聽到山下野的這番話,綱吉的心微微一動。
那本記載着能夠封印式神和除妖師們力量運轉陣法的古籍,實在是意義非同,為了避免它被有心人利用,綱吉至今仍然讓它好好地躺在自己的保險櫃裏,以免被外人發現。
……卻沒想到,竟然這裏有一只主動送上門來,等待封口的漏網之魚。
山下野絮絮叨叨的話還在繼續。‘反派死于話多’這個相傳已久的真理,說得實在是太對了。綱吉耐心地聽了一會兒之後,最終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對方的話,問: “既然你不是想要為你哥哥報仇,那為什麽要綁架我”
“當然是——”身材瘦小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狂喜,他突然彎下腰湊近綱吉,整個人幾乎都要貼上綱吉的臉, “對你們感興趣了。”
“……對我們感興趣”被陌生敵人一下子沖破安全距離防線,貼得這麽近,小首領皺着眉向後縮了縮,努力拉開距離, “為什麽”
“讓我猜猜,”山下野帶着高傲的笑容,慢悠悠地站起來, “你現在一定在想,你明明已經想辦法,抹去了我哥哥的記憶,那我又是怎麽知道你的存在的,對嗎”
他猜得不錯,綱吉的确在想這件事情。當初從花海脫身之後,是瑪蒙親自出手,抹平了哥哥山下森的記憶。瑪蒙的手段一向可靠,綱吉可不相信,這位昔日的彩虹之子會在這種事情上出錯。
“你抹去記憶的手段的确高明,”山下野緩緩地走到八岐大蛇面前,又盯着這個長相可愛的小男孩,繼續說, “連我都廢了不少功夫,昨天才剛剛挖出來他腦子裏的這段回憶。”
看到山下野的這個表情,綱吉的心猛地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做了什麽。”
“也沒什麽,”這個因為野心而徹底瘋狂的除妖師,滿不在乎地說, “只不過是為了沖破你對記憶的封鎖,而不惜代價, ‘不小心’弄壞了他的腦子而已。”
瑪蒙對記憶的處理完美無缺,就連被他抹去記憶的哥哥山下森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曾經丢失了一段記憶。
但山下野卻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他的這位好哥哥,從幾天前開始,就神神秘秘地在研究着什麽,甚至在某一天曾經趾高氣揚地對自己宣稱,他馬上就要擁有無人能夠比拟的實力,會帶回來一個讓衆人都驚嘆不已的強大式神。
山下野并不關心自己的哥哥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他非常關心……對方口中的‘實力,式神’,究竟該如何獲得。
所以抱着這種強烈的探知欲,他不顧一切,不計後果地窺探了哥哥山下森的大腦。
然後果然被他發現了‘寶貝’:一本只要擁有之後就能得到無邊力量的古籍,還有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小鬼。
“……你要知道,人的大腦一旦損壞,就永遠不可逆轉,”綱吉用幾乎一字一頓地語氣嚴肅地說, “就為了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你就對你的哥哥做了這種事情那可是你哥哥。”
聽到綱吉這麽說,山下野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 “那又怎樣人為了得到榮耀,總要付出些什麽吧。”
“更何況,他所付出的代價,也值得了。畢竟我……竟然發現了你們這麽了不起的兩個大人物。”山下野深深地看着面前披着人類男孩殼子的八岐大蛇,用狂熱的語氣說, “對吧邪神大人。”
一開始山下野綁架沢田綱吉,是因為他在哥哥的記憶之中看到了這個能夠吊打自己哥哥——當然也肯定能吊打自己——的少年,對他的強大實力心動,想要拉攏對方,結成同盟。
——之所以選擇綁架談判,而不是面對面平等交流,當然是因為山下野自己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能夠和沢田綱吉談判的資本,所以只能選擇了這樣逼迫的方式。
不過在看到沢田綱吉身邊的八岐大蛇之後,這個野心十足的除妖師,瞬間就改變了計劃。
“其他人無法認出您的身份,但我卻第一眼就認出來您了,邪神大人。”
山下野臉上混雜着激動狂喜和熱切等一系列複雜情緒,這趟他那張本來長得就不怎麽好看的臉,顯得更加扭曲。
綱吉看着他現在的表現,抽動着嘴角,真的很想不合時宜地吐槽幾句。
“早在前段時間發生地震的時候,我就知道,是您要蘇醒過來了。”
直到聽到這裏,八岐大蛇才擡眼回了他一句: “你是怎麽知道的”
得到了回應的山下野,眼睛裏立刻爆發出肉眼可見的喜悅, “因為我一直在研究您,渴望得到您賜予的力量!”
