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21）
#目眩神迷（21）
#目眩神迷（21）
徐峰找了個餐廳吃泰國菜。
尤心心不太喜歡吃咖喱，點的是椰汁嫩雞湯、炭燒蝦和冬陰功。
徐峰點的則是主食。
他見她一勺一勺舀椰汁嫩雞湯喝：“好喝嗎？”
“很鮮。”
“我能不能喝一點？”
得到尤心心同意後，徐峰才用公用的勺子舀了湯到他自己碗裏，喝了口，笑道：“确實還不錯。”
尤心心注視着他的舉動。
她不喜歡吃別人吃過的東西。
徐峰倒是不介意。
好像男的都不太介意。
易近風也會吃她吃過的東西。
徐峰突然輕問：“你從回來後有點不太開心？”語氣雖然輕描淡寫，卻特意望了她一眼。
這家泰國餐廳的擺設不像別的餐廳，都是水晶吊燈、香薰蠟燭、玫瑰、玻璃瓶之類，相反，到處都放着超大葉片的植物，令人有種置身熱帶叢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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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的視線在夜裏被綠意蒸籠的空氣中，顯敏銳深邃。
不知道是出于律師的職業習慣，還是他本身特性，他對于人的觀察極為精細的人，如果想要瞞他一些事，恐怕還真的瞞不住：“嗯。”
“什麽不開心的事？”
“也沒什麽緣由。有時候就光是睡了很長的午覺醒來，望見外面天陰陰，也會有種奇怪的憂郁感。”
徐峰笑了一笑。
尤心心是個很能藏得住事的人。
“對了，有件事想讓你幫忙。有沒有時間幫我買兩件衣服。”
徐峰現在從律師去當了公司總經理，佛靠金裝人靠衣裝，自然是要換新裝備的。他不會找不到幫他買，只能歸結為，這是一種表露親近。
餐廳裏播放輕靈的純音樂。
“有偏好嗎？”
“貼身就好，手肘處寬松。每天工作，對坐着舒服比站着舒服要求高。”徐峰回答。尤心心挑衣服就好看又貼身，他料想她不會選錯。
“待會兒把尺寸發給我。”
“尺寸待會兒回去你量量。”
這是蠻正常的一句話。如果忽略掉他眉尾微挑，黑眸中某種暧昧。
徐峰平時挺正經的，或者說，他之前接觸起來很正經。
不過人進入親密關系總是不一樣。
徐峰又問：“我有點好奇。你之前跟易近風不住在一起，是因為有貓嗎？”
“他對貓毛過敏。”
“那結婚後，你們怎麽打算的？”
“房子和貓都留在這裏，我搬去他的住處。”尤心心說，“我也舍不得把貓貓送人。易近風也經常去國外，所以他不在的時間，我可以再回去住。”
簡而言之，跟現在沒什麽太大區別。
徐峰瞧尤心心說話語氣很淡，不太在意的樣子。
她是女性，尤家又算是攀附易家，很多人默認肯定她催促易近風結婚。
但易近風爸爸都七十歲了，不可能不催促易近風早點結婚生子。從這段話來說，結不結婚對于易近風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之前許林問易近風什麽時候結婚，他看了你一眼。我以為他是在看你會不會不開心，現在想來，他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徐峰問，“所以真正對這段感情有遲疑的人，是你，對嗎？”
徐峰真的敏銳到可怕。
尤心心直視他：“跟你在一起我看來以後什麽事都瞞不住。”
“因為他出軌？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我一開始就知道。算是我們互相默認。”
徐峰意外。
“他是喜歡玩的人。”就像她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坐不住，“好奇心重，很容易對人産生興趣。他自己本身條件也優越。”
這樣的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定力，是擋不住狂蜂浪蝶的。尤心心跟他相處這麽多年，有時候光憑他身上的香水味就能聞出來他有沒有過其他女人。
“那你就這麽允許嗎？”徐峰目光幽深地問，明明對食物這麽挑剔對男人卻這麽放縱，“因為利益？”
