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的快穿計劃

第34章 ☆34.第34章

第 34 章

‘沢田綱吉超市救人’事件的影響，一直持續了足足半個月。

無論是在網上傳得轟轟烈烈的監控記錄，還是之後綱吉那場不小心口誤說錯稱呼的直播錄屏，都成了幾乎所有追星人士人手一份的視頻。

沢田綱吉一躍成為今年話題度最高的男藝人——沒有之一。一夜蹿紅，繼而更紅，接着爆紅……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奇跡。

不過處于這股浪潮中心的沢田綱吉本人，其實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在瑪蒙幻術的‘幫忙’之下，他甚至能夠瞞過一衆粉絲與記者，堂而皇之地在夏目家隔壁，過着大多數明星們都不敢想象的‘正常人生活’。

每天打卡去片場上班拍戲，然後打卡下班回家，時不時還要遠距離跨時空地批閱一下彭格列家族的重要文件，然後再哄一哄自家那些因為長時間吸不到首領而瀕臨炸毛邊緣的同伴們。

明明是裏世界高高在上的教父大人，也是這個世界裏當紅的小愛豆，卻把生活節奏過得像是馬上要退休一樣養生。

當然，這種“正常人”生活，還是有代價的。

在這段時間裏，綱吉和瑪蒙幾乎成了綁定關系。無論小首領去哪兒，都必須要硬拉上這位幻術大師，讓他幫自己用幻術開個挂，遮掩住自己的模樣，避免被人認出來自己的身份。

而對于綱吉的這個要求，瑪蒙只言簡意赅地說了一個詞: “加工資。”

末了又補充了另一句話: “記得季末給我多發獎金。”

瑪蒙的這種态度，讓綱吉再一次忍不住懷疑，自己這幾次出任務的花銷，真的不會加重彭格列的財政負擔，加快破産進度嗎

不過就算深深地擔憂這個問題，綱吉還是忍着花錢的心痛，支付給瑪蒙一大筆工資，确保自己的行蹤都和對方鎖死。

包括這一次，綱吉和夏目貴志一起到這座深山裏，來找一個小妖怪還名字的時候，瑪蒙也依然跟在沢田綱吉身邊。

其實抛開幻術可以掩蓋綱吉身份，行蹤這一點不談。在這個充斥着妖怪鬼神的世界之中，瑪蒙這個幻術師，也本就是最适合輔助綱吉的人選。

“你怎麽不和那個小鬼一起進去”瑪蒙拉了拉自己鬥篷的帽子，淡淡地問抱着自己的綱吉。

綱吉雖然和夏目一起進了山，也一起找到了那個虛弱到随時要消失的妖怪，但卻止步于外圍，并沒有跟着夏目與貓咪老師一同走進。

聽到瑪蒙這麽問，綱吉扭過頭看了一眼夏目的背影，輕聲回答: “因為那不是我需要解的故事。”

綱吉和夏目兩個人的友情進展非常快。快到讓名取周一還曾經半真半假地用吃醋的語氣向兩人抱怨: “明明是我先來的。”

綱吉也曾經聽夏目提起過一些關于友人帳的事情，知道自己這個了不起的小朋友，在做一件很多人都無法想象的偉大事情。——放棄幾乎唾手可得的強大力量，恢複那些本可以成為自己手下的妖怪們的自由。

這種會被幾乎所有捉妖師都稱為愚蠢的善良，大概只有夏目貴志才能做得出來。

不過綱吉只是隐約知道一點信息，從來沒有仔細詢問過。畢竟他和夏目貴志的友情又不來源于友人帳，只來源于他們彼此。如果夏目貴志想要向他分享，那麽綱吉就會聽;但如果對方不說，綱吉也并不在意。

就像直到現在，夏目貴志也從來沒有追問過綱吉，任何有關于他的身份以及他的家族的事情。

在很多時候，适可而止的隐瞞，是對彼此的尊重與信任。

“随便你好了，”瑪蒙早就猜到綱吉會這麽回答，毒蛇大人嗤笑一聲， “怎麽選擇都是你的事情，反正你才是那個花錢雇我工作的人。”

“我和reborn可不一樣，”說到這個話題，瑪蒙的話突然多了起來“拿着門外顧問一人份的工資，卻要費心做無數份的工作。簡直像是你這個小鬼的保姆一樣。”