力量和資質都非常平庸的山下兄弟,如果從一開始就好好修習的話,還有可能逐步增長自己的力量。可惜他們兩個人的野心都太強,總想要一步登天,根本看不上的場一門那些用來培訓新手除妖師的方法,而是漸漸地步入了歪路。
哥哥投身古籍之中,試圖尋找讓自己力量暴增的途徑;而弟弟山下野,則是像之前無數貪婪的人類們一樣,試圖從邪神八岐大蛇身上得到力量。
他本來只是想綁架一個沢田綱吉做同盟,卻沒想到竟然在對方身邊,看到了自己研究多時,一直都夢寐以求想要得到垂青的邪神。
山下野不知道沢田綱吉究竟做了什麽,竟然能夠讓強大的八岐大蛇縮進一個弱小的軀體之中,他也并不怎關心。他只是在意一件事情,自己終于有了能夠實現自己抱負的機會。而且這個機會,距離自己前所未有的近。
“渴望得到我的力量”小號邪神輕輕笑了笑,眉眼之間帶着懶懶的戾氣, “那麽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規矩吧。”
這樣的八岐大蛇,對于綱吉來說是有些陌生的。但他也……并不意外。
小號邪神湊近面前的除妖師,舔了一下自己尖銳的牙齒,問: “我的祭品呢”
“我馬上去為您準備!!”
看着山下野飛奔而去的背影,綱吉的嘴來回動了幾下之後,還是沒有按耐住吐槽的欲望, “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話這麽多,而且這麽……”
小首領自己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才繼續說, “這麽傻白甜的反派了。”
如果當年的白蘭也像這人一樣好騙,那當初那個未來的自己,一定能夠少掉不少頭發……
八岐大蛇并沒有回應綱吉的這句吐槽。小號邪神用複雜的眼神盯着綱吉,問: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受對方這種嚴肅情緒的感染,綱吉也收斂了自己想要繼續吐槽下去的念頭,反問八岐大蛇: “比如呢”
“你看,剛剛那個人是多麽激動地想要得到我賜予的力量。我一說想要祭品,他就迫不及待地像是一條狗一樣地去為我尋找祭品了。”
邪神所寄居的軀體,聲音還處于奶聲奶氣的狀态。他用這樣甜甜的聲音,說出了這種話題,讓人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覺, “難道你就沒有想要得到的東西麽”
八岐大蛇仔細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綱吉,問: “人類們都想要擁有強大的力量,你也應該是吧”
如果不是因為手被繩索綁着,綱吉真的想直接用手再次堵住對方的嘴巴,幫八岐大蛇武力閉嘴一下。 “不,我不想。”
即便早就成為了所有人中的武力值天花板,但沢田綱吉始終都不是一個崇尚力量的人。
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的人生之中有很多更美好的事物。比如結束訓練之後,京子和小春端來的甜點;比如某個加班到睡着的深夜,醒過來之後看到自己身上披着的黑色西裝;比如将自己頭發當成鳥窩,站在上面唱并盛校歌的雲豆;比如一年一次從不缺席的煙花;比如旁觀拳擊賽或是棒球賽時的加油助威;比如藍波那張藏起來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零分試卷;比如愛和溫暖。
力量只是沢田綱吉用來維護一切美好的輔助品,而不是他費盡心機拼命要得到的‘奢侈品’。
“如果說我有什麽關于你的心願的話,”綱吉在沉默了半天之後,突然開口, “其實也是有的。”
聽到綱吉的這句話,八岐大蛇竟然一時分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果然你也如此’的不屑,還是‘原來你也如此’的失望。
邪神大人并沒有讓自己的情緒外露。他只是扯出一個并不包含任何喜色的笑容,問: “是什麽”
“我想讓你看到花。”
“很多很多的花。你曾經想要看到的所有花。”
——八岐大蛇的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小醜一樣,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反應能力。
過了不知道多久,八岐大蛇才聽見自己用飄忽的聲音,幹幹巴巴地說: “你是怎麽知道,我想要看到花的。”
為了掩蓋自己的失态,他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 “別再那我曾經盯着彼岸花看當做借口。”
