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19)
#目眩神迷(19)
#目眩神迷(19)
徐峰巡視尤心心的住處。
她的住處是上下兩層的複式,一樓是客廳、客房、廚房、洗浴,整體呈白色,簡單明淨的裝修風格。
通過鋪着柔軟地毯的木質樓梯,二樓則完全不同。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粉色。
很少女心的環境。
各種各樣的裝飾品,挂畫,擺件,小地毯,小抱枕。尤其那張梳妝臺,鏡子旁邊零零碎碎挂了許多東西。
不過雖粉,卻并不顯得幼稚。
一只銀白色的貓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它靠近徐峰好奇地嗅了嗅。
徐峰蹲下,伸手撓它的下巴,這貓瞬間眯眼露出享受的神情,發出呼嚕呼嚕聲。
“它居然不怕你。”尤心心說。
“它在醫院的時候我去看過它幾回。”徐峰回答。
尤心心想到:來的路上,徐峰說他在她樓底下待過好幾晚,現在連她的貓都知道,顯然蓄謀已久。
“有天早上,你在公司碰見我,袖口上沾了貓毛,是故意的,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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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
“你喜歡貓嗎?”
徐峰說:“一般。你要是喜歡我就不會讨厭。”
尤心心微微頓了頓。
徐峰不再摸貓,坐在她的床角,從口袋裏掏出來兩個盒子:“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他給了她第一個盒子。
尤心心接過,打開。
裏面裝着她以前的手鏈,她意外地挑挑眉。
徐峰說:“這個手鏈我幫你調整了一下尺寸,應該不會再掉了。”
尤心心拿起來仔細摸了摸。
徐峰又從床邊拿出第二個盒子,等尤心心打開後說:“這是我自己給你挑的新手鏈,大小松緊可調。你自己看看喜歡戴哪款。”
這好像是一種隐喻。
尤心心沒有回答。
徐峰也不需要她回答:“先去洗澡。”
尤心心放起了盒子,從衣櫃裏拿了換洗的衣物進浴室。
往浴缸裏放水。
等待的間隙,她坐在浴缸邊。
在徐峰提出要當她男朋友,她決定答應時,就知道他們會發生這種事。
被他親吻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他的欲望。
不是說,他當時就對她起了反應。
而是他對她有明顯的渴求。
徐峰不會強迫她,尤心心可以再拖一拖。
但拖沒什麽意思,尤其徐峰今天下午,就把跟尤家的合同搞定了。
水漸漸浸沒浴缸的底部,尤心心伸手試了試水溫。
只不過,這種事一旦發生,就不能當沒發生過。
尤心心洗完澡打開門出來。
卧室瞬間散發出一種強烈氤氲的香氛味。
徐峰的視線朝向她的方位,眼眸有瞬間的濃重,他沒有表露,說:“過來。”
他拍拍腿中間的空位,讓尤心心坐下。
用發圈給她紮頭發。
粗糙的手指貼着頭皮滑過,有異樣的觸感。
徐峰倒是個會調情的人。
尤心心還是第一次有這種體驗,她詫異:“這是什麽play嗎?”
徐峰:“在你身上戴點屬于我的東西。”
徐峰用的是他送給尤心心的生日禮物。
剛剛洗澡時,他注意到她梳妝臺上放了,還有另外的同款。
這意味着他送的東西,确實符合她的心意,不是嗎?
考慮到待會兒會躺,徐峰給她攏了個側面的矮馬尾。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抱着她,很随意地,問了一句很私密的問題:“易近風在床上怎麽樣?”
“很溫柔。”尤心心回答,她知道男人都有比較欲,不過她不會說謊,“他私底下是個很溫柔的人,心很軟,從來不發脾氣。”
“也許我現在說這話,你會認為我很戀愛腦。不過我一直相信,易近風是真的愛我。”
“我相信他愛你。”徐峰回答。
富二代這個圈子一直很亂,易近風出身那麽好,尤家又算是攀附易家,他直接公開在外面玩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易近風提出的三條标準,前兩條都有為尤心心考慮。
在任何公衆場合,他永遠始終尊重尤心心并給足她面子,私底下提到尤心心也會帶着笑意。
“有可能他尊重你,才不亵渎你。”雖然這個說法很奇怪,徐峰卻知道世界上有這種男人,“他是體驗派。很多東西,他不會在你身上試。”
徐峰居然還幫易近風說了話。尤心心偏頭問:“那你呢?”