同為彩虹之子，即便是不想和其他人扯上關系的毒蛇，但在日常生活之中，也難免會在意這些自己同類們的近況。

在指環戰開始之前，得知reborn是對面那個小鬼的家庭教師之後，瑪蒙是真的當場笑出了聲。

雖然reborn的确曾經化腐朽為神奇地将迪諾從一個廢柴繼承人變成一個勉強還算合格的首領，但那家夥畢竟也從小就受到黑手黨繼承人的正統教導，一直都被悉心培養着。

可是沢田綱吉那個小鬼，據情報來看，可從小時候起，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不，甚至連普通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個廢柴而已。

即便是reborn，可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讓這樣一個廢柴脫胎換骨，打敗裏世界人人畏懼的暗殺部隊巴利安。

……結果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reborn真的做到了，沢田綱吉也真的做到了。

之後發生在沢田綱吉身上的‘不可思議的事情’越來越多，什麽和未來的敵人大幹一場改變未來，什麽解決了與彭格列糾纏百年的西蒙家族……到後來綱吉頂着所有人的壓力，硬撐着也要咬牙解除彩虹之子詛咒的時候，瑪蒙幾乎都已經變得麻木了。

有時候瑪蒙甚至會有個荒誕的念頭:沢田綱吉大概是為了創造奇跡而存在的小鬼。

不過這句太過ooc的話，瑪蒙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也沒什麽可說的。畢竟沢田綱吉做的事情越震撼人心，他們這些曾經的敵人……就被打臉得越痛。

“……”在瑪蒙說完這番話之後，綱吉沉默了很久，才突然開口追問， “所以剛剛，瑪蒙你是在勸我要給reborn漲工資麽”

沢田綱吉越說越覺得這個提議很有必要， “好像的确是應該多發一點錢……”仔細思考這個問題的小首領，都已經開始着急得坐立難安了， “畢竟我不在彭格列的這些天以來，都是reborn幫我批閱文件的。”

瑪蒙真的覺得沢田綱吉這個小鬼是被彭格列的財政問題搞昏頭了，怎麽只要一開始聊天，都會把話題扯到有關‘錢’的問題上來。

想到這裏，瑪蒙突然發出一陣響亮的嗤笑， “有不少人還覺得你這個裏世界教父的生活過得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結果現實呢……”

結果現實是:為了拯救世界而打網球，為了拯救世界而重新讀中學，為了拯救世界而出道成為愛豆……

……生活不易啊!

“……”被瑪蒙這句話一噎，綱吉嘴角抽動了兩下， “你再這麽說下去的話，我就要開始被你說動，動筆寫辭職信了。”

聽到綱吉這麽說，原本坐在他膝上的瑪蒙突然飄了起來， ‘鄭重其事’地拍了拍綱吉的肩膀， “那可再好不過了。”

“你前腳遞辭職信辭職， boss下一刻就上位。”

——其實瑪蒙心知肚明，無論時自己說的，還是堆滿這個小鬼所說的，都是一定不會發生的玩笑。

但能拿這些話開玩笑，對于曾經将‘指環，繼承’當做禁語的巴利安來說，已經是個不起的進步了。

今天夏目歸還名字的妖怪，是一個曾經和夏目玲子淵源頗深的小山妖，在要回自己的名字之後，又對夏目講了很多有關它祖母的故事。

在講故事的漫長過程中，無聊的貓咪老師被從自己身邊經過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一路追着它跑了出去。

“嗯哼哼”

綱吉看着在自己面前扭動着身體撲蝴蝶的貓咪老師，心情非常複雜。

即便已經見過了斑那強大而又美麗的原型模樣，但每次當綱吉看到這只圓滾滾還有點傻乎乎的貓咪的時候……都很難将這兩者想象成一個人。

——如果Xanxus能夠得知綱吉此時的心聲，暴君大人一定會非常幸災樂禍。畢竟這也是曾經困擾過Xanxus許久的問題: ‘在指環戰裏和自己打得不分勝負的棘手敵人，真的是這個只會心軟的憨憨嗎’

近乎球形的貓咪很快就對蝴蝶失去的興趣，他伸了個懶腰之後，在地上打了個滾，又将魔爪伸向了一旁路過的蚯蚓。

“山裏的蚯蚓都這麽大麽”貓咪老師将‘蚯蚓’拎到面前仔細看了看， “還是說，只是單純地吃胖了”

貓咪老師的自言自語，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面前的‘蚯蚓’無法開口說話，而坐在一邊的綱吉卻是……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首領用掙紮而又無奈的眼神與瑪蒙對視一眼，他的表情像是在說: ‘我總不能真的和他探讨一下，蚯蚓的生長環境對其大小的影響吧’這麽學術的話題，綱吉可不擅長。