“那個動作可不會告訴你,我曾經想看到很多花。”
“是我猜的。”綱吉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八岐大蛇的視線,轉頭面對着牆壁‘自言自語’地回答: “我看過很多關于你的記錄,從你和人類們的對話中,我猜測……你應該很喜歡花。”
“後來我發現你有時候會看着花花的花海發呆,然後就确定了。”
即便是脾氣性格非常好的沢田綱吉,也不得不抱怨一句,伽卡菲斯并不是一個很适合合作的對象。明明最先起初委托,與彭格列進行談判的,是伽卡菲斯本人,但這位大佬可能是在漫長的生命之中,習慣了以‘旁觀者’身份來吃瓜看戲,所以哪怕是在合作的過程裏,他也總表現出一種‘格格不入’的置身事外。
他簡直表現得像是個發布任務的NPC一樣,每次要等到綱吉自行觸發了某種條件之後,才會願意給小首領新一輪的信息。
在這個世界裏也是這樣,等到綱吉收留了八岐大蛇之後,伽卡菲斯才不慌不忙地将自己手中關于邪神八岐大蛇的資料交給了小首領。
關于八岐大蛇過往的資料,早就擺在了綱吉的床頭,成為了小首領比較特殊的睡前故事。
不可能有人會記載至尊無上的邪神大人曾經擁有一個想要看花的心願——當然,也沒有人察覺過這件事——但是從那些具有悠久歷史的故事之中,沢田綱吉還是近乎直覺地看出了八岐大蛇曾經的想法。這是超直感培養出來的敏銳,也是源自他那顆總願意體貼理解別人的心。
“下一次,你想去看什麽樣的花”綱吉将自己的目光從牆壁挪到八岐大蛇身上,認認真真地問。
“……不需要了。”八岐大蛇的聲音很僵硬,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的語氣毫無說服力,但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我早就不再有那麽幼稚可笑的想法了。”
“花,和人的生命,還有人的情感一樣,都轉瞬即逝,很快就會凋零。沒有什麽值得讓我欣賞的價值。”
邪神大人用自己現在這個稚嫩的殼子,露出一個非常違和的狂妄笑容, “身為代表欲念和罪孽的邪神也沒什麽不好。你看這些人類,多麽崇拜我。”
“花總會凋零,但是力量是永存的。”
“……又來了。”在八岐大蛇沒注意到的時候,綱吉壓低聲音小聲地吐槽了一句, “為什麽現在大家都喜歡用這麽中二的話作為宣言呢。”
@六道骸@Xanxus@白蘭,每個在人生道路之中走岔路黑化的少年,都要有一句中二而又犀利的人生格言作為動手前的狠話。
——而對于這種對手,綱吉早就掌握了一種簡單有效的應對方法:打!
“蛇蛇,”在片刻的冷場之後,綱吉突然用一種非常奇特的語氣說, “不然我們來打一場吧。”
——是你八岐大蛇飄了還是他沢田綱吉冰不住雕了今天拆遷隊總隊長就要讓你知道,在他面前,你的力量也不是永存的!
“……”八岐大蛇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夠聽到沢田綱吉的約架。在他的認知裏,這個人類小鬼,一直都像是一個怎麽戳都不會生氣的軟綿綿包子一樣。
邪神大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邪神大人!”山下野用激動蕩漾的聲音大聲喊道, “我可以為您送上祭品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推開門,露出自己身後的兩個‘祭品’。
那是兩個被捆起來,正在昏迷中的人。一個女人,一個孩子。
“……他們是你的……”心中已經隐隐猜到答案的綱吉,還是抱着一點‘對方不會這麽殘忍’的希望,開口問。
“我的妻子和兒子。”山下野毫不避諱地回答,他看起來甚至非常自豪, “邪神大人,我将他們作為祭品,奉送給您。”
聽到這句話,藏在暗處的姑獲鳥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傘劍,幾乎想要沖出來動手。
而八岐大蛇看着自己面前的山下野所表現出來的貪欲,突然覺得一陣倦怠與無趣。
為什麽人類總是這樣呢就不能變得有意思一點嗎就像——就像他身邊的某人一樣。
“你的祭品——”那雙圓滾滾的孩童眼睛,慢慢變成了蛇族的豎瞳。邪神位于陰陽間隙的本體随着感應一同開始嘶吼,在這一瞬間,整個日本都為之震動,無數敏銳的除妖師在感知到這股強大怨念之後,都皺起了眉頭, “我接——”
姑獲鳥的劍越握越緊,她不知道自己對上這家夥,能有多少勝算,但她還是願意盡力一試。——為了那兩個在場的幼崽。
但在她動手之前,就聽到綱吉一聲重重的嘆息。
“從一開始,我就很想說了,”綱吉完全不在乎八岐大蛇正打算做什麽,他将自己原本被捆在背後的手,慢慢地收回到前方, “下一次你再綁架人,麻煩換個結實點的工具。”