“我?”徐峰笑了笑,撩起她的一縷頭發遞到鼻尖輕聞,“我只跟喜歡的人上床。”
靜了幾秒,徐峰起身:“我去洗澡。”
他離開後,尤心心掀開薄被,躺進去。
貓貓見她睡覺,立馬跳上床,蹭在她身邊。
尤心心撫摸着它,一下又一下。
沒多久,徐峰走出來了。
易近風不在她這裏休息,所以她也沒什麽男性換洗衣物,更沒想過給徐峰拿。
徐峰下半/身圍了一條她的浴巾出來。
他走過來坐在床邊,凝視她,伸手輕輕滑過她的臉。
理論,他應該先紳士地問她有沒有想好。
或者更耐心點,等她喜歡他再發生關系。
不過徐峰是信奉靈肉一體的人,性本身也是拉近關系的方式之一——只要她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抗拒。
更何況,他也想知道他們床上合不合拍。
徐峰掀開被子,直接将她抱坐到他的腿上。
他不需要遮擋或者覆蓋他們的東西。
随即,重重吻上去。
清晨,徐峰在廁所洗漱。尤心心走過去,靠在門邊,遞給他一根新新牙刷盒新毛巾。
盥洗室裏面都是她自己的東西,沒有新的。
“昨晚感覺怎麽樣?”徐峰扭頭直截了當地問。
“還不錯。”尤心心回答,站在床尾收拾床鋪。
徐峰笑了笑,跟着她出來。
尤心心沒有撒謊,易近風很溫柔,格外注重她的體驗。
徐峰卻相反,他很粗暴,整晚折騰來折騰去,簡直像想把她弄死在床上,但她也不反感。
他們無論性格還是性癖,都截然不同。
徐峰坐在她身邊,低頭用毛巾慢條斯理擦拭着手:“你家裏有沒有備用的鑰匙?”
“怎麽?”
“我打算把我的東西搬進來,之前住的房子不想住了。你要是習慣自己一個人睡。我就住在樓下客房。除了客房還有書房。別的地方不會動你。”
“為什麽要跟我住一起?”尤心心問。
徐峰擡起頭盯着她:“你難道不想每天回來時,房間裏都有另外一個人?”
尤心心停了一瞬。
徐峰跟易近風不同。截然不同。
她只回答:“我待會兒給你錄入指紋。”
“好。”徐峰笑了一笑,回答。
“東西很多嗎?”
“基本沒有。我之前是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現在換了工作,也正好換個房子。住你這裏正好。”
打算得還真是仔細。
徐峰回去收拾東西,很快就搬來了,确實沒什麽東西。
好在,尤心心這裏一應俱全。
她自己喜歡的東西都在二樓,只要上去了就很少下來。
一樓純粹就是用來招待別人的的,有單獨衛浴,也合适徐峰。
沒幫徐峰搬東西,讓他自己收拾。
等到十一點多的時候,尤心心下樓。
徐峰開着門,已經在書房對着筆記本電腦開始工作了。
尤心心穿着睡衣站在門口:“中午吃什麽?”
徐峰說:“點外賣。”
尤心心:“我會做點面。”
徐峰頭也沒擡地回答:“我不需要你做飯。更何況你做的,不一定有外面的好吃。”
尤心心笑。
徐峰這個倒是跟她觀點一致。
她可以偶爾自己想做飯,但不能別人要求她做飯。
禮輕情意重的心意,也不如實打實地滿足對方的需求。
尤心心到廚房給自己倒水。
轉身,靠在櫥櫃臺,捧着杯子,盯着油煙機。
昨天晚上徐峰提到了她媽媽。
尤心心已經不記得媽媽的樣子了。
只記得她總是在廚房擦拭那臺油煙機的背影。
她是個傳統的好女人。只要男人賺錢養家,不出軌就心滿意足。
每天要起床給老公孩子做飯,每頓都精心準備。
家裏的油煙機吸不動煙,可尤志也不關心。
她自己也覺得不是重要的事。
每天在煙霧中繼續勤勤懇懇地做飯,閑暇時就擦拭清洗它,日複一日。
以至于後來她得病,尤心心一直認為是因為那臺油煙機,還有尤志那時候每天坐在家裏抽煙,煙熏缭繞。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好女人”,堅貞的、苦守的、等待的。
易近風家裏出了事,要是她堅守,也許也能繼續被稱為“好女人”。
可尤心心不想當好女人。
她很自私,只想當一個一輩子都過得舒舒服服的女人。
徐峰端着杯子走進來,在門口遠遠打量她。
尤心心在家穿睡衣,粉色睡衣,質地輕薄,在光線下映出裏面一個完整窈窕的身體曲線,若隐若現,是昨晚被他用手每一寸都仔細撫摸過的。那種有過的觸感,帶來的想象自然比之前只是看着豐富得多。
徐峰注視着她。
尤心心轉過身,跟他對視就明白他在想什麽。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尤其徐峰才剛剛接觸。
徐峰走過來,将她的杯子摘下放到櫥櫃上,手貼在她後腰,按她牢牢貼住她身體。
尤心心問:“沒吃飯,你還有力氣做嗎?”
徐峰含笑:“你試試。”
他顯然在興頭上。
靜谧午後,拉上雪白窗簾的房間密閉房間,他們赤呈相對,徐峰将她抱坐在他腿上,擡頭,在動情時用近乎膜拜的眼神望着她:“你真美。”
尤心心雙手扶在他肩上,沒有回答。
如果徐峰對她的愛建立在“她真美”的基礎上。
那他的愛,跟她的美一樣,不可持久。
可這世上誰又是完人,誰又真的純粹?
易近風愛她,但抵不過他的好奇心和體驗欲。
尤心心愛他,但抵不過利益。
所以她能原諒易近風,也能原諒自己。