“是。”尤心心承認，“我愛易近風，但他沒我重要，沒我爸爸重要，甚至沒我家公司重要。”更何況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出去玩的男人多多了。易近風算是身家性格脾氣長相都不錯的，有愛情，也願意給予尊重。
說出這些話很直白，她也不吝于讓徐峰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因為只要相處，他終究會了解她是什麽樣的人。
“那你為什麽還會猶豫結婚這件事？”
“猶豫結婚不是因為愛情。”尤心心簡單地說，沒有過多解釋。
徐峰反而微微笑了笑。
他的反應總是令她驚訝，尤心心問：“這個想法不會讓你對我去魅？”
“不會。”徐峰回答，“我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什麽？”
“這意味着，只要我喜歡你，而我永遠都不破産，你就絕對不會離開我。對嗎？”
尤心心直視着徐峰。
人跟人之間決然不同。
從長相脾氣喜好乃至行為習慣。
但有時，除了這種外面表現出的東西，人跟人的內核也不算有很大的區別。。
徐峰跟易近風表現出了經歷、性格、說話、感情觀、乃至性癖的不同，但真正讓尤心心直視是他們心力的不同。
徐峰的心力很強大。
易近風從小被寵溺到大，被保護得太好了。
徐峰的強大也不是說他能接受尤心心這種價值觀，而是他表現出的是——
我選擇、我判斷、我得到、我負責。
是一種，要嬴就不擇手段地嬴，不在乎過程。
尤心心回答：“大概率不會。”
兩個人在電梯裏擁吻，到了家裏，徐峰說，別開燈。
留尤心心一個人在玄關。
徐峰進他的書房用電腦開了一首音樂。
《永不結束的圓舞曲》。
這是跳華爾茲的音樂。
尤心心的一樓有那種黑暗中會自動照明的小夜燈，照出地板熒熒亮光，不算太昏暗，反而有種隐隐綽綽的美感。
徐峰從黑暗中走過來，伸手：“May I？”
尤心心把包包放到一旁，接過他的手。
徐峰攬住她的腰。
兩個人跳舞。
“我以為你是個沒什麽情調的人。”
“我确實沒什麽情調。”徐峰說，“大學學法律的時候就自己找客源，經常會去參加舞會。也很想找人一起跳跳。”
“你應該不會找不到人。”
“我說了，我只跟我喜歡的人做親密的事。”徐峰垂眸。
某種意義上，真正有潔癖的人，是徐峰才對。尤心心心想。
她左手搭在他肩膀上。
徐峰跟易近風差不多高，可他肩膀要比易近風寬闊，身上氣味也截然不同。
易近風會用男士香水，徐峰則用得少。身上的氣味……也許，她只能用更成熟來形容。
徐峰手掌很大，總是牢牢壓住她後腰。
黑暗中，兩個人慢慢一起跳舞。
尤心心的高中畢業舞會也是這麽跳的。
當時是兩個學校共同舉辦，票選king and queen，模仿美劇裏面的畢業舞會。
易近風是king，尤心心是queen，還會戴王冠。
在衆目睽睽下跳舞，自然得到很多豔羨。
年少的時候，說沒有感情是假的。
尤心心今天心情不好，并不是因為預感到自己要被說閑話，而是想起了易近風。
他坐牢兩個月了。
她确實沒有去看過他。
徐峰：“易近風是怎麽跟你表白的？”
他好像對他們之間的事很感興趣，尤心心也不遮掩：“送了我一束玫瑰花。”
“這麽容易就把你拿下了？”徐峰微微挑眉，有種打趣般的意味。
尤心心笑了笑：“還有盛滿笑意的眼睛。”
陽光、少年、風聲、綠蔭不是很美好的景象嗎？人關于愛情，能回憶起的，也就只有這幾個片段了。
“那我跟他不一樣。”徐峰伸手，将她抱坐在餐桌上，“我沒有盛滿笑意的眼睛，我只是帶着一座金山。”
尤心心沒忍住低頭撲哧一聲笑出來。
徐峰見她笑了，左手托住她的腮，右手挑起她的下颌，低頭含住她的唇。
……
結束後，徐峰洗了個澡又下樓去工作。
他确實是工作狂，也不怎麽喜歡出去玩，現在住在一起，性是他調情和解壓的方式。
尤心心進浴室泡澡，一天都快洗三四個澡了。
洗完澡後，她躺到床上，很快進入夢鄉。
迷迷糊糊間，光線在眼皮掠過，像是門被打開又迅速合上，沒有開燈。身後床墊有被重重地被壓下的動靜，有寬大的身軀從身後貼住她。
明明說分開住，還以為不睡在一起呢。
徐峰左手從她睡裙裏貼住她柔滑的大腿，尤心心問：“你還有興致？”
“沒有。摸摸你。”
徐峰唇游移她的耳側，親了幾下後，倒也沒太大動作，看樣子也是準備睡了。
貓貓跑了。本來尤心心是習慣自己身前有只貓貓壓住被子的，這會兒她只好轉身，把頭靠在徐峰胸膛處。
有個人在一起生活也挺好的。
至少，她可以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