——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在用繩子。
瞬間進入超死氣模式的綱吉,聲音之中透着一股冷意, “不過……你應該也沒有‘下一次’這個機會了。”
就像上個世界之中的FBI一樣,巴利安風風火火地從家裏殺過來的時候,剛好趕上了收尾工作。
還沒有退出超死氣模式的綱吉,将山下野用來當做‘祭品’的兒子向姑獲鳥懷裏一塞,轉頭看到滿臉陰郁的Xanxus等人之後,便像是犯了首領職業病一樣本能地開始開口交代: “這個孩子和他母親都是無辜者,瑪蒙你等下過來接手他們,處理一下記憶。”
“房子裏還有幾個被強行拘在這裏的式神,就交給雪女和彼岸花。”
“山下野兄弟兩個……”
綱吉的這句話沒有說完,就被Xanxus不耐煩地打斷了。
“你話怎麽這麽多”暴君大人看着綱吉手腕上繩索束縛後留下的勒痕,語氣惡劣, “還是說,你就這麽想命令我們”
“呃……我不是這意思……”
站在後面的貝爾,仗着Xanxus看不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光明正大地翻了一個白眼。‘boss不肯讓小兔子說下去,不還是因為怕小兔子手軟放過山下,想要直接親自處理麽。’
綱吉和巴利安之間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引起八岐大蛇的注意。
邪神大人只是專注地盯着綱吉所發出的死氣之炎。
等到小首領退出超死氣模式之後,小號邪神用小短腿踩着小小的步子,飛快地抓住綱吉的袖子,急切地問: “剛剛那個,是什麽”
——溫暖,明亮,美麗的火焰。
在燃燒的一瞬間,就像一朵花一樣。
就像他曾經想要的那朵不會凋零的花一樣。
曾經沢田綱吉的死氣之炎形容做‘最美的花’的雪女,在八岐大蛇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似有所感地回過頭來。
大概也只有她才能夠明白,為什麽八岐大蛇會這麽激動。
‘從火焰到人,都是那樣美麗的花啊。’冰雪而鑄就的女妖,總感覺自己在遇到沢田綱吉之後,整個人自內心而起,都呈現出快要融化的柔軟。
名取周一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後輩’沢田綱吉,又‘一不小心’蕩平了誰家。
他在察覺到邪神所帶來的震動之後,就立刻趕到了夏目和綱吉的住所。
還在上課的夏目待在學校,就連他那個貓咪老師也都不在家;所以名取周一轉了個身,去敲了隔壁綱吉的門。
“你剛剛感覺到了麽,”大明星一進門就開始說, “之前曾經引起地震的力量,又來了。”
“一定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在地下——咦!”這段時間一直忙着自己事情,很久沒再見過綱吉的名取周一,自然也沒有見過被綱吉收留的邪神。他在看到綱吉懷裏的小號蛇蛇之後,聲音突然卡殼了。
“嗯……”綱吉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小號邪神的腦袋, “如果你是說剛剛那場震動的話,真抱歉,是這孩子搞出來的。”
“……那他是”
“啊,介紹一下,”綱吉将小孩從自己懷裏轉出來,正面朝向名取周一, “八岐大蛇,人類口中的‘邪神’。”
“……”
如果一定要形容名取周一現在的表情,那麽只有一個詞足夠正确: ‘空白’。
名取周一在自己的藝人生涯中,看過無數個劇本。但從來沒有一個劇本,能夠像現在這樣曲折離奇,給他這麽大震撼:他憂心忡忡地以為有惡妖要覺醒,危害人類,正在思考如何應對呢。結果一轉頭,就發現自己那一向乖巧聽話的後輩,竟然直接将覺醒的邪神正主拐回家了。
過了很久,名取周一才扶額擠出一句: “……你還真是……太會搞事了。”
聽到他這麽說,綱吉有些尴尬地笑了幾聲。 “……哈,哈……”
他可從來不覺得自己很會搞事。真正會搞事的人,應該是白蘭那種。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只是總會被事搞,然後本能反擊自衛而已。
真的。
————————
這裏的蛇蛇,沒有經過yys劇情裏源氏祭祀的情節。所以他是直接在陰陽間隙裏寂寞地待了幾千年,直到吞下73寶石,才能夠活動。他現在處于一種:我不想看花了,你們人類這麽煩,總把我當反派,我今天就要讓你們炸成花。的狀态。
27三連問:我不搞事啊我多乖啊我做什麽了
昨天你們都在誇鍵盤,都沒有人誇我嗚嗚嗚!!我裝模作樣地生一下氣,請你們也裝模作樣地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