不過貓咪老師本來也沒想得到什麽回應。他本來就是自言自語打發時間而已。——一只貓咪所擁有的豐富樂趣，是愚蠢的兩腳獸們所無法想象的。

體型放大版的蚯蚓在貓咪老師的爪子下拼命掙紮着，去被貓咪老師無情地鎮壓了。

貓咪老師甚至非常惡趣味地将這條胖蚯蚓打了個結，拎這個蝴蝶結來回晃了晃，當做自己剛才沒能順利追到蝴蝶的補償。

被迫圍觀這一幕的綱吉，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先吐槽‘肥宅何苦難為肥宅’還是一個先吐槽一下，貓咪老師是怎麽用自己的貓爪完成打蝴蝶結這種高難度動作的。

眼看着這條無辜的胖蚯蚓要被貓咪老師轉暈了，綱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打算解救對方。

而剛好這時候，和妖怪聊天的夏目也走了出來。

非常熟悉自家老師性格的夏目貴志，第一眼就猜到了這是怎麽回事。

“老師——”夏目拉長聲音警告着對方，将貓咪老師強行抱了起來。

而綱吉便負責解救這條可憐的胖蚯蚓。

“……等等，”綱吉瞪大眼睛仔細觀察一下了自己手上拎着的動物，愣了一會兒之後才說， “……這是蛇啊。”

被綱吉拎起來的小蛇像是聽懂了一樣，猛地直起身子，用豎瞳死死地盯着綱吉。從它那眼淚汪汪的模樣上看，簡直像是有種‘沉冤得雪，真身終于被人認出來’的感動。

“是嗎”貓咪老師在夏目的懷裏舒舒服服地打了個滾， “但看起來的确很像是長胖了的蚯蚓。”

他不只沒有認可小蛇的身份，甚至還大有想要繼續舉例證明對方是條‘長胖了的蚯蚓’的意思。

“老師——”在夏目低低的‘威脅’之下，貓咪老師才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綱吉無奈地笑了笑，伸手順着小蛇的鱗片摸了摸當做安慰，接着才解開了對方身上的蝴蝶結。

在整個過程之中，小首領倒沒有擔心這條看起來很通人性的小蛇會咬傷自己。

它也的确沒有。

但在小蛇眯着豎瞳去蹭綱吉手指，算是告別的時候，有一縷微不可查的淡淡黑氣，被它悄無聲息地刺進了綱吉的指尖。

從陰陽縫隙之間爬出來的不潔之力，淡而輕，不只綱吉和指環內的Giotto沒有發覺，就連通過監控器實時觀察綱吉安全的技術部成員們，綱吉身邊的幻術大師，也沒能發現。

只有慢悠悠游走的小蛇臉上那過于人性化的笑意，才洩露了一點端倪。

“真抱歉，綱吉，耽誤了你這麽久的時間。”強行鎮壓了不安分的貓咪老師之後，夏目對綱吉說。

“不會的，”綱吉笑着搖了搖頭， “我今天本來也沒什麽事情。”

綱吉抱着‘毒蛇’，夏目抱着‘貓咪’，兩個少年迎着光，一步一步走出深山。 “今天我只有夜戲，我晚上才去片場呢。”

綱吉今天晚上的夜戲，其實是整部劇中的重頭戲。

‘綱吉’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相認之後，一起去暗殺反派大boss。

結果任務失敗，遭到反殺。‘綱吉’的哥哥，名取周一扮演的殺手先生，為了保護‘綱吉’而死。

而反派boss還不肯放過這兩個膽敢挑釁自己權威的小鬼。他在重傷的‘綱吉’面前，瘋狂地嘲諷着兩人。

但無論反派說什麽， ‘綱吉’都只是一言不發地看着自己哥哥的屍體，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為了拍好這一場戲，兩個主演連同飾演反派boss的演員從三天前就開始反複對戲，醞釀情緒。

作為前輩的名取周一和‘boss先生’都還算有信心，但沢田綱吉卻一直非常緊張，擔心自己會發揮不好，拖其他人的後腿。

劇組裏沒有人不喜歡綱吉這個乖巧又努力的新人，看到他這麽緊張，名取周一和boss先生便多次安慰他，說在拍攝過程裏會多照顧他。

結果在拍攝開始的第一秒，他們這兩個前輩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因為……綱吉的情緒調動得太好了，太飽滿了。比他們之前每一次排練時的表現都要好，好到……似乎真的像要失控崩潰了一般。

雖然兩人都隐約意識到綱吉情緒的不對勁，但既然已經開拍，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按劇本走下去。

身為老演員，雖然心裏藏着疑惑，但boss先生表現得仍然很好“怎麽樣什麽感覺”

boss臉上帶着充滿反派特色的獰笑， “從走上殺手這條路的時候，你們就應該知道，死亡才是殺手唯一的結局。”

無論對方說什麽，綱吉一動不動，只是安靜地注視着自己懷中，殺手先生的屍體。

明明是在拍攝這麽重要的情節，但綱吉卻突然陷入了一陣恍惚之中。

……他總感覺，在自己身邊的那具‘屍體’，不是名取先生扮演的殺手先生。而是一位……同樣強大，一身黑衣，但卻同樣因為自己而死的殺手大人。

而在綱吉想到這裏的時候，反派正好也說到了那句臺詞。

“他是為了你而死的。”

……他是為了我而死的。這句話在沢田綱吉的腦海裏來回翻滾。

被那條小蛇無聲刺進體內的黑氣悄然沸騰，綱吉的大腦漸漸由恍惚變得混沌，但是他仍然非常執着地在思考那個問題: ‘是誰曾經為了我而死’

反派仍然在繼續念臺詞: “為了保護你而死，你猜猜看，這個了不起的殺手，臨死之前，是會覺得失望還是慶幸”

曾經排練過無數遍的臺詞，此時此刻在綱吉心裏都被翻譯成了另一個意思: ‘他會慶幸還是失望他會在臨死的時候，怎樣看待我’

‘看待這個……他最不争氣的學生。’

沢田綱吉想起來了，那個曾經死過一次的最強殺手，究竟是誰。

reborn。

他的老師，他的門外顧問，他的矛，他的盾，他退無可退之時仍然願意相信的人。

……其實沢田綱吉并沒有真的像劇中一樣，見到reborn臨死前的樣子。

也許曾經那個未來裏，十年後的綱吉曾經見過。但關于此事的記錄也好，記憶也好，都被小心封存，從不肯讓綱吉接觸到。

沢田綱吉試圖想要看過，但還沒等他碰到哪怕一點消息，就被reborn用槍指着，無奈退讓了。

後來在白蘭成功洗白之後，綱吉特意問過對方，彩虹之子在受到非73射線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那時候白發少年将一塊棉花糖塞進綱吉嘴裏，慢悠悠地回答: “會飛快地長大，在幾天之內就恢複為成人模樣。”

“但随着長大的過程，他們的實力以及身體都會迅速衰弱，最終——boom”

即便就連動手的白蘭都說， reborn這些彩虹之子的死是他計劃之中必須的一步，與任何家族或是人無關，但綱吉還是自虐般地始終都将這件事情歸結在自己身上。

他總覺得reborn在未來的結局，是自己造成的。

但在此之前，綱吉從來沒有失控過。

彭格列的大空天生就是陰暗的絕緣體，悔意會成為他努力的動力，卻不會催生恨意。

直到……那條邪神八岐大蛇分生出來的小蛇，悄悄地一刺。

在不潔之力的影響之下，綱吉的大腦變得有些遲緩，他迷迷糊糊地想，是不是曾經reborn和未來的自己，就經歷過現在的這種場景

他教導自己，信任自己，保護自己，最終還間接性地死在自己手裏。

在茫然之中，綱吉突然分不清楚，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劇中。自己身邊的那句‘屍體’，是名取周一，還是……reborn。

在工作人員焦急的提示之下，綱吉後知後覺地緩緩擡起頭，按着劇本的節奏，與反派深深地對視了一眼。

透過攝像機監視器看到這一幕的瑪蒙，曾經見過綱吉排練這一幕的樣子。但這一次，瑪蒙的心裏猛地竄上一股寒意，從指尖到頭皮都在發麻。

“……不對。”

——那不是應該屬于沢田綱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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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寫到了這個情節。雖然原著裏對綱吉聽到R死訊的反應并沒有重點描寫，但我一直都很想深入研究一下，那時候綱吉會有什麽樣的想法。

其實綱吉在我心裏，一直都不太可能黑化，畢竟他的性格在那裏……讓他黑化，除非發生比在未來戰裏更慘烈的事情……

不過在蛇蛇的負面影響之下，他現在的确有點迷糊搞不清狀況，所以內心的掙紮被無數倍的放大……

家教這個作品太牛逼了。要想傻白甜，每個人都可以賣蠢成為甜滋滋的搞笑藝人。

但要想賣慘……

我的天吶，那我的意難平可太多了。

未修正世界裏見證了自己‘哥哥’們死亡的二十年後藍波，死于非73射線下的彩虹之子，險些無力回天最後孤注一擲的綱吉，背負血仇最後一絲希望都泯滅于眼前的炎真……

深夜捅刀，我簡直不是人……

揭露上一章的謎底!出場的式神是姑姑和蛇蛇

小天使們都太聰明啦!帶着綱吉比二十七顆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